“開心嗎?”
倫敦街頭,天光乍現,杜維看著不斷重呼吸的伯莎·喬金斯,貼心的問道,伯莎點頭,她至今都在那一種興奮之中走不出來,手都在抖動。
杜維收起來了魔杖,多比披著隱形衣,伯莎站在杜維身邊,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
因為他們穿的和普通人是一樣的。
他們穿著很普通。
杜維是以斯克林杰的臉龐出現的。
他看上去高大,微微有些瘸,肅殺,像是一只中年的老獅子。
“謝謝你,杜維先生。”
伯莎女士,至今,她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臉色看起來很紅潤,是一種健康的顏色。
杜維來到了附近的麻瓜商店,買下來了整個麻瓜商店的巧克力。
沒有什么比巧克力還要珍貴的東西了——對于杜維·瓊斯來說。
這是他給其余人的圣誕禮物。
商店老板看著這兩個怪模怪樣的人,他感覺這兩個人不對勁,特別是在這兩個人結賬的時候。
“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嗎,伯莎?”
杜維忽然想到了他們干掉的軍火商。
這些錢也是從那個軍火掮客身上得到的。
是那位商人的慷慨捐助,他們有必要在付款的時候,稱贊他。
“忘記了,先生。”
伯莎女士懊惱的皺起來眉頭,為自己沒有記住那個軍火商的名字,感覺到懊惱。
“沒事的,那就叫我們感謝那位先生,好心的先生,祝愿他在死神的手里安息。”
他想到了那個出現在自己身前,穿著斗篷,高大無比的陰影。
如果真的有死神的話——愿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感覺到安息。
伯莎也在一邊,跟著杜維先生一起沉默哀悼了一下。
很正式和誠懇。
麻瓜老板有些怵然,他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在身后放著的棒球棒,好在這兩個看起來不太正常的人,沒有多生事端。
他們買了巧克力就離開了。
兩人在店門口分手。
伯莎負責將巧克力帶走,在圣誕節將禮物送出去。
杜維沒有去魔法部,他本來是要到破釜酒吧喝一杯的,這才符合他現在的心情——多少算是慶祝了,誰知道剛剛來到了破釜酒吧,老板湯姆就鉆了出來。
他看起來很為難。
“斯克林杰司長,您的房間里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杜維就知道他的房間里面發生了什么。
二樓的旅館,大門被破開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貓頭鷹從樓梯上面沖了出來,烏央烏央的,看不清楚到底是有多少的貓頭鷹。
這些貓頭鷹沖出來,幾乎將他淹沒了,
漫山遍野的貓頭鷹像是不要錢一樣,圍繞著斯克林杰打轉,整個破釜酒吧都給貓頭鷹的羽毛所籠罩,這還不算,更加糟糕的是,也許也可以說幸運的是,這里喝酒的巫師并不多。
伏地魔的威脅,叫所有正規酒吧,看上去都有些蕭條。
那些巫師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杯子口,防止貓頭鷹的羽毛和糞便掉進去。
破釜酒吧人不多,但是這貓頭鷹造成的壯觀景象,一點也不差。
“好了,都乖乖的回去!”
斯克林杰煩躁的大聲喊道,老湯姆見到這么多的貓頭鷹,不得不越俎代庖的拿起來了魔杖,大聲的喊道:“貓頭鷹歸去!”
這些貓頭鷹老老實實的站在了桌子上,看起來整整齊齊,成了一排。
老湯姆這才摸了一把頭上的汗。
“司長,你還好吧?”
“謝謝你,老湯姆,我應該慶幸這些貓頭鷹里面,沒有藏著黑魔法,看來長時間的安逸生活,已經叫我有些懈怠了。
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來一杯金酒,加點檸檬,謝謝。”
杜維說道。
老湯姆微微鞠躬,哪怕他已經足夠佝僂了,老湯姆回到了酒柜后面,杜維將自己身前的信件拿了起來,這些信件,全部都來自于魔法部。
從部長到司長,從打擊手到魔法部干員,應有盡有。
只不過最開始,信件還有些克制。
到了后面,那些信件都是吼叫信了。
也別是伯恩施女士的信件。
最開始的信件,伯恩施女士還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克制,在寫信叫斯克林杰回去,“我有話要問你。”
但是隨著斯克林杰的長時間失蹤,伯恩施女士的信件,頻率越發的頻繁。
她先是在確定斯克林杰的生死,在確定他可能活著,卻不接信件的時候。
吼叫信到了!
來自于部長伯恩施女士的吼叫信,變成了伯恩施女士的形狀,她大聲的質問斯克林杰,質問這位新上任的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到底是在哪里。
魔法部,因為他亂成了一鍋粥。
可是他這個始作俑者,為什么到現在都找不到身影?
聽著刺耳的訓誡,杜維沒什么表情,他拿起老湯姆遞過來的金酒,來了一點點。
“還是那個好味道,湯姆。”
他舉起了酒杯,微笑著對老湯姆說道,老湯姆沒說話,他公式化的笑了一下。
杜維也是一樣,這位老獅子坐在了高腳椅上,他愜意的啜飲著酒水。
還有其余的部長,幾個純血老巫師的吼叫信,不過他們還沒有吼起來,就被杜維用火龍火燒掉了。
“真是叫人耳鳴,是不是?一群不怎么聰明的蠢貨。”
他問老湯姆,老湯姆尷尬的笑了一下,很明顯,他不想要摻和進這件事情里面。
這不是他可以置喙的事情。
斯克林杰先生,當著他們的面,說自己的同僚是蠢貨,其中還不乏位高權重者。
可以想象,斯克林杰先生的話,會隨著酒客們的嘴巴,傳遞出去。
斯克林杰先生,也沒有任何阻止他們的手段。
耳邊忽然有了嘈雜的聲音,老湯姆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斯克林杰先生。
他發現這位司長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來了一本黑皮筆記本,打開筆記本,在上面看著什么。
杜維也沒有為難老湯姆,他敲了敲桌子,忽然說道:“再來點酒,烈性一點,什么都不加。”
老湯姆眼睜睜的看著這位司長將一杯金酒倒在了黑皮筆記本上,又將其扣起來,受到了懷里,從破釜酒吧走了出去。
酒沒用筆記本上滲透出來。
“喝一杯,我的朋友,不要焦急,一切有我。”
杜維晃動著手臂。
風里傳來了他的聲音。
“老湯姆,除了打擊手,傲羅和伯恩施女士的信件,其余的信件,麻煩都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