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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9、不良帥

熊貓書庫    我的詭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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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理運轉,地相變化,皆系造化玄妙,亦是神韻變化萬端。

  而有些人,時能與天地交感,捕捉到那些玄之又玄的‘神妙所在",這些人無不是天心靈慧之輩,或能作千古傳唱之詩篇,或能作萬眾追捧之畫作…他們的詩篇、畫作之中,說不定便有那‘神妙"留存。

  此般神韻,能迷惑厲詭,引厲詭躋身而不愿離去。

  若以此神韻與云芨文字、材質特異之甲胄等等相互融合,此般甲胄,或能為億萬百姓謀取生機,可稱‘生人甲"。」

  ‘生人甲"中不止融合了諸般造化神妙,更與地相龍脈、易數變化皆有關聯。但是蘇午至今只見過呂熊那一副行將復蘇的生人甲,對生人甲了解畢竟較少,他只能首先提出一個方向,在今時即開始推動生人甲的研究,或許能引致生人甲更早出現。

  并且,生人甲誕生的淵源,他亦曾從呂熊口中聽到過——乃是大唐某一任不良帥偶有發現,之后在私下進行諸番研究之后,終于逐漸形成了生人甲的雛形,但至今時,玄宗皇帝雖已有‘不良人"的存在,但實無‘不良帥"這個統御天下不良人的職銜存在。

  今下不良人依‘十都"分作十部,十部各有不同主事。

  十部主事直接向玄宗皇帝奏報諸事,并不需要不良帥主理十部事務。

  「生人甲、詭監牢、斬詭刀…」玄宗皇帝聽到蘇午的種種對答,其亦有些心神激蕩,緩聲說道,「如若諸事可成,蕩滅天下厲詭,又有何不可?何必只是鎮壓鬼祟?

  唯有蕩滅天下厲詭,方才能夠永絕后患。

  子子孫孫再不受厲詭侵擾!」

  「鎮壓鬼祟與鎮滅鬼祟,雖只有一字之差,但內中之差別,直如天壤云泥一般——今時鎮壓天下厲詭尚有可能,然若是真正殺死任一個厲詭,在下都覺得此事絕無可能。

  那是在下亦難望見的前路。」蘇午搖頭說道。

  玄宗皇帝聞言沉默了片刻,面上又有了笑意:「便是如此,以此鎮詭諸策,換天下長久太平,亦是盛舉!」

  他頓了頓,看著蘇午道:「你身兼佛道二門修行,俱造化通玄。今道門因‘大漢符箓之詭"之事,已經暗藏禍患。

  而佛門有‘彌勒下生"一說,與國朝亦有異心。

  縱觀天下,一時之間,朕選不出第二個比你更適合總攝諸脈,協調各方,鎮天下詭的人選了!

  ——若不是朕先前擬下玄門榜,放言于天下,摘得玄門榜首者,可作‘玄門都領袖",總理諸脈,與朕聯手治天下詭,今下朕倒真想令你即刻走馬上任,做那‘玄門都領袖"了!」

  「陛下謬贊了…」蘇午笑著搖頭。

  玄宗皇帝所言半真半假,但他總歸是‘聽聽就罷"。

  「現下朕雖不能令你做‘玄門都領袖",但朕亦有重任委托于你,你履此職,可為朕臂助,首先做一些‘治天下詭"前期籌備之事,如你所講鎮詭諸策,自你履任以后,即可調動諸方資源,首先行動起來,朕準允你‘便宜行事",你以為如何?」玄宗繞過桌案,走到蘇午近前,拉著蘇午的手掌,目光殷殷地道。….

  蘇午心有所感,當即躬身拜倒,鄭而重之地道:「必不辱使命!」

  開元五年,三月末。

圣人命東都太廟設‘拜將壇",以今天下危難,詭患最重之故,拜‘張午"為‘不良帥",主理十都,察禁天下詭  事,‘不良帥"位重,自此直逼三公,張午因而名動天下。

  …年輕時的玄宗皇帝,確擔得起‘英明決斷"四字。

  蘇午亦未想到其想明諸般關節之后,便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不良帥"之職交托給自己,更當即勒令太廟設‘拜將壇",在他離開唐宮三日后,即請他往東都,將拜他作不良帥之消息廣播天下。

  直至蘇午受不良帥之位前,‘不良人"于天下間皆是聲名狼藉之輩。

  但自玄宗皇帝以大禮拜蘇午為不良帥之后,‘不良帥"一時風頭大漲,聲名一夕之間幾轉負為正!

  自‘拜將壇"以后,天下人皆稱‘不良人"實指其中任職之輩,皆需與天地邪氣、不正之物接觸,鎮壓諸般不正詭邪,是以自稱為‘不良人",‘不良人"原本吸納浪蕩游俠兒,盡作謀殺、暗盜等低賤之事,所以被稱作‘不良人"的歷史淵源,天下百姓自此以后甚少提及。

  亦因玄宗皇帝突有決斷,拜蘇午為不良帥,反而叫蘇午措手不及,打亂了他的原本計劃。

  他本擬在三日內探查大雁塔,追索與‘魯母"相關的線索,并且與法智約定,在三日后于鐵佛寺內為長安諸僧施以灌頂,以免諸僧沾染上那與所謂‘彌勒內院"有關的因果。

  如今亦只能將灌頂之禮時間推后。

  諸項事宜結束以后,蘇午踏足鐵佛寺中。

  法智早已在寺廟山門前等候,眼看一眾鮮衣怒馬不良人簇擁下的車駕臨近山門,法智急趨向前。

  那車駕停在空地上,有不良人跳下馬來,掀開車簾,蘇午俯身從中邁步走出。

  「不良帥。」臨近車駕的法智神色畢恭畢敬,向走出馬車的蘇午躬身合十行禮。

  蘇午看著法智,面露笑意:「數日之內,諸僧盡無變故,由此可見,你們并非是幕后存在的目標——它無心謀害你等,至少今時無心奪去你等性命。

  其實當下是否由我為諸位施以灌頂,已并不重要。」

  季行舟蟄伏在諸僧院當中,在這幾日之內,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長安諸僧平安度過了這幾個日夜,未被‘彌勒內院"所趁,亦未如善無畏一般,突然圓寂,成無余依涅槃,僅留下一截佛骨舍利于世。

  法智低頭跟在蘇午身后,邁過鐵佛寺的門檻。

  諸鮮衣怒馬的不良人在蘇午示意之下,停留在鐵佛寺外,并未跟進佛寺之中。

  「事雖如此,但只怕萬一。」法智低聲向蘇午說道,「圣人令不良帥調查慈恩寺大雁塔,不知不良帥如今調查進展如何?」

  蘇午聽到法智這‘突然之語",他轉過頭去,似笑非笑地看著法智,道:「你怕那大雁塔被一朝摧傾,以至佛門從此名聲掃地?」

  法智的背脊更塌下幾分,聲音里竟有些哀求:「如今佛門雖看似勢大,實則已只剩骨架,當下再生變故,佛門必定根基不穩…」

  「安下心。」蘇午轉回頭,出聲道,「大雁塔不會倒。」

  這一句話就安住了法智的心,法智長舒了一口氣,對蘇午生出由衷地感激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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