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捕來了?
竇長生心中一驚。
這也來的太快了。
伸手按住竇長理肩膀,讓對方在外面把門關上,竇長生伸手把衣架上面的蟒袍扯下,親自貼身穿戴上,然后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斗魔圖錄。
掀開胸前蟒袍,能夠看見蟒袍有著夾層,斗魔圖錄材質特殊,此物極為柔軟,卻是刀槍不入,水火難侵,關鍵時刻能夠擋住銳器和掌力。
這一件蟒袍乃是圣人賞賜,出自于大周六司天工司,是一件法器,其中還藏著一件陳王賞賜的法器,乃是早年弱小時所用的法衣。
這三層套起來,竇長生心中一安。
盡管自生命多。
可能活,誰想著去死。
竇長生看了一眼,自己這一件蟒袍,乃是紅色蟒袍,實在是太鮮艷招搖一些,又扯拽了一件衣衫,直接套在了外面。
這樣盡管看上去有一些臃腫,不過外面天色已經暗淡,借助著夜色的掩蓋,倒是不太明顯。
最后把冰魄刀提起,懸掛在腰間后,竇長生全副武裝后,才推開房門走出。
抬手示意竇長理前方帶路。
竇家莊距離青城大約七八里的路程,這不是祖輩世世代代居住于此,而是近些年來發家后,自青城中遷移出來的。
世家大族,名門望族,這向來不在城中居住,而是選擇在城外建立莊園。
也只有小門小戶,才會選擇在城中長居。
居于城中會受到制約,不像是在城外,根本就是土皇帝,大門一關,就算是干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很容易把證據給抹除掉。
其中最為主要的是陣法,城中受制于青城大陣,要是真出了事情,大陣一開,城門一關,跑都沒地方跑,根本扛不住。
但在城外則不同,能夠允許建立陣法,還可以挖地道,遇到亂局陣法一開,冷然旁觀青城亂局。
竇長理引路,走了大約分許的時間,就來到了竇家莊莊口的位置。
竇家莊位于山腰位置,主要進出就兩條路,其中一條前往青城,另外一條路同往山中。
而同往青城的這一條路,是一條泥土路,聽說青郡有官員提議,修上一條青石路,青郡太守正在遲疑。
不過呼聲很高,畢竟竇長生出自青郡,乃是家鄉的英雄。
這也是竇長生自齊地獲得聲望極高,達到一呼百應的地步,這一次勇奪黑水關,一聽是自家人,當然是與有榮焉。
此時在竇家莊莊口的位置,匯聚著大量的竇氏一族族人。
看見竇長生來了,一位位開始讓開了道路,不斷有人高興講道:“長生來了。”
老族長手持著拐杖,站在最前方的位置,此時看見竇長生來到,連忙的開口講道:“長生。”
“你看看?”
“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竇氏一族,向來與人為善,修橋補路,遇到災年的話,不光捐款,還為窮苦人家開倉施粥。”
“青城附近的人,聽到我們竇氏,都會豎起大拇指,稱一聲竇氏仁善。”
竇長生傾聽著老族長的話,目光看向前方樹立起來的一桿大旗。
這是用一棵樹木枝干修剪而成,上面懸掛著白色的長布,用著血水書寫的幾個大字。
血債血償 大字旁還有著一行小字。
借助著夕陽西下的余暉,竇長生能夠清晰看見,小字書寫為:竇氏一族欺行霸市,殺人奪財,血債累累,罄竹難書,竇氏一族,該殺,三日后吾當前來收債。
“這是閻羅催命旗!”
“他怎么敢?”
“怎么敢對我們竇氏下催命旗。”
“難道不知道我們竇氏,出了一位護族英雄。”
“太猖狂了,實在是太猖狂了。”
亂七八糟的聲音,不斷開始響起,聲討聲不斷響起。
多是咒罵和不屑的聲音,但也有不少害怕,浮現出驚慌之色。
竇長生看向竇望離講道:“七叔這是怎么回事?”
臉色有一些不愉,這可不是行俠仗義。
對于一些大俠,竇長生還是較為敬佩的,因為他們幫助弱小,主持公道,只是這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滅人全族,這一看就不是正道所為。
竇望離臉色難看,臉上浮現出陰霾,聲音干澀講道:“長生你從小就去了神都,久不在齊地,對此不知道也正常。”
“這五年來,齊地十余州,突然出現了一位白衣邪魔。”
“其每到一地,就要送出一面白旗,三日后登門殺人。”
“這五年來,齊地不知道多少大戶,都慘死于其手中,所以這一面白旗,又被稱呼為閻羅催命旗。”
竇長理憤憤不平講道:“我們竇氏什么時候欺行霸市了,還殺人奪財。”
“這全部都是污蔑,那邪魔不過是盯上了我們竇氏的家財,聽說被邪魔屠戮的大戶,家財都被搶了一空。”
“是啊。”
“這邪魔手段太狠辣了。”
“長生你是人族英雄,六扇門名捕,可得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七嘴八舌的聲音,開始不斷響起。
竇長生面無表情,看著那一面閻羅催命旗,這一件事情要調查清楚,竇氏一族雖然無多少情分,可到底原身出自竇氏,這點情分是要給的。
要是竇氏是無辜的,那么當然是為竇氏解決這一件事情。
只是。
竇長生心中感覺這一幕太巧了。
要說自己從神都離開時,對方這么做倒是正常。
哪怕是竇長生名震天下,可到底只是紙面上的,不是神都人,沒有親自經歷過,是不會有多少印象的。
可這一次勇奪黑水關,竇長生名震萬族,名聲之大,已經不局限于人族。
如今在齊地,上至王孫貴族,下至走街串巷的小販,都能夠說的頭頭是道。
名聲如此之大,誰不給竇長生三分顏面。
這一次可能有人,故意的用名聲響亮的閻羅催命旗當幌子。
竇長生心中懷疑李神捕,如今竇長生有光環在身,黑水關熱度未曾減弱前,誰敢對竇長生下手。
所以李神捕也要偽裝一二,才好直接下手。
把這事情葬在給別人,讓其他人給自己背鍋,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老八呢?”
“發生了這么大事,以老八那最愛湊熱鬧的性子,怎么一直沒到?”
竇望離目光一掃,卻是看見了沒有熟悉的身影,臉色陰沉下來講道:“你們誰看見老八了?”
“沒看到。”
“我也是。”
“今天就沒看見八哥。”
竇望離不斷詢問,但一個個回答,全部都讓人失望。
竇長生見此一幕,不用去問也知道,這肯定是出事了,對著竇長理講道:“帶路,一起去八叔那里。”
竇長理點了點頭,連忙的朝著竇家莊西北位置走去,竇長生跟隨前往,其他人也紛紛跟隨,前后一大群人一起走在一起。
不少人議論紛紛,埋怨的聲音不絕。
竇長生這位八叔,房屋倒不是新建的,不過最近翻新過,大門緊緊閉合,竇長理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反應。
竇望離浮現出不耐之色,上前一步后,一腳直接提出,這一腳剛猛霸道,法力轟然爆發,猶如雷霆之音。
轟隆一聲,大門直接被踹斷,半個門都已經飛出。
竇望離大步流星沖了進去,然后發出了一聲咆哮喊道:“老八。”
竇長生不由加快了幾步,遠遠就看見好幾道身影,都趴在桌子上面,心中不由一沉。
來到近前后,竇長生伸手一探鼻息,再撫摸著手腕,就知道人已經早死了。
并且尸體已經都涼了。
竇長生看向死者面部,略微浮現出黑色絲線,這是很明顯的中毒征兆。
“是毒,一家人都中毒而死。”
“是白衣閻王動手了。”
一名年紀略大的老者,正站在老族長身旁,不由的埋怨開口講道:“我就說事情不能做絕,人家都已經是孤兒寡母了,就留人一條性命好了。”
“可你們偏偏不聽,說什么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未來會給竇氏招惹災禍。”
“現在看看,禍事來了。”
“動手的老八都死了,下一次死的可就是老九和老十了。”
老族長呵斥了一句:“住口。”
竇望離沉聲講道:“白衣閻羅蔣昆生殺人,說是三日,就一定是三日。”
“而且這樣下毒卑劣的手段,怎么可能是蔣昆生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做的。”
“我本來真以為此番招惹了蔣昆生,現在看來是有人故意蒙蔽視線,兇手另有其人。”
“而且上來就用毒毒死老八,這雖然是壞事,可也是一件好事、”
“這證明著兇手實力不強,必須要借助著毒,才能夠殺了老八。”
“而且消息還不靈通,不知道長生已經回來了。”
“長生能夠查出無相王真身,于呂城一日揪出人奸李家,洞悉龍族陰謀,查出老八是怎么死的,兇手是誰。”
“這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要知道是誰下手的。”
“殺了他。”
“為老八報仇。”
“這事就結束了。”
“長生這就靠你了。”
看著一雙雙希冀的目光,竇長生剛剛要說話。
突然一聲慘叫傳出。
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