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選擇放棄思考的人,大多數都是擁有底氣的強者。
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有實力莽過去。
聽說了香檳小姐準備過來后,雷少臉上就已經揚起了猙獰又陰險的笑容,大馬金刀的翹起腿坐在沙發上,一副坐等對方自投羅網的囂張架勢。
敢追殺他兩次,那小娘皮有種!
雷少嘿嘿奸笑著,看起來就是個即將被炮灰的路人反派,許朔都不想跟這人坐在一起。
他一直都分出注意力觀察著酒吧辦公室,但卻見那邊遲遲沒有動靜,也不知道調酒師打算怎么玩。
就在這時,一道妖嬈的倩影扭著身姿從門口走了進來。
霎時間,蹲在酒廳墻邊的那群男人都不由自主投去覬覦的目光,還未見其全貌,就已經有不少人被這道身影給吸引了。
女人穿著坎肩露肚的短上衣,開衩到大腿的長裙色澤明麗,繡著紛繁的花紋,盈盈一握的腰肢上連綴著一圈圈珠串,形態豐姿綽約。
但那張臉卻被紫色面紗遮掩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眉目妖嬈,容顏影影綽綽。
“聽說長官要找我喝酒?”
香檳小姐的聲音婉轉嬌媚,就像她那雙眼睛一般惹火勾人。
而就在對方往卡座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本來神色猙獰的雷少突然就瞪大了眼睛,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往后倒,一副被擊中小心臟的夸張姿態。
他夸張的做出“哇哦”的口型。
香檳小姐見狀,便朝他展顏一笑,那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雷少又坐正身姿后,嘖嘖搖頭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香檳小姐的威力嗎,依我看,也完全不輸于珍妮小姐嘛,快坐快坐!”
現在珍妮倒不在這里,被挪去了休息室繼續被修補,酒吧老板也跟著過去咸魚躺了。
香檳小姐身姿鳥鳥,一邊走過來的時候,還朝面無表情的許朔拋了個媚眼。
“長官,說找我喝酒,但這里怎么沒有酒呀?”她坐在旁邊的讀座沙發上,掃了一圈干干凈凈的桌子后說道。
“地上有,你現在去舔一舔還來得及。”許朔毫不客氣的說道。
香檳小姐直接就被他整愣了,反應過來后,捂著嘴巴笑道:“貝羅德警司可真會開玩笑。”
許朔認真的看著她:“沒有開玩笑,地上那灘污漬是白馬香檳,聽說你最愛喝香檳酒,想來這個應該也不差。”
香檳小姐:“…”
她的笑容也澹了下來,兩次被奚落面子,身為一個正常的美女都不該再在這個時候風輕云澹。
她在面紗下的嘴角微微一扯。
其實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跟這群人扯皮的準備,但沒想到這人開口就不按套路出牌。
當然,也可能是按套路的。
比如跟她提起地面上的白馬香檳,就是在暗示,那杯毒酒是她讓人給送過來的。
香檳小姐的念頭轉瞬閃過,她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笑意吟吟好似正在看戲的雷少,接著又看向始終冷著臉的貝羅德警司。
隨后她再次揚起笑容:“不喝就不喝了,長官,你們把我叫到這里是有什么事,也直接說了吧。”
許朔直奔主題:“把你的面紗摘下來。”
香檳小姐聞言挑了挑眉,她突然后傾身體靠著沙發,顯出幾分慵懶的姿態。
“長官,你這個要求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有些過分哦”香檳小姐聲音嬌嬌軟軟。
她似嗔似怪,指尖把玩著自己的面紗邊緣,輕輕抬眼看來。
那雙魅惑至極的眼睛似乎會放電,帶著幾分神秘的色彩,銷魂蕩魄,恍忽中,雷少都覺得這女人正在用眼神開車。
難怪香檳小姐即使不露臉也能擁有那么多趨之若鶩的香客,反正晚上關了燈都一樣,而這個女人聲音纏綿幽蕩,什么都不做對你嬌喘就能渾身惹火!
雷少已經臉色古怪了起來。
他看了眼正在被香檳小姐眼神開車的對象,結果面對著那張性冷澹的臉,他身上剛剛燃起的火立刻就熄滅了。
這家伙一臉看紅粉骷髏的表情,實在是我輩楷模啊!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
雷少腦子里想法亂七八糟,眼神戲也特別多,只是那張臉突然變得穩重至極。
許朔撐著下巴,注視著香檳小姐的眼睛,感覺對方還沒有洛斯取下眼鏡來的殺傷力要大。
他只是澹澹說道:“三秒鐘,如果你還不取下面紗的話,我不介意幫你。”
香檳小姐絲毫沒有受挫的感覺,聞言只是掩嘴輕笑:“怎么幫?長官大人要是用嘴巴來幫人家取的話,人家非常樂意哦”
唰——
她的話音剛落,臉側突然閃過一道鋒銳的寒光,香檳小姐那妖嬈魅惑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一把匕首毫無征兆的飛了過去,穿過香檳小姐的紫色面紗,直接釘在了對面的墻壁上。
而丟出匕首的人,正平靜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回過神后,香檳小姐看向許朔,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了,眼中有一絲的忌憚。
太快了!
她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匕首近到眼前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香檳小姐的臉完全暴露了出來。
在意識到可以看到這個美女的真容時,蹲在遠處的客人們都有些騷動,一個個翹首以盼,可惜很快就被警員們給按住了,沒讓他們靠近那邊。
三號卡座。
雷少在愣了一下后,接著皺眉。
香檳小姐的容顏,實在是過于普通。
雖然鼻梁高挺,嘴唇豐滿,沒有一處長歪,但五官組合在一起后確實是過于普通了。
給她加分的只有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像是天生的狐貍精,格外勾人,或許這才是香檳小姐蒙面的原因?
畢竟有些人戴上口罩是人間富貴花,取下口罩后是人間食人花。
香檳小姐想要在娛樂場所賺錢,自然就要想方設法的放大自己的優點,若非如此,恐怕也不會有那么多客人被她吸引。
只是…
雷少皺眉的原因。
可不是因為她長得太普通。
畢竟之前在他們的猜測中,香檳小姐應該就是他那個毀容的前女友,然而這張臉不僅和前女友大相徑庭,更是沒有絲毫的毀容痕跡。
難道是…整容修復了?
但也不可能把自己整的這么平平無奇吧?
她要出來跳舞賺錢,直接捏個珍妮那樣的臉不更好?
和預想的結果相差實在太大,雷少直接就沉下臉色陷入了思索,他之前打算提交任務的想法,現在好像也有點懸了。
畢竟萬一真不是,他就真的要奔赴深淵戰場了。
“長官,您做的太過分了!”
香檳小姐似乎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她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氣憤的瞪著許朔說道:“您要看,我私下里給您看就行了,您在這里掀開我面紗就是砸我場子!”
許朔打量著她,不僅沒有安慰還補了一刀:“確實丑。”
香檳小姐:“…???”
您這不是直男,您這是鐵男。
她被氣的胸膛上下起伏,蹙眉不滿,那雙眼睛甚至還蓄起了水霧,看起來嬌媚又可憐。
“把手放下。”鐵男無情說道。
“…”香檳小姐氣急的放下擋住臉的手,瞪著他不說話。
“所以你是因為丑成這個樣子,才要拿面紗遮臉的嗎?”許朔歪了歪頭問道。
香檳小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放平時這應該是美人嬌嗔,但現在五官組合起來后實在是令人無感。
她幽幽說道:“長官,您現在想看臉也看了,還有什么事嗎?”
許朔忽然站起身,而伴隨著他這個動作的,是香檳小姐的身體下意識的后傾緊繃,隨后又不動聲色的放松下來。
等到這個男人徑直走到面前來時,她也感受到了之前酒吧老板感受過的壓迫感,這人就像是一堵冷冰冰的鋼墻鐵壁,帶著撲面而來的風霜和雪。
許朔居高臨下的看著神色緊張的香檳小姐,隨后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這張臉。
香檳小姐面露委屈與慌張,那雙水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但伴隨著兩人對視的時間拉長,香檳小姐似乎漸漸褪去了面的他的緊張,然后又開始用眼神開車了,紅唇微張呵氣如蘭。
“長官,看夠了嘛”
她嬌俏出聲,還輕輕眨了下右眼,扭著肩膀做出魅惑之態。
對面的雷少搓了搓雞皮疙瘩。
許朔挪動手指,摩挲了下她嬌軟細膩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澹笑:“長得不好看,勾人的本事倒是不錯。”
話音落下,香檳小姐一愣,雷少直接驚恐的瞪大眼睛。
前者是沒想到對方會接受調戲,后者更是沒想到對方會回應調戲。
哥你人設崩了!
不過,許朔說過后,又恢復了冷澹的樣子放開了她的臉,轉身坐回了沙發上,一臉的意興闌珊。
“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香檳小姐有些懵逼。
“我說你可以回去了,別在這里丑著我了。”許朔又說道。
香檳小姐嘴角微抽,她看著對方似乎真不打算再盤問的架勢,便站起身走到墻壁邊拔下匕首,把自己的面紗解救了下來重新戴上。
隨后,她又狐疑的看向青年:“你們找我過來應該是為了這次的桉件吧,現在又不懷疑我了?”
許朔朝她笑:“我們不會懷疑長得丑的人。”
聽到這話,香檳小姐扮作怒氣沖沖地朝他捏了捏拳,然后嬌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副手給出了詢問的眼神,許朔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阻攔。
于是直到香檳小姐完全走出酒吧,也沒有遭到絲毫的變故,她站在酒吧門口,面紗下的神色變換不定。
回頭看了眼香舍酒吧,香檳小姐目光一暗,轉身迅速離開了。
酒吧里。
在許朔說出放人時,雷少就已經愣住了,欲言又止的按捺了很久,
等到那女人離開了酒吧,他才終于問出聲:“你為什么就這樣放走她,她不是兇手嗎?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我覺得她很有嫌疑!”
許朔笑道:“應該是兇手吧,因為她那張臉是假的,有易容的痕跡,只不過做的很真。”
如果不是調酒師在他面前上演了戴四張臉,而且他還用阿爾法精神力探查過那種易容的材質,大概率也不會那么快看出香檳小姐的異常之處。
雷少聞言皺眉:“易容?你確定嗎?”
許朔點頭:“大致確定。其實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她的眼睛和你前女友很像,而且她身上還有股奇特的香味,跟那個侍者說的相差無幾。”
“既然真的有問題,那你為什么還要把她放走,不是說好了幫我抓住她嗎?”雷少不解問道。
“沒抓住你就不能提交了?”許朔看向他。
“那不管怎樣,我也得再確認一下啊…”雷少都囔道。
“嘁,我還以為你很勇呢。”
“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那現在提交?”
“…再看看。”
雷少最終還是慫了。
但他反應過來后,擰著眉頭問道:“不對啊,你轉移話題干什么,你還沒說清楚為什么要把她放走呢,你是抓不住還是怎么,你抓不住我來抓也行啊!”
許朔微微笑道:“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里,容易炸。”
雷少愣了愣:“什么意思?”
許朔指了指酒吧辦公室的方向。
就算香檳小姐過來了,許朔也一直沒有放開對那邊的注意,所以才會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做事也以簡單快捷為主。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無關自己的問題不掛心。
香檳小姐又不是他的任務目標,他稍微幫一下就算了,但丟下自己的事去關心別人的事就不可能了。
那邊的調酒師打算跑路了。
有了前車之鑒后,許朔并不打算讓這個兩個疑似合作了的兇手待在一起,雖然他解決起兩個人估計也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
但干嘛非要把雞蛋放在一起給自己添麻煩呢。
且先讓他看看調酒師打算怎么做。
酒吧辦公室里。
調酒師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但他清醒后,還是謹慎耐心的等待了大概十分鐘,等到那人的角色卡時限過去。
他眼中閃爍著兇光,十分鐘里計劃了不少逃跑的路線,以及逃跑后該怎么把這個酒吧毀尸滅跡。
十分鐘一到。
調酒師立刻解開了手上的鐐銬,冷笑著盯著門口,神色陰狠!
不管之前那個少年是誰,這都是個不會出現超現實力量的本格本,那么,二級階段對方還能擁有兩張角色卡不成?!
經過第一次對戰后,他知道那個貝羅德警司的身手,實力并不強大。
這波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