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虞良也不想的。
是的,這可是非常嚴肅的探索忘城,一不小心就會死人的,怎么莫名其妙就開始賣起草嬰盲盒了呢?
主要還是因為這謠言傳開來了,虞良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那些滿眼真誠的求購草嬰的玩家們,于是只能開放了兌換,將那些本該供應給面具男的草嬰優先賣給海城的玩家們。
雖然這里面的玩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律師的手下,但就像是很久之前了解的那樣,海城聯盟內部的聯系并不算是太緊密,所以律師團隊中的玩家完全不會介意去購買作家的草嬰。
物美價廉就行了,這么好的東西,人家肯賣就不錯了,難道你還打算靠不買草嬰來氣死作家?
這種做法就像是小時候不吃飯來和父母慪氣一樣幼稚,沒有任何意義。
哦對了,父母可能還是比較關心你吃不吃飯的,應該算是用絕食來向隔壁老王抗議。
總之,虞良的生意很好。
自從上一次買下了女作家虞娘后,虞良的錢包就癟了很多,現在的草嬰熱銷也算得上是補充一些他的儲備了。
不過話說回來,虞良并不覺得自己虧,錢什么時候都可以賺,一個近乎根源怪談的后臺就不是什么時候都可以找到的。
女作家現在同樣在忘城之中,她很可能會在關鍵時刻為他提供助力,這就是多少字符多少財富都換不來的好處。
這么看起來,神父架起來的神圣結界簡直不要太順他的意,沒有一個安全的環境,現在草嬰盲盒就很難賣得如此火熱。
都說飽暖思淫欲,像現在這樣賭得熱火朝天的景象也是需要一個安全的大環境才能夠激發出來的。
想到這里,虞良都有點想分給神父一成利益,好讓神父再多支撐一段時間的神圣結界。
呃,算了,還是送兩只優質草嬰吧,一成利益實在太多,神父年紀大了,吃不消的。
就在虞良“嘩嘩”數錢的同時,他注意到了人群中多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當即放下手中的賬本,迎接上去。
“神父你居然也來了,我剛剛還準備去找你呢。”虞良笑呵呵地說道。
“找我做什么?”神父本來是想要叫停這些草嬰盲盒生意的,至少也要帶走自己手下的那些神職人員。
就算是事出有因,他也確實覺得這幫人有些丟臉,不光是丟神職人員的臉,還是在丟他的臉。
一個擁有虔誠信仰的人怎么能說出“上帝保佑,這一發必出金”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呢?
實在是太褻瀆了!
“神父對海城聯盟的貢獻我是看在眼里的,沒有您耗費精力布置結界,我們恐怕是不能進行自由貿易。”虞良一本正經道,然后就開口試圖用利益裹挾神父,“神父應該對草嬰這種生物有些許了解了吧?這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易于馴化的怪談生物,我可以贈予你兩只,畢竟現在我們都有額外的兩個怪物欄了不是嗎?”
而神父看了看某個穿著長袍的家伙,那人似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草嬰盲盒身上去了,臉上露出了一種狂熱的表情,仿佛是受到了魔鬼誘惑的異端一般。
看起來這段時間為了壯大力量而收納進團隊的神職人員中還是有不少思想不夠虔誠的家伙啊,這也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在見識過怪談世界的恐怖后,信仰自然就成為了一種功利性的東西,人還是要為自己的生命考慮的,那種絕對狂熱的皈依者還是數量稀少。
“這種僅僅只有T4梯度的草嬰并不能為我提供太多的幫助。”神父搖了搖頭,拒絕了虞良的好意。
的確,就算是帶上了一些特殊能力,這些草嬰也還是會受到T4梯度的限制,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來。
對于一些普通玩家來說,這草嬰是好東西,但對于神父這樣的創始席來說,他的戰斗并不是兩只草嬰能夠參與得了的。
況且上帝已經給予了他近乎于全能的能力,他的確是不需要什么草嬰的輔助。
“不不不。”而虞良則是詭秘一笑,他隨口就說出了一件讓神父感覺到震驚的事情,“你知道我為什么能夠在怪談世界使用坦克的主炮嗎?”
“嗯?”神父在心中記下幾個特別放肆的神職人員的姓名,然后又帶著些許疑惑和驚訝地看向虞良,“你的意思是…這與草嬰有關?”
“沒錯,草嬰就是我發射炮彈的動力源泉,怎么樣,很意外是不是?”虞良笑道,“幾只T4的草嬰經過我的馴養,加上一些炮彈就可以爆發出T2乃至T1梯度的怪談生物都無法抗衡的攻擊力。”
說出這段話的時候,虞良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因為李花朝和安不塵開的腦洞也歸他所有。
君不見,書匠都說了,李花朝他們的思維就是作家本人的思維嘛,所以這些奇思妙想說是作家本人的聰明才智也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嗯…”神父想到了當時坦克的主炮管,他的確是沒有想到那東西居然和草嬰有關。
如果作家所說屬實的話,那確實是他小看這些草嬰了。
“還有,神父你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怪談生物的梯度并非一成不變,只要給予足夠的養分,配合一些獨特的養育方式,草嬰的梯度就可以快速提高。”虞良繼續解釋道,向著神父推銷自己的草嬰產品,“以你的水平可能的確看不上一只兩只T4梯度的草嬰,但假如是T2呢?又或者是T1梯度的草嬰呢?是不是瞬間就覺得它們并非完全無用了。”
“存在T1梯度的草嬰嗎?”神父看著不遠處那些垮著個批臉坐在花盆里的草嬰們,對它們是否能成長到T1梯度表示懷疑。
這些其貌不揚的小東西也能夠成長到T1梯度?
那還真是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
“壬安,壬安!過來過來,快過來!”虞良見狀也沒有跟神父談論可能性,直接就將冒險家叫了過來。
冒險家從人群中鉆出來,他正在幫別人開盒呢,因為好多人都發現這冒險家的運氣屬實不錯,經常能夠開出好東西,于是紛紛找他代開,開出好東西甚至還會給冒險家一些草嬰幣打賞。
而冒險家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小的打賞到處跑,他單純是因為想要找樂子,畢竟他現在已經被玩家們捧成了歐皇,刷滿了路人緣。
當然,他本人是不清楚的,其實每次開出好東西的時候,他的身影總是被一個小矮人凝視著。
陸保身現在的運勢值幾乎是滿的,所以他沒事就會開一下高運勢值,在他的潛意識中,冒險家的定位是自己人,所以冒險家開出來的東西就有了一份特殊的保障,時不時就冒出金光,開出SSR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冒險家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找我干嘛?”冒險家看看虞良,又看看神父,不清楚虞良要做什么。
虞良一努嘴,示意冒險家道:“給神父看看你的草嬰。”
“哦哦哦。”冒險家當即將自己那兩只蘿莉草嬰從怪物欄中召喚出來。
不,不能說是蘿莉草嬰了,因為草嬰們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喂養已經成長了,現在的她們是算得上是少女形態,身高已經來到了將近一米六,擺脫了原先偏圓偏短的身材,出落得越發水靈。
“嘿嘿,她們又長大了一些。”冒險家一邊將食人花嬰從自己的頭上巴拉下來,一邊得意地向虞良炫耀道,“不枉我什么貴就喂什么啊。”
“這就是你所說的草嬰嗎?”神父伸出手,隔空感受著兩只草嬰的氣息,她們都非常穩定地處在T2梯度,算得上是有一定實力了。
一只頭上長著食人花,表現得更加狂野,非常熱情地跟在冒險家身邊;另一只則稍顯高冷,總是用藤蔓拽住食人花嬰,制止住對方過分的行為。
“沒錯,她們已經成長為T2,距離T1也不再遙遠。”虞良毫不猶豫地接過話,然后笑著看神父,“怎么樣,很不錯吧?”
只要拿下神父,那就意味著拿下了神父背后的那些神職人員,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確實不錯。”神父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這一點。
從目前虞良展現出來的情況來看,這草嬰的確是老少皆宜的好東西,新手有新手的玩法,老手有老手的奧妙。
“既然這樣,神父不妨跟我說一下,你需要什么類型的草嬰,作為草嬰培育家,我可以試試看幫你定向培育兩只草嬰,作為你保護我們的謝禮。”虞良表現得很大方,畢竟只是兩只定向培育的草嬰而已,委托陸保身的話要不了幾只草嬰就能強化出來。
放在神父身上,無形中還能起到代言人的效果。
你看看,連神父這樣的強者都有草嬰傍身,這還不能說明那謠言的真實性嗎?
呸,什么謠言,事實就是如此,只要有草嬰守護,被啃臉怪盯上的幾率就會大大縮小!
“我不白要你的東西。”神父甩出一顆石頭,繼續說道,“這東西應該夠買下兩只草嬰了。”
虞良伸手接過這塊石頭,放在手心看了看,石頭晶瑩剔透,中央則是含著一枚藍色的固態水滴。
續生水晶名稱:晶質地:日 備注:含在口中,水晶中將源源不斷地釋放生命能量,保證宿主在該持續時間內不死。
“這樣大小的續生水晶大概能夠含住5分鐘左右,在此期間的一切傷害都會被能量抵消,就算是根源怪談都無法殺死你。”神父解釋道水晶的用途,“除非根源怪談強行打開你的嘴取出水晶。”
他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就這么直接含著也沒事,里面的生命能量會修補你的根基,讓你的身體更加健康強壯,只是這樣使用的話會有大量能量被浪費掉,不值得。”
“聽起來還不錯。”虞良收好水晶,這東西用得好就相當于多了不止一條命,畢竟他可以含著擋傷害,然后趕緊吐出來。
實際上就相當于五分鐘的免傷時間,連根源怪談的能力都能無視,算得上是一種寶物了。
不過虞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警覺地看著神父,詢問一句:“你有沒有使用過這東西?”
“沒有,這東西認主的,第一次使用過的話,再換人就沒有用了。”神父道,打消了虞良的疑惑。
“那就好。”虞良便收得心安理得了,他可不想和一個老頭間接接吻,那可太嘔了,畢竟這可是初吻啊…
等會兒,初吻好像給小冉了。
“至于我的草嬰,要是你能夠培養出使我語速變快的草嬰就好了,如果不行的話…你看著培養吧,只要有用就行。”神父提出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培養方案。
“你也相當rapper嗎?”冒險家好奇地問道。
神父:“…”
他不是很想回答冒險家的問題。
“語速變快嗎?或許可以,我等會兒就試試,最遲明天給你答復。”虞良答應下來,他大概能夠明白神父要這樣的草嬰做什么。
神父代上帝施法是需要吟唱的,只是讓虞良沒想到的是,這樣的吟唱還會受到語速的影響。
語速越快,施法間隔就會越少嗎?
這樣的話…
神父豈不是很怕禁言類的能力?
又或者是“啞”字符?
虞良默默記下神父可能存在的弱點,準備做好防范措施。
雖然現在神父看起來還挺和善的,但誰也不敢保證以后不會反目成仇不是嗎?
草嬰盲盒的生意一直販賣到了夜里,由于虞良大賺一筆,他甚至大方地向所有參與過草嬰貿易的玩家提供了一頓美味的晚飯,提升了一些路人玩家的好感度。
而神父施展的結界確實非常堅固,前半夜結界外隱約有窸窸窣窣的響動,但始終沒有怪談生物能夠突破結界。
問題出在后半夜。
在神父的呼喚下,虞良、許辭兮和懺悔師等人快速找到了他,找到了面色有些凝重的神父。
“養蜂人的信息已經傳到了。”神父伸出手,將一個小紙條遞給了虞良,“紙條上的內容很奇怪。”
“嗯?”虞良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八個字——我們到了,你們在哪?
“到了?他們到了嗎?”許辭兮驚訝道,她望向結界之外,但只能看見蒙上了金色濾鏡的景色,看不見教練等海城的玩家。
“對,這字跡的確是養蜂人寫的沒錯,但我又確實找不到他們的位置。”神父皺起眉頭。
按常理,教練等玩家絕對該到安全區的,可他們究竟在哪呢?
難不成都被拉進夢境里面了?
可這傳信蜂又確實將信送到他們手里了…
“壞了。”
這個時候,懺悔師似乎是從其他幾個阿澤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臉上露出了幾分驚恐的表情來。
他看向虞良等人,開口說道:
“刀客說我們住的那棟樓不見了,而阿澤本體說地底世界多了個超大的金球,他在問是不是我們。”
“該死,這結界設置得可真好,那幫老鼠人直接把結界連同里面的我們搬進地下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禁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