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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熊貓書庫    我,天煞孤星,愛好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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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月光星稀。

  一棵高大的樹木,靜靜的矗立于院落中。

  樹木枝繁葉茂,哪怕已經處于十月,依然是碧綠一片,四季長春。

  茂密的樹冠,猶如華蓋般。

  樹木下有著巨大的鐵盆,其中火炭燃燒著,彌漫著火紅色的光芒,驅散了四方黑暗,讓樹木的影子拉的修長扭曲,猶如魔鬼之影。

  孫勤虎席地而坐,五指扣住酒壇邊沿,對準自己的嘴巴,酒水開始流淌下來,孫勤虎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孫勤虎喝酒姿態豪邁,一壇美酒一口直接喝干。

  最后把喝干的酒壇一甩,咔嚓一聲,酒壇摔落到地面,直接碎裂開來,殘存的酒水飛濺。

  孫勤虎臉色潮紅一片,伸手一摸濕潤的嘴巴,胸前衣襟也被酒水染濕,一用力直撕拉一聲,衣衫已經被孫勤虎扯碎。

  以往極為看重的儀態,如今已經被孫勤虎遺忘的干干凈凈。

  破空的風聲傳出,孫勤虎哪怕是醉醺醺狀態,可依然還是靈敏的伸出手掌,五指成爪,一把抓住扔來的酒壇。

  腳步聲傳出,一道身影已經站在孫勤虎一旁,低頭開口講道:“這是我專門收藏的百年老酒,味道香醇,回味綿長,其中浸泡千年寶藥,這本是我渡火劫時所用,如今用來送老朋友最后一程。”

  孫勤虎頭也不會的開口講道:“關信然。”

  “竟然是你回來了。”

  孫勤虎開口說一句后,打開酒壇直接喝了一口,精純的天地靈機,開始涌入體內,朝著經脈中擴散,最后緩緩滲透血肉。

  情不自禁的講道:“真是好酒。”

  “要是我沒說錯的話,這就是陳氏十大佳釀中的綠竹酒。”

  “這樣的好酒,我平時可是喝不起。”

  “臨死前能夠喝上一次,也是不枉此生了。”

  孫勤虎再一次抬起酒壇,大口大口喝起來,這靈酒和普通酒水不同,哪怕是孫勤虎是中三品的修為,但依然無法多喝,幾大口后就承受不住,不由的把酒壇放到了地面上。

  關信然隨意的低下身,在孫勤虎一旁席地而坐,伸手抓起酒壇,也喝了一口后,放下手中綠竹酒道:“我是突然被神捕傳書,不得不放棄任務,連夜趕回神都的。”

  “你也知道神都這里,局勢實在是太復雜了。”

  “五軍都護府自成體系,軍中強者輩出,開國將門太祖一系衰敗了,可太宗一脈,非但沒有衰敗,反而更加興盛。”

  “金翎衛也就算了,關鍵是東廠和神侯府。”

  “東廠督主曹少陽五十年前把大周六司金翎衛,變更為東廠,自此拉開了血腥的內斗。”

  “陳王殿下天縱之資,以家奴之身,一路奮起,成就無上宗師,把一直被排擠邊緣化的六扇門,推上大周六司的地位,逼迫曹少陽閉關五十年。”

  “如今五十年之期將至,曹少陽出關在即。”

  “神侯府諸葛無我也突破了,大周六司已經是三方角逐,我們六扇門稱得上是前后豺狼,后有猛虎。”

  “而圣人諸子,大多已經成年,對于帝位虎視眈眈。”

  “宗門,世家,異族盤踞,這神都藏龍臥虎,需要一人輔助張少權,沒有了孫兄后,我就是最適合的了。”

  孫勤虎聽見張少權三字后,直接冷笑起來,端起綠竹酒喝了一口講道:“五十年前是曹少陽,這個五十年是王長恭,后五十年是諸葛無我。”

  “東方太阿已經開始造勢了。”

  “可這一些東西,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冒然卷入其中,有風吹草動,出事的都是我們。”

  “不成宗師,都是沒有根的浮萍,大風一吹,就要粉身碎骨。”

  關信然嘆息一口氣,悠悠開口講道:“這些東西,不是看不明白,可想要成宗師,太難了。”

  “自武道入品,必然要修圓滿如意,這才是天命儀式基礎之一。”

  “可就光這一點,就把沒有傳承的我們給卡住了,低品時為了升職,為了增添實力保障安全,不要說我們不曉得圓滿如意,就算知道大成后也會選擇突破。”

  “可最后根基千瘡百孔,一輩子無望宗師,哪怕機緣巧合曉得,圓滿如意下三品還好說,中三品后千難萬難,去追求根基,可能一輩子都無望武道四品。”

  “這是惡性循環,太難,太難,太難。”

  “唯有踏足人榜,才有希望突破至宗師,所以人榜被譽為宗師種子,才會貴不可言。”

  “可人榜一百零八位,平均下來的話,大周一洲才有一位,可就算是下洲,人口也不下于千萬。”

  “千萬人選出一位,太難了。”

  孫勤虎把空空如也的酒壇一摔,不甘的講道:“所以我們這種人,才會去攀附宗師。”

  “本想獲得權勢,生活無憂,可實則到頭來,敵對的也都是宗師,非但沒有安全,反而更加危險了。”

  “這一次為了竇長生,我已經極盡所能,鄭總捕頭是武道五品風火境,雖然火劫沒有渡過,陷入了反噬,可要是拼命是能夠發揮出風火境實力。”

  “這樣的實力對付八品練氣境,本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我為了出現變故,還把張少權安排當做后手,就算有意外,也能夠鏟除隱患。”

  “你說這樣的謀劃?”

  “成功幾率如何?”

  關信然看著臉色潮紅,激動不已,聲音洪亮的孫勤虎,實話實說的講道:“十成把握,竇長生必死無疑。”

  孫勤虎像是宣泄掉了所有力量,一下子癱瘓在了地面上,絕望的講道:“是啊。”

  “就是十成把握。”

  “可最后誰能想到,竇長生早已突破至七品凝罡境,手中還有一件神兵。”

  “這也就算了,能夠抗住鄭總捕頭的襲擊,可在張少權手中也是必死無疑。”

  “可沒有想到,半神兵竟然覺醒了。”

  “趙明玉那幼稚如同孩童,經常去縹緲樓和姐兒玩耍的小子,竟然渡過了風劫和火劫,即將衍生出神通,一個月后,就能夠沖入人榜前二十,有著沖擊人榜前十的實力。”

  “張少權那個蠢貨,就知道吃吃吃。”

  “可為何他們天賦異稟?”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關信然起身凝視著滿腔怨恨,嫉妒不甘的孫勤虎,嘆息講道:“放心去吧,后事都由我操辦。”

  鄭重的凝視著孫勤虎,沉聲開口講道:“有一點說錯了。”

  “我年前因為案子,我專門查過資料,半神兵覺醒,不是那么輕易的。”

  “你的錯,就是低估了竇長生。”

  “明明實際戰力足以擊敗大部分武道五品,可偏偏不露分毫。”

  “還刀斬天命,真是一個笑話。”

  “這一場天命儀式,其中混進來了一條過江龍。”

  “我們輸的不冤。”

  “葉無面才是最慘的。”

  “連跌境界,遭遇天命反噬。”

  “什么天煞孤星。”

  “我看是一個老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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