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都沒炸死嗎?”
當眾人看到光幕里,「希爾科」帶人來到滿地尸體的大橋,發現了被炸得瀕死的「金克絲」。是的,瀕死,手雷近距離引爆,她居然還留著一口氣。
艾克仰頭道:“手雷爆炸前,「艾克」把它打飛了,用鐵棒,或者滑板。”
凱特琳仔細回憶了一下:“爆炸前好像確實有一個輕微的金屬敲擊聲,而且爆炸的中心點也略微高出大橋平面…你第一時間就聽到了?”她低頭看向艾克。
艾克道:“我沒聽到,但我能猜到。「金克絲」或許自己不想活了,但「艾克」他…”說不下去了。
光幕里,「希爾科」抱起瀕死昏迷的「金克絲」,冷冷地望著對面走來的執法官們。而在執法官隊伍的背后,上城小巷口,「蔚」痛苦地看向大橋的方向,她只聽到一聲爆炸,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很擔心「艾克」,還有…如果那真的還是它的妹妹「爆爆」的話,但她不能放著旁邊受傷的「凱特琳」不管。
“去找她,找她啊…去找爆爆…”蔚盯著光幕里的另一個自己,不停地喃喃自語,等看到「蔚」終于還是沒有去找「金克絲」,而是送「凱特琳」回家之后,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
她是看明白了,這見鬼的光幕,就是喜歡看安排她們姐妹倆分開,互相懷疑,變得彼此陌生,漸行漸遠…媽的!
蔚這惱著火呢,光幕里來到「凱特琳」家豪宅的「蔚」,忽然躺到了一張床上,兩人開始互訴心事,氣氛逐漸曖昧起來…
蔚突然注意到人群里的凱特琳朝這邊看了過來。兩個人生從未交集的上城大小姐、底城小混混,待在一起看著神秘光幕里呈現著有可能是彼此未來的某種可能性的曖昧故事…這種體驗真是絕無僅有,難以描述。
更難以描述的是,光幕里在「蔚」跟「凱特琳」曖昧升溫的時候,畫面突然切換到「金克絲」痛苦的臉上,她被「希爾科」送到他的微光藥劑博士那里。「希爾科」企圖救活她,這有什么好說的?博士一針微光變體藥劑就扎了下去。
像是經歷著全身的痛苦改造,「金克絲」在博士的手術臺上不斷地發出慘叫,她掙扎,但束縛帶讓她無法動彈。紫色的微光藥劑通過她的血管,蔓延全身,強化她的身體,噬咬她的血肉,刺痛她的每一根神經…
在痛苦的折磨中,從瀕死中蘇醒的「金克絲」,卻看到了一些錯亂的幻覺:曾經的「蔚」,和她說的那些不知道是否真心的話…然后就是「凱特琳」,那個取代自己的女執法官…幻覺中,她們勾搭在一起,如此開心,嘲諷一樣對著自己笑…
“我沒搞懂!真的!”
麥羅看到這里,實在忍不住了。
“你又怎么了?”蔚警告地看了過去。
麥羅皺眉道:“我是說,爆爆對蔚你,就算是親姐姐,她也從來沒有過這么病態的占有欲啊?我們也是蔚你的家人啊!艾克也是好朋友啊!爆爆有哪怕流露過一絲一毫像這玩意兒里頭的「金克絲」這么…這么奇怪的占有欲嗎?這個傻缺光幕就是在胡扯!”
克萊格也遲疑:“你這么一說的話…”
凱特琳道:“那不是占有欲,而是不信任。”
蔚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簾:“是的…「金克絲」眼里的「蔚」,嘴上說的好聽話,跟「金克絲」認為「蔚」心里所真正想的,以及「蔚」實際所做的,都不一樣,都自相矛盾,都在…騙她。”
凱特琳道:“因為無法信任「蔚」口中的愛,「金克絲」的內心無比痛苦,而正巧,有人已經給了她一個宣泄這痛苦的借口:「蔚」之所以不愛她了,是因為有個女執法官朋友取代了她。”
賽維卡回頭看了過來,點我呢?
“‘蔚不愛我了,是因為…有了新歡’?”
麥羅念叨著,無語地看向仍然不咋習慣的成年版爆爆,“就算不談‘蔚不愛我了’這個結論有夠扯淡,你這思路也實在是…挺草蛋的,爆爆。”
“首先,那不是我。”爆爆抱著蔚說,“其次,你確定光幕里的那個「蔚」,真的還會愛「金克絲」嗎?從來就沒有什么誤會,只不過那兩個人都沒在否認現實罷了。”
「金克絲」不敢認清,她的姐姐就是不會喜歡已經成為如今這個「金克絲」的妹妹,所以拼命地想找個借口,用“蔚移情別戀”來試圖捂住心里流血的傷口。
「蔚」也沒有勇氣承認,她的妹妹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了,早已經不是了,所以自己騙自己,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只是因為「希爾科」在作怪,洗腦了她的妹妹,只要除掉「希爾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麥羅詫異道:“你確定你在那個…玩意兒里的十年,對你的腦子沒有影響?怎么感覺變智慧了呢?”
蔚真沒好氣道:“爆爆一直都很聰明,好嗎?”
聰明的「金克絲」挺過痛苦的微光改造手術后,立刻消失不見了。聯想到她的那些幻視,蔚有了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復活的「金克絲」直奔「凱特琳」而去,潛入了「凱特琳」家,驚悚地出現在剛洗完澡的「凱特琳」的背后。
“她要殺了小凱?”杰斯大吃一驚。
“殺了有什么用?”凱特琳冷靜地說,“你還沒搞懂嗎,杰斯,對「金克絲」來說,「凱特琳」存在與否,從來都不是她痛苦的根源。「金克絲」的所有痛苦,都來停留在那一晚「蔚奧萊」的那一巴掌,大聲的否定,叫她「金克絲」——殺掉「凱特琳」,并不能證明「蔚」其實是愛她,愛「金克絲」的。”
凱特琳想了一下,忽然道:“要讓「蔚」來,「蔚」為了「金克絲」,親手殺了「凱特琳」,這樣,這樣才能證明。”
“什么?”杰斯驚訝,“這算什么證明?根本沒道理!”
很快,他也嘆了口氣,“好吧…對「金克絲」來說,或許這樣就足夠證明了,足夠用來自我欺騙了,我猜?”
光幕里的故事,似乎也的確朝著凱特琳的預測發展著。
在「蔚」單槍匹馬掀翻了「希爾科幫」,單挑擊敗了「賽維卡」的時候,「金克絲」再次鬼魅般出現在「蔚」的背后,打暈了她。
在這之前,「金克絲」同樣襲擊了「希爾科」。
當光幕里的故事走到最后,「蔚」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長桌的對面坐著同樣被綁住的「希爾科」。餐桌的兩邊,餐盤邊分別擺放著死去的「麥羅」「克萊格」「范德爾」的遺物,或者破娃娃玩偶…
這叫人寒毛豎立的場景,無一不在提醒著「蔚」,她的妹妹已經變了,徹底的變了…很快,「金克絲」將被綁的「凱特琳」推了上來。
「除掉她,你就能讓爆爆回來。」「金克絲」將手槍交到「蔚」的手里,帶著懇求說,「求你了。」
一切都跟凱特琳的預料一樣,凱特琳本人卻并沒有多欣慰,光幕里呈現的這一切,實在糟透了,這對仿佛被命運詛咒的姐妹,特別是「金克絲」。「蔚」當然不會同意殺掉「凱特琳」,抓著這個機會,對面被綁的「希爾科」開口勸誘「金克絲」,就像這些年他經常做的那樣,與此同時,「蔚」也在大聲呼喊「爆爆」的名字,兩邊的聲音將「金克絲」本就不穩定的精神幾乎撕裂…
直到,痛苦中的她聽到手槍保險叮的一聲,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掃射加特林,保護「蔚」…等她頭腦恢復冷靜,才意識到自己的機槍掃死的,是「希爾科」。
“至少在那一刻,她不是爆爆,不是金克絲,只是想保護姐姐的妹妹。”凱特琳說,“等等,她要做什么?”
很快凱特琳無法從容冷靜了。光幕里,「金克絲」殺死「希爾科」后,徹底接受了自己「金克絲(禍害)」的命運。
最后看了一眼「蔚」,「金克絲」拿起自己按照「希爾科」的囑托制作的海克斯火箭炮,走到大樓最高點,瞄準遠處月色下高高屹立的上城議會大樓。
「金克絲」在怒火中扣動了扳機。
海克斯火箭彈轟的一聲,拖著長長的藍色尾跡,飛向夜空…叫人肝腸寸斷的小提琴音樂中,一切都無法挽回…
火箭彈在空中切換形態,露出猙獰又邪惡的咧嘴笑涂鴉,目標是議會大樓里,所有議員正在開會的大廳…
“對!就是這樣!”
“給他們好看!”
“哈哈哈!讓他們也嘗嘗這滋味!”
“和平!和你媽的平!上城的賤人!!”
酒館前的底城人望著光幕群情激奮,許多人舉著拳頭大聲咆哮,多美妙的畫面啊,高高在上的家伙們想過有這一天嗎?
杰斯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圍這些人,他們是認真的嗎?那可是慘絕人寰的恐怖襲擊!會有很多人死的!
而且,凱特琳的母親也在議會…
凱特琳緊盯著光幕,直到光幕最終消失,也沒有給出確切的畫面,飛彈的結果究竟怎樣?自己母親會不會受傷?為什么不給我們看到全部?為什么…
凱特琳深吸一口氣,扭頭怒視向蔚身后的爆爆,那張與「金克絲」如出一轍的臉。
蔚提醒道:“那不是她,不一樣,OK?”
爆爆只是朝凱特琳微微一笑。
凱特琳像是被刺傷一樣,收回視線,卻忽然發現,之前一直跟著眾人一起在這里仰望光幕的景旸小滴不見了蹤影。
“什么時候走的?”杰斯詫異。
范德爾吐了一口煙:“看來,這場秀就到這里了。以后實際會怎么變化,由我們自己來決定,對么?”
他將煙斗遞向杰斯。
杰斯先是詫異,接著搖搖頭婉拒。
凱特琳握緊拳頭,念球在掌心凝聚…至少,這個力量是真實存在,可以把握住的…
景旸一個晃神,回到了卡金王都西面山中的彌須避暑山莊的庭院池塘涼亭內。
他跟小粉都仍然是伸手按向小粉的蝴蝶念能力,一顆漆黑能量球的姿勢,好像之前在符文之地世界只是一段幻覺。
念獸道姑從景旸身上的氣里走出,大袖一展,放出一團氣,化作小滴。
“確實能‘偷渡’。”小滴手里捧著一只老鼠,“而且,是雙向的。”
“吱吱…”老鼠跳到地上,受到驚嚇,嗖地竄出涼亭外。
這是在底城臨走前隨便抓的一只老鼠,被景旸用道姑的袖里乾坤收了,用來測試。
測試的結果證明,通過蝴蝶去往的世界,是真實不虛的,而并非念能力制造的一個幻想。
甚至能將那個世界的生物帶回到這里來。
當然,如果是死物,物品道具之類的,就更沒問題了,讓小滴用凸眼魚收了就好。
景旸笑了笑,看向小粉,“是什么能力?”
躺在桌上伸懶腰的小粉坐了起來,每次從不同的世界回來,她的蝴蝶念能力,都會自動變成一個隨機的念能力,她自身的念能力系統也會隨之變化適應這個隨機念能力,直到她下一次使用蝴蝶跟著景旸前往其他世界為止。
小粉閉目感受了一下,揚手具現化出一個冰箱大小的燈塔似的微型建筑…
小滴驚訝道:“海克斯飛門?”
小粉研究了一下,有點失望:“不是遠距離瞬移的能力,唯一的功能就是可以傳送回到之前那個世界…”
景旸笑道:“看來,咱們有第一個可以固定往返的備用世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