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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圖奴命賤

熊貓書庫    掌燈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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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穹道一聲:“掌燈!”

  牛玉賢一拍燈盒,四十八盞紅燈立刻圍住了圖奴。

  李普安和楚禾帶著三名提燈郎,沖到了圖奴近前。

  楚禾揮起燈籠,先摘了一名圖奴使者的腦袋。

  鮮血在尸首的斷頸上噴涌,嚇得羅科夫坐在馬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他不怕血,也不怕人頭,他剛剛砍下了知縣馬孝成的人頭,還用那顆人頭來戲耍逃命的百姓。

  但他真怕這些提著燈籠的人。

  他們的長相和千乘人差不多,可性情為什么有這么大差別…

  楚禾剖開了一名圖奴使者的胸腹,鮮血濺了羅科夫一臉。

  羅科夫清醒過來,催馬要逃,李普安繞到身旁,提著燈籠砍斷了戰馬一條前蹄。

  戰馬一頭栽倒,羅科夫隨之栽倒,臉先著地。

  待掙扎起身,羅科夫滿臉都是碎爛的皮肉,皮肉之中還鑲嵌著淤泥和石子。

  他雙手支撐著身子,掙扎著后退,身下留下了一片濕黏的黃痕。

  他對著李普安高聲呼喊:“你們不能殺我,我叔父是大圖努的大公,你們要是動了我,我叔父會殺了你們所有人,會讓你們千乘滅種…”

  李普安啐口唾沫道:“這毛剎特么聽不懂人話,不跟你說了,我是宣人,你特么總提千乘作甚?看你嘴里噴糞,下邊噴屎,你說你多惡心!”

  看李普安舉起燈籠,羅科夫喊道:“叔父救我,救我…”

  李普安一刀砍了羅科夫的腦袋。

  沒人會來救他,柯德訓只想著逃命。

  作為大公,他聽過不少傳聞,尤其是關于王子安洛楓的傳聞,他知道安洛楓在望安京慘死在了提燈郎手上。

  他知道這群叫提燈郎的人,不會憐惜任何一個圖努人,不管這個圖努人是何出身。

  楚禾眼看要追上柯德訓,一名圖努使者揮起長刀,和楚禾廝殺起來。

  這名圖努使者叫赫儲倫。

  楚禾有殺道七品修為,赫儲倫有熊神道五品修為,他修為占優勢。

  看他們廝殺之間,楚禾明顯不是赫儲倫的對手,柯德訓這才平靜下來。

  他高估了這群提燈郎,他們的戰力沒有想象中那么高。

  柯德訓身邊帶了四名五品,五十多人的使者團之中,有三十多人有修為。

  他們有一戰的實力,可一聽說宣人來了,所有人都想著逃命,兩名五品一直在破壞彪魑鐵壁,

  一名五品一直守在柯德訓身邊,除了赫儲倫,根本沒有人想著廝殺。

  柯德訓見楚禾戰力不高,回身喊道:“爾等莫慌,只幾個尋常宣人罷了,爾等且看赫儲倫,將他們殺…”

  話沒說完,一盞燈籠扣在了赫儲倫的頭上。

  燈籠隨即著火,赫儲倫抱著腦袋,奮力把燈籠摘了下來。

  等燈籠摘下來了,楚禾的長刀也到了,一刀砍掉了赫儲倫半顆頭顱。

  赫儲倫栽倒在了地上。

  牛玉賢摸索著燈盒,繼續觀察著戰場的局面。

  圖奴人數占優,修為也不俗,可這是掌燈衙門的公堂。

燈陣之下,提燈郎進退攻守都有照應,占盡優勢,那兩名正在破壞彪魑鐵壁的五品修者,在戰法上是正確的  可四十八盞紅燈的彪魑鐵壁異常堅固,操控者還是牛玉賢,兩名五品熊神見燈陣難以破壞,且各自拿著彎刀,沖向了楚禾。

  楚禾被兩名五品夾擊,處境有些艱難,李普安也陷入圍攻,正在周旋之中,無暇來救楚禾。

  熊神五品坎得涅用七品技催枯之力,一刀砍向了楚禾。

  楚禾用九品裂石之技招架。

  兵刃相接,楚禾后退兩步,險些栽倒,彎刀和長刀絞纏在一起,楚禾一時間難以掙脫,另一名熊神五品薩丁伍繞到楚禾身后,拿著彎刀,刺向了楚禾的嵴背。

  “宣犬,受死!”

  薩丁伍極盡全力捅了過去,但沒捅穿楚禾的鎧甲。

  不應該。

  五品熊神的力道,怎么會捅不穿鎧甲?

  等他醒過神來,發現其中的原因。

  他手上沒刀。

  準確的說他連手都沒有。

  他斷腕上的骨頭捅了楚禾一下,這自然捅不穿鎧甲。

  薩丁伍捂著斷臂,怒喝一聲道:“卑鄙的宣犬,你竟然偷襲!”

  徐志穹沒法理解毛剎的一些理念。

  他們對著手無寸鐵的百姓舉刀時,不會覺得自己卑鄙。

  他們兩個五品圍攻楚禾一個七品,也不會覺得自己卑鄙。

  徐志穹用鴛鴦刃砍了薩丁伍一只手,但薩丁伍覺得徐志穹十分卑鄙。

  他深吸一口氣,想用聲震瓊宇嚎一聲。

  如果他知道徐志穹的道門和修為,絕對不會做這種蠢事,徐志穹怎么可能讓他喊出聲音?

他該做的是,用自己的一身蠻力  ,和徐志穹拼命,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薩丁伍剛吸了半口氣,徐志穹用鴛鴦刃剖了他肚子。

  薩丁伍想用這半口氣喊出一聲,徐志穹抬手割了他脖子。

  和楚禾角力的坎得涅,見薩丁伍被徐志穹給殺了,立刻陷入慌亂。

  他推開楚禾想要逃命,卻被身后兩盞紅燈攔住。

  正和紅燈周旋之間,楚禾攔腰將坎得涅砍成了兩段。

  五十多名圖奴,變成了一地尸首,當最后一名五品倒在了李普安的刀下,性情剛烈,脾氣暴躁的柯德訓,一咬牙,跪在了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

  他很后悔,他沒想到會因為殺了幾個千乘人,賠上自己的性命和五十多個部下。

  假如他知道會遇到這群宣人,他應該多帶一些護衛,甚至會向圖努王索要兩名四品護衛。

  “饒我一條命吧,我是圖努王的使者,我代表圖努王誠懇的哀求你。”

  徐志穹笑道:“我沒見過你們圖奴王,一個蠻子大王而已,我為什么要給他面子?”

  柯德訓繼續磕頭道:“我不進入神臨城,我不再和千乘國結盟,我這就回圖努去,你饒我一命吧。”

  “你去哪和我無關,但你襲擊提燈郎,襲擊大宣使者,這就是死罪。”

  柯德訓看了看徐志穹的腳。

  所謂襲擊,就是用知縣的人頭,砸了徐志穹的腳一下。

  “我們死了五十多個人,難道還不夠抵償你么?”柯德訓哭了,“我們,我們只是砸了你的腳…”

  徐志穹笑道:“你們毛剎命賤,比茅廁的蛆蟲還賤,五十條毛剎,都抵不上宣人一根腳趾頭。”

  在哭嚎聲中,楚禾砍了柯德訓的腦袋。

  有幾個膽子大的千乘人,躲在遠處,靜靜的觀望。

  他們不能理解,為什么圖努人就這么死了。

  幾乎所有千乘人都聽過圖努人的傳說。

  圖努人是北方的主宰,他們有鋼澆鐵鑄的體魄,有無與倫比的膽量,每個圖努人生下來就不懂得畏懼,一個圖努人能殺死一頭巨熊,十個圖努人能摧毀一座村莊,三十個圖努人能摧毀一座城市。

  而今五十個圖努人,被幾個宣人像殺雞一樣,殺了個干凈。

不可能被戰勝的圖努人,就這樣被宣人殺了個干凈  梁孝恩躲在暗處,低聲對洪振康道:“我跟你說過,一切都因徐志穹而起,你現在若還不動手,卻不知道要被他壞去多少事情。”

  洪振康神情木然:“這次他惹下了彌天大禍,神君絕不會饒恕他,否則就等于徹底激怒了圖努。”

  梁孝恩長嘆一聲:“錄王殿下,我看你是既不了解神君,也不了解圖努。”

  徐志穹摘了一群圖努的罪業,率眾回了玉瑤宮。

  得知徐志穹血洗了圖努使者團,梁玉瑤大吃一驚道:“不是說給他們一個教訓么?你怎么把他們全殺了?”

  “我怕教訓留的不夠深,因此好好教訓了他們一頓。”

  按照徐志穹最開始的計劃,他本要給柯德訓留一條活路,給圖努王送信去。

  可在柯德訓對平民舉刀的時候,這條活路已經斷了。

  梁玉瑤有些擔憂:“這樣一來,卻是逼著洪俊誠和咱們翻臉。”

  徐志穹道:“要么和圖奴翻臉,要么和大宣翻臉,他必須選一個,

  騎墻的賤人最可恨,人人見了都要啐口唾沫,這種人不配做大宣的盟友。”

  梁玉瑤嘆道:“玉陽也是這般說,罷了,且看洪俊誠是什么反應。”

  天明時分,神正營營尉,帶領三千人馬,包圍了玉瑤宮。

  余杉帶領一百多名武威軍,做好了迎戰準備。

  雖說武威軍身經百戰,但雙方兵力相差懸殊,余杉準備退守正院,減少防守范圍,集中兵力和對方交戰。

  他剛要下令,忽聽耳畔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小兄弟,不要輕易退守,退守便是示弱,不僅落了士氣,還給了夜郎人沖鋒的時機,

  你陣法占了便宜,地勢占了便宜,戰力也占了便宜,且耐心等待良機,先殺他一員將領,便能嚇死這群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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