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白馬義從!
那支柳大鴻臚,不,現在應該稱之為太子殿下招募的白馬義從!
那支一戰定烏桓的白馬義從!
這樣的名字,總會給絕望中的將士們增添無限的希望。
難道…
太子殿下提前部署過了…第一時間馳援來了!
——名師大將莫自牢。
——千軍萬馬避白袍。
在并州以北,數百馳騁的白馬義從煞是惹眼,自古,戰場之上敢穿著白袍肆意造謠的,都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似乎,很快…鮮卑人在看到這支白馬義從時,都會選擇避讓。
他們耳中剛剛聽到的是…這數百人在平城外掀起了怎樣的巨浪滔天!
這讓他們心中存有無限的恐懼!
更何況,如今另一支并州狼騎與他們匯合,這樣血色的戰甲,馳騁于并州的官道,讓人望而生畏。
對于強者…哪怕是胡人,也是敬畏的!
可事實上,胡人是不想去送死!
呂布、張遼的隊伍與張楊匯合…
當他們得知是幽州來的隊伍,是太子殿下的隊伍時,沒有過多的寒暄…他們提出護送百姓往雁門去。
是啊…
南下的路已經被鮮卑人盯上了,南逃的話,九死一生!
呂布、關羽、張遼、公孫瓚等人披星戴月,總算帶著百姓抵達距離雁門五、六里的地方。
似乎…到了雁門關…就安全了!
因為擔心附近有胡人的埋伏,故而一行人越是靠近雁門,越是小心…
趁著月色,一行人才抵達了一個高處,眺望著遠方的雁門關。
在這里已經能看到不遠處高聳的城門…
“不對…”
呂布那對血與殺戮的敏銳讓他第一時間察覺,雁門關有變!
“不好!”
就在這時,在前方查探情況的張遼神色猛變,眾人急忙蟄伏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得虧這邊地勢夠高,又是夜晚不容易被發現…
可順著張遼的話,眾人向下望去…
就在雁門郡外,里三層外三層的都是鮮卑人的營盤,雁門關被從后方的雁門郡包圍了…
“義父猜對了,鮮卑人的目的依舊是打通雁門關!”
呂布口中喃喃…
天色將明,這時候想要再退下已經不可能了,一行人只能在山上小心的潛藏起來。
鮮卑王檀石槐就在雁門郡外。
烏桓的迅速泯滅,大漢一戰定烏桓,給他提了一個醒兒…
一個大大的醒。
那就是…一定不要輕視大漢,再沒有退路的前提下,不要肆意南下,不要將自己置身于險地。
所以…
連接鮮卑與大漢的雁門關必須要攻破!
為此,檀石槐調動主力鮮卑軍,將此包圍了三天三夜…在他看來,再包圍三個月也無妨,只要能拿下這里,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干。
丁原是塊兒難啃的骨頭…
檀石槐幾次強攻,最后的結果依舊是——久攻不下!
終于…檀石槐怒了。
“來人,將那些抓來的漢家的老幼婦孺趕過去!”
“本王就不信他丁原不開城門!”
雁門關高聳入云。
如今其中的守軍超過萬人,這是并州諸郡中人數最多的一支兵馬。
此刻,并州刺史丁原就站在城樓上,目睹著黑云壓城一般的胡人營寨…這怕是得有十萬人吧?
單單每日馬兒的嘶鳴聲都猶如雷鳴,讓每一個雁門百姓膽戰心驚。
“將軍…”侯成稟報道:“接到朝廷的飛鴿,朝廷已經派征西將軍曹操率領青州新降的黃巾軍前來馳援…只是不知道,如今他們尚在何方?”
“將軍…”魏續道:“雁門的糧食至多還能堅持十五日…可看這些胡人的意思,他們是不奪下雁門誓不罷休了!”
丁原嘆出口氣,他望著鮮卑的軍陣,無奈的搖頭。
“固若金湯一般的防護,除非有人能亂了敵陣,否則…我們沒有機會!”
講到這兒,丁原再度凝眉,感慨道:“若是吾兒奉先在,或許…還能突襲建功!”
是啊…
能亂了敵陣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他丁原的義子呂布外,只剩下張遼…可惜…可惜…
就在這時…
“將軍快看…”
侯成語速加快…連忙伸出了胳膊指向城下。
順著侯成的胳膊,丁原看到了數以千計的百姓正在往雁門郡緩慢的前行…
準確的說,是百姓…卻更是老幼婦孺。
單單其中抱著孩子的婦人就超過半數之多。
丁原一怔,他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些婦人怎生這時候來了…”魏續一臉的驚訝。
“是檀石槐…”丁原咬牙切齒,他的雙手握緊…“好毒的計!”
說話間,城門外百米之處,那螞蟻大小的身影越來越大,他們正…正迅速的朝雁門郡行來。
借著清晨的微光…守軍將士可以看到這些百姓的神情很是惶恐,似乎因為看到了雁門郡的城門,她們的眼中充滿了光,這是虎口逃生的光芒。
只要進了雁門就安全了…
只是,在他們的身后,無數鮮卑人早已騎在馬上,只等待雁門郡城門的大開。
千余百姓…進城的速度不會太快!
而這…足夠鮮卑騎兵蜂擁而入!
“我是平城的百姓…將軍,快開城門哪!”
“我是漁陽的百姓,將軍…我兒子快…快不行了,求你開門哪!”
嗚咽聲,垂淚聲,哭泣聲…
到最后無數婦人就跪在丁原的眼前,場面…無比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