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利娜帶著人走到一半時。
左放就出現了。
其實這也在預料之中。
按照原來的計劃,左放正帶著太陽騎士團在奇襲王都四面的城邦,準備以削首之力直接拿下一個城邦的執政官。
屆時面臨著無軍可用的城邦,想要將其掌控倒是輕而易舉。
結果他正在清掃第二座城的時候。
右上角的組隊列表里,某人的名字突然變紅了!
左放一驚。
還沒反應過來。
那名字就又恢復成黃名了。
左放:“…”
系統故障?
不可能,這應該是那家伙的恢復速度比較快,所以才促使隊友的名字狀態也反復改變。
他正思索著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突然,許朔的名字又變紅了!
左放再度一驚。
然后名字又恢復了。
左放:“…”
就這樣看著那個名字在「紅名」與「黃名」之間反復橫跳幾次后,左放忍無可忍了,將太陽騎士團交給其他騎士長帶領后就找了過去。
太陽騎士團與光明教宗之間,有特殊的感應能力。
但就算沒有太陽印記。
憑借著右上角的組隊列表,左放也能通過排查的方式找到許朔的位置。
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山里迷路的卡塔利娜。
卡塔利娜:“啊,我想著走山地比較安全,不過人類大陸的地形我也不太了解呢…”
左放狐疑的上下打量這只精靈,對于她那略有閃躲的眼神暫時表示不予追究,然后強勢的將人從卡塔利娜懷里搶了過來。
卡塔利娜暗暗磨了磨牙。
可惡啊。
原本她有點想把人帶回極北山脈的。
她見光明教宗的呼吸綿長,狀態也不似難受,就膽大的用曙光信仰試探了一下,最終確定好像沒什么問題。
既然這樣…
然而這個想法剛冒出就中道崩殂。
因為,她不小心迷路了。
還被太陽騎士給找到了。
有了左放的帶路后,兩人順利避開了軍區的探查回到了王都,然后又將許朔交給了緊張兮兮的督主教們。
“好了,現在說正事,你們那邊發生了什么?”
左放嚴肅的看向卡塔利娜。
卡塔利娜咕噥:“我也不清楚…”
“那就你把你看到的聽到的都詳細說出來,少耍花招,他不會對你動手,可不代表我的脾氣就很好了!”左放擺出了惡狠狠的態度。
“呵。”
然而卡塔利娜鄙視的看了眼他。
有一說一。
她還是覺得那位光明教宗的脾氣看起來更加不好。
雖然有點不屑這個太陽騎士,但面對他的追問,卡塔利娜還是把在法蘭克斯城邦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從那家伙孤身去找人開始。
然后假裝虛弱、然后又突然暴起、然后開始按著打人。
以及卡塔利娜懵逼的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只能木然的聽著遠處某人撕心裂肺的叫罵聲,最后塵埃落定的過程都說了出來。
左放聽完后:“…”
他看向地面上那個人形冰塊。
半晌后。
左放回過神了:“所以這是瓦爾德十八世?他居然真的找到了瓦爾德十八世,還喪心病狂的追著把人給砍了?!”
卡塔利娜皺著眉:“應該是吧,這人自己也沒有否定。”
反正那家伙說這人是瓦爾德十八世。
那就是瓦爾德十八世吧。
卡塔利娜也不是很關心這個身份。
左放走到那坨人形冰塊前說道:“打開讓我看看。”
因為擔心對方流下的血跡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卡塔利娜離開那片樹林的時候,就將這具尸體給嚴密冰封了起來,現在帶回來也沒來得及解凍。
她揮了揮手,附著在尸體上的寒冰便開始化解,化為白霧消散在空中。
左放上前仔細看了看。
這張臉很年輕,即使灰金顏色的頭發也沒有過多的老化面容,通過面貌骨骼,隱約可以看出一點瓦爾德十八世的影子。
左放看著,回想了下坦丁堡里國王的歷代畫像。
因為瓦爾德十八世即位的時候才剛成年,當時過于稚嫩,王位坐的處處受限制,所以沒有留下國王像。
直到人過中年后王位穩當了,才請畫師畫上了他已經開始發福的面容。
可能再不畫的話,人就要更丑了。
打量過這人的面貌后。
左放又打量起這人的死亡狀態。
然而才看兩眼就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太慘了。
這應該不是一擊致死,而是在遭受了數道致命傷后才血盡而死的,而且身上流的血太多導致皮肉都有些干癟了。
左放嘖嘖感慨過后,戴上白手套嫌棄的檢查起來。
最終確定了傷口多達數十處。
而且在遭受攻擊的時候,此人應該是處于無法反抗的狀態,因此這么多的傷口才能如此規整,基本上沒有撕裂的地方。
“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
左放皺著眉思索。
雖然那家伙平常看起來是正常中透露著一點不正常,但應該不會是喜歡虐殺敵人的性子。
他應該會更傾向于一擊必殺。
畢竟遲則生變。
卡塔利娜不太適的看著這具尸體說道:“這個人有點古怪,我們攻擊他的時候自己也會受傷,而且還傷的比他多。”
聽到這話,左放就秒懂了。
看來是返還傷害之類的能力。
而且這一點也解釋了許朔反復紅名的原因。
不能直接殺死,否則返還回來的傷害怕是也會把自己弄死,那么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慢慢磨死敵人。
而自己則一邊受傷一邊恢復。
屬于是互相傷害的能力了。
左放想著嘴角一扯:“有點雞肋的技能。”
死就算了。
結果因為這個技能的存在,敵人還不敢直接殺死他,只能選擇磨死。
四舍五入折磨死自己。
雖然大多數敵人可能會由此放棄傷害他,但要是不小心碰到個強大的瘋子,那可不就是互相傷害了。
就比如這次的結果。
而且…
左放想著,也幸好這人遇到的是許朔,要是遇到那條龍崽子,可能還會生不如死。
當然要是遇到的是他就更幸運了。
他直接轉身就跑。
左放給這具尸體同情了一秒,接著摘下滿是臟污的手套丟在上面,去外面叫人來處理。
隨后他又找到了隔壁房間的祭司會。
“教宗冕下還沒有醒來嗎?”
面對著滿屋子的督主教,左放適當的露出了得體的憂慮與憤慨。
那相較德高望重的督主教說道:“勿須擔心,教宗大人的身體與精神狀態都無事,只是精神有些疲憊。我們感應得到,他的意識此刻正在光明信仰中接受神明的祝福。”
左放嘴角一扯:“…”
啥?接受啥?
搶占了別人忠誠信徒軀體的第四天災正在接受本土至高神的拷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