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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某之醫術,天下無雙

熊貓書庫    鎮龍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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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龍廷  “呃…”

  張坤一時無言,完全不知道怎么說好了。

  這可是三國,不是神話,那些儒家書生,能弄出這種事情來?怎么想怎么違和。

  但是,再想一想,最后的諸葛孔明在五丈原,擺下七星續命燈,要逆天改命的傳說,他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不說諸葛亮。

  就是先前郭嘉的手段,如果自己眼力稍差,精神力弱一些,很可能就參不透其中玄機,被騙得團團轉。

  對方脫困而走,那是輕而易舉…

  哪里還能捉住對方,盡情問話?

  “聽說你擅能望氣,能望見曹操乃不世明主,所以,主動脫離袁紹,投奔了曹孟德。那你望望我,看看是否有著一統天下,平伏四海的氣數?”

  張坤心中已是起了殺機。

  不管郭奉孝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那么神。

  他不可能放對方回去曹操身邊。

  這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越是有能力的,越是能威脅到自己。

  先前放劉備離開,也只是知道對方失了關張二人之后,對自己一點威脅也沒有,隨便如何都好。

  但這位不行,剛剛他就已經證明過了。

  這次幸虧遇見的是自己。

  若是其他將領遇見他,可就麻煩大了。

  “將軍神威蓋世,龍行虎步,如此力量已經能夠與天爭命,又何必問我一個區區病弱文人呢?曹孟德雖然強,也只是得了半數天命,而將軍卻有一吞天下的氣魄,不可比,不能比。”

  郭奉孝一點猶豫也沒有,直接答道。

  “很好,希望你記得今日此言,日后多多獻計獻策,助我一統天下。否則,你這病可能就好不了啦。”

  張坤輕笑搖頭。

  這位看來,也不是那種不知死活的硬骨頭,見勢轉舵,十分順溜。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明面上是屈服了,殺他還真的有些可惜。

  他想了想,從路旁草樹之上,摘下幾枚葉子,氣勁涌動,血光一閃,葉子就化為幾點汁水,凝成長長細針,嗖…

  綠色細針,呈北斗七星狀,撲入郭嘉的胸膛。

  “咳咳咳…”

  隨后,郭嘉眼睛發直,捂嘴一陣狂咳,再彎腰趴在地上,嘔出黑塊和污血,再站起身來,臉色已經有了一些紅潤,不像之前那般蒼白。

  更大的改變是,先前細若游絲般的語氣,如今也變得粗重有力。

  他原地蹦了幾下,感覺到身體無比的輕快,暈暈沉沉的大腦,也重新變得靈動清明。

  “將軍,這是什么手段?簡直是神乎其神。”

  “你這肺病已經極為嚴重,快要爛成桃子了,天下能延緩你的死亡時間,不出二三人,能治好者,恐怕只有一人。”

  張坤似笑非笑說道。

  他醫術圓滿,記憶之中歷經數世,全是神醫國手…有此經歷,對辨癥診病之道,只稱第二,天下絕對無人敢稱第一。

  就算此時的華陀與張長沙,在實操水平上,都不一定能比得過他。

  因此,才有把握,夸下海口,治好郭奉孝的“絕癥”。

  至于其他兩人是不是能治好對方,張坤傾向于是治不好的。

  在原本的歷程之中,這位可是英年早逝。

  或許運氣不好,沒有遇到那兩位;或許是沒人能治好,終究是不可考究。

  但是,只要是人,只要不是自己找死,遇到了希望,總會想要試一試的。

  郭嘉也是人,也貪生懼死…

  于是,張坤用樹葉凝汁,直接以七星續命術,露了一小手。

  由不得對方不信。

  “好說,好說,將軍氣數大興,又習得黃老道家之術,正是我道中人,奉孝敢不戮力同心,鞠躬盡瘁?”

  郭奉孝笑嘻嘻的說道。

  他習儒術,學道家,向往隱逸放縱性靈的生活,卻又不能徹底放下功名富貴,本就是一個很復雜的人。

  此時看懂形勢,自然是隨波逐流,別無二話。

  似乎對于改投他人,沒有一絲芥蒂。

  只不過,從他眼神深處的擔憂之中,可以看得出來,這位還是挺掛念曹老板。

  知遇之恩,恩深義重。

  有些時候,并不是對于錯,成于敗可以衡量是否值得。

  等到張坤趕回戰場之時,下邳軍已然大勝。

  曹操軍大將不是逃就是死,扔下五萬大軍,不是投降,就是戰死,據估計還有將近五六千人趁著夜晚跑散,不過已是無傷大雅。

  至于劉備軍和陳家帶來的廣陵軍馬,總共三萬八千余人,卻是敗得最快,并沒有太多抵抗之力。

  其原因,也很簡單。

  劉備麾下,張飛身死,關羽重傷動彈不得,處在生死邊緣,劉備心傷之下,無心治軍,麾下士氣低落到了冰點。

  張遼帶兵只是兩輪沖擊,就把劉備軍打散,喊話收降,沒有遇到什么太多阻力。

  只不過,劉備及其親衛,卻是守在一個山坡之上,并沒投降,而是聲言要面見陳元真。

  從這里,就能看出張遼做人的高明來了。

  他并沒有揮軍上前,行最后雷霆一擊…而是圍而不攻,把三百人劉備親衛圍死在山坡之上,一邊安排手下掃蕩四周,一邊靜靜等待。

  “主公。”

  見著張坤騎馬領軍過來,呂鈴綺、高順、張遼、臧霸等將全都滿面喜色的迎了上來。

  高順搶先迎出,半跪在地請罪:“末將封鎖要道,一時不察,竟讓曹賊脫身離開,實是罪該萬死。”

  “不怪你,高將軍請起。”

  張坤下得馬來,把高順扶起,笑道:“你最后出手,打散曹操五百親衛,實屬有功…至于曹操逃掉,卻是另有緣由,此事再說。”

  從郭奉孝的詭奇手段之上,他已經猜到了,在曹操的身邊,肯定還有著另外的智謀之士,擅長神魂手段。

  否則,高順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小隊人馬,脫身而走,事后才發現不對。

  而這種人物,很可能就是穎川荀家子弟。

  據郭嘉所言,曹操這一次,帶著的厲害武將雖然不多,但是,文臣卻是一點也不少。

  除了郭嘉自己,荀攸和荀彧兩人也在軍中。

  這兩人先輩號稱“荀氏八龍”,家學淵源,習得先天九龍圖妙術,擅長操弄國運之力,收攏人心…

  真遇上了,單憑高順八百陷陣騎,還真的攔擋不住。

  讓他們突圍離開,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不過,軍陣對戰,儒門地理陣圖之術會受到諸多限制。

  就如郭嘉所言,只是小術,除非大勢在身,更有強兵悍將,組成陣勢。

  否則,也發揮不了太多作用。

  最多只是以言語惑人,鼓動士氣而已。

  言語惑人?

  張坤又懂得了這些文士的又一個手段。

  憑借著靈魂力量的強大,可以在潛移默化之中,改移人心。

  就如陳家父子,以及呂布身邊的軍師陳宮,就把徐州當成了戰場,施展渾身解數,把呂布糊弄得跟個傻子似的,最后中了圈套。

  其實,這種能力,比起所謂的陣圖之術,還讓張坤忌憚。

  有些時候,言語的感染力,甚至比得上真言咒術。

  想到隆中對,諸葛亮剛出山之時,幾句話一說,劉備簡直就對他死心塌地,言聽計從,直到死的那一天,都還把整個國家以及自己的兒子也托付上去了。

  就連關羽和張飛,這種誰也看不上的桀驁家伙,也對諸葛孔明敬重有加,指揮來去,不敢違抗。

  你說是他講得有道理也好,是君臣相得也罷。

  反正,在張坤看來,這就是強大的個人感染力,說起話來,特別讓人信服。

  這其中一定有著自己所不理解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靈魂力量的壓制。

  再聯系到諸葛亮后面研制出來的木牛流馬,以及七星續命燈,張坤隱隱就明白了一點什么。

  世界很大,力量種類很多,并不是單純的只有氣血之力…

  物性相克之下,古怪稀奇的力量,在所多有。

  那么,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什么都有可能出錯,但是,發展地盤,收羅文臣武將,練出強兵,聚大勢于己身,這是王道,絕不會錯。。

  但行王道,馬踏天下…

  一些小小手段,自然不攻自破,算不得太大威脅。

  被圍著的一座山坡之上。

  劉備雙劍撐地,身形搖搖欲墜,一半是心傷,一半是力疲。

  在他的旁邊,關云長面如金紙,靜靜躺在草地上,嘴唇干渴龜裂,眼神黯淡,比起死去好不了多少。

  而在他們的身周,三百親衛,也是面色惶惶,面色灰敗…

  離奇的是,卻沒有一人掉頭離開。

  山坡下面,大軍轟隆隆過來,為首一將身著銀甲紅袍。

  身后跟著一員女將,手持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

  而在那女將身后,又跟著幾個熟人。

  “高順,張遼、臧霸、成廉…竟然還有郭奉孝?虎癡許褚,也是重傷垂死…”

  劉備看得眼睛發直,嘆息道:“呂奉先也敗了嗎?連手下眾將全都被你收羅,奉孝先生和虎癡也是降了。想必,曹孟德那邊也只逃走了寥寥數騎,陳元真,能否請教,令尊漢瑜先生那里,你怎生處置?”

  “拔一宅地,頤養天年就是,年紀大了,這種生活也沒什么不好。”

  張坤看著這位歷史上大有聲名的“皇叔”,見其人果然風姿不凡,就算是落魄至此,身陷困局,雙眼也哭得紅腫,卻仍然氣度不失,說話溫和可喜,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果然,任何一個能混出名堂的厲害人物,總會有著過人之處,他也并不是只會刁買人心,其心志的堅韌強大之處,令人稱道。

  “竟然是這樣,我沒猜錯的話,呂奉先也被軟禁起來了,不知可還有領軍作戰的機會?”

  劉備又看了呂鈴綺一眼,眼角就有了笑紋。

  也不知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這就要看他到底腦子能不能轉得過彎了,溫侯勇武無敵,戰陣之上難逢敵手,真的能夠不計舊嫌,用心任事,異日封公封侯,也非難事。”

  張坤也不隱瞞。

  他真是這般想的。

  呂布的確是難得的騎兵將才。

  如果放到邊地,對付異族,沖陣殺敵,當得是一將能擋十萬軍。

  這種人才,殺死真的是太可惜了。

  最擔心的,其實不是對方是否兩面三刀,心思易變,最擔心的,是這位野性未除,桀驁不馴…

  不過,好好敲打幾回。

  就算是再賤的皮子,也能打得服貼。

  對張坤來說,所有的桀驁都不算什么,別人不敢收的將領,不敢用的文臣,他都敢收敢用。

  只要自己強了,強得別人連后背也看不到,哪里還在乎一些小小的問題?

  真的到了那一天,恐怕,這些人在自己面前,連半個不字,都不敢說吧。

  “將軍留下備與二弟一命,想必也是要收為己用,難道就不怕步呂布后塵?”

  劉備落寞說道。

  他也知道,先降后叛,忘恩負義,其實很不好。

  但是,生在這個時代,但凡有著大志之輩,又怎么會甘愿久居人下。

  呂奉先不似人君,也看不到太多前途。

  所以,就算對方做得再多,對自己的恩惠再大,該反還是得反,該叛還是得叛的。

  張坤看著劉玄德,久久不語,心道,我還知道,如果事情沒有變化,就在今日,呂布應該正在向曹操乞降,而你在旁邊卻對曹操說:“公不見丁建陽、董卓之事否?”

  然后,就讓曹操堅定了心思,直接殺了呂布。

  “不怕,玄德若降,日后你不掌軍,只是理政。內政治民方面,你很有一套。而云長呢,他如答應,不記恨于張飛之死,可為大將,征討四方。異日封公封侯,就看他的氣數與功勞。”

  張坤語氣淡漠的說道。

  收攏人才這事,總得雙方愿意,一頭挑子是熱不了的。

  所以,他只是給對方選擇…

  就如虎癡和鬼才一樣,選擇投降,那就生;選擇繼續對抗,那就死。

  這天下,也沒有誰,是絕對不可缺少的人物。

  “二弟還有得救?”

  劉備心中一喜,聲音都嘶啞更咽了。

  他一點也不懷疑張坤的話。

  事實上,看到郭奉孝紅潤的臉色和癱成爛泥般的虎癡許褚那一刻,他的心中就有些信了。

  此時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

  “當然,某之武藝,或許算不得天下無敵;

  但某之醫術,卻是真正的天下無雙。”

  張坤冷然一笑,自負至極。

  武藝這東西,吹不吹噓都在那里…別人越輕視自己越好。

  醫術這玩意,卻是有必要吹一吹。

  要知道,還有一個極厲害的猛將,正在四處尋訪名醫。

  真的把神醫之名打出去了,說不定,就會引得名將來投。

  “備,拜見主公!”

  劉備一躬到底,轟然拜下。

  躺在地上骨頭斷裂氣血散亂的關云長,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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