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無比的黑刀于大地之上劃過,雷光閃爍間,留下漆黑的印記。
轟隆——
雷光涌動間,一道狂暴的電弧勾勒出刀影。
鄭家的赤銅大門,為之轟然崩塌!
“斬盡殺絕,一個不留。”陳休面色平靜無比地開口。
他的臉上有著幾分殺意浮現,眸光森然,
宛若修羅!
漫天的罡氣,瞬間爆發于鄭府之間。
滾落的頭顱,流動的鮮血,以及凄烈的慘叫聲中,有著一道曼妙人影輕步搖曳,走出了鄭家的大門。
尸首滾落處,血海殺戮間,
妙影婆娑。
“娘子,救命!救命啊!你且看看為夫啊!”
鄭封在血泊之中顫抖著伸出手,有些瘋狂地看著那道美艷身影。
少婦微微回眸,露出幾分淡漠之意:“現在,你終于肯叫我一聲娘子了?”
美艷的臉上緩緩勾勒幾分動人心魄的妖艷笑容:“我記得很清楚,我苦苦哀求了你十年。只是希望,你能夠將鄭家的秘密,告訴我一絲,哪怕是一點也好。我只求能夠重回陳家,去見見母親。”
如此動人的笑容,此刻在鄭封的眼中卻是恍如羅剎一般。
少婦輕撩長發,緩緩道:“可是,你拒絕了我十年!如今,我的母親已然逝世。十年之間,我都沒有資格踏入陳府,
沒有看過她一次。甚至,
連她病逝的消息,
都是策兒告訴我的。”
言語間,那如水的眸子看向了陳休,紅唇微動間笑容蕩開:“陳休公子,
你能否留他一條狗命?”
鄭封聞言,連忙磕頭,哭喊著道:“多謝娘子,多謝娘子!為夫以后,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
“你好像,搞錯了吧?”
少婦略顯冰冷的話語響起,映入鄭封眼中是如冰霜的般寒冷:“我只不過,是希望親手了結于你!畢竟,我是你明媚正娶入門的新娘子啊!”
杜海明耷拉著,倉皇于后門溜出,滿臉的恐慌。
顫抖的懷中,是文書以及賬目。
陳休真的瘋了!
鄭家滿門,他居然要全部殺光!!
“還好,鄭家的書房之間設置有隱門。我要離開江南府,我要上訴朝廷,我要給宇文大人發折子。對,陳休是鎮南王的人,濫殺朝廷命官,宇文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他念叨之間,一抹森冷的劍芒于他的眼眸之間閃過。
“杜大人,
您這是準備去哪里啊?”
略顯冰冷的聲音響起,杜海明踉蹌著抬起頭。
紫極劍,崔轍!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杜海明的臉上,滿是煞白之意。
這里可是鄭家的密道,他怎么會知道?
崔轍的眸子顯得頗為平靜:“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
手起劍落之間,首級落地,鮮血綻開。
那一日,鄭封清晨悄然走出鄭家之時。
這一方密道,已然被他牢記于心。
此時的鄭家門前,無論是江南府的官員,還是諸多宗門世家之人,皆是到場。
陳休的血腥手段,徹底震撼了所有人。
偌大的鄭家,除卻鄭封的那位夫人!
滿門被抄斬!
“砰——”
沉重的聲音響起,無數人的內心皆是一顫。
諸多的眸子抬眼看去,那是一枚擲地有聲的頭顱!
丹陽郡知府,杜海明!
崔轍緩緩上前,染血的雙手抬起。
一份厚實的賬單,映入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三月,收獲由丹陽郡知府杜海明交付糧食共計一十八萬石,由花月劍派吳長老入手,入廬江郡。”
“六月,籌集白銀五十萬兩,田契共計一萬余畝。分于謝氏、王氏,以及淮安伯的管家。”
“九月,收納田地共計二十五兩白銀,打點于會稽郡上下。”
“九月十五日,三公子犯案。交付于會稽郡知府共計白銀三萬兩,平安出獄。”
“大江盟收攏污賑災款項共計有一百萬兩白銀。由杜海明搭錢,交付江南六郡共計五十萬兩,余者分散于六郡朝廷府官員之手!”
“大江盟收攏女子共計三百余位,順江而下。送于六郡官員知府,宗門之手!”
林林總總,無數的款項由陳休誦讀而出時。
近乎數百余人,此刻皆是鴉雀無聲!
“陳休,你是什么意思?此舉此行,你這是在場的諸位皆名聲喪地嗎?”
花月劍派的吳長老冷聲開口,有著幾分質問之意。
“名聲喪地?”
陳休忽地嗤笑一聲,厚重的賬目輕輕敲打著掌心之間:“不!我要的,是爾等皆數伏法!!”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的臉色皆是驟變。
“這么多的人,陳公子要怎么辦呢?”謝安摩挲著下巴,眼中有著幾分似笑非笑之意。
這份賬單,堪稱恐怖。
近乎籠罩了江南府一半的宗門世家,若是陳休想要動,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度。
“依照大隋律法辦事,違令者,殺無赦!”
陳休的眸子依舊平靜。
瘋了!
這是王伯言的第一反應!
即使是他作為王家公子,也不敢如此托大。
這是要以一人之力,去撼動那江南府的官場?
“狂妄。”
陳三公子輕輕開口,眼中閃過幾分失望之色。
若只是如此,那陳休還真的不值得他高看。
此行此舉,太過于愚蠢!
謝安微微皺眉,以他對于陳休的了解。
這家伙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之輩!
那他的底氣,是什么?
僅僅是手中那塊代表著皇命的令牌嗎?
“陳休,我看你是瘋了?”
吳長老冷笑一聲,寒聲道:“這么多人,有朝廷的官員,更有江湖宗門和世家,甚至還有淮安伯府的管家!我就不信,你有膽子敢動我們!”
“喲,您這是不把皇上的鐵令放在眼里?還是不把雜家放在眼中啊?”
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風度翩翩的趙公公緩緩而至。
“公公。”
陳三少爺的眼眸一凝,陡然抱拳。
這位,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
怎么如今,還留在江南府之中?
“陳小子啊,咱家可是看著就喜歡得緊吶。又是為皇上分憂,又是為朝廷做事,這般人才,朝廷可是要重用的。”
說著,他的手中多了一封朝廷公文,緩緩道:“咱家可是刻意請求陛下,調了這封文書的。如今授予陳休江南府總理江南府之職,并同時授予調兵之權。”
調兵?
饒是陳三公子,也臉色驟變。
這豈不是意味著,陳休能夠掌兵權了?
“多謝陛下恩典。”
陳休拿過公文,眸子落在了吳長老的身上,話語森冷:“現在,我奉命行事,你敢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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