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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統略?不,要的是團結與利馭

熊貓書庫    三國:曹操和劉備扶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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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找到了烏桓王丘力居?

  這很重要…

  因為烏桓是部落聯盟,所有的部落都聽命于他們中最驍勇過的那個。

  而這位烏桓王丘力居,會在兩年后,拉攏中山太守張純反叛大漢,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殺略吏民…可以說,歷史上的丘力居,他的罪行罄竹難書。

  “柳大鴻臚,這家伙被一眾胡人保護,不知道他是否是丘力居?”

  這時候,公孫瓚提著一個看上去魁梧的男人出現在柳羽的面前。

  柳羽展開畫卷…

  這畫卷,是南陽將門提供的,柳羽比對了一下,大喜過望。

  “是他!”

  柳羽笑了,擒拿住烏桓王,那標志著整個遼西將歸附于大漢…

  公孫瓚譏笑道:“這小子昨夜混戰時,藏在了馬廄之中,還準備用犁耙刺殺末將,那時他身邊有不少人護衛,所以末將就將他生擒了。”

  “呵呵…”柳羽笑了,他望向丘力居,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他澹漠道:“將此人梟首,首級帶回大漢,將此戰隕亡的烏桓人尸身全部焚盡…”

  說到這兒,柳羽轉過頭望向劉備,“二哥,有勞你告知下南陽將門中人,就說正一商盟可以入駐遼西,之前指明的三處礦脈由正一商盟全權開采…除此之外,讓正一商盟加速將漢人牽引于此,在這里興建更多的城扈。”

  誠如柳羽吩咐的那樣…

  殺了烏桓王,并不意味著徹底占據了遼東。

  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要激發起漢人的野望…讓漢人來到這片不毛之地,只有他們生活在這里,這里能給他們帶來財富,面對胡人的搶奪,他們才會奮起反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從這點去看,礦脈…還真是一個好東西。

  “三弟…”

  就在這時,劉備提出了一個疑問,“公孫將軍提議,將烏桓人趕盡殺絕,可我覺得…”

  劉備的話沒有說完…

  “二哥不妨直言。”柳羽伸手道。

  “其實,這些年,因為贖買政策,烏桓與漢人已經廣泛的通婚,許多后裔中都帶著漢人的骨血,這些年的寇邊,很多也是因為無奈,鮮卑日益的壯大,實力已經遠遠超過原本的東胡、匈奴,而這不斷的擠壓著烏桓人的生存空間,北面不敢去,烏桓只能把目光轉向南面…撕毀契約固然可惡,但終究…這些烏桓人許多也是漢人哪!”

  劉備的話娓娓講述…

  儼然,在對付烏桓這一項上,他與歷史上的幽州牧劉虞是一個觀點…

  說到底,就是懷柔!

  而公孫瓚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個觀點,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故而公孫瓚想要的是徹底的顛覆。

  至于柳羽…

  要屠烏桓人,肯定是屠不完的…再說了,劉備的觀點中有一部分也有些道理。

  如果說,東漢中晚期之前的塞內烏桓那還是一個游牧民族,可中晚期之后,烏桓早已脫離的單純的游牧,因為與大漢的通婚、通商…他們的經濟門類變得很齊全,畜牧、農業、紡織、冶金鍛造、制陶等等,可以說應有盡有。

  一年當中,至少有一半的時間,烏桓人過的是定居生活。

  從這點上看…烏桓已經漸漸的被大漢同化。

  只不過…首領、政權上還保持著原本的那一套!

  便是為此…處理烏桓與處理鮮卑是完全不同的…

  “就按照二哥說的做吧…”柳羽拍拍劉備的肩膀…他的目光轉向公孫瓚,“殺是殺不完的,更何況,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大漢是一個兼容并蓄的帝國,民族的也是大漢的!”

  這個時代…其實很難去理解民族團結這個概念。

  可…試想一下…

  倘若華夏沒有秦王一統六合,那會不會未來的華夏就像是未來的歐洲那樣,一個小時的車程就能到另外一個帝國…

  既秦王一統六合,傳至大漢…柳羽要讓大漢做到的是兼容并蓄,是民族一體!

  不過…

  “當然,那些不服從管教的,也不要客氣!”柳羽對公孫瓚鄭重道:“殺一儆百,短時間內,漢人不可能讓烏桓人放下一切仇怨,可要發展這里,要兼容并蓄,就一定要讓他們服氣,怕…也是一種服氣!”

  “喏!”公孫瓚似乎聽懂了柳羽的意思。

  不是不殺,而是有選擇的殺…

  讓烏桓畏懼大漢,從而臣服于大漢!

  而烏桓這個民族,倒是與小日子有些類似,從來是欺軟怕硬…

  “三弟?倒是沒想到…這一次討伐烏桓這么順利,碩大的遼東,竟是一戰而定!”

  劉備說的是一戰而定…

  可事實上,這中間…包含了多少?柳羽太清楚了。

  三十萬黑山軍的歸降;

  白馬義從的組建;

  正一商盟對礦脈的渴望;

  還有偏廂車的大量生產,以及…幽州百姓的支持。

  少了哪一項,都不會有如此大的功勛。

  ——“好了,即刻…發急報回洛陽吧,告訴陛下…贏了,遼東歸漢!”

  柳羽說話時,語氣鏗鏘…

  這么多年的遼東變幻,終于解決了…普天同慶,喜大普奔!

  濟南國。

  這一日,晴空萬里…

  曹嵩好好的睡了一夜,精神恢復了許多。

  還是那件事兒,曹嵩想找兒子曹操好好的聊聊,只是…沒有尋到曹操,倒是看到了陳宮。

  曹嵩非要找到曹操,陳宮無奈…只要陪著他去,此時呃曹操正在學堂給新招募來的士子們講話。

  曹嵩走得大汗淋漓,坐在樹下的石墩上納涼。

  隔著軒窗,曹嵩能看到曹操…正在給新招募來的人員培訓。

  “俗話說,十步之間,必有茂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希望各位能深切體察濟南國民情,這樣才能將濟南國治理好,讓民眾有飯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學生有學上,老弱有贍養,孤寡有憐恤。治理水患,打擊盜賊,夜不閉戶,吏不呼門。”

  坐在石墩上的曹嵩聽到曹操這話…不禁笑了。

  這么直白的話,離成熟的官員還早著呢。

  “呵呵…”

  曹嵩淺笑道:“這是剛剛有能力說服別人跟他一起實現報國理想而已…”

  屋內的曹操繼續在講:“各位沒有去過洛陽,太學獨木橋頭那八個石刻大字,你們知道嗎?”

  聽講的人小聲議論八個字的內容,說什么的都有。

  曹嵩在外面輕聲說,曹操在里面課堂也告訴諸位,父子倆一個屋內一個屋外,一個大聲放言,一個小聲自語:——“帝之輔弼,國之棟梁。”

  曹操繼續在里面講課,曹嵩緩慢地站起來,蹣跚走出院子。

  陳宮扶著曹嵩回國相府…

  曹嵩終于能明白,曹操為什么那么熱衷于做官做事。

  他決定能拖就拖,給曹操更多的時間為濟南國多做點實事。

  不過…憑著曹嵩這么多年宦海沉浮的經驗,他知道…如今的曹操已經是眾失之的,而他的兒子卻是在為陛下…“背鍋”…

  當然,背鍋這兩個字并不貼切…畢竟,皇帝怎么能甩鍋呢?

  可事實就是如此…

  滿朝公卿不會把怒氣撒到皇帝的身上,但曹操…

  “唉…”曹嵩無奈的嘆了口氣。

  “爹?”

  不知何時,曹操已經上完了課,回到國相府,看到曹嵩主動湊了過來。“爹,有事就說吧,這么多年,爹哪親自來過兒子的任上?”

  曹操看出了曹嵩有心事。

  曹嵩“唉”的一聲長嘆道,他擰著眉毛,透過日光,恐懼的看著曹操:“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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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很坦然地撅嘴:“您不都看見了嗎?”

  曹嵩嘆氣:“把濟南國的亂象治理好,然后整個大漢推廣么?”

  “這不挺好的?”曹操笑道。

  曹嵩無奈的搖頭,“當然好,可你知道…單單一個濟南就與多少朝廷公卿、權貴有牽連,整個大漢若是要治亂,那又會有多少牽連?這些人不敢恨陛下,那么…他們會恨誰?誰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曹操看著曹嵩,覺得他不可思議:“有那么嚴重嗎?”

  曹嵩盯著曹操:“可能比我說的還要嚴重。”

  曹操指著國相府:“怎么會?我做的這些都是為皇帝…為大漢的江山社稷!”

  曹嵩搖頭:“普天之下,有的是人對民眾、民生的牽掛不比你少,智慧不比你差,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憑你能解決嗎?”

  這下…

  曹操怒了,“不能解決,那我為什么還要做官?”

  曹嵩順勢:“不做官更好,現在就跟我回家。”

  曹操搖頭:“這是兩碼事,怎么…經過父親這么一說,我發現我看不懂皇帝,也看不懂官場。”

  曹嵩冷笑:“你看得懂是這樣,看不懂也是這樣!”

  曹操痛心地問曹嵩:“那…難道陛下連自己的江山和百姓也不要了么?”

  曹嵩搖頭,憑著幾十年宦海沉浮的經驗,他回答道:“對陛下,江山是江山,百姓是百姓,可對于更多人,對于更多的權貴…江山是田,百姓是糧食和錢。”

  這一刻…

  曹嵩面紅耳赤…

  而曹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也讓曹操錯愕地看著他。

  曹嵩顧不得曹操的目光投射出的詰難,非要讓曹操表明態度…

  曹操依舊搖頭…“三弟說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曹嵩跪在席子上低喝:“祖宗啊,你就當為父求你了!”

  “爹到底是哪里有難言的苦衷?”曹操凝著眉,他知道父親定然不只是為了給他講道理,若是講這些大道理,那在洛陽城就講了,何必追到現在。

  “是…是有人逼父親么?”曹操抓住曹嵩的雙肩…

  “唉…”曹嵩一聲嘆氣…泱泱的走開了。

  他要怎么說呢?

  說曹操你爹是個大貪官…貪墨了國庫許多錢財,如今…是被人家拿刀架在脖子上啊!

  可他曹嵩犯的錯…應該曹操去救贖么?

  兒子做的很對,為什么…憑什么要救贖?

  皇宮,千秋萬歲殿。

  這一刻…

  天子劉宏無比激動望著手中的詔書。

  就在方才,蹇碩遞上了幽州傳回的戰報——烏桓亡了!

  烏桓的王庭柳城被幽州軍占領…

  那些黑山軍的家卷,正大量的遷往遼東,去在遼東種植土地,開采礦脈,建立城邦…

  一戰定烏桓,這太不可思議了!

  自打三年前,夏育、田嬰北伐鮮卑失利后,天子劉宏就差把“躺平”寫在臉上,如今…竟然…竟然時來運轉,北伐成功了?

  天子劉宏臉上的表情無比復雜,無比激動…

  他太清楚了…

  想要在騎術上與胡人匹敵有多難?

  想要以步兵戰勝騎兵有多難?

  想要…在大漢,冒功如此嚴重,戰斗力如此低下的軍旅環境中一戰定敵,有多難?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因為太多發顫,劉宏感覺已經有些拿不住手中的詔書了。

  “陛下…陛下…”蹇碩連忙扶住劉宏,“看來,陛下是太高興了。”

  “你不高興么?”劉宏笑著問蹇碩…

  蹇碩拱手,“臣自然也高興,不過…除了高興之外,臣…更…更佩服皇長子。”

  劉宏歇睨了蹇碩一眼,“說說。”

  蹇碩感慨道:“其實,邊陲抗擊胡虜、羌人,臣也算是有些耳聞,許多時候,不是漢軍戰斗力弱,也不是騎術比不上,更不是…步兵對騎兵的差距,這些…困難,當初的涼州三明段颎、張煥、皇甫規都遇到過,可他們一樣讓羌人膽寒!”

  別說…

  蹇碩的話一下子讓劉宏好奇了起來。“那依卿只見,是什么?”

  “團結!”蹇碩將心中的話娓娓道出…“就是團結,以往…駐守邊陲的漢軍太不團結了,特別是涼州三明之后,沒有一個人能讓所有邊陲將士信服…故而,將士們就自發組成了一個個小團體,互相拆臺…都為了自己的利益!”

  “皇長子說的一句話極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各自為小利,自然就放棄了大義,打不過敵人,就只能殺老百姓冒功,長此以往…百姓愈發的不信任邊陲軍,邊陲軍戰斗力更是每況愈下…”

  蹇碩說出了他心中,大漢邊陲…不…不只是大漢邊陲,而是大漢軍制的弊端。

  接下來,他話鋒一轉,“而皇長子最厲害的…不是別的,是他把這些小利都糾集了起來,讓所有人的利益變成一致的…故而,就算是那些農民組成的黑山軍也能夠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也能夠為一戰定烏桓做出應有的貢獻。”

  “與其說皇長子更擅長統略,不如說…他更擅長人心,更擅長‘利益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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