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費倫大陸善良陣營中最強大的神祇之一,晨曦之主在凡間的信仰可以說是相當的復雜。
尤其是數量繁多的異端教派,幾乎涵蓋了從秩序到混亂、從善良到邪惡的所有陣營。
最著名的異端教派有兩個。
其中之一就是“旭日教派”,也被稱之為“昇陽異端”,認為洛山達就是遠古的太陽神阿曼納塔,兩者之間并無本質的區別。
雖然教義與主流的略有不同,但本質上仍舊沒有脫離守序略帶偏向善良的陣營。
但另外一個被稱之為“三面之陽”的教派就比較離譜了。
因為這是一個典型的邪教,鼓吹洛山達、阿曼納塔與希瑞克是三位一體的太陽神,代表著超越其他神祇的至上真神。
其中洛山達代表的是日出、誕生、希望和善良,而阿曼納塔代表的則是日中、興盛、中立與秩序,最后的希瑞克則代表日落、死亡、混亂、邪惡。
至于為何會誕生“三面之陽”這種詭異的教派,其實跟晨曦之主自誕生以來的一系列迷惑行為有密切關系。
甚至在某些人的口中,他還被稱之為“大邪神”。
具體包括追求命運女神太姬導致其死亡,而后分裂成幸運女神太摩拉與厄運女神本芭莎;
強追第一位天鵝之女(一種宣誓保護荒野區域免受邪惡侵害的女性秘密組織,特點是可以獲得變化成天鵝形態的能力),迫使對方逃離到天空變成天鵝座;
舊愛尸骨未寒之際馬上開始追求大地之母裳提亞;
妄圖把泰摩拉與本莎芭重新融合成為命運女神,差點導致兩者喪生以及暴政之神班恩的提前復活;
完全不顧強大神力的臉面降下戰斗化身錘死了身為凡人的拜龍教創始人薩馬斯特,并且還在這個過程中受傷流血;
妄圖建立一個以自己為主導的神系,導致可怕的黎明之災爆發,直接和附帶影響包括兩個帝國和一個神系的滅亡,以及迷斯·卓諾的陷落。
所以在某些人的眼中,洛山達實際上是包含著善良與邪惡、希望與毀滅的兩面性。
再加上一部分受到《希瑞克經》影響的瘋子,最終導致了“三面之陽”異端教派的誕生。
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有某些敵對神明在暗中搞鬼。
就好像認為莎爾和蘇倫是同一個神的“暗月異端”教派,實際上是莎爾秘密資助建立,為腐蝕好姐妹蘇倫教會所采取的手段。
可后來蘇倫回過神來之后,迅速反向操作以該教派為窗口,向莎爾教會內部安插間諜。
最終整個暗月異端教派甚至變成了兩位女神及其追隨者相互較量的戰場。
不過隨著晨曦之主教會釋放了禁錮已久的異端,在包括阿斯卡特拉在內的費倫大陸西海岸各個城鎮、村莊紛紛涌現出許多傳教的牧師。
他們利用一種叫做昇陽術的獨有神術,可以憑空在地下洞穴和夜晚中制造出宛如太陽般耀眼的光球。
該法術不僅能廢掉許多怪物的夜視能力,而且還能像真正的陽光一樣傷害不死生物、蕈類生物、消滅真菌。
在這種強大的超自然力量面前,即便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的地球人估計都很難保持理智與清醒,更不用提費倫大陸上這些要知識沒知識、要見識沒見識的平民。
于是乎,大量原本就崇拜洛山達的虔誠信徒,迅速開始堅信晨曦之主就是遠古太陽神阿曼納塔。
畢竟像這種神術,如果沒有太陽神職或者太陽領域是絕對不可能大規模賜予牧師的。
連帶著許多其他神明的信徒也覺得這個異端教派宣揚的教義似乎有點道理。
眾所周知,物質世界凡人的精神力量是會在外層位面形成具體的力量投影。
因此洛山達也憑借這個異端教派的興起而開始漸漸補全自己的太陽神職。
甚至在某些地區,異端教派已經徹底吸納取代了原本的主流教派,干脆就把洛山達的名號改成了阿曼納塔,并要求信徒們在祈禱的時候也以阿曼納塔的名義進行祈禱。
不得不說,這完全就是在作大死。
畢竟人家遠古太陽神阿曼納塔雖然已經在星界躺尸多年,可畢竟還沒徹底涼透呢。
至少現在提起這個名號來,許多人還知道他的事跡,以及在其活躍時提倡的理念跟教義。
而對于一個神來說,只要還沒有被徹底遺忘就不會真的死去。
所以昇陽異端的做法,相當于是在給已經死去的遠古太陽神重新凝聚信仰。
只不過在后者完全復活之前,洛山達能夠以對方的名義汲取力量。
這番操作有點像是在跟時間賽跑。
如果能搶在阿曼納塔復活之前獲得完整的太陽神職,那么他就是賺大了。
可要是搞到一半阿曼納塔就提前復活,晨曦之主就要面臨雞飛蛋打的情況。
不過這對于他來說顯然算不了什么。
反正類似的失敗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沖動和不計后果這方面,能跟洛山達一較高下的估計也只有希瑞克這個神經病了。
難怪三面之陽教派會認為這倆是善與惡的一體兩面。
當左思忙完了手頭的事情,返回費倫聽到關于昇陽異端正在整個費倫大陸范圍內取代原本正統教會成為實際掌控者的時候,整個人當場愣住了足夠好幾秒鐘都沒回過味來。
他完全被這一系列的騷操作給震驚到無以復加,甚至不由得感慨道:“真不愧是你啊,晨曦之主,連這種賭局都敢玩,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主人,您難道不打算進行干涉,就任由這些異端教派胡搞嗎?要知道他們的主要活動范圍可是在西海岸帝國的境內。”
戴維安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因為在費倫大陸凡是涉及到宗教和信仰就沒有小事。
任何一名強大神力的崛起與衰落往往都伴隨著一個或者幾個國家的毀滅,以及大范圍的戰亂、破壞與人口死亡。
尤其是陷入狂亂的凡人信徒,一旦被別有用心的家伙煽動起來絕對是災難性的。
畢竟地球上那些背后根本沒有真正神明支撐的虛假宗教都能令人變得異常瘋狂,更不用提這個世界有神明支撐并且還能賜予真正神術的教會。
前不久才發生過的希瑞克信徒大舉入侵散提爾堡就是最好的例子。
左思笑著反問道:“我為什么要干涉?
既然這場游戲已經開始,那就讓我們一起來欣賞偉大晨曦之主的表演吧。
相信我,這個過程會非常的精彩。
而且結局也會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您…好像有點幸災樂禍?”
戴維安顯然察覺到了什么。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了解自己這位主人在不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經常會直接化身為“樂子人”。
“哦?有那么明顯嗎?”
左思下意識摸了摸嘴角,結果發現并沒有上揚的很厲害。
戴維安忍不住笑著回答:“您每次準備看對方倒霉的時候聲調就會不由自主的提高一點點。雖然很輕微,但我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好吧,我承認自己就是在幸災樂禍。因為這件事情真的非常非常有趣,充分體現了洛山達作為一個神明最本質的部分。”左思一臉玩味的解釋道。
“作為神明的本質?”
戴維安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啊。你覺得晨曦之主作為神明最大的特點是什么?”
“是宛如朝陽般代表了新生、希望?”
戴維安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確定。
因為洛山達作為一個神實在是太過于復雜了,人們對他的評價更是嚴重兩極分化。
“不,你說的這些僅僅只是神職、教義和傾向,并不是最大的特點,同樣也不是作為神明的本質。真正的答案是好的初衷并不一定會得到好的結果,也有可能是一場災難。”
左思非常干脆的說出了自己對于晨曦之主的評價。
縱觀這位神明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竭盡所能的想要幫助那些飽受苦難的凡人,渴望能夠給予他們希望和快樂,其自身也是追求快樂的代表,名單上那一長串追求過的新歡舊愛便是最好的證明。
可問題是他所有的計劃幾乎就沒有一個成功過,全部都是好心辦壞事的典型。
而且每一次所造成的破壞,都比大部分邪神處心積慮搞的陰謀還要嚴重。
所以才會有很多不喜歡洛山達的人經常會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諷刺說,其實那些邪神根本沒必要費那么多事,只要全力幫助晨曦之主去實現那些所謂的“偉大計劃”,那么他們自然能夠得到遠超預期的結果。
“您的意思是…想要利用這些昇陽異端來獲取太陽神職的晨曦之主最終會迎來慘痛的失敗?”
戴維安瞳孔中迸射出太陽板刺眼的光芒,顯然聽出了其中的潛臺詞。
“沒錯。
神是純粹且固執的。
這決定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死心眼,既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也不會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更不可能做出哪怕一丁點的改變。
所以晨曦之主無論做什么,都仍舊會不斷重復過去的失敗。
更何況是這種激進急躁的冒險之舉。”
說罷,左思便擺出一副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的架勢。
在他的眼中,這位善良陣營的強大神力就像是一個冒失、激進、做事情從來都不考慮后果的青少年,既不是自己的敵人,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盟友。
至于昇陽異端最終會讓躺尸多年的遠古太陽神復活,跟他有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反正撕裂的也是洛山達自己的信仰。
而且阿曼納塔擁有的神職可是官僚主義、契約、法律、秩序、太陽和統治權,簡直完美符合西海岸帝國現如今的狀況,天然就是一個潛在的強力盟友。
“好吧,那我就去通知內閣不要去晨曦之主教會的動作,任由他們隨便折騰。
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一件我想您應該會十分感興趣,那就是財富女神渥金的復仇。
事實上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格拉茲特的軍隊幾乎已經快要在奧庫斯與狄摩高根的圍攻下崩潰了。
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這位烏黯主君應該就會出現在巴托地獄的第九層。”
即洛山達的異端教派之后,戴維安又放出了第二個重磅消息。
作為一個擁有跨位面傳送能力的強大類神力,他現在的活動范圍和負責的事情已經不再局限于費倫大陸,而是與自然神侍一樣開始頻繁出入外層位面和內層位面。
“是么,看來我們親愛的六指馬上就要迎來他人生的至暗時刻了呢。地獄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嗎?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讓我們的客人感受到賓至如歸。”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絲毫沒有掩飾對格拉茲特赤裸裸的惡意。
戴維安無疑知道這個所謂的“安排”指的是什么,嘴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低聲回應道:“魅魔女王美坎修特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
據說光是預售門票的收入就高達上千萬金幣。
不少來自其他物質世界的強大女巫,都愿意花費高價來獲取這位惡魔主君的精華以受孕。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男性法師打算讓格拉茲特受孕生下帶有自己血脈的子嗣。
除此之外,一部分在這方面需求旺盛的女性大魔鬼和老鬼婆也表現出了渴望品嘗一下最英俊惡魔的滋味…”
“哈哈哈哈!聽上去不錯。相信烏黯主君得知自己很快就要有無數的新情人,以及數不清的子嗣,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
左思瞬間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因為他知道,格拉茲特雖然平日生活中好色成性,而且幾乎不分男女,但自己主動是一回事,被別人強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當這種帶有強烈屈辱性質的特殊奴隸,任何一個稍微有點尊嚴的深淵領主都會無法忍受。
“烏黯主君會不會高興地跳起來我不知道,反正您是相當于獲得了一只回下金蛋的母雞。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給您源源不斷的賺到許多錢。”
戴維安實在是有點沒繃住又吐槽了一句。
無他,實在是這種商業運營模式太過于喪心病狂,以至于連身為敵人的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擺明了就是要先讓格拉茲特體會從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然后再不擇手段的榨干他最后一絲剩余價值。
“這不是更好嗎?雖然財富對于我來說早就沒有了什么意義,但誰又會嫌自己的錢多呢。”
說罷,左思打開手里拎著的箱子,揮舞手指將里邊從魔法地球那邊帶回來的零食、飲料和其他一些東西一股腦扔進儲藏間。
等搞定之后,他這才一屁股做到沙發上,隨開一罐碳酸飲料遞給自己的隨從。
戴維安也不客氣,接過來仰起頭咕咚咕咚僅用幾秒鐘便喝了個精光,然后直接發動自己的能力把易拉罐加熱融化成液態,再冷卻變成一個光滑的鋁球丟給不遠處正瞪著兩只大眼睛朝這邊看的貓咪。
后者的注意力立刻被金屬球吸引,開始追著這個滾動的小玩意玩了起來。
由于法師塔加上地下的部分規模實在是太過于巨大,因此在掌握魔法迷鎖的奧秘之前為防止老鼠泛濫,左思養了非常多的貓。
現在蟑螂老鼠這些害蟲都已被驅逐,這些貓自然也就全都失業了,每天無所事事的四處閑逛,只有在餓了想要吃飯的時候會聚集到指定的投喂點。
如果在法師塔內逛一圈,基本上每隔十幾二十米就能看到它們的身影。
不少負責打掃的魔蝠已經開始抱怨,這些貓到處拉屎、撒尿、打架,光是打掃貓毛就得浪費不少時間。
但左思對此卻并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有點小動物能增加法師塔內的生氣。
更何況他在引入貓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給做過絕育手術了,不用擔心數量會繼續增加。
等再過個十年八年第一批貓老死之后,數量自然會呈直線下降,直至最后全部死光從法師塔內銷聲匿跡。
看著小貓追逐金屬球玩得不亦樂乎,左思頭也不抬對自己的隨從說道:“戴維安,從現在開始我要加快獲取能量的速度,為即將到來的火花之戰做準備。接下來不管是我還是你,恐怕都會變得非常忙碌。”
“明白。無論您有什么吩咐,我都會竭盡所能的去辦好。”
太陽騎士單手撫胸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如既往給人十分堅實可靠的感覺。
“我需要你去一趟機械境。”
左思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說道。
“機械境?”
戴維安頓時愣住了。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的主人為什么突然對這個絕對秩序的外層位面感興趣。
左思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機械境。我對于那里的構裝體制造技術和全自動工廠很感興趣,尤其是雷古拉斯的中央能量池,以及從其中源源不斷誕生的魔冢。”
“可是主人,我對這些知識一無所知。”
戴維安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
他并不畏懼危險、戰斗乃至死亡,但對于這種“技術活”實在是沒什么自信。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只需要帶著眼睛去觀察即可,剩下的我會搞定。”
左思給自己的隨從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之所以選戴維安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陣營為守序中立,是所有隨從中唯一一個符合機械境位面傾向的隨從。
其他人,基本不是混亂就是中立,去了怕不是要跟那些死板不知變通的原住民打起來。
艾瑞尼卡斯在被轉化成魔鬼之后倒是守序了,可問題是他還在執行別的任務。
至于自然神侍,左思更希望她留在費倫大陸以防萬一。
畢竟按照下一步的計劃,他恐怕要離開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
一聽到自己只是去跑個腿,戴維安瞬間放松了不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就在他想要開口詢問一下具體細節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砰!砰!砰!
緊跟著桑喬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導師,您在嗎?”
“我在,進來吧。”
左思抿起嘴角玩味的笑了。
他顯然很清楚這位首席大弟子如此急迫的想要見到自己是為了什么。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要獲得旅法師的火花。
為了這個,男孩甚至放棄了所有的神力與神性,乃至成為新謀殺之神的寶貴機會。
得到許可之后,桑喬立馬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眼神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激動跟興奮,強作鎮定的深深鞠了一躬,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導師,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確定?要知道從接受火花的那一刻起,你就要開始履行與我之間的契約。”
左思故意吊了一下男孩的胃口。
“我非常確定。”
桑喬趕忙用力點頭以表達自己的決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予你一顆旅法師的火花吧。”
說著,左思抬起手將存儲在體內的一顆火花釋放出來,猶如一個散發著淡淡白色幽光的光團。
瞬間!
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巨大吸引力席卷了桑喬的大腦,使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觸摸火花,感受其中那不可思議的力量。
但就在即將觸碰到的剎那,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導師的警告:“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貿然去觸碰一顆不屬于自己的火花。因為它失控時所產生的破壞力足以撕碎你的身體和靈魂。”
“抱…抱歉,它實在是太美了,我一時之間沒能控制住自己。”
桑喬立馬出了一身冷汗,干忙縮回手連連道歉。
作為一名法師,他顯然知道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就觸碰未知的東西可能會帶來多么巨大的風險,甚至在還是學徒的時候沒少為此挨打受罰。
“算了。現在我要把火花塞入你的身體和靈魂之中,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疼,盡量忍著點。”
說罷,左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接一把將火花捏在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轟的一聲將整個火花強行打進徒弟的身體里。
桑喬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立刻便感受到宛如靈魂被撕裂所產生的巨大痛苦。
他張開嘴想要發出慘叫,但是卻發現自己失去了發聲的能力,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的瘋狂抽搐。
最重要的是腦袋仿佛挨了一擊重錘,現在變得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小時乃至幾天…
總之等男孩漸漸感覺回復對身體的控制,頭腦也逐漸變得越來越清醒時,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漂浮在半空中,胸口則不斷閃爍著之前那個火花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出于下意識的第一反應,他立刻開始嘗試調動自己體內的魔法力量,結果發現所有的魔法能量都已經匯聚到胸口那個閃爍的光團之中。
現在只要自己一個念頭,立馬就能打破空間上的距離,隨意穿梭到整個多元宇宙的任何角落。
多么驚人的能力!
原來這就是旅法師!
桑喬整個人陷入了無法抑制的激動與狂喜。
他放棄了成為神明的機會,為的不就是成為跟自己導師一樣的旅法師么。
“你現在感覺如何?”
左思面帶微笑注視著雙手輕微顫抖的大弟子問道。
“感覺好極了!我放棄成為神果然是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
桑喬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做出了回應。
僅僅幾秒鐘的功夫,他便成功控制住火花從漂浮狀態落到了地上。
雖然已經失去了神性和神力,但在作為巴爾之子這段時間獲取到的知識和施法等級是不會消失的。
左思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錯,你很有天賦,應該能在旅法師這條道路上走得很遠。
記住,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做準備。
三個月之后就立刻動身去拉尼卡時空作為我的眼睛,監視十會盟的一舉一動。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可以嘗試著去接觸一下尼米捷。
但有一點,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要暴露你跟我之間的關系,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表面上與我為敵。
給,這是拉尼卡時空的坐標。”
“請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桑喬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隨后便頭也不回的專身離開。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試火花所帶來的各種能力,并且制作第一張屬于自己的地牌。
因為只有地牌生效的時候,他在這個世界所獲得的強大魔法力量才不會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消失。
就在左思返回費倫開始有條不紊的布局時,遠在多明納里亞時空的喀洛斯洞窟附近。
藍色魔判官金吉塔廈已經帶著自己的進展引擎派系悄無聲息的降臨,并扎下營地開始挖掘與探索。
盡管使用時空渡橋穿梭讓他損失了所有的血肉部分,現如今正處在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而且帶過來負責挖掘工作的新非瑞克西亞造物也基本都經過特殊改裝,最大限度剔除了血肉的部分,大幅度強化機械構造,因此受到的影響并不算大。
簡單抓了點獵物稍作補充之后便開始投入工作。
一旦挖到什么像是人造物品的東西,那些小型的機械構造體便會將其挑出來交給金吉塔廈過目。
如果有用,他就會將其保存下來通過時空渡橋送回自己的實驗室。
要是沒用那就隨手丟掉一邊的垃圾堆。
偶爾還會找到一些書嵴上鑲著珠寶的書。
當然,對于這些已經存在了數千年的書籍,藍色魔判官是絕對不允許任何手下輕易的觸碰。
因為要是不使用魔法加固的話,哪怕是最輕微的震動都會導致其瞬間化作塵埃,里邊寶貴的知識也會永遠的不見天日。
在這種高效的運作下,一件件索藍帝國的遺物中所蘊含的技術與知識迅速被金吉塔廈吸收,然后運用到新非瑞克西亞的造物之中。
估計用不了多久,他所統治的藍色派系便會迎來一次史無前例的全面升級。
憑借著新非瑞克西亞那無窮無盡的數量優勢,即便是喀洛斯洞窟這樣極度復雜的地形地形也很快被探索的明明白白。
最終,金吉塔廈在一個像是工作間的地方發現了與同兆相關的線索。
這是一個用來制作神器的工作室。
洞穴內壁上覆蓋了一層蛋白石,表面有彩虹色的斑點,使得周圍閃爍著琥珀色的微光。
通過簡單的地質鑒定可以判斷出,它存在的時間剛好是索藍帝國崩潰前最后的時光。
因為那個時候魔法理論與實踐并不普及,而是由建立在魔能石基礎之上的科技牢牢占據著主導地位。
借助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在房間里有錯綜復雜的玻璃管、各種大小的燒杯、失效的火爐、遠古化合物的殘余粉末、剪線鉗與陶土滾筒、涂有干燥釉料的水桶、齒輪。
甚至還有一座小型的通風熔爐,旁邊隨意擺著一把火鉗,彷彿它的鐵匠受到干擾并拋下了一件未完成的工作離去。
在一個角落里有手銬,提醒著人們喀洛斯洞窟在轉變為非瑞克西亞之前,索藍帝國的真實面目。
當然,真正讓金吉塔廈感興趣的還是一份描繪于羊皮紙上的一個具有手把的銅碗,還有許多黑色的小型人影圍繞于其基部。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碗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器同兆。
羊皮紙旁邊有一塊灰色黏土,上面刻著許多符號,完全復制了圖表里褪色墨水所描繪的那些符號。
有些是索藍文字,有些具有認不出筆跡的弧形曲線,類似同兆上的某種符號。
這塊黏土已破損,部分難以辨識,而且旁邊還擺著被切斷的纜繩。
“哈哈哈哈!我想我找到了啟動同兆的咒語!真是不可思議!原來同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制造出來的。”
金吉塔廈小心翼翼舉起那張羊皮紙,還有旁邊的灰色黏土,發出一陣陰冷刺耳的笑聲。
很顯然,這些索藍文字、弧形線條和符號,就是讓同兆釋放出恐怖破壞力的鑰匙。
由于約格莫夫所創造的非瑞克西亞,本質上就是對索藍文明的繼承與超越,因此作為新非瑞克西亞的藍色魔判官,金吉塔廈一眼就能辨認出這些外人看不懂的文字、符號所蘊含的意思。
只見他先是把從頭到尾把這兩樣東西掃描記錄了一遍,然后才將其小心翼翼的放進盒子里,打算帶回去向左思邀功。
拿到同兆的啟動方法,金吉塔廈連一秒鐘都沒有停留,立馬就穿過時空渡橋返回了自己的老巢。
至于剩下的挖掘工作,交給那些擁有智能的機器來完成就好。
就這樣,在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藍色魔判官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至此,左思終于獲得了一件能夠在任何情況下可以與敵人同歸于盡的底牌。
與此同時,遠在巴托地獄的第九層,巨大賽博朋克城市繁華熱鬧的街道上。
一名看不出年紀的女性月精靈正在饒有興致打量著周圍高聳林立的摩天大樓,還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與廣告牌,以及各種各樣千奇百怪從身邊經過的交通工具。
很顯然,從那對什么都感到新奇的反應就能看得出,她絕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像這樣的人每天沒有幾千萬也有幾百萬,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問題是,跟在她身邊的那個白胡子老頭卻一點也不普通,正是托瑞爾魔法女神的第一選民伊爾明斯特。
而且從后者恭敬的態度來看,這位精靈的地位和身份顯然非比尋常。
大概幾分鐘之后,月精靈才轉過身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這里真的是地獄嗎?
真不敢相信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居然發生了如此多的變化。
我現在對于這位新生第九層面的領主——索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快跟我說說,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老師,這件事情要從頭說起的話可是要費一番功夫的。”伊爾明斯特滿臉無奈的苦笑道。
從“老師”這個稱呼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位月精靈就是消失了整整七百多年的絲琳希,同時可能也是除了左思之外費倫大陸最強的奧術施法者。
她所發明的十環魔法——絲琳希法術移改,聽名字就知道有多么變態,簡直就是所有施法者的噩夢。
再加上魔法女神所賦予的銀火,凡人施法者想要在一對一的決斗中擊敗她完全是癡人說夢。
除了那些最古老的神祇之外,沒人知道絲琳希究竟活了多少歲,哪怕是伊爾明斯特也不得而知。
根據某個精靈的記載,她曾經在差不多距今兩千多年前就已經轉化成為精靈巫妖,并擔任蒼穹之年的命運守護者,以及阿瑪索拉和王廷法師的知識賢者。
然而就在迷斯·卓諾建立之前,她突然令人費解的恢復了青春與活力,成為為數不多在轉化成巫妖之后還能逆轉這一過程的極特殊個例。
有人認為這是銀火的作用,也有人認為是二代魔法女神的賜福。
總之,絲琳希又重新變成了生靈,并且帶領其他法師建立了城市與著名的魔法迷鎖網絡。
如果說伊爾明斯特是費倫大陸近代史上的傳奇,那么他的這位老師就是貫穿了精靈衰落與人類崛起的宏偉史詩。
“沒關系,反正我們又不趕時間。
啊!快看,那邊有一家餐飲店,不如就讓我們過去坐下邊吃和邊聊。
說實話,我覺得這里雖然是地獄,但卻比很多物質位面要好太多。
尤其是娛樂、美食和各種風味的飲料,簡直能甩開其他地方不知道幾百條街。”
說罷,絲琳希便如同一個小女孩般迅速跑進店里,拿起菜單一口氣點了十幾杯奶茶、雞尾酒、果汁、碳酸飲料、咖啡飲料等喝的,緊跟著又叫了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肴。
伊爾明斯特看到這一幕,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快步跟上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在最開始的幾分鐘,兩人是都沒有開口說話,僅僅只是埋頭猛吃。
由于所有的餐廳都有暴食的BUFF影響,因此進來的人會感到格外的饑餓,如果不填飽肚子根本沒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不過在吃掉了桌子上差不多一半左右的食物后,他們就不約而同的停手,并開始小口小口喝著飲料。
最終還是絲琳希率先打破沉默,指著外面那讓人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問:“現在的費倫該不會也變成這幅樣子了吧?”
伊爾明斯特趕忙搖了搖頭:“不,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
但有朝著這方面發展的趨勢。
索斯整合了費倫大陸西海岸差不多一半的土地,建立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帝國。
他廢除了貴族和領主制度,大量任用官僚實行中央集權,并且與工匠之神貢德等許多神明合作,大量鋪設道路、興修水利設施、研發新的魔法機械工具。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才幾年的功夫從卡林衫到博德之門就已經變得完全不認識了。
哦,對了,索斯還極度厭惡自然之神西凡納斯和他的德魯伊教派。
凡是在他統治下的地區,所有德魯伊教派要么改信、要么滾蛋、要么被就地消滅,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另外,他還要把博德之門地區最大的兩片森林全部砍伐掉,建立一個巨大的平原糧倉。”
“聽起來…這好像是一位相當有作為的明君?”絲琳希兩眼微微放光的評價道。
“不,是暴君,這是他親口承認的。”
伊爾明斯特擺弄著手里的吸管糾正道。
作為老師,絲琳希顯然非常清楚自己這位徒弟的性格,立刻忍不住笑著調侃道:“怎么,你跟他鬧過不愉快?還是說他的那套讓你感到不舒服、不適應?”
“何止是不愉快,我們之間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敵人了。
只不過礙于同為女神的選民,始終保留了最后的底線而已。
我始終覺得他的思想和行為都太過于危險,遲早會給整個費倫大陸帶來災難,就如同不懂得克制收斂的耐瑟瑞爾和伊瑪斯卡。
相信我,等你見到他之后也會有跟我一樣的感覺。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大魔鬼。”
說罷,伊爾明斯特仰起頭把杯子里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
盡管極度排斥左思做的那些事情,但對于這種通過調配帶來不同風味與口感的混合酒精飲料,還有那些豐富的菜譜、各種各樣新鮮的烹飪方式,他還是相當喜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