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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吃哪門子干醋

熊貓書庫    鎮龍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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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內部熱流翻滾,血氣如潮…

  手臂斷骨飛快長好,體質增強,力量強大。

  氣血律動中,全身通透,肌肉仿佛聯動起來,形成一整塊。

  有奇異勁道,從內腑萌牙,從血液生發,向著四肢百骸涌去…

  兩點龍氣值,隨著心念轉動,提升六合拳,拳法境界從“精通”,變成“小成”。

  這是達到“合力”境界了,身體立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體質增強,從14點驟然提升到16點。

  握了握拳,感受到強大力量,張坤心中最后一絲郁氣,終于如同灰塵一般,被風吹走。

  他一拳轟出。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響,拳鋒動處,似乎感應到絲絲阻力。

  更有一股極其細微的震蕩感傳來。

  ‘由力生勁,血肉整合。’

  ‘那教練曾經說過的整勁,應該就是這樣子吧。’

  張坤細細體悟著自己達到“合力”境界之后的力量,心中就有些了然。

  難怪源順鏢局要求鏢師要達到“合力”層次,前來投奔的好漢們,也需要達到這種境界,才能在鏢局得到體面和尊重。

  原來,到了這個層面,才能真正稱得上拳師。

  前面的階段,也只能算是門外漢,是拳法修行者。

  原因很簡單,在合力之前,人身所有的力量,都是散成一股一股。

  腳力是腳力,拳力是拳力,腰力是腰力…

  盡管種種拳術,有各種法門,想要詮釋出力從地起,經過腰身,順暢傳遞給手腳末端。但這過程,再怎么樣先進的拳術,都會有著延遲和損耗。

  一旦到了“合力”境界之后,這個問題就已經解決了。

  勁道和力量,是兩回事。

  身體整合為一,功能分明的各類肌肉,就像是安上了大小齒輪。

  一處發力,處處是力。

  就如此時的張坤,出拳出掌,就算是單手,是一根手指的攻擊,也有著很強的攻擊力。

  他本身增強至320余斤的力量,隨手就可以全部用將出來,沒有損耗。

  并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百多兩百斤的力量,用拳頭打出來,只能打出三五十斤。

  用力不當,還會傷到手腕和腰部。

  多余的力量,全被身體肌肉的聯動抵消了。

  勁和力的攻擊效率,相差實在太遠。

  敏捷也跟著加了兩點,達到了16點。

  腳下微動,感受一下力量,張坤初步估量,自己就算是單純的奔跑速度,百米距離應該也能跑進十秒之內了。

  并不只是如此,手臂揮動的速度,以及腿步踢擊的速度,同樣的變快了一些。

  甚至,大腦的反應力,也得到提升,頭腦就像水洗過一樣,清醒無比。

  ‘此時如果去考核鏢師,應該就有機會通過羅七的刁難了吧…’

  這一點,張坤并不算十分確定。

  自己的提升,是從力量到速度,再到神經反應力全方位的素質提升。

  平常的練武之人,總是有著偏重。

  或者強于力量,或者強于速度,或者強于招式應變。

  也不知那羅七是屬于哪一種?

  大概率,他的拳法修行,并不會如同自己這般全面…

  同等境界之下,自己的贏面肯定是比較大的。

  唯一值得考量的是,對方在合力層次,應該修練了很長一段時間,聽王靜雅說過,羅七的拳法已經快要達到鍛骨境界。

  如果說,拳法“小成”,就是合力。

  那么,拳法“大成”,應該是合力高段,感受到屬性界面,仍舊是兩點龍氣值就可以提升。張坤估計著,下一個境界,應該依然處于合力這一層次。

  量敵從寬,羅七的力量,應該處于接近四百斤拳力的層次。

  畢竟,這位并沒有像王小丫同學那樣,表現出神力天賦來。

  由普通體質修練到這種拳法境界,力量等級可以判斷,誤差應該不大。

  想到自己如今的實力,與成名鏢師羅七都有得一拼之力,張坤心里終于有了一些安慰。

  沒提升之前,打一個無名教派的香主,都受了傷,實在是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現在,倒是有了點底氣。

  走到胡同口,就見到一個小小身影,踏著橘黃燈光,提著油燈,滿面笑容迎了上來。

  背后不遠處,就是“安仁堂”打開的大門。

  那里似乎還有人影晃動。

  “表哥,你來接我啦。”

  李小宛腳下緊走兩步,伸手拉著張坤的衣袖,開心得不行。

  剛剛說了一句,她又有些懊惱:“是我不好,今天楊大夫說要教我開方的一些禁忌,難得他老人家有興致,所以就回得晚了,也沒準備飯菜。”

  “沒事,等會晚點吃也行。”

  張坤笑了笑,并沒有說起自己來時路上的兇險,眼神微動:“既然楊大夫這么大方,你怎么就不多學一會?”

  “是啊,我也想多學,可是,楊大夫講到一半,就說天晚了,讓我明天再來。”

  李小宛面色疑惑,轉眼又笑:“正好你來了。”

  這么巧?

  張坤沉吟了一會,突然笑道:“那是得感謝一下人家。”

  說著話,就在李小宛莫明所以的目光中,走到“安仁堂”門口,拱手一禮,“還沒多謝楊大夫對小妹的照護,大家離得不遠,也算是街坊。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還請開口。”

  人家沒有邀請,張坤也不太好直接登門,畢竟已是晚上。

  “張兄弟客氣了,風寒露重,還請一路小心。”

  門內傳來一個略顯老氣的聲音。

  于是,張坤就徹底明白了,對方肯定是查覺到外面的不太平,并不放心李小宛一個人趕回家中,找了個主意留堂教學。

  一般來說,身為藥堂大夫,哪會吃了沒事干,費心教導一個學徒?

  還選在天黑這段時間。

  很不合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仁堂”發現了香堂眾人的蹤跡,更察覺到了自己已經跟那些人干了一架,而且還打贏了。

  于是,才讓李小宛出來,回家。

  這么大個藥堂,有護院人手盯著外面的動靜,不奇怪。

  這時,藥堂主人不出來照面,應該是不太想與自己拉上關系,也許是怕惹上什么麻煩。

  更加可以理解。

  張坤道了謝之后,就帶著李小宛,提著油燈,繞路離開。

  他不準備再走一遍胡同。

  倒不是怕滿地尸體嚇到李小宛,而是不太想看到那斷腿小孩。

  看到他,總難免對這個時代多了幾分憤怒與無奈。

  藥堂內部,一個中年婦人冷著臉一言不發。

  空氣中似乎有冰霜在凝聚。

  留著短須,身形干瘦的四十多歲中年人,滿臉苦色的連連作揖。

  “夫人吶,那就只是個小姑娘,比繼祖和承宗都要小,我能有什么壞心思?只是不想耽誤了她的學醫天賦,指導了幾句,你這是吃哪門子干醋啊?”

  “說實話,她到底是誰?”

  中年婦人柳眉倒豎,仍然冷著臉,根本就不聽解釋,眼神深處卻有著絲絲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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