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道理呀。”
虛空天平呢喃自語，這是他預料之外的情況。難道這股力量與大虛空之力平級，可就算是平級，也不該出現這種共存的現象吧？
畢竟兩種力量評級的話，那應該也是出現互相爭斗而不是共存。尤其是大虛空之力至高至上，怎么可能容忍其他力量與其和平共存？
李恒一下子就看懂了虛空天平在想什么。
他心念微動，令源力稍微降格。
然后下一刻，這片已經稱不上源力，頂多稱得上半源力的海洋開始源源不斷的吞噬著大虛空之力，開始飛速壯大。
“李道友，你剛才干了什么。”
虛空天平見狀震驚說道。
他剛才看到的明明還是共存，怎么瞬間之后就開始變成吞噬了，難不成這兩種力量還有延遲？不對！虛空天平冷靜下來，細細觀察，這才發現這片本來他都看不透的海洋似乎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散發著某種道韻。雖然他還看不清這片海洋的本質，但起碼能看到神異了。
與剛才的平平無奇相比，這片海洋才更像是能凌駕于大虛空之上的無上力量！
“哦，我稍微激發了一下。”
李恒隨意回答，心中有些失望。看來即使是這一層次連認知源力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探究其中本質了。
“是這樣嗎？”
虛空天平有些狐疑的回應，他聽李恒這語氣，怎么有點像是在搪塞他？剛才平平無奇只是因為這股力量沒激發？不過貌似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特別的解釋了吧？
總不能說剛才那平平無奇才是更強的吧？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再度出聲。
“多謝道友滿足我的好奇心，根據剛才的交易，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可以幫你完成，不過分的要求，盡自己可能幫助你。”
說完這段后又頓了頓。
“就比如如果那帝落來襲，我可以幫你。”
很明顯，虛空天平說出這種話還是不爽帝落，順便也有著想要盡快還清人情的意思。
“道友沒能看出更多的信息嗎？”
李恒詢問道。
虛空天平嘆息開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只認自己可以衡量一切，但面對這種力量，我才知道自己也只是井底之蛙。能凌駕于大虛空之力的力量竟然真的存在！”
他心中極度不平靜。
昔日道主時代，大虛空是唯一舞臺，大虛空至高無上的觀點占據主流，故而道主之路才是唯一的正道，除此之外皆是外道。
然而主流之外也有聲音。
比如當初被貶為外道的超脫之道，修行此道的一些強者就叫囂過大虛空憑什么至高無上？誰能證明他至高無上？冥冥的虛空之外還有無窮未知，誰敢保證沒有第二個大虛空？
當時這些聲音都只是質疑，并沒有任何有力證據。因為無論超脫之道的強者拿出何等證據，面對著合道大虛空的道主都暗然失色。
比如當初有一位至強超脫者從無窮未知歸來，自詡自己已經超脫大虛空，大虛空之內的一切，例如大道，強弱都無法再束縛于他。
甚至他還親口述說。
說自己找到了比大虛空更加廣闊的天地，并在那方天地中成就了至強的唯一尊位，然后又再度超脫那方天地，如無限階梯不斷攀登，最終超越無窮階梯，抵達最終之階。
現在回歸大虛空不過是為了渡天，渡地，渡眾生，渡盡一切，令大虛空升華，讓自己這一故鄉受益，雞犬升天。
當時那位至強者也展現出了那般的偉力，舉手投足，心念微動之下，整個大虛空都在震動，仿佛大虛空，一切事物隨時隨刻都會在這位至強超脫者的想法之下生滅。
然后，一位道主現世，十分輕松的將這至強超脫者鎮壓了。在道主面前，無限超脫，凌駕大虛空的偉力通通都如泡影，脆弱易碎。
這種事情在當初道主時代不斷的上演。
有人自認為自己找到了比道主更正確的道，有人覺得自己洞悉了大虛空本質，有人覺得大虛空之上還有界，甚至還親自接引上界的至高神降下，叫囂所謂道主在更高的界面連條魚都打不過，要將道主的秩序一一顛覆。
但這些人這些事的結局無一例外。
被道主輕松鎮壓，秒殺。
正因為這樣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當初幾乎所有人才承認這一反直覺的現實，認為道主無敵，大虛空之力至高無上，而不是以前大眾以為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虛空天平也一直認為道主至高無上。
否則也不會一直不死心，在如今無法合道，合道就死的現在還要進行合道的嘗試，暗中引導混玄利用合道之光合道，證得道主。
畢竟歷史證明了什么亂七八糟的都不管，只有能最大程度調動大虛空之力的道主最強，雖然歷史也證明了道主被災劫給干碎了，但是在諸多不靠譜中，也只有道主才最靠譜，才最有可能解決現如今大虛空橫行的災劫和怪物。
可是現在呢，這個事實又被顛覆了。
大虛空之力會被更高層次的力量吞噬，那也就是在證明著可以執掌大虛空之力的道主不是最強，依舊還存在著道主之上！
當初，被莫名出現的災劫，怪物給顛覆。
這點還有理由解釋，畢竟道主是人，是生靈，不是大虛空，虛空之力本身。道主敗了，不代表大虛空，大虛空之力敗了。
但現在，又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顛覆。
并且還是極為直觀的顛覆。這股力量吞噬了大虛空之力！大虛空之力真的敗了！道主看見這種情況怎么想他不知道，但是他看到這種情況，只有這種想法。
并且，相較于不講理，無比詭秘的災劫和怪物，眼前這股強大的力量更有證明之力，畢竟這股力量能被人所掌握，那也就意味著生靈可以依靠這種力量抵達更高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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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虛空天平的感慨，李恒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難道讓他說，其實你想錯了，其實現在吞噬大虛空之力的力量，只不過是剛才力量的弱化版，只是降格產物？那還別說了吧，說了也沒意義，也省得虛空天平接受不了。
“李道友，你是大虛空的希望。”
虛空天平飽含著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