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的餐廳,兩個人蹲在郭先生尸體前,雖然沒有動手去摸,但像是在認真檢查著什么。
男生有點害怕尸體的樣子,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覃小禾卻大膽的很,甚至悄悄掀開白布瞅了眼莊園主人的慘狀。
“你看他干什么?”楊明忍著惡心問道。
“我看他身上有沒有什么線索呢。”覃小禾說著,掀開白布一角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戳了戳郭先生衣服口袋的地方。
“你還真大膽。”看著她摸索,男生也不好光看著,捏起手指幫著抬起白布。
“生不怕人,死不怕鬼。”
覃小禾嘟囔著,戳完了西裝口袋和褲子口袋,沒發現里面有放什么東西的樣子。
她有些挫敗的放下了筷子,皺眉小聲道:“那個女人說,劇本殺必須要找到證據破案了才算結束?可是我們的任務好像根本和破案無關啊,難道這也讓我們去找嗎?”
楊明聞言,湊過去說道:“別聽她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任務,我們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覃小禾瞥了他一眼,原本乖巧的臉上忽然浮現冷笑:“喲,我記得你說自己也沒玩過劇本殺來著?”
楊明:“…”
現在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隊友,就別在意那么多事了。
他們兩人在餐廳里悄悄摸尸郭先生,而廚房里,攝影師也正在仔細檢查。
相比起其他玩家,攝影師有一個非常實用的道具,那就是相機!
將整個廚房里各個地方的細節都拍下來了后,攝影師盯著碗柜陷入了沉思,他沒有擅動這里的東西,以免留下自己的指紋。
畢竟在這里面,很可能就藏著至關重要的證據!
與其猜測管家少爺或者傭人是兇手,攝影師的直覺還是讓他更懷疑那個廚師,因為所有的玩家身份里,只有廚師不是外來者!
誰說新手劇本里,兇手就不一定會是玩家呢。
在許朔的車友們各懷心思的時候,他還坐在沙發上喝茶。
而這時,處理完那些傭人的管家也再次回來了。
聽到客廳外面的動靜時,原本在翻尸體的,在翻廚房的都迅速停下了手中的事,一副什么都沒做的憂心忡忡的樣子。
管家走進來,看了眼正在和詹倩說話的廚師,接著對幾人說道:“我已經報過警了,不過今晚因為天氣原因,警方暫時也無法過來,各位也不用等待了,早些休息吧。”
“放心吧,在警察來之前,我們都不會離開的。”詹倩站起身說道。
“麻煩各位了。”管家說著,掃視了幾人,忽然又問道:“咦,另外一位小姐呢?”
詹倩移開了視線,她可沒心情給總搶自己戲的畫家說話,于是旁邊的覃小禾乖巧回答:“她好像受到了點驚嚇,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管家歉意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沒想到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先生平常待人謙和有禮,深居莊園里也從沒結過什么仇人,不知道究竟是誰會這么狠心下毒害死先生!”
對這番話眾人做不出什么評價,他們甚至都沒興趣知道這個郭先生是個什么人,只能避開話頭,虛情假意的安慰了管家一番。
而在幾人準備返回房間的時候,管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他們。
“對了,因為先生平常比較節儉,所以莊園在十點過后會完全熄燈,各位晚上盡量不要出來走動,免得磕碰到了哪里受傷。”管家臉上掛著謙和善意的笑容,就像是普通的提醒一般。
但背著身走在前面的詹倩,卻是不明顯打了個寒顫,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她悄悄呼口氣,瞬間帶著高貴優雅的完美表情轉過身,矜傲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后,就抬腳繼續上樓了,黑裙下的大長腿不急不緩的邁著步伐。
其他幾人意味不明的對視一眼,也紛紛表示知曉。
現在的玩家們都充滿了敷衍的意味。
在客人都離開了后,管家忽然就看向了還在一旁的許朔,開口淡淡說道:“張廚師,你跟詹小姐的關系似乎還不錯?”
許朔頓了頓,不動聲色的說道:“詹小姐性格挺好的,只是跟她很聊的來。”
“嗯。”管家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抬起腳步走近了他,低聲說道:“張廚師,你來莊園工作也有一年了,今晚的事我也不想懷疑你,不過在明天真相找出來之前,我也希望你能恪守本分,不要做多余的事。”
許朔花了一秒思考原來的廚師該是什么性格,最后干脆的擺出了緊張的模樣:“管家,我知道的。”
“嗯,你知道擅自離開莊園的后果。”管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往餐廳走去。
“…”
許朔微怔,還在想這句話包含了什么意思,就聽那邊管家喊道:“過來幫忙。”
他轉身看去,就見到管家似乎試圖搬起郭先生的尸體。
“這…不是說在警察來之前最好不要移動先生嗎?”許朔問道。
“先生是中毒去世的,到時候法醫過來檢查身體就行了,不然讓先生一直躺在這里也不好。”管家低聲說著,眼中神情悲戚,他似乎是真的感到難過。
“好。”
許朔微微挑眉,應下后跟著管家一人抬頭一人抬腳,將這具尸體搬到了二樓的主臥里。
主臥是整個別墅最大的房間,旁邊相鄰著書房,再旁邊靠近走廊的房間,就是詹倩所住的地方。
兩人經過的時候,她似乎被動靜吸引,開門看了一眼。
然后表情登時就變得很古怪。
之前高貴冷艷的范兒直接繃不住了!
許朔稍微分析了一下,那副樣子,就仿佛是恐怖片里即將第一個被炮灰的人的表情。
他幫著把人搬到主臥床鋪上后,管家就讓他離開了,許朔出來便看到詹倩還靠在自己門口,望著他的表情欲言又止。
“有事?”
“你們把那具尸體搬上來干什么?”詹倩低聲問道。
“管家心疼自家先生躺地上太可憐,非要搬到床上去。”許朔攤了攤手。
詹倩面色怪異,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接著,她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然后傾身湊到許朔耳邊,陰氣森森的輕聲道:“你們就不怕他突然詐尸啊?”
許朔:“…不至于。”
他總算是知道這女人剛才為什么一副自己要炮灰了的樣子,畢竟她就住在主臥旁邊,中間只隔了間書房,相當于和尸體比鄰而居。
擱恐怖片的套路里,確實很適合第一個被下手用來制造氣氛。
但,系統都已經判定了他的任務一已經完成,所以,詐尸什么的完全不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