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股收盤之時,正是儀式開始之日。
美麗華酒店里,如期舉辦了財付寶香江分公司成立儀式。
霍李鄭三家,不僅僅第三代佼佼者全員出動,而且作為扛把子的李兆吉、鄭裕童、霍震桓三人站在臺上,和陸飛相互交換了簽名的協議書,面對長槍短炮,合影留念。
香江三大富豪家族同時現身,排場十足!
可以說,給足了陸老爺面子。
“咔咔咔~”
伴隨著快門聲,閃光燈閃個不停。
“我不會忘了幾位在企鵝最黑暗的時刻伸出的援手,雖然3億美刀的無息貸款分文未取,但這份情我記下了。”
陸飛輕聲說:“我已經從你們投資的5000萬美刀,拿出五分之一投在企鵝多頭上,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得到回報了。”
鄭裕童、李兆吉三人又驚又喜。
真不愧是陸生,太會做人了!
五分之一,也就是1000萬美刀,雖然買入的時候只有零頭,但架不住企鵝的體量已經到了6742.3億美刀,大眾股票軋空案最終的收獲是200多億歐元,企鵝也不遑多讓。
一念至此,霍震桓一個勁兒地“安排”霍思薇跟陸飛見面,拉郎配,鄭裕童、李兆吉看在眼里,又氣又急,誰讓他們家族已經沒有未婚待嫁的孫女呢,只能讓三代們多套近乎。
至少,百年之后,家族無憂!
儀式結束,眾人散場。
陸飛帶著高團、徐欣等人離開時,烏壓壓的人群就像餓狼一樣,緊緊地跟在兩側。
“陸總,企鵝軋空是你有意為之嗎?”
“陸總,傳聞這一次的企鵝股票的逼空是你有意設計的陷阱對嗎?”
“陸總,您對現在的情況怎么看?準備怎么對待那些快要爆倉的空頭機構?”
記者七嘴八舌的提問,問的跟財付寶入港毫無關系,全是關于企鵝軋空。
“我對參與做空企鵝的機構很失望,明明次貸危機才過去1年左右,依然死性不改,竟然做空企鵝這么一家有良心、有未來的的互聯網公司,也許是欺負中概股欺負慣了。”
“欺負散戶,尤其是美利堅的散戶們欺負慣了!”
“現在到了這副地步,純粹是空頭咎由自取,就像reddit上說的,散戶的命也是命!”
“現在,槍在手,跟我走!”
陸飛不敢在美利堅的地盤這么煽動,怕被身后中八槍,但在香江,就敢大膽地說出口。
大眾逼空最終可以讓股價漲到了每股1000多歐元,企鵝才400多美刀,差得遠!
今天漲1.6倍左右,明天至少2倍!
之所以挑在周一,就是是極限施壓,不把空頭們打疼,根本就不會老老實實地投降。
至于SEC它們會不會強制干預,以股票異常為由停牌處理…
呵呵,就算陸老爺答應,散戶會答應嗎?
新錢會答應嗎?老錢會答應嗎?
國會山的老爺們會答應嗎!喜萊莉會答應嗎?白蹬橋會答應嗎?盧錫安會答應嗎!
唉,只能再苦一苦華爾街了!
“亨利保爾森已經帶著高盛、貝爾斯登、美銀美林他們坐上來香江的飛機,看架勢,想在明天美股開盤之前,談成股份轉讓的事。”
徐欣側目而視,“你想好怎么辦了嗎?”
“那就談唄,不過要談到我滿意才行。”
陸飛嘴角上揚。
“對了,剛剛李澤凱打來電話,說李黃瓜想請我們賞光去福臨門酒家吃個早午茶。”
徐欣踩著高跟鞋,走出酒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還記得我說過做空企鵝的香江對沖基金嗎?雖然沒查到李家的基金和To公司的動向,但肯定,李家跟這件事脫不了干系。”
“論動機,論脾性,論嫌疑,最有可能的就是李澤凱,也只有可能是他。”陸飛上了車,“在企鵝上栽倒一次還不夠,現在又栽在企鵝上,他真的,感動得我都流口水了。”
“李澤凱怎么就老是攤上你…”
“欣姐,你說這次我該找他要點什么?”
“錢?”
“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
陸飛摸摸下巴,思考了一路。
抵達福臨門酒家,跟鄭裕童見面一樣,照舊被安排在秘密偏僻的302包房。
推門而入,就見李澤凱毫不掩飾臉上的恨意,而一旁的李黃瓜,喜怒不形于色。
“陸生!”
“李先生,你好。”
陸飛跟李黃瓜握手,這一場面映在福臨門的老板、服務員的眼里,激動萬分。
前亞洲首富與新亞洲首富之握!
全球首富,與亞洲第二富豪之握!
他們大氣不敢喘,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把門帶上,包箱里就剩下4個人。
“本來陸生來香江,我就該請你見一面,當時事情太多,就讓我的兩個犬子迎接。”
李黃瓜睨了眼李澤凱,后者乖乖倒酒。
“今天不就見到了嗎。”
陸飛坐了下來,翹起了腿。
李黃瓜瞇了瞇眼,“我也是他們回來才知道,他們對你有多么無理,竟然想跟陸生五五分帳,太不知道天高地厚。”說著推了李澤凱一把,“你還不快給陸生賠個不是!”
“陸總,我…”
李澤凱心如刀割,雙手捧杯。
話沒說出口,陸飛打斷道:“生意就是生意,我不會去追究什么,也多虧他們,我們才能找到新鴻基、新世界這些公司達成戰略合作,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無論如何,賠罪還是要賠!”
李黃瓜執意之下,李澤凱敬酒道歉。
陸飛伸手不打笑臉人,也碰杯喝了。
李黃瓜接著說:“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我們對友誼和合作,所以作為賠罪禮,也算是我們給財付寶香江公司的開門禮,我愿意讓長江和記旗下所有企業,包括600多家零售門店跟財付寶全面合作。”
“喔?什么條件?”
陸飛眉毛微微往上挑了挑。
“沒有條件,不需要公司的任何股份,至于具體細節,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這大方得讓我有些意外,跟傳聞很不一樣,都說李先生很‘摳門’,為什么對我這么慷慨?我想肯定跟今天請我來得目的有關吧。”
“這就要我家的仔親口說了。”
李黃瓜看了眼李澤凱,就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鄭重道歉:“對不起,陸總!做空企鵝,有、有我一份。”
“嗯!?”
陸飛故作驚訝,盯著他看。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徐欣眼觀鼻,鼻觀心,一會兒觀察李黃瓜,一會兒觀察陸飛。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上次在令兄的見證下,我們倆之間應該已經和解了,為什么又會做空企鵝?”陸飛一臉無辜,“為什么呢?”
“因為、因為…”
李澤凱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真的是太特么丟人了!
特別陸飛這個混球特么非逼著人說出來!
“因為他想從企鵝這里掙錢,掙回因為自己不識貨的損失,結果就越陷越深,作孽啊。”李黃瓜恨鐵不成鋼,“還不道歉!”
“別,可千萬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陸飛撇了撇嘴,根本不接受。
李澤凱感覺臉皮火辣辣得疼,雙腿一彎,男兒膝下有黃金,現在就是兌現時!
然而出乎意料,左肩被李黃瓜抓住,右肩讓陸飛拉住,兩人心里都暗罵李澤凱——
你這么一跪,不等于兩人撕破臉嘛!
李黃瓜主動遞出臺階:“我知道這一次是澤凱做的不對,希望陸生能給我幾分薄面…”
“合著剛才的賠罪禮,是一箭雙雕,李先生真不愧是個買賣人!”陸飛陰陽怪氣了句。
李澤凱咬咬牙,“那只是其中的一份,還有其他的,只要陸總能幫我把倉位平掉。”
“你做空了多少?”
陸飛和徐欣意味深長地互看一眼。
李澤凱一五一十地如是說,除了需要0.7的企鵝股票平倉,還說了空頭頭寸交割的時間,甚至連杠桿做了10倍也全說了。
“十倍,那可真不少啊,就現在的情況,保證金按10來算,那也是四五億美刀,竟然還沒有爆倉?”陸飛嘴角不禁上揚。
“是老豆替我墊付的。”
李澤凱補充了句,“我是會還的!”
陸飛瞥了眼李黃瓜,“那為什么不干脆直接到市面上收購流通的股票,才0.7而已,我相信以李家的實力,很容易就能到手。”
今天特么有賣單嗎!
全特么是買單!都是你害的!
李澤凱氣得想罵娘,但只能忍氣吞聲地道歉,苦求讓陸飛能轉讓0.7的股票給他。
“你知道0.7意味著多少嗎?”
陸飛冷冷一笑,紙面上可值42億美刀。
像香櫞這樣的沽空機構,只有上億美刀資金,已經百分百暴死了,基金經理保不齊要空中飛人了,至于李澤凱嘛…
“什么都可以談,我名下的地產…”
李澤凱睨了眼李黃瓜。
“我要地產干什么,我又不在香江定居。”陸飛看李黃瓜無動于衷,神態輕松地將酒杯抬到和雙眼平齊,輕微晃動,似乎在專心品鑒酒的好壞,好家伙,可真能沉得住氣。
“我還有…”
李澤凱張了張嘴。
“如果是錢的話,給!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就像當初買香江電訊一樣,不跟我打聲招呼,一口氣借了180億美刀,50億的股票質押,到頭來,背了整整130億的巨債。”
李黃瓜嘆了口氣。
李澤凱跟他一唱一和,叫苦叫窮,看在我被你偷雞企鵝的份上,就饒過我這一回,錢肯定是會還,但只能分期付款,慢慢還上。
由李黃瓜個人擔保!
“錢?別跟我談錢,沒人比我更有錢!”
陸飛嗤之以鼻,“何況是分期付款,明天亨利保爾森,也就是美前部長,會帶著高盛、貝爾斯登它們給我送錢。”
沉吟片刻,“唔,你就把香江電訊的控制權折現給我吧,剩下的部分再慢慢還債。”
“什么?!”
李澤凱震驚不已,李黃瓜也驚了個呆。
徐欣吞了吞口水,阿飛你可真敢想。
要知道,香江電信業一致有香江電信、移動和聯通,以及李家的長和電訊和香江電訊。
其中,香江電訊是最老牌的公司,也是市場份額最高的公司,提供的包括固定電話、移動電話、寬帶上網、數字電視等服務,占了全港的三分之二,每一年分給李澤凱的股息——
平均能有28億港幣,等于3.6億美刀。
簡直就是一只生金蛋的雞,李澤凱之前運作收購香江電訊,就是用股份質押的方式從匯豐、渣打等銀行拿到了180億美刀的貸款,然后利用這筆貸款收購了公司,再用公司的利潤和股息來償還貸款和利息,空手套白狼。
可以說,李澤凱最值錢的就是香江電訊。
最不能失去的,也是香江電訊!
此時,死一般寂靜的包廂里一片凝重。
“陸總,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李澤凱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一句。
“過分?談判,不是你給我什么,我就要什么,而是你能有什么,我要你什么!”
陸飛語氣里透著不屑,就他這身家,電訊盈科跟盈大地產都是雞肋,根本看不上。
李黃瓜搖頭拒絕:“陸生,香江電訊的控制權恐怕過了,不如這樣,你覺得如何?”
于是提出一個方案,一部分用香江電訊10的股份和豪宅地產折現,一部分由自己出現金墊付,另一部分以債務形式慢慢償還。
除此之外,給陸老爺開放長江和記的地產項目,香江、新嘉坡、內地都可以合作。
“霍李鄭三家都邀請我參與他們在內地的項目,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因為我對地產不感興趣。我雖然做互聯網,但更做實體,不習慣掙房地產那樣的快錢,會把人搞壞掉。”
陸飛笑道:“所以我看重香江電訊。”
“陸生可要想清楚,香江電訊的債務還沒有徹底還清。”李黃瓜被陰陽怪氣了一頓,面色陰沉下來,轉瞬間又陽光燦爛。
“那好像是電訊盈科的債務,跟香江電訊無關,不過你們放心,我會保留澤凱的一部分股份,讓他能用股息繼續償還債務。”
陸飛嘿然一笑,我真的太善良了!
伸不到內地的電信業,拿個香江的電信業巨頭也不錯,后續可以能華為深入合作。
4G、5G、6G,甚至天通衛星通話…
“我就是爆倉,也不會把香江電訊賣給你!大不了我把公司賣給長江和記,用這些錢去搶流通股,我就不信搶不到區區0.7。”
李澤凱勃然大怒,陸飛你欺人太甚!
“咳咳,這不是搶0.7股票的問題,你們就不怕反壟斷嗎?”陸飛清了清嗓子。
“我、我就是爆倉,徹底破產,我也…”
當李澤凱氣急敗壞,李黃瓜一巴掌拍在桌上,“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嘛!”
“嘿嘿。”
陸飛用戲謔的目光看著他們。
李澤凱質押在銀行、金融機構大約有38的股票,一旦爆倉,沒有李黃瓜出手,絕對會落個資不抵債、申請破產的下場。
那么,包括香江電訊在內的所有資產都會被清算拍賣,鑒于反壟斷法,長江和記不可能有競標資格,香江電訊豈不是囊中之物?
哪怕李黃瓜真的出手,替李澤凱掏十幾億美刀,但外界如果傳出李家二公子因為做空,又雙瀕臨破產,電訊盈科股價必然大跌。
債務團也會馬上向李澤凱催債。
畢竟這年頭,迪拜、歐洲都鬧債務危機!
陸老爺可以渾水摸魚,收購股票,只要拿下13,再拿企鵝的股票,或者現金來交易香江電訊的股票,很有可能拿到51的股權。
總之,你要是體面,我就讓你體面。
你要是不體面,我就特么幫你體面!
我有9種辦法對付你,李黃瓜!9種!
徐欣靜靜看著這一幕,也心潮涌動。
多年前的她可沒想到自己和陸飛能跟李黃瓜呆在一個場合,于看似平靜無波的水面下激烈博弈,而且居于上風,極限施壓。
“原來陸生從一開始見到我們,就想好了要香江電訊是嗎?”李黃瓜喝了口酒,這相當于在香江打開了局面,而且是電信產業。
“不是我,是我們,我會請電信、移動、聯通一起成立合資公司,入主香江電訊。”
陸飛雙手交叉,氣勢逼人。
李黃瓜一想到他背后的一座座大山,毛骨悚然,難不成他是帶著什么任務而來?
難以辨別之下,試探道:“陸生覺得長和電訊怎么樣?或者長江實業其他資產,想想吧,你會摘得我們家族最明亮的幾顆珍珠?”
“如果我拿下長和電訊,豈不是會影響到長江和記的股價嗎?那個損失可就更大了,李先生真的愿意承受嗎?”
看到陸飛打蛇打七寸,徐欣邊倒酒,邊激動,厲害了,我的阿飛!拿捏的死死的!
一方面,長江和記收購香江電訊必定觸犯壟斷禁忌,這也是李黃瓜的一分為二之計,但現在反受其亂,不可能直接插手介入。
另一方面,李澤凱的破產就在旦夕之間,更在陸老爺的一念之間。
“我可以保證,香江電訊在我手里,現有的業務,我會以香江為中心,向東南亞地區擴展,而且會發展新的業務,比如…”
陸飛說了物聯網,說了云服務,說了流媒體,也說了付費電視臺,像前世賊拉垮賊丑陋的irror男團,就是李澤凱一手捧出來。
“看來陸生是吃定香江電訊了。”
李黃瓜眼神變得格外犀利,隱含殺氣。
“本來沒這個打算,但沒想到他給了我一個機會,不過不用擔心,雖然控制權沒了,股份少了,但等到規模和業務做大,不見得股息就比現在的少,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陸飛笑道:“你們信嗎?”
我信你個鬼!
陸賊!奸賊!惡賊!狗賊!
李澤凱看向桌上的刀叉,很想抄起來捅死他!這可是香江電訊啊!這是我的!我的!
“給我們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沒問題吧!”李黃瓜站起了身,依舊喜怒不形于色。
“好好考慮,也許等到明天開盤,就不是這個價碼了。”陸飛笑嘻嘻地和他握了下手。
“如果進港那天,如果我親自去接你,而不是犬子冒犯了你,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他們挺好的,接待很有禮數,就是不太會做生意,以后別讓他們做生意了。”
“不如我們合作生意?”
李黃瓜目光變得陰冷蝕骨。
“好啊,英吉利那邊嗎?”
面對威脅,陸飛也不慫,懟了回去。
李黃瓜如遭雷擊,心頭震動。
他竟然知道!還有誰知道?難不成…
“干杯。”
陸飛露出一個很具威懾力的神秘笑容。
李黃瓜跟他碰杯,“陸生,我很欣賞你,年輕,魄力,膽識,我老了,有時候我真想和你一同生活在五六十年代,好好較量一下。”
言下之意,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我們現在不還在同一個時代嗎?李先生老當益壯,我必須多跟你學習幾招。”
陸飛脫口而出,不氣盛叫年輕人?
“相見恨晚!”
李黃瓜和他對視了幾秒,隨即離開。
李澤凱咬牙盯著陸飛,直到走出門外,走到走廊,不甘、不服、不愿交出香江電訊。
“別了,李先生!”
陸飛揮了揮手,然后轉過頭對徐欣說:
“唔,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賭毒別碰,寧可給我敗家,也別給老子創業!”
感謝へ妖夜大魔王的100起點幣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