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龍廷 “提升,。”
“消耗10點龍氣,突破圓滿!”
“消耗8點龍氣,破限。”
張坤回到“百草堂”之后,就吩咐不要打擾自己,點燈苦讀,仔細揣摸,把那卷皮革畫卷文字,細細研讀練習。
終于,在天色微亮之前,他看到了屬性欄上面,出現的“”標識,后面跟著可提升字樣。
洗了把冷水臉,張坤一刻都不愿耽擱,直接心念提升。
隨著身體骨骼、筋絡、皮肉一陣拉伸重組,張坤以莫大的毅力忍受著那種無法形容的奇怪痛楚。
身上血光涌動著,屋內屋外靜寂無聲,他的身身體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這么站在原地,閉目顫抖了好一會,緊接著,空氣中隱隱出現絲弦嗡鳴,有骨骼炒豆般喀喀做響,血液嘩嘩流淌作聲。
張坤再睜開眼來,眼中大片血光緩緩消褪,好不容易,才從那連綿的征戰,金戈鐵馬記憶之中抽離出來。
這一次,除了身體的改造之外,他彷佛出現在古代戰場之上,殺不完的敵人,沖不完的陣。
馬戰、步戰,陷阱,伏擊,絕地反殺!
種種順風、逆風,絕地翻盤的戰斗,張坤一一經歷,他憑借著一身鐵骨,硬生生的從那個時代,殺出一片尸山血海。
“是戰斗的一生,也是無聊的一生。”
不知道為誰去打,沒有理念,也沒有信仰,只是聽從命令,一直殺殺殺。
這就是一個人間兵器。
張坤感受著自己身體內部傳來的爆炸性力量。
那種把身體練成了結實鋼塊,全身渾圓一體的感覺,幾乎讓他以為,自己再不是血肉之軀。
皮膚內外,有一股澹澹的金光映射出來。
彷佛在身體外面,套上了一層肉眼依稀可辯的金色衣服。
氣血全力鼓蕩之時,他仔細觀察著,這道金色光紋,總體呈現一個貼著肌膚的倒扣鐘形,上面似乎還有著無數細小的紋絡在不規則流轉。
仔細望去,又看不清晰。
“以氣血為薪,骨肉為鐵,祭煉法寶神兵。”
張坤看著看著,就覺得這門功法,似乎很不正常。
像是傳說中那種,要把自己練成一種厲害兵器一般。
“這些古人,什么法子都想得出來,不過,好用就行。”
他捏了拳頭,試了試力量,就有點失望。
也不能說是失望吧,經歷了六合拳和八卦拳的兩次提升之后,總的來說,再多練一些拳法,筋絡骨肉所能增加的力量是不斷的衰減的。
這也大體證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沒有打破人體凡俗極限之前,沒有真正的換血強臟,超凡脫俗之前。
再怎么提升基礎體質,總會受到限制。
這樣其實也很正常。
要不然,自己學會十門八門的功法,豈不是可以一直疊加體質或者敏捷。
事實證明,這種可能并不存在。
比如,六合拳煉體有功,再來修練八卦拳,練到同樣的肌肉和骨骼,那里的提升就會減弱,這也是體質提升衰減的原因。
而,練起來,就再次有了衰減。
這門專練體魄強橫度的功法,給他體質的提升,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強,只是漲了9點。
算是百尺竿頭,更進了一步吧。
看看屬性欄:
姓名:張坤天賦:血勇 年齡:18
體質:71
敏捷:74
精神:17
武學:散打六合拳:鍛骨、易筋八卦掌:鍛骨、易筋 技能:六合刀、槍械、醫術、語文…
龍氣:11
虛空之門:
多了一門功夫,也多了一項能力。
力量如今已經達到隨意出手1400多斤,漸漸的已經達到了非人層次。
可惜的是,敏捷的提升,并沒有得到顯現。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拎起屋內鋼刀,鼓蕩氣血,讓皮肉變得堅實,金光隱隱之中,刀光劃了上去。
刀身震蕩。
張坤的手臂皮膚之上出現一道細細白痕,轉眼就消失不見。
“力量用小了,五成力…”
又是一刀劃落。
他的胳膊上就破了一點細皮,出現一個如同絲線般,長約兩寸長的血口,有一滴血滲了出來。
“好,七成力!”
再加一把力,張坤感覺自己足足用了千斤力量,重重斬在自己的胳膊之上。
執刀右手一震,如同砍進了柔韌堅硬的鋼筋混泥土里,外層還裹著一層厚厚的橡膠皮革,一股強大的反彈力量出現。
被斬的左手手臂微微下沉,有痛感出現,那金玉色細膩皮膚,被斬出一個指頭般大小的口子,流出約莫七八滴鮮血,當即就收了口子,自動合攏…
能感覺得到,小小的傷口,有著些微的痛感,還有絲絲癢意。
應該是在自動恢復中。
要不了半天功夫,這傷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很好,我這身體的強度,似乎還超過了蓮心老道士。”
張坤還記得,當時他與那老道士交鋒之時,憑借著人刀合一境界的破限刀法,借力化力,破開獨角銅人的格擋,在對方的身體之上劃了三刀。
那可不是普通的三刀。
任何刀勢,在他的手中運用起來,發力都很通透。
就算不是全力爆發出渾身力道,千余斤還是有的。
但就算如此,也只是把蓮心老道士斬得飛退倒跌,皮肉骨骼并沒有受到太大傷損。
當然,也是割出了嬰孩嘴巴般粗細的長長刀痕,雖然不算很深,算是流了不少血。
而如今,在同樣的力道和刀法攻擊之下,自己只是砍出一點菜刀割破皮般的細小傷痕。
據此估算,老道士修練的十三太保橫練,有可能是大成階段,有可能達到圓滿,卻絕對沒有達到破限層次。
如果說,蓮心老道士在手槍的攻擊下,還會受傷,會破皮傷筋動骨,只能撐個十槍八槍不影響行動。
那么,自己如今的體魄,這手槍最多就能打破一些油皮,連骨肉都打不進去了。
“保命的把握更大了啊。”
衡量過身體的強橫防御力之后,再感受一下內部生成源源不斷的力量,張坤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到了此時,他才終于可以說,就算是一不小心,也沒那么容易就死掉了。
就算是這個時代,最具穿透性、最具沖擊力的步槍,也絕無可能就一槍打穿自己的身體。
子彈擊中,多半會卡在肌肉之中。
別說是打穿骨膜筋絡了傷到內臟了,想要打穿厚厚的肉層,傷到自己內腑,除非是在同一個地方,中槍兩次到三次。
有這么神的神槍手嗎?
或許有,但是,要碰到基本上不太可能。
而且,我又不是不會動的耙子,會站在那里讓人瞄準同一個地方開火。
咧開嘴笑了好一會,張坤也長長吐了一口氣。
“還是得小心,再小心。就算是子彈打不穿,但是,也不得不防著各種比較卑鄙的手段,比如各種毒素,化學藥品之類。”
“還有一些穿透打擊,內部震蕩的針對功法,也能傷到我,畢竟,五臟并未祭煉,還弱得很。”
“身體的抵抗力再強,對這些陰間的玩意,可沒有那么強的抵抗力,所以,身體的強橫還是要藏著點。”
張坤知道,這強橫有若穿上數層鎧甲般的軀體,并不是本質上變得有多強大,而是如同被動罩上了一門防御技能。
保命能力是提高了,對自己實質上的武學水平,其實提升有限。
倒也不會去小看天下人。
當日已正中,百草堂中飄起飯菜香味的時候,張坤就收到了兩波消息。
小林跑得滿頭大汗,已經是今日第二次匆匆跑了回來稟報。
頭一次,說的是天牢之中,有源順鏢局的熟人獄卒傳出的信息。
說是李思誠和葉玉英,的確是在昨晚被關押了進去。
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好消息則是,他們還沒提審,也沒用刑,上面也沒有傳來處置命令。
如今,小刀會葉銀章等人,配合著源順鏢局,出錢出力,已經開始營救行動。
不求把他們弄出來,這是很不現實的一件事情;只求讓這兩人在牢里能過得稍好一點,至少不要受到什么虐待,以及更加骯臟的手段。
要知道,這時候的牢獄,可不僅僅是名字聽起來嚇人,里面的黑暗超乎常人的想像。
一旦沒有事先打點,深陷其中的犯人,絕對會被敲骨吸髓,受盡折磨。
數百上千兩白銀送了進去,也只能讓兩人稍稍舒服一點點。
“街面上又出現一件大事,就是今晨吉利國拳手安德烈,突然帶著大隊人手,拜訪永興鏢局,聲稱以武會友。”
小林說起這事來,面上神情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老爺,您猜怎么著?那安德烈明著說以武會友,卻下手狠辣,當場打殘兩個永興鏢局的試手鏢師,逼得總鏢頭譚正邦老爺子親自出手…硬生生用拳頭當場打斷譚老爺子的八門金鎖刀,一拳破胸,當場打死了。”
“什么?”
王靜雅已是控制不住驚呼出聲。
再也掩飾不住眼中的震撼。
張坤畢竟不是京城土生土長,對一些武術名家,只聽過名頭,并沒有多少深刻的印象。
但王靜雅不一樣,她從小就在京城長大,對這些名宿高手了若指掌的同時,也聽著他們的故事長大。
這位譚老爺子,就是白手起家的傳奇人物,他性格很好,結交四方,一般不會不輕易得罪人。
要說這種性格的人,一般來說,武藝肯定就不會很強。
事實上錯了。
在王五崛起之前,這位手持一柄八門金鎖刀,被稱為京城第一刀客。
若是論武藝修為,他自然遠遠算不得第一,但是,用刀的水平,那簡直是可圈可點,妙到毫巔。
永興鏢局徒子徒孫眾多,那些鏢師們,多數是沖著刀法加入其中。鏢局中六個暗勁層次的鏢頭,全是譚老爺子一手帶出來。
也就是說,譚正邦不但刀法厲害,還很會授徒,名氣很大,比會友鏢局的張重華,名聲武功,還要勝上一籌。
當然,那是在張重華并沒有突破化勁之前。
“安德烈跟他打了多久?”
張坤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譚老爺子以技巧稱雄,要么,他就根本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要么,他一旦有了出手機會,也不至于敗得這么凄慘。
“只是過手三招。出了一刀,接了三拳,然后就被打死了。”
小林不知道怎么形容。
剛剛他也是聽來的消息,只覺震撼莫名。
他覺得,這種消息,有必要回來稟告自家老爺一聲。
“聽說,那吉利人的拳頭又快又重,譚老爺子拿手的八門刀法根本就沒有機會用出來,只是斬出一半,就被對方直接打在刀身,斷成兩截。然后,小腹和腦袋就各自中了一拳。當場連腦袋都被打得變形了。”
單從小林嘴里的傳言,張坤也能明白,這位名叫安德烈的外國武士,拳法到底如何兇勐。
“這種情況下,同興鏢局其余的鏢頭鏢師,竟然就眼睜睜看著?”
王靜雅表示不理解。
如果是在源順鏢局,真有人闖進來打死鏢師,很可能就是大家操刀子一起上。
進來踢館是可以,能不能走得出去,就要看運氣了。
“不看著又能如何?”
小林嘆口氣:“那安德烈名義上說是以武會友,卻還帶著將近五十位精悍武士隨從,身上挎著洋槍。這種陣仗,就算是正面攻打,同興鏢局都很夠嗆…何況,在吉利國一行人的身邊,還有著八國記者,長槍短炮的,在一旁采訪。”
“采訪?這樣子還要登報?”
王靜雅好看的眼睛已經瞪圓,心想真真是豈有此理了,這不但打死人,還要把人弄得身敗名裂嗎?
她雖然對京城其余七大鏢局,包括這位譚老爺子沒有太多好感,面對外國人的挑戰,也有些感同身受,不忍聽到對方如今這種結局。
張坤倒是還記得這位譚老爺子,上次會友前來堵門時,這位同興鏢局的總鏢頭,也在旁邊看熱鬧,還站在會友那邊幫了腔。說什么,尋仇之事本是常事,殺了人就得防著有人上門的話…
幾個名宿都這么認為,就算是大刀王五也說不出拒絕挑戰的話來。
因此,張坤也只能接下會友的挑戰,接下張重華的生死擂。
完全是大勢所迫。
“小林,具體真實的挑戰原因,你去打探清楚了,不要說什么以武會友,看起來就不太像。”
張坤吩咐道。
“好咧,老爺。”
小林轉身就要離開,忽然腳步頓了頓,遲疑說道,“倒是有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是否真實?聽說那安德烈出身神廟,身為光明神教京西部武士長…
他之所以要挑戰京城江湖,是因為手下幾個神廟武士被人當街打死,尤其是死了一個叫泰勒的武士,與他關系十分親厚,這是借著比武的名義,前來報仇。”
“原來如此。”
張坤明白了。
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要說這位名叫安德烈的洋人,想法也真有點奇怪。
朋友和手下被武人打死斬殺,他不去想著尋出殺人兇手,而是直接挑戰鏢局和拳館,看這樣子,還準備在八國記者的見證下,把京城武林打得抬不起頭來…
他有這個本事嗎?
張坤眼神微動,想了想就不再理會。
他雖然不至于怕了這個所謂的神廟武士長,但是,人家并沒有找上門來,他總不至于親自上門承認是自己殺了人,然后與對方大打一場。
沒聽到,對面還有八國記者。
還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及眾多武士隨行見證。
在這種情況,真的承認殺人,接下挑戰,很可能會引來八國的怒火。
外國人怎么看其實不重要,關鍵是,一個弄不好,還會讓本國人上到朝廷,下到百姓,都怪罪自己挑起事端,得罪了洋老爺。
“譚正邦并不是算是八大鏢局最強的鏢頭,聽說,其他鏢局之中也藏著化勁宗師級高手,輕易不出手而已。三大武館也都有宗師級強手鎮館,那洋人武士,真要挑戰下去,遲早會碰到硬骨頭,倒是不用我去操心。”
張坤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后院另一邊的臥室,自昨晚之后,就沒見到李小宛出來,也不知到底在忙些什么。
“只要那洋鬼子不找到我的頭上,就裝死得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把李思誠和葉玉英他們給弄出來。”
張坤心里有著猶豫。
他隱隱感覺到,這兩人之所以被捉,是沖著自己來的。
可是,又沒有什么證據。
至于洋人那里,之所以能夠大搖大擺的大肆挑戰,打殘打死京城武師,而沒人說什么。歸根結底還是國力的問題。
國家實力不如人,上到朝堂,下到平民百姓以及江湖好漢,就只能被動接招。
事后還不能報復回去。
因為,你一旦忍不住報復,迎接而來的,很可能就是大軍的鎮壓。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大青國,也只會幫著洋人,不會幫著百姓。
就是這么坑。
林二姐手腳麻利得很。
這時已經上好了第六道菜,正擺盤上桌,準備開飯,李小宛終于出來了。
她的眼睛四周黑了一圈,顯然是熬了夜,一晚上沒睡。精神倒是還好,目光掃視一下,在大廳之中找到張坤,連忙招招手。
“表哥,過來一下啊。”
神秘兮兮的。
張坤心中訝異。
這種情況,他還從未見過。
李小宛因為學醫的關系,對身體的保養其實比較看重的,講究一個日落而息,日升而起。
說是這樣按時作息,可以讓腦子更清醒,學東西更快捷一些。
現在,竟然親自打破自己的作息,想必在忙著很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