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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配合

熊貓書庫    災厄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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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嘛,高危職業。

  干得好,那是應當的,干不好,就等著遺臭萬年吧。

  別管是不是你干的,只要是你當朝的,那就是你了。

  平日里,一群御史大夫,沒事就和你玩死諫,你想用自己的銀子給自己修個池塘、涼亭,都能被這幫人逼得捂著臉躲書房。

  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總有一天得被這幫貨堵住。

  一堵住,那就開始了。

  你非得承認錯了,甚至是下個罪己詔。

  不然,就是沒完。

  當然了,你心底氣啊,你恨不得把這幫人抄家滅族。

  但你不能,也不敢啊。

  你這么干,你就是昏君。

  而那幫人則是忠臣,可以青史留名的。

  而你?

  死了,也得被這幫人按上個不太好的謚號。

  就這還得膽戰心驚。

  你也很無奈。

  不過,歌德并不認為想要乾皇死得人中會有這位長公主才對。

  難道…

  等不及了?

  六十年太子都有人當了。

  這又有什么等不及的?

  歌德不解地看著長公主趙定思。

  “他不是我父皇。”

  長公主趙定思很肯定地說道。

  不是你父皇…

  等等!

  不應該是皇兄嗎?

  怎么成父皇了?

  歌德心中猛然間就升起了那句話:貴圈真亂。

  “我和皇兄名義上是兄妹,實際上是父女,在皇嫂入宮前,就和皇兄相戀了,皇兄原本打算想法子娶皇嫂的,但是被那奸人設計,入了皇宮,成了妃嬪,而那奸人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嫁給皇兄,但是那奸人沒想到的是,當時皇嫂已經懷了我。

  這也讓皇兄起了殺心。

  他假意答應。

  尋找合適的時機。

  可惜皇嫂沒有等來,懷了我的事情被奸人得知后,對方準備以勤王的名義殺掉皇嫂和皇兄,而皇兄先動手了。”

  趙定思言語冷靜地說著。

  歌德則是在心底臥槽。

  “也就是說皇兄不是皇兄,是你爹。

  皇嫂也不是皇嫂,是你娘?”

  “嗯。”

  趙定思點了點頭。

  “難怪現在的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遭到冷遇。”

  歌德想明白了這件事。

  “這是皇嫂在死前的囑咐,認為也是皇兄骨血,不應當被賜死。

  即使那奸人有錯,但是孩子沒錯。

  皇嫂也把他們視為己出,可惜的是,隨著皇嫂逝去,一切還是變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趙定思暗指道。

  如果是之前歌德肯定聽不懂,現在則是瞬間反應過來。

  “你的皇兄想要復活你的皇嫂,然后,中間出現了岔子,所以,讓你的皇兄變得不再是你的皇兄了?”

  歌德問道。

  “沒錯。

  皇兄遍覽皇室藏書和珍藏,終于找到了復活皇嫂的方式。

  是開國先祖留下的。

  雖然有傷天和,但是皇兄要做。

  我也不反對。

  以‘劍仙’李秋白為藥引,一場復活秘術開始了。

  結果…

  皇兄變得不再是皇兄了。”

  趙定思語氣變得低落。

  歌德卻沒有明確表示什么。

  任何的秘術都是危險的。

  尤其是涉及到儀式時,更是會讓人猝不及防。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就算你成功了,那種成功會不會是你認知中的成功。

  歌德曾看過一本藏書記載。

  有個人既想要悠久的壽命,還想要潑天的富貴。

  然后,他舉行了儀式。

  儀式很成功。

  他直接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金人。

  這還是一般的儀式。

  一旦涉及到生命本源之類,就算是現在的歌德也不會觸碰。

  誰知道會招來什么。

  萬一缺了手腳,弟弟變成鐵皮人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確定?”

  歌德又夾起了一筷子羊肉,一邊吃著一邊含糊地問道。

  “嗯。”

  “皇兄不再是皇兄。”

  “因為皇兄只認為自己是皇兄。”

  趙定思一字一句說著極為繞口的話。

  不過,歌德卻明白。

  “所以,你打算殺乾皇?”

  “他對你起了殺心?”

  歌德繼續問道。

  “沒有!”

  “他完美繼承了兄長的一面,他把能夠想到最好的東西都給我,即使是皇室珍藏都不例外,甚至,原本的皇兄都沒有他對我好!”

  趙定思搖了搖頭。

  歌德奇怪了。

  “那你?”

  “他在吸食大乾的氣運,同時,他在等待我成熟。”

  趙定思目光冰冷。

  吸食氣運,歌德明白。

  眼前的秘境,似乎有點講究這個。

  如果有氣運,不說心想事成吧。

  那也是順風順水的。

  算是一種加持。

  氣運越多,自然越好。

  只要不被反噬就行。

  而等待成熟?

  歌德一下子就覺得‘俱樂部’里的變態熟悉感又回來了。

  在家鄉‘俱樂部’的時候,那個魔術師就一直盯著他,幫了他數次,讓他數次死里逃生,但是嘴里卻嘀咕著‘果子太澀了,快點成熟吧’。

  那聲音,歌德現在還記得。

  他這個習慣性接觸變態的人都受不了。

  尤其是那目光,真就讓他泛著惡心了。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歌德問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

  趙定思很肯定。

  “真是的,沒看到人吃飯吶?”

  歌德翻起了白眼。

  “是你問的。”

  趙定思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角。

  歌德沒吭氣。

  貌似還真是他先問的。

  得,這波他理虧。

  算了,不和女人計較。

  歌德這樣想著,就又把趙定思筷子里的羊肉搶了。

  這羊肉真不錯。

  嫩不說。

  還沒有一丁點兒的羊膻味。

  蘸上小料后,那味道絕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殺乾皇,你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闖進皇宮里,然后,手起刀落殺了他,接著在墻上用他的血,留書殺人者莫生一,最后再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吧?”

  歌德又問道。

  “不行嗎?”

  趙定思眨了眨眼,那股子風情再次溢出。

  歌德則是看也沒看,只是喊著廚子。

  “師傅,誒,師傅,您這醒醒。

  再給切盤肉,要那肥瘦相間的。”

  一邊說著,歌德還一邊又重新調小料。

  涮羊肉吶,好吃就得多蘸料。

  就和談事一樣。

  多點兒耐心,總不會錯。

  尤其是在你看似有主動權的前提下,千萬別急。

  不論這主動權是真的,還是看似。

  都得穩住了。

  至于去皇宮?

  那可算了。

  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下,歌德拒絕去任何和‘瘋王’密切相關的地方。

  誰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萬一不留神。

  那才是陰溝里翻船了。

  趙定思看著歌德吃吃喝喝,不開口的模樣,輕輕哼了一聲。

  “不會讓讓你去皇宮的,他二月初二肯定會來。”

  “因為,燕仲夏在?”

  歌德問了一句。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歌德相當的肯定。

  燕仲夏和趙定思的關系,看起來有點復雜,不像是傳聞中戀人的模樣,但是現在的乾皇肯定不知道,以對方把趙定思當成禁臠的心態,一定會殺了燕仲夏。

  而他剛剛已經表露了身份。

  那乾皇一定就會來。

  歌德知道。

  趙定思更知道。

  或者說,這本身就是她的打算。

  只不過,略微改動了一下。

  她原本是想自己布置的。

  現在,則是多出了歌德這樣一個幫手。

  “嗯,因為你在。”

  趙定思回了一句。

  說著,臉上就有了一抹笑意。

  那種淺淺的,好似少女嬌羞一般的笑意。

  “有你在,真好。”

  趙定思輕輕說道。

  歌德也跟著笑了。

  “是啊,來,談談吧。”

  “談什么?”

  趙定思開始裝傻了。

  “你不會因為一頓涮羊肉就把我搞定了吧?”

  “當然了,你也別指望你搭上你自己就行啊。”

  “咱們吶,來點實際的。”

  歌德說著,大拇指搓了搓中指和食指。

  “哼,搭上我?”

  “你想得美。”

  “寶卡、秘術、金銀財寶、官職你任選。”

  “就算你想要‘劍仙’李秋白曾經有的一切,我也能給你。”

  趙定思冷哼了一聲后,直接說道。

  “寶卡、秘術。”

  歌德選了兩樣。

  “要多少?”

  趙定思展露著自己身為長公主的豪氣,絲毫不怕歌德獅子大張口。

  “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趙定思回答的那叫一個干脆。

  寶卡珍貴嗎?

  珍貴!

  但是,想要使用寶卡,那得通過試煉。

  而且,每次使用的代價,都讓人難以承受。

  歌德愿意要寶卡,趙定思就敢給。

  因為,這在趙定思看來,就是找死的事兒。

  歌德壽命耗盡了,那寶卡不還是她的?

  至于秘術?

  每一門秘術的要求都不同,有的需要天賦,有的需要時間,而有的既需要天賦也需要時間,如果能夠用秘術將歌德拴在眼前,趙定思更是樂意。

  趙定思不怕歌德不開口。

  怕的是歌德無欲無求。

  只要有,她就有辦法。

  而歌德的‘有分寸’,更讓趙定思們有了好感,即使是那個頻率暴虐的,都感覺歌德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可惜,沒有什么味道。

  “具體呢?”

  歌德又問道。

  交易、籌碼都談妥了。

  自然需要聊過程了。

  趙定思再次嚴肅起來。

  “具體我無法現在告訴你,他有著一些神異,如果我現在和你說了,你有了準備,他就有了感應,只能是隨機應變。”

  “哦?”

  “那惡意、殺意?”

  歌德一皺眉。

  要是連這個都限制,那就得再次籌劃了。

  他會以莫生一的身份出現。

  “沒關系的。”

  “天下間想要殺他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

  “你和他有仇!”

  趙定思話鋒一轉。

  “京城莫家。”

  歌德聲音變得微冷,語氣則是玩味。

  他可記得老瞎子說過,莫家的那張寶卡,而當時的乾皇應該是為了救自己的愛人。

  似乎都連上了。

  但,趙定思的態度卻又有點和想象中不同。

  在歌德說出莫家的時候,趙定思笑了。

  那是輕蔑的笑。

  一閃而逝。

  但歌德看到了。

  趙定思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變得不在意了。

  “莫家的寶卡最終落在了我皇兄的手中,現在也被我放入了‘劍仙’李秋白的寶藏之中,但是最初出手的可不是我和皇兄,而是…

  莫家自己!”

  歌德立刻一瞇雙眼。

  他想到了什么。

  趙定思立刻說道。

  “待價而沽。”

  “但卻引來了豺狼。”

  “我也是那個時候和燕仲夏見面的。”

  “不太愉快,不過,最終獲勝的是我。”

  “而莫家?”

  “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撐死了自己。”

  趙定思直言不諱。

  “是這樣嗎?”

  “不信,你可以去查。”

  “不用。”

  歌德嘴上這樣說著,但心里卻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查查了。

  這件事兒,他不確定趙定思是否隱瞞了他。

  就和乾皇這件事兒一樣。

  都需要驗證。

  所幸,二月二,還有一段時間。

  足夠了。

  趙定思看到歌德的模樣,也沒有再多說。

  只是抬手吩咐侍女端一杯熱茶來。

  她不是不想動筷子。

  只是,她一動筷子,歌德那是真搶啊。

  之后就是一個吃著,一個看著。

  一直到深夜。

  歌德吃了個肚兒溜圓,這才起身告辭。

  面具一戴,歌德又變回了‘長生道’道主燕仲夏。

  剛邁出一步,歌德就想起了什么道。

  “對了,把那些人交給我吧。”

  “殺了。”

  趙定思回答道。

  “東西呢?”

  “這兒。”

  趙定思怕了拍手,一個小太監將一兜子東西交給了歌德。

  既有寶卡,也有金銀,雜七雜八的。

  歌德掃了一眼,拎著轉身就走。

  趙定思看著歌德的背影,直到歌德即將消失在院門口時,這才起身追了出來,扶著門框,淚眼婆娑地喊道:“你多會再來?”

  “改日。”

  歌德說著,腳步不停,快速消失。

  這位長公主則是低低抽泣起來。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

  發生了地震。

  太監、宮女不幸罹難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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