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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圣使,再信我一次

熊貓書庫    掌燈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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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穹會離魂之術,也會分魂之術,他能把天魂留在身體里,把地魂和人魂分出去,分別附在兩只老鼠身上。他的元神則能和天魂一起留在軀體之中,操控著自己軀體的同時,也能操控另外兩只老鼠。技法很好用,但有兩個嚴格的限制。軀體離老鼠的距離不能太遠,否則地魂和人魂會自動回到軀體之中,老鼠會失去控制。這個問題好解決,徐志穹有成熟的應對策略。另一個限制就很難處理了,離魂之后,徐志穹附身的目標只能是老鼠。就不能俯身在人身上么?以前不行,但現在未必,徐志穹想要試試。離魂之技也是靠意象之力操縱的,只要是和意象之力有關的技法,徐志穹覺得自己肯定能找到改良的辦法。他想附身在盧雷申身上,借盧雷申把凈鍋縣的一萬騎兵釣出來。試了整整半個時辰,意象之力耗去不少,可徐志穹沒能成功附身。反復比較附身的對象,徐志穹找到了癥結所在。問題不是出在技法本身,徐志穹可以讓分魂鉆進盧雷申的身體,但是分魂在里邊找不到落腳點,因而無法操控盧雷申的身體。但徐志穹只要鉆進老鼠身體之中,就會立刻依附在老鼠的魂魄之上,進而通過老鼠的魂魄,來操控老鼠的身體。弄清楚這些細節,事情似乎好做了不少。徐志穹把盧雷申的魂魄放了出來,由楊武將他的魂魄放進了盧雷申的尸體之中。在陶花媛的幫助下,楊武迅速完成了一系列術法,盧雷申能活動了,但他并不是復生了,只是被做出了合魂傀儡。徐志穹再次分魂,地魂鉆進了盧雷申的身體。不多時,地魂再次回到了徐志穹的身體。試過幾次,無論地魂還是人魂,都無法依附在盧雷申的魂魄之上。徐志穹的魂對老鼠似乎情有獨鐘,而且不可變改,他可以輕易依附在老鼠的魂魄之上,但對人的魂魄毫無感應。看來沒辦法附在盧雷申身上了,那就只能在矯枉之技上下功夫。徐志穹思索半響還是搖頭。大戰剛剛結束,粱孝恩大概率會來找盧雷申,以徐志穹當前對矯枉之技的掌握,絕對騙不過粱孝恩的眼睛。思索良久,徐志穹又做了一次嘗試,一次看似不可思議的嘗試。他先分出地魂,附身在了一只老鼠身上。待地魂在老鼠身上依附穩當,徐志穹又借地魂用了一次離魂之術。地魂就像一個有力的抓手,抱著老鼠的魂魄離開了身體,一并鉆進了盧雷申的體內。老鼠的魂魄,趴在了盧雷申的魂魄上。徐志穹的分魂,趴在了老鼠的魂魄上。雖說沒有龍須做縫合,但在意象之力的捆纏之下,三個魂魄彼此之間很快出現了感應。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徐志穹徹底掌控了盧雷申的身體。他操控著盧雷申,對眾人說道:“我們大圖努的勇士,絕不會向千乘的蠕蟲低頭。”陶花媛一陣贊許:“還真是那毛剎的語調。”常德才歡喜道:“這也太像了,我是看不出絲毫分別。”徐志穹笑道:“若是真有分別,我還費這么大周折作甚?”得意之間,盧雷申用雙手搓了搓臉。常德才愣住了,徐志穹半響沒說話。陶花媛在旁道:“這…是老鼠的習性吧?”楊武咂咂嘴唇道:“這卻不好辦了,天性可是不好改的。”“我們大圖努的勇士,是能克制自己的。”說完,盧雷申甩了甩腦袋,抽了抽鼻子。陶花媛問道:“咱們現在就啟程?”徐志穹點點頭:“啟程?等等…”他從懷里拿出了潛輝鏡,塞到了盧雷申懷里。粱孝恩有判官道修為,多做些準備沒有壞處。…次日黃昏,“盧雷申”帶著一隊侍從,來到了凈鍋縣。距離縣城還有三十多里,徐志穹的地魂感受到了盧雷申的魂魄在季動。這附近有圖努人的暗哨,徐志穹操控著盧雷申的魂魄,朝著哨壘走了過去。荒草之中,兩名哨探相繼現身,向盧雷申施禮。盧雷申保持平素的傲慢,隨意的掃了他們一眼,騎著戰馬繼續前行。在他身后,侍衛長野寧夫,是楚禾假扮的。還有四名侍衛分別是楊武、陶花媛、常德才和徐志穹本尊,其余所有的侍衛,都是紙人。作為一軍主帥,這是盧雷申應有的排場。隨著盧雷申的意識一直走到一座營地,徐志穹看到了一些騎兵在此駐守。徐志穹操控著老鼠,在盧雷申的魂魄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要去你們大營,你帶我來這里作甚?”徐志穹的地魂質問道。盧雷申魂魄回應:“這就是我們的大營!”“扯澹!凈鍋縣有一萬騎兵,這里能有一千就不錯了!”“騎兵分散在各處要道,你可以下令將他們集結在一起!”徐志穹操控著盧雷申的魂魄,用純熟的圖努語下了命令:“集結全軍,兵發黑鹿城!”軍士不敢怠慢,趕緊燃起了烽火。不到一個時辰,在凈鍋縣周圍伏守的騎兵紛紛趕到。大將總庫路、莫科奇、雅各安上前行禮,莫科奇問了一句:“大帥,黑鹿城戰事如何?”盧雷申面無表情道:“大獲全勝,我軍已攻占黑鹿城。”眾人聞言,歡呼雀躍。總庫路趕緊上前施禮:“恭賀主帥,立下大功!”盧雷申澹然一笑,不做回應,這是他應有的反應。歡呼尚未停止,幾名衛兵帶上來一名遍體鱗傷的軍士,站在了盧雷申面前。從他身上的血跡和碎爛的盔甲來看,這是一個戰場上跑回來的逃兵。徐志穹以為逃兵不敢回營地,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例外。好在徐志穹早有準備,沒等那逃兵開口,盧雷申先行問道:“你是哪一營的軍士?”那逃兵哭道:“回主帥,我是卡古拉將軍麾下的校尉,卡古拉將軍陣亡,我被敵軍沖散了,而后看見敵軍…”他還想繼續描述戰況,徐志穹立刻操控盧雷申,打斷了這逃兵:“懦夫!若不是你等臨陣怯敵,卡古拉將軍怎會戰死!”眾人聞言大驚,卡古拉居然戰死了?他們以為攻城之戰當無比輕松,就連軍士都不會太多傷亡,可沒想到名將卡古拉居然會陣亡。錯愕之間,盧雷申驀然起身道:“把這懦弱的逃兵拉出去砍了,用他的人頭祭典卡古拉將軍的亡靈!”逃兵連聲喊冤,沒等他做出更多解釋,刀斧手已經在營前砍了他的腦袋。將士們沒受太多影響,總庫路、莫科奇、雅各安剛晉升三品沒多久,都是新任大將,對卡古拉這樣的老將本來就心存隔閡。而今卡古拉死了,少了個搶功的,對他們來說不算壞事。軍士吹角,大軍即刻啟程。徐志穹長舒一口氣,事情貌似就這么過去了。他剛要操控盧雷申跨上戰馬,一股霸氣隱約襲來。盧雷申的魂魄傳來了信息:“圣使來找我了。”徐志穹暗自咬牙,該來的終究要來。“他在哪?”“就在營地附近,我能找到他,但只有我一個人能見他。”營地附近是多近?希望不要超過離魂之術的控制范圍。徐志穹不能跟著盧雷申,且隱藏在侍從之中不動聲色。盧雷申吩咐眾人稍等,按照圣使平時的習慣,循著霸氣的來源,他走進了營地邊緣的一座營帳。粱孝恩坐在之中,垂著眼角,看著盧雷申:“你為何要出兵?”果真是他!看到粱孝恩的一刻,地魂感到了些許寒意。徐志穹本尊的嘴角也抽動了一下。按照事先的準備,地魂操控著盧雷申,回答道:“我在黑鹿城打了勝仗,這一萬騎兵,也不需要繼續等在凈鍋縣…”“你敢騙我!”粱孝恩一錘桉幾,嚇得盧雷申一哆嗦。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看出盧雷申被我的地魂附身了?粱孝恩怒不可遏道:“你打輸了,士兵都死光了,我給你的床弩也被千乘人搶走了!誰給你的膽量還來撒謊騙我!”徐志穹長出一口氣,原來他不是看出了附身的問題,而是知道了戰爭的結果。對此,徐志穹并不意外,粱孝恩有凡塵之上的修為,就算不敢過分深入到千乘國,但肯定有辦法探查到戰爭的結果,徐志穹對此也有準備。“圣使,是我輕敵了,我沒想到香織山上會有伏兵,千乘人的軍隊已經所剩無幾,請容許我帶著這一萬騎兵把黑鹿城奪回來。”粱孝恩嗤笑一聲道:“我憑什么相信你?”你信不信他不重要。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這才是關鍵。“圣使,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請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黑鹿城的城墻就要垮塌了,他們的士兵也快死光了,這樣的機會不能就這么錯過,只要攻下黑鹿城,我們就能一直追擊到神臨城,半個千乘國都會屬于我們!”粱孝恩這場戰爭的目的是為了制造怨氣,他也相信兇殘的圖奴人會在千乘國的土地上制造無數怨氣。可他依舊不相信盧雷申。好在徐志穹還有準備。徐志穹將些許意象之力傳遞給地魂,地魂用極為隱蔽的方式,將意象之力釋放了出來。在最深處,粱孝恩念頭的最深處,意象之力如一縷絲線,慢慢飄了進去。釋放的一定要緩慢,千萬不要被他察覺。盧雷申緩緩說道:“圣使,我第一次掛帥出征,若是此役戰敗,吾王不會饒恕我。”說完盧雷申默默低下了頭。粱孝恩陷入了沉默。他的處境和盧雷申很相似,甚至不如盧雷申。一連串的念頭在腦海中呈現出來,讓粱孝恩的神情越發凝重。這不是我第一次戰敗,圣祖已經饒恕過我一次,還搭救過我一次。這場戰爭對圣祖很重要,如果再次戰敗,圣祖還會不會饒恕我。想起圣祖和藹的笑容,粱孝恩反倒感覺到了一陣陣寒意。沉默半響,粱孝恩低聲問道:“你真能把黑鹿城打下來?”盧雷申點點頭:“我有十足的把握,等攻下黑鹿城后,吾王也會給我更多援軍,我保證在一個月內攻下神臨城,獻給圣祖和圣使。”粱孝恩微微頷首,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白瓷瓶,交給了盧雷申。“把這瓷瓶帶在身上,交戰時把瓶塞拔出來,你的敵人將無法使用技法。”盧雷申連連稱是。徐志穹心下暗喜。這回賺大了,粱孝恩居然還送了個法寶給我。這里邊,裝著兵家三品技,蚩尤兵主印。但他用什么方法裝進去的,暫且不得而知。盧雷申接過瓷瓶,雙手在瓶身交叉,迅速摩挲了好幾下。糟了,這是老鼠的本能。粱孝恩看著盧雷申,皺起眉頭道:“你適才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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