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明跑到古塔之下,找了一會沒發現茅廁,又尿意甚濃,想來四下無人,便就地解決了。
就在許天明提起褲腰帶準備離開的時候,背后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想不到,今年還會有人來闖關”
許天明回身看去,古塔之下,一位老者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
許天明一臉懵逼。
他只不過是來小解一下,闖的哪門子的關?
“驚風漂白日,光景馳西流。夫儒圣亦是過客,你我皆紅塵”老者望著蒼茫巍峨的青山嘆了口氣。
許天明這才發現,這位老者的身形極其的縹緲,幾乎有些透明了。從老者身上可見歲月的洗禮和侵蝕,卻亦有一種老驥伏櫪的氣魄所在。
“二十七年蟬蟄伏,浩然正氣的白獅子從三頭變成了四頭,你也看不清是誰在從中作梗,對嗎?”老者看著許天明悵然說道。
許天明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說話,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回答。
“阿對對對。”
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瞇了瞇眼,對許天明說道:“即是如此,那你便進去吧。”
‘我要進去哪?’
許天明一頭霧水之時,就看到古塔那扇古樸、具有年代感的大鐵門“哐啷”一下打開了,然后自己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嗖的一聲給提了進去。
大鐵門又關上了。
身處塔內的許天明謹慎地觀望四周,覺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妖魔的陷阱 一道質樸的聲音忽然從塔頂傳了過來。
“問心試煉已開啟。問心塔內,試練者會暴露自己的內心,塔靈會根據試練者的行為作出評分,成績優異者可成為新的書院先生。”
話音剛落,許天明就看到這塔內第一層的場景忽然變了。毣趣閱 一尊金燦燦的佛像出現在了他面前。
許天明看到方才那位老者,拿著一個小本本,端著一只毛筆,正盯著他看,好像準備隨時記錄許天明的一舉一動。
許天明這才知道,自己是一不小心進了書院的試煉。
‘那個該死的太平公主,居然騙我!’
許天明當即怒不可遏的在心里咒罵那個胸部平平卻蛇蝎心腸的漂亮少女,同時在思考該如何蒙混過關。
‘我看這書院大抵和儒家一脈相承,考的也是禮樂這類東西,這擺個佛像在我面前,顯然是讓我拜來的。’
我得彰顯出我文化人的涵養和底蘊!
許天明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當即朝著那尊佛像走去。
佛像儀態莊嚴無比,底座還很親切地標上了“佛陀”兩個字,生怕許天明不認識。
許天明走了兩步,就要朝佛像禮拜。
然而,他站在蒲團前,卻發現自己怎么都跪不下去 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止他這么做。
“別白費力氣了。”老者呵呵一笑,解釋道,“這問心塔內,所有人都只能遵從內心做事,你心中無佛,自然也就跪不了佛。”
‘靠,還有這種事!’
許天明內心暗道一聲不好,隨后他的雙手雙腳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只見許天明嘖嘖咂舌,走到佛像旁,對著佛陀的腦門就是用力拍了幾下,然后嘿嘿一笑,說道。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瓜!”
嘶——
許天明在心里倒吸一口涼氣。
‘我他娘的在干什么啊?能不能正經一點啊?’
然而許天明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揚長而去,走向了問心塔第二層 來到第二層,許天明看到了一個文質彬彬、儒雅隨和的雕像,這是儒圣的雕像。
許天明瞇著眼左右端詳了一番這座雕像,而后得出一個結論。
“不好看!”
“看我給他變得更威武一些!”
說罷,許天明掏出幾樣鑿石工具,開始給儒圣的雕像打磨起來 那個老者目瞪口呆的看著許天明在第二層大興土木。
最后,許天明看著面前這個“一身肌肉魁梧壯碩”的儒圣,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他娘的才能以理服人嘛!”
許天明爽朗大笑著,走向了問心塔第三層。
‘’許天明在內心已經吐槽不能了,原來徹底放縱后的自己會這么的可怕 第三層是唐王國君像。
許天明就看了略微有些臃腫的唐王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說了一句“真尼瑪丑,我連創作的欲望都沒有了”,然后就走向了第四層 許天明在內心哭嚎:‘完了完了,許天明你是壞事做盡啊,這不忠不孝,無禮又無德之人,哪有可能活著走出試煉啊!’
哎,我怎么就不能正經點呢?
來到第四層的時候,老者似乎從許天明抽搐的面部肌肉中,讀出了他的心思,和藹地笑了笑,安慰道:“你不必緊張,前三關只是檢驗一個人是否有德性,這最后一關才是重點。”
聽到這話,許天明松了口氣。
第四關是兩幅畫。
一幅是春意盎然的深閨圖,一名女子坐在閨房中百無聊賴地縫著手上的繡帕。這幅畫對應的有一句詩:“日射紗窗風撼扉,香羅拭手春事違。”
另一幅是兩軍對峙的沙場,氣勢磅礴,殺氣盎然,有士兵在廝殺,也有士兵倒下。這幅畫下方有一處空白紙張,大抵意思便是看圖寫詩。
兩幅畫都栩栩如生,不知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筆。
‘這兩幅畫要傳達什么意思呢?’許天明忽然沉浸下來,開始思考。
上闕明明是一首閨怨詩,那下闕應該寫些什么?
如何將兩幅畫聯系在一起呢?
許天明閉上眼,腦海中才情的火花劇烈的碰撞,蕩氣回腸的號角仿佛吹響在他的耳旁。
他睜開眼,執筆,意氣風發地寫了一句詩。
此詩作罷,從青山那處傳來一聲嘹亮的鳴鐘之聲。
渭城中的所有人都聽到這聲鳴鐘,紛紛停下腳步朝那處虔誠地朝拜。
長公主李師師正在與禪子論道,聽到這聲鳴鐘之音,當即神色一怔,神情肅穆地跪坐于蒲團上,朝著青山俯首拜去。
唐王說過,只要是書院的先生,那就和他一樣享有天子之威儀。
“云錦書院今日再出一位先生,乃我大唐祥瑞!”李師師三叩九拜,如是說道。
問心塔第四層出現了一道彩虹,亦虛亦實,直通青山云巔之上。
許天明心想這應該算通過試煉了,便踩著彩虹往青山走去。
老者走過來,端詳著許天明寫的兩句詩。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沉默片刻。
老者暢快地大笑起來。
“如此仁義之人,實乃書院大幸!”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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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