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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狹洞相逢

熊貓書庫    道門念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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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玉拿出幾張空白宣紙,鋪在堪輿圖上,取出一根削尖的黛石,在白紙上勾畫繩子溝一帶的地形,他專門和定西城內邊輔司的老諜子學過如何繪制地形圖。

  將八十余里長的繩子溝地形畫出,曲折蜿蜒,山勢地形復雜。

  將推算出來的入口標示清楚,又新拿一張宣紙,勾畫入口內里的繁雜溝壑,將他估算的幾處位置圈出來,進入古跡的具體位置,得觀主在春酉日當天分析尋找。

  待莊玉畫完講完,張觀主心中已經有數,收起幾張圖紙,問道:“你下去過幾次?”

  前期功課做得詳實、細致,是個人才。

  莊玉臉上浮現靦腆笑意,道:“三次,每次我都請了人手一起。”他一個人也不敢去那等出了多次事故的地方,對于自個這條小命,當然得珍惜。

  張聞風笑道:“花銷不小吧?身上靈氣石夠用?”

  “收集兩邊消息,加上請人前去探查,在城內布置耳目,我身上的兩千七百多靈氣石,差不多花光了。”

  莊玉摸出賬本冊子,見觀主摸袖口,忙道:“不用觀主您掏腰包,我等會找再韋師兄支借一千,這是公事,回山去了一并報賬,一事不煩二主。”

  還沒有正式拜師,他一直都是稱呼“觀主”,而不叫師父。

  張聞風沒有具體過問莊玉辦事過程,能夠請人手保護著去那種地方,還是三次之多,活蹦亂跳什么事都沒有,足以證明莊玉保命的本事,不需要他多做提醒。

  接過冊子翻了翻,上面一筆筆支出記載得清清楚楚。

  他對這些沒興趣,將賬冊還給莊玉,叮囑幾句注意安全之類。

  走出房間,再次返回堂屋落坐,六人在等著的。

  張聞風仔細打量一圈幾人,看向坐在邊上的韋敬杰,問道:“你們的日常功課都在做吧?”

  “除了出任務,在城內時候,每天早晚功課,我們都在堂屋進行,沒有落下。”

  韋敬杰恭謹回復。

  張聞風再次盯著韋敬杰片刻,他能看到殺孽和業障氣息,問道:“你近來修煉,是否較往常難以入定,心中雜念頗多?”

  韋敬杰抬頭眼眸中稍顯詫異,額頭沁出一層冷汗:“是,弟子獨自修煉時候,要花數倍時間用來排遣內心紛擾雜念,快一個月了。”

  他是察覺自己修行出了點小問題,想要通過靜心調息,減少每日運轉元炁行功次數,慢慢恢復往日狀態。

  觀主既然一口叫破,情況肯定是嚴重到一定程度。

  尚卿云脫口問道:“觀主,隊長的修煉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張聞風看了一眼相較韋敬杰顯得更急的小圓臉女弟子,兩人什么情況?對嚴靜和崔仲賢道:“你們替敬杰號脈檢查一番。”

  “是!”

  嚴靜先把脈,又低聲問了些狀態,然后輪到崔仲賢檢查。

  刻余鐘后,兩位醫師商議后得出結論:隊長氣息略微不穩,心火郁結,元炁不平,有些許功行過躁癥狀,需要用藥物疏通,平復心境。

  張聞風點點頭,讓兩人去開方子抓藥煎藥,叫眾人回避,驢子留下無所謂。

  他在堂屋布置隔音禁制,對顯得有些緊張的韋敬杰道:“沒甚么大不了,你執行任務以來,殺孽過重,或許還有巫術落到你身上,給你造成了影響,我念幾遍經文,能化解你身上惡業。”

  這話目前也就他能講,憑念力化解惡業。

  大安朝和巫族是對頭,大安修士斬殺巫修,自有大安朝的國運香火抵消惡業,但是凡事都會有紕漏,韋敬杰或許情緒上出現過極大波動,導致煞氣入體,慢慢積累造成。

  堂屋內,一坐兩站,響起了高高低低的經文吟唱聲。

  空靈高遠,念力如水,不停洗滌著閉目盤坐的韋敬杰全身,韋敬杰覺著像泡在溫水里,渾身舒服受用,一絲煩躁,不覺間煙消云散去。

  九遍經文念完,張聞風住口,再看韋敬杰身上,干干凈凈,纖塵不染。

  “你今后晚上歇息之前,多念三遍《太上通玄四方妙經》的‘修身養靜篇’,你身為隊長,擔子重,殺孽較他們重,需要自己念經清除無形負面影響。”

  “是,弟子記下了。”

  韋敬杰起身恭謹行禮應下,幸虧觀主幫他發現問題,要不然有得他苦頭吃。

  張聞風又叮囑幾樣注意事項,讓韋敬杰等會吃了藥,回自己房間去念經調息,修行路上不怕遇到問題,就怕遇到小問題察覺不了而釀成大麻煩。

  接到楊水蘭和土堃的回訊,張聞風去空房間歇息。

  莊玉找韋敬杰他們又支借一千靈氣石,占了很大便宜一樣開熘。

  天色將黑,張聞風帶著施南關前去赴城主和另外兩位自在境修士的洗塵宴,原本是要帶韋敬杰這個隊長去的,隊長出了點狀況,雖然已經好了,目前也是宜靜不宜動。

  在定西城與幾位弟子過年。

  感受不同內地的簡單粗獷邊城年俗風情。

  初一上午,張聞風與城主幾個辭行,和驢子出東城門,往東南方飛去。

  繞了一個圈子,三百里外,與約定在山溝內等待多時的楊水蘭匯合,拿出圖紙,讓楊水蘭看過,兩人一驢往不遠處的繩子溝中段飛去。

  驢子對于成了水神娘娘的楊水蘭比較冷漠,它裝啞巴沒有主動打招呼。

  當初楊水蘭無情拋棄樂子,與樂子間斬斷干系,它在西河洲鎮峣西河畔親眼目睹,它當然站在樂子這邊,對楊水蘭沒半點好感。

  后邊發生的故事,它沒有參與。

  觀主沒與它說,它哪里知道?

  驢子獨自落在后面,沒弄懂觀主為甚不請土護法前來一起探寶,卻叫來了一個曾經背信棄義的女人?

  但是觀主這樣做,必定是有觀主的緣由,它跟著走就是。

  近中午時候,兩人一驢步行著到了綿延數十里的繩子溝,天色陰沉,有瘴氣白霧從溝壑石林冒出,風吹霧動,片刻間,四處布滿貼地霧氣,露出來的突起山石,遮擋視線及遠。

  尋找到一座形狀似葫蘆的土山前。

  確認再三,兩人藝高膽大,飛身往下方白氣彌漫的深溝落去。

  驢子緊緊跟隨,已經將身軀縮小不少。

  白氣能干擾神識探查,落到約二十丈深處一個流淌霧氣洞窟口,兩人鉆進去,迎面看到三名男女修士在里面錯愕戒備。

  地面流動白霧,裝點得狹窄洞窟仙境一般,霧氣繚繞。

  張聞風一眼便認出中間那名女子是熟人,他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笑意:“楚青兒,好些年沒見啊。”

  三名巫修自是認出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張姓賊子。

  冤家路窄啊,在這等地方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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