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過來的人,自然就是那個白衣主教。
他不僅凄慘的斷了一只手臂,身上還全是傷與血,一看就是之前被虐過,但肯定不會是光明偉正的太陽騎士團做的。
太陽騎士們做不來這種事。
所以肯定是左放做的。
反正這個首席已經約等于叛變了。
“怎么變成這樣了?”
許朔從會議桌上站起身,走向癱在地上毫無動靜的白衣主教,蹲在旁邊打量了一下。
左放在旁邊冷笑:“這人不老實,身上有傳信的東西,導致我們在進入東大陸后又遭到了一次帝國軍的埋伏,我差點被他傷到,否則我昨晚就已經聯系上你了。”
前一天的時候。
太陽騎士團還被困在山谷里,后來眾人終于找到機會打破陣法逃出去,那條龍追精靈去了。
而左放知道第二天就是加冕儀式,所以一路沒有停歇,帶著太陽騎士團直奔王都。
結果在半途中的時候,他們居然又遭遇了一次埋伏。
若是之前在山脈里遭遇埋伏是失策。
但這一次。
左放并不覺得敵人時刻都知曉他們的行動路線。
而在這次遇襲中,白衣主教試圖逃跑,左放抓住人往死里揍了一頓,然后再次進行搜查,才發現了對方一直都在悄悄跟敵方陣營通信。
就因為這個疏漏。
導致他們這支隊伍兩天沒睡覺了。
左放越想越氣。
就又把人打了一頓。
許朔嗤笑道:“被伏擊兩次才知道去解決問題,你怎么沒有干脆死在那里呢。”
左放頓時不爽了:“這人藏東西很有手段,如果不是這次我正巧發現了他在聯系對面,就是你來了你也搜不到問題!”
許朔抬頭看向他:“我是說,你應該在抓到他的時候就讓他沒機會再清醒。”
左放一哽:“…”
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人一抖。
之所以要把這個人帶回來,主要還是因為這個人曾涉及過極北之地,或許還知曉瓦爾德十八世與冰雪精靈之間的交易,所以才需要保證把人活著帶回來審問。
但是要活的是一回事。
對方活著卻給他們自己人添堵了是另一回事。
相比起來。
至今還沒醒的索拉可是乖巧多了。
許朔伸手抓起了這個人的頭發,而在將這人的腦袋抬起來的時候,對方仍然是緊閉雙眼沒有動靜的狀態。
“昏迷多久了?”許朔問。
“不久,也就是昨晚到現在。”左放在一旁咕噥。
“醒不來就算了,直接砍了吧。”
“喂,你一句話我就辛辛苦苦帶回來的誒,結果你現在說砍就砍?”
“懶得治療。”
“嘖。”
說完這話,許朔就直接松手將人的腦袋放開了,地板頓時發出彭的一聲響,是自由落體的腦袋直直撞在地板上的聲音。
曾——
旁邊的左放抽出了騎士劍。
但劍風還沒有斬落,地面上半死不活的人就已經自己睜開了眼睛,一雙充血通紅的雙眼死死瞪著前方的人。
左放提劍的姿勢頓住:“喲,這就醒了。”
于是他就又將騎士劍收了回去。
白衣主教咬了咬牙,收回怒視他的目光,側頭看向旁邊,卻只見到了一片金色的太陽冠兜鍪。
許朔唇角勾起:“身為光明教廷最忠實的信徒,你如今走到主教這一步也不易,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選擇背叛光明教廷呢。”
白衣主教忌憚的看著他:“要殺要剮趕緊,少說廢話。”
他聲音嘶啞暗沉,許久未進水食的喉嚨已經干澀撕裂,在說完一句話后還咳出了不少血絲。
“廢話多說一點,不久能多活久一點了。”許朔笑了笑。
“…”白衣主教沉默了下來。
書房里的氛圍霎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許朔拉過會議桌后的的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傾斜著身子靠在手扶上悠閑的看著他。
他似乎不著急。
左放就更加不著急了,掃視一圈,書房里只有一個路人也不想裝模作樣,于是他就也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等待。
唯一站著的卡塔利娜:“…”
她左右看了看。
分辨了下太陽騎士的身份。
又分辨了下光明教宗的身份。
最后她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坐著的資格。
她現在只是個俘虜。
半晌后。
眼見著白衣主教還在沉默。
左放出聲道:“他不說算了吧,反正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要不我們直接出兵打過去吧。”
許朔張了張嘴。
但他還沒來得及出聲說什么,躺在地上的白衣主教就已經搶先有了動靜。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在左放出聲奚落后。
大概是擔心許朔直接定論對他的處置。
白衣主教便說道:“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去極北山脈接應精靈族,至于其它的,瓦爾德十八世并沒有告知我。”
左放又接著道:“你看,他什么都不知道,讓我把人帶過來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白衣主教勐地瞪向他。
左放頓時笑了一聲:“喲,這瞪人的架勢還和小精靈有得一拼呢,可惜你是男的,我們教宗大人大概率也沒有要把你收下的打算。”
旁邊的卡塔利娜:“???”
許朔沒有理會左放的調侃,只是摩挲著思索了一下,接著問道:“你知道冰雪精靈在阿米契亞山脈的目的嗎?”
話音落下,白衣主教神色隱晦。
左放張嘴又要出聲。
白衣主教便咬牙說道:“冰雪精靈的目的是你們的光明城。帝國與冰雪精靈合作,瓦爾德十八世會將你誘出光明城,隨后由冰雪精靈對光明城發起進攻,你不在城內,是擋不住的!”
許朔挑了挑眉:“你們為什么覺得,光明城對我來說很重要呢,別忘了除我之外,光明城里還有圣女。”
“這些我就不知道了…”
“碼的還是殺了吧。”
左放不耐煩的抽出騎士劍:“說的好像這些事我們就猜不到一樣,浪費時間!”
白衣主教這次卻不著急了。
只是面色平靜的說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光明城里還有帝國的間諜存在,他會與冰雪精靈里應外合占領光明城。”
左放拿劍指著他:“間諜身份呢?”
白衣主教:“不知道。”
騎士劍上光明力量流轉,金色的光輝形成劍鋒,銳利而危險。
鋒光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
白衣主教頓時惱怒道:“你當我是什么身份啊,我想知道就可以什么都知道嗎,老子的任務就只是當個間諜傳遞消息而已!我負責打探教宗的行動,光明城里的間諜就負責圣女唄,分工合作你懂不懂啊!噗!”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憤怒了。
說完這一大段話后,還被氣的吐血了,咳的面如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