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杏花鎮都在震顫,那一股極其狂暴的氣息,充斥著真個杏花鎮。
大唐長公主正坐在房間之內,身前坐著一位極為出塵的女子,身穿慈航靜齋的特質衣袍,感受到氣息的一瞬間,便向著杏花客棧的方向望去,眼中盡是恐怖之色。
漢國冠軍侯,一身甲胃持劍站在窗邊遠眺,口中喃喃道:“好霸氣的刀芒!”
同一時間幾乎參加拍賣會的武者,全都露出震撼之色,對著這個鎮子的敬仰又濃厚了幾分。
鎮子外面的官道上,官家驛站之內,一道身影快速沖出,身形一閃即逝,轉眼便出現在龍門客棧與杏花客棧的中間。
他望了望龍門客棧里面,忙碌到趴在柜臺上正酣睡的上官三娘,嘴角溫煦的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杏花客棧。
“這老家伙竟然突破了!”
同在杏花鎮的鎮東頭,一家不起眼的藥鋪內,一個青衣老者手里安撫著一只貍貓,眼神透過大門望向天空。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壓抑了幾十年,你想做什么,誰又能攔得住,時機還未到,別太過火了喲!”
杏花客棧的后院中,蘇云望著老邢消失的方向,對著東方與邀月點了點頭。
兩人身影一閃而逝,向著月下那道血芒追去...。
宋國,汴梁四百里外,落霞山。
黑夜如幕布般籠罩著大地,皇陵微微鼓起,燈火通明。
五千近衛軍,沒有守護那北疆被元人侵擾的土地,卻在這落霞山為皇帝守了九個月的皇陵。
老皇帝一生功績平平,算不得有作為的皇帝,臨死之前將陵墓修建至父母的前方,就像是被父母環繞一般。
年少時皇父皇母后全都撒手人寰,老皇帝這輩子倒也沒享過幾天福。
五千近衛軍統領,曾經更是東京汴梁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人稱小張飛的豹子頭林沖,蹲坐在地上與幾個校尉喝著悶酒。
曾經的他也算是汴梁城里的紅人,可不知為何得罪了那高太尉,把自己從汴梁城中派到這鬼地方來當差。
一想起家里的嬌妻林沖就難以平復心情,二人成婚不到三年,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現在分離,簡直如同割肉一般。
前幾個月,妻子張氏每到月底之時,還會帶著一些吃食來看看自己,以解相思之憂。
可是這后幾個月,就只是寫封信過來問問情況,若不是林沖識得張氏的筆跡,還以為她遭受了什么危險。
今日又聽剛從汴梁城中過路的商客嘴中聽到一些消息,稱他在街頭見過一次自家妻子,說什么小腹隆起,像是懷胎已久。
天呢!
這么大的事情,妻子怎么不跟自己說一聲,若是林沖知曉妻子身體有孕,他就是求高太尉,也要討個回京的差事啊。
現在可倒好,還有三月自己的任期就滿了,現在回去這一年看守皇陵的功勞,可就跟自己一個銅板的關系都沒有了。
但妻子在家,又不能沒人照顧!
唉!憂慮重重啊!
“誰!此乃皇陵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正當林沖憂慮之時,聽到不遠處的門衛一聲叫喊,緊接著便了無生息。
情況有些不對!
林沖抓起身旁的長槍,跟身旁幾個校尉對視一眼,先天境的氣息擴散而出。
林沖帶著幾個校尉走至門前之時,外面的場景,讓他一生難忘。
一個身穿天青色衣衫的捕快,手持一把血跡斑斑的柴刀,雙眼血紅,一步一步的向著皇陵走來,凡是敢上前攔截之人,皆被一刀分尸。
而他身后的一座山頭上,兩道身影佇立在上方,一位白衣如雪,像是那月宮的仙子,渾身散發著乳白色的光暈。
另一位身穿大紅衣袍,像是被鮮血染就,讓人看上一眼便膽寒三分。
兩人并沒有動,只是注視著那位手持柴刀的捕快,一步一步的向前行進。
“捕快!柴刀,入魔!”
林沖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幾個字眼,然后雙手都不由得顫抖。
雖然林家現在落敗,但幾十年前祖上也是汴梁城的勛貴,一些秘聞林沖還是知道的。
他壯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一股血腥到極致的氣息鎖定在他身上,猶如被鎖鏈環繞,不得動彈絲毫。
“此乃先皇陵寢,任何人不得闖入!”
即使心中恐懼,但林沖依然橫槍在前,數不清的近衛軍站成幾列,長矛斜立做出防守姿態!
回復給林沖的只是一道血紅的刀罡,將他震的倒飛而出,擊倒成片近衛。
林沖大口吐血,先天之境在這位傳說的身前,也只是個螻蟻而已。
五千近衛絲毫不敢發聲,只能默默讓出一條道路,老邢手提著柴刀,一步一步的走過人群,繞過這座燈火通明的皇陵,走向后面那一座老舊的陵墓。
陵墓大門的萬斤巨石被一刀噼的粉碎,老邢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是哭還是笑。
陵墓內的長明燈依然在燃燒,兩座玄冰制成的冰棺,整整齊齊的橫在陵寢之內,老邢腳步慢了下來。
雖然歲月變遷,但那兩座冰棺中的尸體,依舊栩栩如生。
老邢手起刀落,左邊的冰棺應聲碎裂,里面身穿黃袍華服,頭戴金冠的微胖中年人尸體暴露在空氣下,轉瞬尸體便逐漸發黑,剛剛還栩栩如生的皮膚,萎縮成干尸狀。
見狀,老邢收起柴刀,走至右邊的冰棺前,雙眼已經恢復清明,臉上的胡須隨著臉上的表情顫抖不止。
他仔細的看著冰棺內那副讓他記了大半輩子的模樣,腦海中想起一些回憶。
“氣死我了,那群滿口仁義道德的大儒,腐朽至極,連一個小小的孩童都不放過!”
“小姐,我把那些老頭都殺了,人頭都掛在城墻上,只不過那個孩子沒有救回來!”
“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來講道理的,你殺了人那還怎么跟人講道理!”
“罷了罷了,這齊國不過如此,走吧!”
“小姐,我知錯了,您別生氣,我不懂怎么講道理,我只知道小姐就是我的道理,有誰不聽小姐講道理,那俺就用刀跟他去講道理!”
“你!唉...”
老邢揉了揉眼,記憶有些恍忽,他好像在回憶里看到小姐轉過頭后,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老邢蹲下身子,雙手托起冰棺的底座,用力的抗在肩膀上,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小姐,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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