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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著玩就對了。”

  唐老爺子側過臉,頗有些嚴肅道:“指揮是這么大的孩子能搞清楚的事情嗎?”

  李安:“也是。”

  唐老爺子接著說道:“你不允許他抱著玩的態度,你該怎么要求他?”

  李安:“是是。”

  唐老爺子:“小星給我發了合唱比賽的視頻,王小虎的指揮片段我看了,我這趟來還想你說說,這孩子在指揮上的天賦是有的,至于有多少我不好說,但是他骨子里有這個東西。”

  李安失笑:“您對他的評價未免有點太高了吧?不過我也不懂指揮,就整體音樂方面來講,他算得上是有點天賦,但是和小星琳琳沒有辦法比。”

  “這話你就外行了。”唐老爺子再次否定李安,“指揮需要的不全是音樂上的天賦,而是語言天賦,肢體的語言天賦,它與我們常常所說的音樂天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系統。”

  李安:“這得聽您講講了。”

  唐老爺子:“就拿韻兒說,你沒看過韻兒早期練習指揮的視頻,動作沒有問題,節拍沒有問題,指引也沒有問題,什么問題都沒有,但是她站在指揮臺上,就給人一種無法與音樂融合的感覺。”

  “她和樂隊是分開的,盡管樂隊始終在跟著她走,可你沒有辦法從她身上看到一名指揮的模樣。”

  “當時我就知道了,她沒有指揮的天賦。”

  “但是通過視頻,我在王小虎身上看到了一名指揮的模樣。”

  “首先,他的動作是不拘泥于在指揮臺的燈光下,就你說的,他是在玩,他不會在意臺下怎么看待他,他的注意力全在音樂上。”

  “兩百年來,指揮學科也在發展,如果將本世紀內所有指揮的動作變化做一個匯總,我們會發現一個非常清晰的演變過程,復雜化。”

  李安:“手勢嗎?”

  唐老爺子:“不只是手勢,包括各種各樣的戲劇性動作,就像是完全編排好的。”

  “而在初期,指揮的動作很簡單,就是傳輸訊號。”

  “當然,造成這一變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主要因素是媒體和電視的發展,包括古音樂的形象宣傳。”

  李安:“是,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的思想和感受也在變化,指望藝術不受影響也是不現實的。”

  唐老爺子:“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你看現在的年輕指揮,他們有扎實的音樂素養,有良好的氣質形象,精通某些時期的作品變化,看他們的排練過程,你會發現他們已經非常熟練了。”

  “但是當你仔細去看他們的手勢時,有太多無意義的動作。”

  “對于樂手而言,這是災難。”

  李安:“確實,我也發現一些年輕的指揮好像過于注重指揮臺上的自我。”

  唐老爺子:“所以結果就像韻兒一樣,指揮和音樂被分開了,這就是無法駕馭音樂。”

  “王小虎的手勢很樸素,可以說沒有什么任何多余動作,從視頻來看我感覺他甚至在一些地方有意識地讓自己的手勢變得更簡化。”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指揮需要做減法,能用一根手指來引導音樂,絕對不用兩根手指。”

  “往往有時候這樣會讓音樂變得更具說服力。”

  “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段鋼琴間奏,他想要音樂沉下去做一個情緒鋪墊,按照教科書來說,他應該采取的措施是用低手位的自然連奏手勢。”

  說著唐老爺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可能當時都沒有注意到,你還記得鋼琴間奏那一段嗎,他做了個什么動作。”

  李安:“我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不過您說的那一段我記得,書人間奏過后唱得很漂亮。”

  唐老爺子:“這小子太聰明了,我不相信哪個老師會這么教他,他左手橫著輕輕劃了下,完全沒有沿用前面的手勢,一個小節四個拍子,他只做了這一個動作。”

  “讓音樂瞬間有了一種拖延的感覺,但實際上鋼琴的旋律并沒有慢下來,可是在臺下看來音樂營造出了一種令人期待的效果。”

  李安:“這是他們在臺下排好的。”

  唐老爺子:“不排練怎么上臺?我沒猜錯的話,那首歌是他排的吧?”

  李安:“是。”

  唐老爺子笑了:“這不就對了,一定是他排的,所以他才敢在鋼伴都沒有看他的情況下做出這樣一個手勢,因為在那一刻,他站在那里,就代表這首作品。”

  “這就是我要說的最后一點,他對自己排練的音樂有著絕對的自信。”

  “如果沒有絕對的自信,是無法成為一名指揮的。”

  “甚至需要自大。”

  李安忍不住樂了起來,“說起來這小子確實不缺乏自信,當時我問他你能排練這首作品嗎,他說必需的啊。”

  “哈哈哈哈。”

  唐老爺子的笑聲充滿了欣賞。

  李安:“不過有一說一,王小虎這孩子在學習指揮這方面有一點我特別欣賞,他能抱著巴赫的四部合唱總譜從早晨起床一直看到中午兩三點,那癡迷得不得了,叫吃飯都不吃。”

  唐老爺子點點頭,目光中再次露出了欣賞。

  李安:“排練任何一首新曲目前,他必須提前把總譜研究明白,大課間、自習課、晚訓,只要有時間他就抱著總譜不撒手。”

  唐老爺子嘆:“真是個好苗子,現在是跟永波上課嗎?”

  李安:“不不,和一個從柏林回來的老師,您應該不認識,叫秦勇,學了一年多了,偶爾波哥給他聽一聽。”

  唐老爺子:“這位秦老師不錯啊。”

  李安:“是,但是我備戰新海杯的時候也是他給我處理了協奏曲的樂團部分。”

  唐老爺子:“王小虎下一步你們有什么打算?”

  十分鐘后。

  “你這老師當得快趕上爹了。”

  聽完王小虎出國的前后始末,唐老爺子不住地點了點頭:“確實該早走,那邊都聯系好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說就行了,我還有幾個活著的老朋友。”

  活著的老朋友.

  李安差點都要開口了,不過轉念一想便放棄了:“謝謝您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嗯,就像您說的,去鬧著玩吧。”

  片刻。

  唐老爺再次點了點頭,頗有些感慨道:“你說得對。得有一段路需要他自己走,就像韻兒。”

  李安:“您就當不知道這事哈。”

  唐老爺子:“明白,這兩天怎么安排?燕秋說后天上午舉行開幕式。”

  李安:“嗯,明天下午人才到齊,明天晚上安排一個歡迎會,搞一個破冰游戲,讓所有孩子們適應一下,后天正式開始。”

  唐老爺子:“今天晚上沒什么事。”

  李安:“吃吃喝喝,您晚上還想市區里轉轉嗎?”

  唐老爺子:“不不不,后面再說,太熱了,你們晚上是回去還是?”

  李安:“我們行李都帶來了,明天早晨彩排一下開幕式流程,到時候還得辛苦您老給她倆的節目把把關。”

  唐老爺子笑:“有虎小子在,我明天就看個樂呵。”

  就在這時車載音響響起電話聲。

  “唐叔稍等。”

  說著李安接起,“老湯。”

  電話里,“我們已經到了!”

  李安:“還是你們快啊,我們也快了,還有三公里,你先帶著他們進去入住吧。”

  掛了老湯電話,李安接著收到小北媽媽打來的電話:“李老師,我和馬可媽媽到門口了。”

  “老師我們到啦!”

  聽著電話里兩個孩子的聲音李安笑了笑,“你們稍等,我找人去接你們。”

  掛了小北媽媽電話,李安又給老湯發了條語音:“小北他們到門口了,你趕緊找個人去接一下。”

  轉眼三公里的路便結束,李安一行抵達云溪山莊。

  “好漂亮啊!”

  剛下車,燕京來的孩子們便紛紛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放眼望去,連綿起伏的蒼翠群山像是將山莊環抱。

  山上林木層層迭迭,蒼翠欲滴,帶著一種江南山水的靈秀與溫婉。

  近看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從山谷間流淌而出,蜿蜒穿行于山莊之中。

  “這條河叫云溪河。”

  李安為眾人介紹道,“這就是云溪山莊的由來。”

  X老板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每每來到這里,便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巴適得很啊。”

  “哈哈哈哈!”

  說笑間一行人朝著度假區走去。

  溪岸兩邊鋪著青石板,每隔幾步便有幾張古樸的石凳。

  王小虎一伙孩子走在前面,腳踏著青石板,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注意安全孩子們!”一名隨行的家長大聲提醒道。

  X老板:“沒關系,這溪水淺,我們上次還在這里泡了腳,很舒服。”

  最后穿過一塊草坪,酒店大門近在眼前。

  酒店建筑依山而建,玻璃幕墻將整片林海框入大堂。

  整座建筑仿佛從大地生長而出,金屬線條與木質格柵勾勒出了大自然的另類之美。

  遠遠的王小虎已經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小北苗恒瑞幾人。

  “劉子歌!”

  “于小北!”

  “隊長!!!”

  “孟囿希!!!”

  “副隊!!!”

  “甜甜!!”

  夏令營還沒開始,貌似去年的分組又開始了。

  孩子們找孩子們,老師們找老師們,

  老規矩,李安和王翰像去年離別前,又來了一個熊抱。

  “燕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晚上必須整兩口。”

  “哈哈哈,我都等了一年了。”

  老查理和西塔亞已經是眾人的老朋友了,李安專門為諾瓦克單獨又做了一個介紹。

  只是年輕的毛哥貌似一直在尋找著什么。

  李安以為諾瓦克是不是想上廁所,結果一問頓時大笑起來。

  一伙孩子不知道李老師笑什么,苗恒瑞小聲問小北,小北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啊。

  “諾瓦克教授在找熊貓。”

  隨著唐小星話音落下,孩子們差點笑哭了。

  諾瓦克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熱情,跟著孩子們呦吼呦吼地笑到山間回響。

  等待吳澤寧隊伍的期間,眾人辦理入住。

  唐老爺子和三位外籍教授都在五樓的單人間,剩下的分配方式基本和去年一樣,孩子們以三人間為主。

  今年王小虎還是和劉豐瑞馬可住一間,不過小劉明天才能來。

  隔壁是小車小北和喬芝芝,喬芝芝明天才能到。

  “師姐今年要和張雅惠王若萱一起住。”

  小北進屋問小車選哪個床,“琳琳你先選。”

  “我都行,要不先問問芝芝?”小車提議。

  小北剛才就想到了,馬上掏出手機拍了個房間的小視頻給喬芝芝發了過去,“芝芝你先選!”

  沒過十秒,喬芝芝的語音回復便來了:“我都行!你和琳琳姐先選!”

  小北露出“無語”表情,接著嘿嘿一笑:“你倆都不選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小北仰身躺倒在最靠近門的床位上,“好開心啊!”

  小車笑了笑,來到中間的床邊坐下,“小北你今年你還要留在一組嗎?”

  小北聞聲坐了起來,目光充滿疑惑:“今年還保留去年的分組嗎?”

  小車:“好像是可以保留自己的原隊伍,然后新來的同學在破冰游戲中自己選擇想加入的隊伍。”

  小北:“老師說的嗎?”

  小車呲牙:“老師那天打電話我偷聽到的。”

  小北:“那如果我不想換隊伍怎么辦?”

  小車:“應該也可以吧,我沒聽到老師說這個問題,怎么,你不想和苗恒瑞盧瀚文一隊了嘛?”

  小北猶豫道:“也不是不想,但我這次也想和你一組,琳琳你會選擇留在四組嗎?”

  小車:“嗯,這次我可要報仇的!”

  小北瞬時哈哈大笑起來:“一定要打敗五組嗎!”

  小車:“必需的!”

  小北:“話說我們一組去年也有機會沖擊更好名次!那我們就繼續作為對手戰斗吧!”

  兩個小女生各自伸出拳頭輕輕一碰。

  “加油琳琳!”

  “加油小北!”

  “所以這次的破冰游戲具體是什么嘞?”

  “好像有一個什么黑鍵白鍵大逃亡。”

  “啊?這是什么游戲,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啊。”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小北一蹦從床上跳起來去開門。

  “師姐!雅惠!”

  “小北好。”

  張雅惠的聲音還是軟軟糯糯的,但是已經不似之前那般不敢與人對視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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