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和你提起過的瞿伯安?”蕭然反問。
“幽冥獄的圣子?”
“我有點事情正好要出門一趟,在靈溪河那里,碰巧見到他被人追殺,將他救了下來,他將周國八皇子周行的人頭帶來了。”
“他真的干了嗎?”
“體內有我留下的天奴神指的指力,如果不干,一旦指力爆發,
他將生不如死。”蕭然道。
“以幽冥獄的實力,也無法解開?”長公主反問。
她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但還是問了出來。
“我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除非我自己動手解決。不然,外人想要驅除這些指力,就算能夠辦到,
他也廢了,
根基將徹底被摧毀,從此以后,
難以再進一步。”
“原來如此。”長公主點點頭。
“如此說來,一切都能夠解釋得清了。”
“大皇子他們什么時候回去的?”蕭然問。
“其他人走的早,他們三人堅持的時間比較長,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去。”
蕭然知道“他們三人”指的是誰,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
“裝暈?”
“看破不說破,點名了就沒意思了。”長公主白了他一眼。
“希望能安穩的過個中秋節,就算要鬧,也得等中秋節過后的。”蕭然感嘆。
“到了現在這個局面,你的這個愿望怕是很難。”
喝了一口茶。
剛要伸手握著蕭然的手,外面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張魚取好龍血,正好從這里經過。
“蕭哥、殿下,你們繼續,我什么也沒有看見。”見他們望著自己,扔下一句話,張魚急忙跑走。
“咯咯!”長公主掩嘴嬌笑。
銀鈴般的笑聲,
在牢房中回響。
見蕭然望著自己,
眼睛都不移一下,丟給他一對大大的白眼球,
“看什么呢?”
“看你!”蕭然言簡意賅。
“那想抱抱?”長公主俏皮的眨眨眼。
“好。”蕭然用行動回答。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扶著她的后背,彎腰抱著她的腿,一個公主抱,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木頭要成精啦!”長公主心里嬌羞。
任由他抱在懷里,額頭靠在他的胸口,兩只白如蓮藕,晶瑩閃爍的玉臂,環著他的脖子。
在床榻上坐下,將鞋子脫了,直接上了床。
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抱著她。
這一刻。
蕭然的心里很暖,也很安靜,就像是在外闖蕩的游子,回到家中,煩躁的內心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家的溫暖。
緊緊的擁著她,
沒有一絲邪念。
似乎感受到了蕭然心里的想法,長公主抱的也更緊了。
倆人沒有人開口說話,很享受這段快樂且短暫的時光。
“滑頭!”長公主長長的眼睫毛轉動一圈,心里面沒好氣的想道。
“什么時候將靈清兒拐到手了,連我都不知道,若不是你這次去接岳父、岳母,我還得被蒙在鼓里。不過這樣也好,靈清兒為人也不錯,涵養也好,有她照顧我心里面也放心。”
抬起頭。
望著眼前這張菱角分明、帥氣陽光的臉。
心里又是一嘆,“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一起牽手?一起逛街?一起出現在人前?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玩鬧、嬉戲?”
“想什么呢?”蕭然低著頭。
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面,望著眼前這張美若天仙的臉蛋。
真的沒忍住。
輕輕親了一下,只是想親一下,沒別的意思。
但真的不怪他,然后又吻了一下。
好吧!
七八分鐘后才停下。
“哼哼!”長公主輕哼一聲,像是一頭快樂的小豬。
粉拳在他的胸口錘了一下。
“中秋節我給你個驚喜。”蕭然忽然說道。
“???”長公主一愣,一雙美眸狐疑的望著他,似乎要將他看穿。
“你不忙?”
這個問的,蕭然差點沒接住。
“再忙也會抽出時間。”
“真的?”
“真的!”
“沒騙我?”長公主不信。
“沒騙你!”
毫無征兆的伸出玉手,將他推倒,然后主動的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好久才分開。
“下次能不能提前提醒我一下?”蕭然抱怨。
“美得你。”長公主白了他一眼。
“對了,上次我給你的那些字帖都賣了嗎?”
“還沒。”蕭然搖搖頭。
“你也知道,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忙了,前腳不占后腳,差點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本打算這幾天休沐,給自己放松一下,現在看來又落空了。”
“別累著。”長公主握著他的手。
“啊…”忽然,長公主毫無征兆的拐叫一聲。
魔氣爆發,從體內沖出,向著她的腦袋沖去。
剛一出現。
磅礴的魔氣,頃刻間將牢房籠罩,厚重如實,演化成魔域,巨大的氣場呼嘯,傳出可怕的壓抑聲。
只見她面色猙獰,齜牙咧嘴,像是來自深淵中的惡魔一樣,死死的盯著蕭然。
“我、我要忍不住了!”長公主艱難的說道。
金光演化,金鳳凰低吼一聲,從她的體內沖出,在她的頭頂旋轉,每轉動一圈,便有一道金光灑落下來,進入她的腦中,護住她的最后一點清明。
但隨著她在九天御靈至純功上面的造詣越來越深,后遺癥爆發也越來越可怕,單單是現在,便超過之前兩倍。
就連美眸中,都有魔氣流轉。
“不是!你這怎么回事?”蕭然傻眼。
上一刻還好好的。
怎么轉眼間,就成了這樣?
一點征兆也沒有。
“別愣著!快點打我。”
“這、這…”蕭然遲疑。
抓著他的手,長公主再次求道,“快點啊!”
金鳳凰也護不住了,長公主面色大變,張口向著蕭然咬去。
“我去!”蕭然出手那叫一個快。
一拳砸在她的臉上,將她揍翻在軟塌上,不等她爬起來,熟練的騎了上去,左右開弓,將她按在軟塌上面暴揍。
一番輸出,正好是兩百拳,蕭然停了下來。
她的后遺癥已經被壓制,魔氣再次消散,人也恢復了清明,金鳳凰化作一道金光,轉入了她的體內。
但臉又腫了起來,很夸張。
“下次能提醒一下?”蕭然道。
“你以為我想這樣?”長公主瞪了他一眼。
大口的呼吸,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還不起來。”
“好勒。”蕭然站了起來,將她從軟塌上拉起來。
右手伸出,至純靈力凝聚在掌心,在她的臉上游走了一遍,臃腫消失,再次恢復成冷艷、圣潔、高高在上的長公主。
急忙穿上鞋子,“我去看看楊平安。”
鎖上牢門,向著里面沖去。
噗哧!
長公主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跑的真快。”
到了第九十九號牢房這里停下。
楊平安居然改腸子了,沒用番天印,也沒折磨它們,坐在那里喝酒吃菜,桌子上面放著北冥劍,小日子過的真不錯。
見蕭然來了,笑著招呼,“來點?”
取出一幅碗筷放在對面。
蕭然也沒客氣,走了過去,接過他倒來的酒喝了一口,“哪來的元靈酒?”
“殿下給的。”
“猜到了。”蕭然點點頭。
取出番天印,放在蕭然的面前。
“還你。”
“不用了嗎?”
“北冥劍比番天印好用,傷害還高,中劍以后殘留的北冥劍氣,它們還不容易恢復。”楊平安指著它們四人身上的傷口。
北冥老祖和血厲老祖還好一點,畢竟是道行通天的大能。
哪怕琵琶骨被封印,還被鎖龍鏈鎖住,但恢復力真的很變態。
再重的傷勢,只要不是致命傷勢,一夜過后,就活蹦亂跳。
敖路就慘了,只是戰尊境十重,雖然強,但真的不夠看,哪怕是真龍也不行。
身上的傷勢很可怕,足足有數十道傷口,還在流血。
面色慘白,虛的跟豬一樣。
敖雄的情況最好,幾乎一點傷勢也沒有,血氣很足,嘴里面還吃著一根雞腿。
同樣是坐牢,但這待遇真的天壤區別。
完爆它們三人!
“它,你沒有照顧?”蕭然問。
敖雄嚇了一跳,就連嘴里的雞腿也不香了。
楊平安搖搖頭,“他很聽話,問什么說什么,就算是北海龍族的秘法,也說了出來。不過知道的不多,但眼下也足夠我修煉了。”
“它還不交心頭血?”
“嘴很硬,寧愿說出北海龍族的所有秘法,也不提心頭血的事情。”
蕭然放下酒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取出青蓮耀光劍,再將氣運龍椅取了出來。
一手拿一件,冷冷的向著北冥老祖走去。
楊平安也放下了酒杯,提著北冥劍走了過來,在它面前停下。
“你、你們想要干什么?”北冥老祖一慌。
敖路猜到了,急忙開口,“倆位大人,伱們下手能注意下分寸?能別傷及無辜?”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蕭然喝斥。
氣運龍椅粗暴的砸在他的腦袋上面。
其無上神力,直接將他砸的吐出一道血箭,暈死了過去。
敖雄縮了縮脖子,暗道一聲,“傻貨!這個時候當做什么也沒看見,不出聲才是王道。”
“交出一滴心頭血,未來讓你過的舒服一點。”蕭然道。
“你要別的,本老祖都可以給你,但心頭血真的不行!”北冥老祖搖搖頭。
“還是缺少毒打。”蕭然直接開干。
無上肉身力量爆發,手持氣運龍椅,一下接著一下,砸在他的腦袋上面。
青蓮耀光劍也沒有停著,對著他的胸口,瘋狂的捅了起來。
“我來幫你!”楊平安急忙跟上。
北冥劍專門攻它的下三路,與蕭然配合的很到位,將他“照顧”的很好。
混合雙打,還是如此狠辣的折磨。
強如北冥老祖,也痛的哼了出來。
“老祖太不容易了!”敖雄心里弱弱的感嘆一句。
幸運的是。
蕭然倆人并沒有波及到他的身上。
半響。
蕭然他們停了下來,再看北冥老祖,真的太慘了,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血液流出,像個鬼一樣很嚇人。
隨著三件通天靈寶離體,它身上的傷勢,開始快速的恢復。
這個時候它那變態的恢復力,又發揮效果了。
就算是血厲老祖和他比起來,在這方面也要差上一截,畢竟是真靈之軀。
取出十個玉瓶,將他的右手腕割破,開始放龍血。
敖雄不忍心去看了,真的太慘了。
“這哪里是老祖?就像是豬圈里面圈養的豬一樣。”
放完血,將十個玉瓶收了起來。
望著楊平安。
“你這道行提升的太慢了,放著現成的“寶庫”不知道用,它的恢復力這么強,一天放兩次,只要卡好時間就能恢復過來。”
“行!以后每天上午我放血。”楊平安激動。
轉過身體,目光落在血厲老祖的身上,蕭然道,“他的精血對你有用?”
“有用。”楊平安道。
“下手狠一點,死了也就死了。”
“好。”楊平安應下。
“我回去了。”蕭然道。
收起兩件通天靈寶,轉身離開。
楊平安嘿笑著,進了血厲老祖的牢房。
剛才發生的一幕,他都看見了,見他過來,血厲老祖慌了,下意識的問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你!”楊平安道。
舉起北冥劍就干,瘋狂的招呼在他的身上,但血厲老祖也是個狠人,縱然被如此的折磨,也不叫出一聲。
他越是這樣,楊平安越是兇狠。
他不開口,就一直干下去。
累?不存在的。
到了一層大廳。
張魚遞了一把雨傘過來,“蕭哥外面下著大暴雨,你還要回去?”
“明天去傅府提親,就算是暴雨下的再大,今晚也得回去。”蕭然道。
“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
見他離開,張魚又叫道,“蕭哥,我想和你一起去。”
蕭然停下腳步,“你走了天牢怎么辦?”
這個問題無解,他的臉色瞬間苦了下來。
“他們成親的時候,少不了你那杯喜酒。”
“謝謝蕭哥!”張魚高興。
出了天牢。
龍血戰士依舊盡忠職守,守在這里,將天牢防守的密不透風。
望著漆黑的夜空,急促的暴雨,如天河傾瀉一樣,下的很大,也非常的夸張,地面上到處都是雨水。
內心一嘆,時間真的不夠用。
中秋節要陪紫兒,靈清兒的父母也來了,還要陪長公主,這特么就尷尬了,就算是時間管理大師,這個時候也不夠用。
搖搖頭。
壓下內心的想法,感受一下六道輪回之力的所在,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城東。
文秀坊,132號。
一座占地極大的院子,門口擺放著兩尊白玉獅子,大氣磅礴,威武神俊。
邊上還有一隊護衛守著,任由暴雨下的再大,他們站在雨中,依舊不動一下,手掌按在劍柄上面,威嚴如鷹喙般的眼睛,帶有穿透性在黑暗中掃視,似乎要將隱藏在暗中的危險找出來。
大門上面掛著一塊牌匾,寫著“農府”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農家傳承神秘,外界知道的消息很少,一直是個謎。
但有一點,卻得到眾人的公認。
農家家傳武學《圣心寶典》,是一門頂尖神通,就算與一般的造化級武學比起來,也不逞多讓。
尤其是在療傷上面,更是擁有莫大的威力。
毫不夸張的說。
天下間任何劇毒,幾乎都可以解開,還有一口氣,哪怕經脈懼斷,也能夠憑借著圣心寶典恢復。
但農家很特殊,每一脈都是單傳,圣心寶典傳男不傳女。
若是這一代中沒有男子,便從支脈中挑選一位杰出的人,過繼到主脈,修煉圣心寶典,培養成農家家主。
書房中。
農家家主農猛,坐在主位上。
在他的邊上,坐著一名白衣少婦,她叫農畫,是三皇子的人。
就在前不久,大概三個月前,才將自己交給他。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名老者,坐在她的下首位置,一襲青色長袍,背負著一柄長劍,哪怕在笑,也給人一種凌厲、如刀鋒般的感覺。
仿佛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柄絕世兇劍。
他叫劍冥真人,并不是農家的人,而是農畫的人。
至于農猛,他也是農畫的人,不過卻被其手段折服,心甘情愿的替她效命。
農畫今晚的來意也很簡單。
農猛找到了她,他的兒子農良半個月前,歸來的途中被人打傷,根基卻廢了,就算農家傳承武學圣心寶典強的嚇人,也無法將其恢復。
想要請她出手,求一顆“生機再造續命丹”,幫農良重新塑造根基。
于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聽完他所說的,農畫并沒有急著回答,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劍冥真人適當的開口,“生機再造續命丹,是我圣地無上療傷圣藥,所用材料彌足珍貴,有的都已經斷絕,就算是我們家大業大,搜集了這么多年,得到的也寥寥無幾。”
頓了一下。
“再者煉制此丹也非常的艱難,失敗率太高了,就算是我們積攢了這么多年,也所剩無幾。”
農猛眼睛一亮,他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
她們的手中還有沒有生機再造續命丹,誰也說不準。
畢竟這丹藥真的太珍貴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
人老成精,尤其是一家之主。
農猛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想要丹藥可以,得看你值不值。
思索著利害關系。
想要得到生機再造續命丹,至少得同等價值的寶物,整個農家之中,也只有圣心寶典能夠配的上,其它的東西根本就不夠資格。
但它事關農家的傳承,這些年下來,一直從未外傳過。
眼下農良根基被廢,若不重新塑造根基,他這輩子就完了。
一個無法修煉的人,就算是他的兒子,也無法坐上家主的位置。
若從支脈中挑選一人過繼過來,他不甘心!
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旦對方掌權以后,還有他什么事情?
見他陷入沉思,農畫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的時間寶貴,再加上宮中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她必須得趕回去,與三皇子商量對策。
若不是農家還有點勢力,勉強夠一用,她今晚都不會出現在這里,真當她的時間多到沒地方浪費?
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府中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說著邁步向著外面走去。
劍冥真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一同離開。
眼看他們就要消失,農猛徹底急了,“您請等一下!”
“還有何事?”農畫停下腳步,但并沒有回頭,美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暗道終于來了。
“我愿意以家傳寶典《圣心寶典》,換取一顆生機再造續命丹。”
“生機再造續命丹的珍貴,豈是圣心寶典可以比的?”劍冥真人譏諷。
“以我們的底蘊,想要什么樣的功法沒有?它雖然有其獨到的效果,在療傷和驅毒上面是一絕,但在攻擊方面卻差強人意,威力一般。”
農猛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眼下他沒有別的路了。
厚顏相求,“求您了!”
劍冥真人剛要開口喝斥,農畫卻在此時轉過身體,揮手阻止了他。
“生機再造續命丹我可以給你,但你得替我做一件事情。”
“您盡管吩咐,無論是何事,農某都不會推辭!”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用到你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農畫道。
“您放心!自從農某宣誓效忠您以后,就算沒有今晚的事情,但凡您的吩咐,哪怕豁出性命,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完成。”
這話聽聽就算了,真到了涉及家族生死的時候,你看他怎么做。
取出圣心寶典,恭敬的遞了過去。
“嗯。”農畫表面平靜,暗道一聲,終于到手了,不枉費專門布下這個局,將農良的根基廢掉。
將圣心寶典收了起來。
在他的注視下,取出一件青色的玉瓶遞了過去。
“里面有一顆生機再造續命丹,他服下以后,七日之內受損的根基,就能恢復過來。”
“謝謝!”農猛感激。
鄭重的將玉瓶收了起來。
“我們先回去了。”農畫道。
“我送你們。”
出了書房,還沒等離開,一道身影如鬼魅一樣站在外面。
地面上躺著一些尸體,這些人都是農家的護衛,如今都死了。
暴雨在下,卻無法落在他的身上。
每當靠近他周身三尺時,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引開,落在邊上。
周圍的地面明明擠壓著厚厚的一層雨水,但他這里卻干凈整潔,一滴雨水也沒有見到。
“閣下是誰?為何要夜闖我農家?還殺我農家的人?”農猛站了出來,冷眼望著他。
一襲黑袍,將全身遮掩,只露出兩只眼睛。
哪怕平靜的站在那里,都有一股龐大的威壓鎮壓過來,壓迫的他們喘不過氣。
如臨大敵,死死的盯著他,手掌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動手。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老夫說話?”火叔變化著聲音,沙啞的說道。
毫無征兆的出手。
隔空一抓,恐怖的吸力從掌心傳出,這股力量實在是太強了,哪怕強如農猛,他都抵擋不住。
一個照面間就被抓了過來。
抓著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死!”
猛地一捏,粗暴的將他的脖頸捏斷,隨手將他的尸體扔在邊上。
目光落在農畫倆人的身上。
劍冥真人這時從后面站了起來,擋在農畫的前面,高度戒備,冷冷的望著火叔。
“閣下是誰?為何要對我們動手?”
“瑤池圣地的人?”火叔眉頭一皺。
“你認出我了嗎?”
望著她,火叔道,“她也是瑤池圣地的人?”
“你的問題太多了。”劍冥真人喝斥。
“既然你知道我們,就趕緊滾開,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就算是你們的圣主,或者太上長老,他們都不敢和老夫這樣說話,你又算什么東西?”火叔譏諷。
屈指一點。
火紅色靈光一卷,布下一座結界,將這里護住。
火紅色靈光一閃,整個人從原地消失。
“您快走!”劍冥真人面色大變。
閃電般拔劍,手中法決施展,低吼一聲,“萬劍訣!”
只見長劍一化二、二化三、三化萬劍,綻放出萬道青光,毀滅般的劍氣流轉,帶著無上威能,霸道的斬了過去。
空間破碎,時空亂流沖出,無法擋住這股可怕的力量。
農畫不敢逗留,似乎知道劍冥真人無法擋住他,施展秘法,化作一道遁光,向著外面逃去。
“老夫讓你走了嗎?”火叔冷笑。
屈指一點。
一道火紅色指力破空,帶著巨大的音爆聲,瞬間追上她,擊打在她的身上。
農畫如遭重創,整個人被擊飛出去,摔倒在花叢中,懷中的圣心寶典掉落在地上,被樹葉遮掩起來。
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閉,直接暈死了過去。
“圣女!”劍冥真人面色大變,不顧一切的大叫一聲。
望著火叔,殺氣沖天。
“我和你拼了!”
拼著根基受損,瘋狂的調動靈力,灌入到長劍中,喝道,“斬!”
上萬道劍光,在瞬間斬了出去。
“不自量力!”火叔輕蔑一笑。
根本就沒有將斬來的這些劍光放在眼中,拍出一掌,火紅色掌印迎風一晃,變化成數十丈大,將斬來的這些劍光全部籠罩在內,霸道的將之摧毀。
在劍冥真人驚恐的目光中落下,將他一掌轟殺,周圍的房屋也被摧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可怕的掌印。
看也不看,腳步一邁,便到了花叢這里,望著昏迷在地上的農畫,隱藏在面巾下的蒼老面孔,詭異一笑。
“封!”
一道靈力打入她的體內,將她的琵琶骨封印。
從她身上撕下一些布,將她的眼睛蒙上,又將她的耳朵給塞了起來,就連嘴巴也被堵住。
提著她,收起布在周圍的結界,向著外面沖去。
幾個閃動之間,徹底的消失不見。
就在他剛走后不久,蕭然出現農府外面,望著地面上的尸體,眉頭一皺。
“怎么回事?”
離開天牢以后,他便順著留在瞿伯安體內的六道輪回之力,找到了這邊。
帶著雨傘走了過去,望著這些護衛的死狀,腦袋全部被指力打爆,只剩下無頭尸體。
望著門上掛著的牌匾。
“農府?”
腳步一邁,出現在院中。
周圍到處都是尸體,有護衛、丫鬟,都和外面死去的人一樣,腦袋被指力轟碎。
整個院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越是往里面深入,血腥味越加的重。
一會兒。
蕭然在后院這里停下,整個農府滿門被滅,無一活口。
“誰干的?”
沉吟一下。
動用靈魂力量查看,看看府中有沒有幸存下來的人。
結果讓他失望了。
但卻發現了兩件東西,走到農猛的尸體這里,將他掉落出來的青色玉瓶撿起,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顆白玉丹藥,濃郁的藥香味傳出。
“通天層次的丹藥?還是恢復類的。”蕭然道。
將丹藥收了起來,走到花叢這里,將地上的一本功法撿了起來——圣心寶典。
翻開看了起來。
越看越吃驚,看完將它收進七寶彩玉腰帶中。
“療傷和驅毒效果不錯,雖然比九天御靈至純功差了很遠,但卻不失為一門頂尖功法。”
眉頭緊鎖在一起。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出手之人,并不是為了它們而來,為何又要滅農府滿門?難不成其中藏著某種隱秘?”
搖搖頭。
消息有限,根本就推算不出來。
離開農府,至于這里自然會有官府的人來處理。
幾分鐘后。
蕭然打著雨傘,出現在一座小院中,站在房間外面敲響房門。
咚咚!
“誰?”大廳中,傳來瞿伯安戒備的聲音。
“我。”
房門打開,望著站在門口的蕭然,面露苦笑,“憑借著六道輪回的指力,找到我的嗎?”
“既然猜到了,為何還要說出來?”蕭然反問。
“進來吧!”
進了房間,瞿伯安再將房門關上。
倒了兩杯茶,將一杯放在蕭然的面前,“難為你了,外面下這么大的暴雨,居然還找了過來。”
“你傷勢恢復的不錯,還有心情說笑。”
“!!!”瞿伯安語塞。
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認真的望著他,蕭然道,“京城有你們的人?”
“你想干嘛?”
“你這緊張的樣子,看來被我說中了。”蕭然玩味一笑。
瞿伯安急了,誤以為蕭然要對他們動手,著急解釋,“他們并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在這邊只是收集情報。你也知道,我們幽冥獄和周國為敵這么多年,雙方的仇很深,必須要有一方倒下,得提前布局,在這里安插一些人,若大夏這邊有和他們聯手的跡象,我們也好提前退去。”
“幫我做一件事情。”
“你說!”
“將萬家的人找出來。”
“淑妃的娘家?”
“消息挺靈通的,這么快就都知道了。”蕭然意味深長的一笑。
望著他的笑容,瞿伯安心里一慌。
“你能別笑?每次對我笑,我都好慌。”
“中秋節之前找到他們,如果辦不到,我會將你們在京城的人找出來,將他們除掉。”蕭然道。
“我能拒絕?”
“你覺得呢?”
“稷陰學宮他們怎么辦?”瞿伯安問道。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方法對付他們。”
“行!我盡全力。”瞿伯安應下。
蕭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起身離開。
瞿伯安一直將他送到門口,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臉色又苦了下來,“剛逃出虎口,又進了狼窩,這次還卷入了大夏的皇室爭斗中,我這運氣也太慘了吧?”
回到朱雀坊家中。
蕭然將雨傘放在外面,進了臥室,走到床榻這里停下。
望著已經熟睡的紫兒,俯下身體,在她的臉上親點一下,然后轉身離開。
聽見外面傳來的關門聲。
紫兒睜開了眼睛,摸著被親的地方,微微一笑,閉上眼睛,再次進入了夢鄉。
打著雨傘。
望著夜色中的暴雨,蕭然摸著鼻子苦笑,“這是在趕場?”
從景文坊這邊離開。
到了靈清兒這里,找到她所在的房間,還亮著燈光,在燈火的映照下,將她的影子倒映在地上。
咚咚!
蕭然敲響房門,開口說道,“是我。”
房門從里面打開,靈清兒走了出來,望著站在外面的蕭然,噗哧一笑,“下這么大的暴雨,怎么還過來了?”
“答應你晚上過來,就算困難再大,也不會食言。”蕭然笑道。
“快進來吧!”靈清兒讓開身體。
進了房間。
靈清兒囑咐一句,“你先喝杯茶暖暖身體,我去給你準備洗澡水。”
“嗯。”蕭然笑著應下。
靈清兒離去。
一會兒她再次返回,將房門關上,再反鎖起來,將浴桶取出放在地上,里面裝著冷水,將手伸了進去,運轉靈魂力量加熱。
很快。
浴水散發著絲絲熱氣。
對蕭然招招手,“還不過來。”
蕭然走了過去,在她的伺候下,將衣服解了進了浴桶,趴在浴桶上面,閉著眼睛享受。
“我娘下午說了,過完中秋節他們就離開,倒是小弟要留下來。”
“不回去了嗎?”
“嗯。”靈清兒點點頭。
“安陽縣再好,畢竟是一個小縣城,和京城這邊比起來,連提鞋都不夠資格。在這邊發展,前途也更好一點。”
“他打算做什么?”蕭然問道。
“我問過他了,他想要當官,但他自己也知道不是做大官的料,便想進衙門,做一名捕快。”
“捕快?”
“是啊!不過卻被我否決了,做這個還不如回去。起的比雞早,活一大堆,每天累的跟狗一樣,關鍵還沒有什么升遷的機會。一旦做了捕快,再想要跳出“酷吏”,還得費一大堆的事情。”靈清兒道。
“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蕭然沒有立即回答,反問一句,“他的能力怎么樣?”
“還行!”靈清兒回答的很認真。
“執行力很強,你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將事情辦的很漂亮。”
“他想做捕快?”蕭然問。
“嗯。”靈清兒應道。
“讓他去緝神門如何?玄陽道長剛剛調到那邊,缺少可用的人手,他去了以后,有道長照拂,只要不出京城,就沒有什么事情。等他歷練一段時間,能夠獨擋一面,再將他提拔上來。”
“會不會不好?”靈清兒說出心里面的擔憂。
“玄陽道長剛剛調過去,許多人在看著,若小弟有官身在身還好,但他現在是一介白身,直接安排到緝神門,外人可能會說閑話,不利于道長開展工作。”
蕭然笑著在她的瓊鼻上面刮了一下。
“你想壓壓他?”
“嗯。”靈清兒也沒有否認。
“有時候太容易得到的,他未必會懂得珍惜。只有經歷過其中的苦,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成果。”
“行!如果是這樣就好安排了。”蕭然道。
“別賣關子,快點說!”
“讓他去天牢待一段時間,跟在張魚后面歷練,學為人處事,再趁著這段時間,將修為提升上來,回頭我再給安排。”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靈清兒點點頭。
新的問題又出來了。
“但天牢有陰穢之氣,讓小弟去了,會不會侵蝕他的生命,影響到他的根基?”
“有我在,你不用擔心。”蕭然自信一笑。
“我會在他的體內,留下一道靈力,只要靈力不散,陰穢之氣就無法影響到他,只是麻煩一點,每隔一段時間,輸入一道靈力進入他的體內。”
有點渴了,指著邊上的茶杯。
“給我倒杯茶。”
靈清兒在他的臉上親點一下,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
“然后呢?”
“煉獄有我布下的聚靈陣,將天牢也籠罩在內,在那里修煉一天,頂得上外界修煉三天,再加上北冥老祖等真龍的精血,再有一部好的功法,要不了多久,他的修為就能提升上來。”蕭然說的很仔細。
“就按照你說的辦。”靈清兒沒有意見。
蕭然考慮的很周到,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明天石明定親,你今晚要早點休息?”說到這里,調皮的眨眨眼,然后向著里面走去。
蕭然一愣,狐疑的問道,“你干嘛?”
“哼!明知故問。”里面傳來她的一道嬌哼聲。
(小白知道這章晚了,都快早上五點了,但真的累,好歹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