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走了啊,吳兄,恕不遠送!”許天明爬上桅桿,一副很欠的嘴臉朝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船只吶喊。
“好了,這里往回走就快多了,大約只要四五個時辰就到了。”許天明從桅桿上爬了下來,拿出地圖看了一眼,如此說道。
李嫣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師兄飆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她的肚子有點難受。
趙雯琪拍了拍李嫣的后背,幫她緩解一下暈船的癥狀。
“還好走的快,不然就被他們抓到了......師兄,你怎么知道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身份?”趙雯琪一邊問許天明。
許天明笑了笑,這個笑容在趙雯琪看來是那么的高深莫測。
‘我知道個屁。’
都是系統說的,和我有啥關系......
它都讓許天明立刻,馬上,麻溜的跑路了,他再不跑,那下場除了涼涼還能是什么?
“我覺得,應該是天衍宗的那個內鬼又傳信了吧。都過了這么多天了,他們也差不多該收到消息了。”許天明隨便猜測了一下。
“原來如此。”趙雯琪點了點頭。
稍后的四五個時辰,四人養精蓄銳了一番。
飛舟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來到了天衍宗的群峰之間......
“哇,真是太驚險了,回想這一周的遭遇,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呢!”
下了飛舟后,楊六花蹦蹦跳跳地在天衍宗的山門處蹦跶,跳進一個小水坑后,她揚起小臉,“那么我先回鹿女峰見一下我父母,她們一星期沒見到我了。”
李嫣撓了撓頭,眉頭一皺:“啊,是啊,我也得去看看師叔了。”
楊六花和李嫣對視一眼,向許天明和趙雯琪抱了抱拳。
“師兄(雯琪姐),我們先走一步,改日再聊!”
“好說,好說。”許天明點了點頭。
于是乎,楊六花和李嫣離隊了,自小石潭處分道揚鑣。
趙雯琪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也含笑說道。
“師兄,我也先去把考核上報一下,然后去我父親那里,把內鬼的事情和他說一下。”
許天明頷首:“嗯,是要說一下,不然咱們這些弟子行動起來太危險了。”
“那我先告辭了~”
“好,回見!”
目送趙雯琪離開,許天明松了口氣。
‘這檔子事終于結了。’
不限時任務:幫助趙雯琪完成考核;已完成。獲得獎勵:無相神功(天階中品)
伴隨著腦海里浮現出的,發著金燦燦光芒的功法,許天明快速地瀏覽一下,頓覺心情舒暢。
看來費這么大一番功法,還是值得的。
天階中品的功法都到手了,他成為天下第一的目標還遠嗎?
“哈哈哈,天不生我許天明,正道萬古如長夜!”
滿臉寫著高興,許天明哼著小曲,踏入了天衍宗的山門,一路朝著最里頭的本末峰走去。
......
天衍宗。
八十一峰之上。
紫霄殿。
一個長著絡腮胡子、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站在水池旁,看著水里的游魚出神。
趙崇云,天衍宗宗主,大乘境,距離渡劫應該還有一些時日。
門外的侍從,隔著門縫看了一眼,怕打擾到他,壓低著嗓音說話:“宗主,小姐回來了。”
“讓她進來吧。”趙崇云說道。
大門被推開,趙雯琪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了進來。
趙崇云幽幽轉過身,長嘆了一口氣,語氣沉緩:“沒想到,你還是忤逆了我。”
趙雯琪走到父親跟前,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不是忤逆,我只是要證明我做得到。”
她原以為自己會聲嘶力竭,用更暢快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可能還會在這里放聲大笑。
然而她沒有,因為她意識到,做這些沒有意義。
短短一周的時間,趙雯琪覺得自己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成長。
趙雯琪是個從小被父親保護起來的人,無論去哪,明面上都有兩個隨從保護,至于暗地里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據父親說,母親一直在娘家。
長大后才知道,母親早就離世了。
趙雯琪繼承了母親美貌的基因,越長越漂亮。
隨著年歲的增長,她覺得小小的天衍宗不是自己施展拳腳的地方,她有更大的抱負!
包括消滅魔教,替生母報仇雪恨。
但是趙崇云一直不讓她離開宗門。
“這是為了你好!”他永遠有一個可以搪塞她的理由。
沒錯,趙雯琪沒有接錯甲級考核,她要做的就是甲級考核,她急切地需要證明自己能行。
已經具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面對冷靜的女兒,趙崇云緘默不語。
“......算了,我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趙雯琪正了正神色,說起了正事。
“這次出行,我剛到地方,行蹤馬上就暴露了,說明宗內有內鬼......”
她話還沒說完,趙崇云出聲打斷了他。
“此事我已經知道了,這內鬼,也已經被就地正法了。”
聽完父親說的話。
趙雯琪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么快?’
趙崇云開懷一笑,走過去拍了拍趙雯琪的肩膀:“是執法堂的人。在你離開后,搜出了證據。”
“這樣啊。”解釋還算合理,但趙雯琪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好了,你回來也辛苦了,先去歇息吧。既然你完成了甲級考核,我便給你萬寧洞天的舉薦名頭,至于通不通得過,就全看你自己了。”
“好。”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趙雯琪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離去。
......
“不知道師傅喜不喜歡喝毛尖茶啊。”
從乾坤戒里掏出一小罐子,許天明一邊走路一邊嘟囔著。
這是他從劫淵帶回來的特產,聽說是當地的萬年古樹的茶葉,特別好喝。
許天明想到蘇有朋特別喜歡喝茶,就忍痛花大價錢買了一小罐。
“離開這么久,師傅他老人家可能又把我給忘了。”
一想到師傅的阿爾茲海默癥,許天明不由嘆了口氣。
自橙心湖拾級而上。
抬眼就看到了本末峰。
許天明瞳孔瞬間一縮。
小罐子從他手中滑落,毛尖撒了一地。
原本蒼翠的山峰,此刻化為了一片焦土;明鏡堂不復存在,眼前只有斷壁殘垣。
灰色的、毫無生機的氣息肆意飄蕩,讓整座山峰看上去有些猙獰。
“......”許天明跌跌撞撞沖上了臺階。
往里頭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