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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顧問不好當?李安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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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慢慢看。”

  秦勇扔了支煙過來,李安接住反手別到耳朵上,接著坐到沙發上。

  翻了前面幾頁他忍不住抬起頭問道,“你整理的?”

  “我哪有時間整理這些東西。”秦勇沒好氣道,這幾天他都忙瘋了。

  接著他問李安,“先說說怎么樣吧。”

  這有什么怎么樣的,李安又翻回目錄看了看,“基本就是這個課程構架了,可以直接用吧。”

  秦勇皺了皺眉,“你們那會兒用什么資料復習。”

  五分鐘前,李安接過秦勇遞來的資料,封面上印著‘藝考部樂理課程方案’,當時他以為秦勇是讓他整理一下這些資料。

  可大概看過之后他覺得沒什么可整理的,并且他覺得秦勇問的這個問題吧,就有點問題。

  “我們打小學音樂的哪專門學過樂理,都是臨考前刷刷題就完事了,你那個年代應該更是這樣了吧。”

  李安說到點子上了,關鍵就在這。

  秦勇2004年參加藝考,這都快二十年了,他確實不太了解現在的藝考樂理學科,就像李安所說,他那個年代哪有專門學樂理的同學。

  可時代變了,當時大部分音樂生都是從小開始學習音樂的,相當于從小就開始學樂理,而現在的藝考生中,集訓生占據相當部分。

  這些集訓生大都沒有音樂基礎,所以樂理對于他們就是一門新學科。

  依照全國音樂聯考的考試大綱,樂理占總分比百分之三十。

  為了給藝考部組定教學方案,最近這段時間秦勇惡補了近五年來高考樂理的改革政策變動。

  得出的結論,如今藝考小三門的重要程度已經不比主副項專業低了。

  見秦勇在這個問題上露出的感嘆表情,李安笑說對方老了,“現在對于大多數希望通過聯考成績考進藝術專業的集訓生,小三門才是王道。”

  “可不嗎,”秦勇長出一口,“昨天晚上吃飯,聽他們說現在的聯考頭部排名主要就靠樂理小三門拉分差。”

  接著話鋒一轉,“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好好看看這份資料,再整理整理,這兩年的具體考試動向你比我有經驗,你整理出來到時候咱們再開會討論。”

  李安覺得秦勇還是把這個問題想復雜了,很明顯對方那套遇事先搞調研再集體討論的方法不適用于在這個問題上。

  在這件事上,他認為自己確實比對方有經驗,“勇哥,我建議你只用找兩個經驗豐富的全職老師,一個負責講樂理,一個負責視唱練耳,然后保證學員每天有四個小時是在學習這三門課程,短則三個月,長不出半年,一定會出你想要的效果。”

  李安用了“一定”這兩個字,因為他太有信心了。

  樂理就那么點東西,不同于給小學生設計的樂理課程,要考慮到孩子接受理解能力,就像他之前設計用一個甜甜圈來表示全音符,借助圖像模型加深孩子對音符的記憶,而對于正處于學習能力最強階段的高中生,只需給他們一本樂理書,然后告訴他們學不明白就別想考上大學。

  最后把往年聯考成績就往他們面前一甩,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了。

  對于渴望考上大學的孩子,這就足夠了,對于剩下那些半睡半醒的孩子,再怎么幫他設計課程,也不會起多大作用。

  聽完李安的話,秦勇覺得有道理,不過他得再考慮考慮,“你先把這份樂理資料整理出來,我再和其他負責人商量商量。”

  李安點點頭,這活輕松。

  不過話都說到這兒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勇哥,藝考部幾家合作啊?”

  “三家。”對于這個問題秦勇沒什么隱瞞的,“其中一個負責人是馬成明的侄子。”

  聽到馬成明,李安眨了眨眼,別得他再也沒多問。

  連蓉師音樂系最有名聲樂教授都參與進來了,看來這次藍天是要搞大動作啊,李安一時又想到王美麗上次提到的那個大老板模樣的人,再加上藍天,剛好三家,“行,勇哥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回去練琴了。”

  秦勇撇嘴,嘖嘖道,“你這班上的,真是令人羨慕。”

  李安合起手中資料,起身哈哈一笑,“作為藍天藝術高雅藝術推廣中心的藝術顧問,我必須得時刻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您說對不對。”

  秦勇搖頭笑罵道:“對個屁,下周三之前把資料給我交上來。”

  “ok,哎勇哥,那個比賽安排進展怎么樣了,我可都給學生說了,咱這邊別到時候不舉辦了。”

  不說這個秦勇不來氣,林蔭和江北校區那邊的工作進展太慢了,“估計得等到下周才能出具體方案。”

  李安點頭:“勇哥拜,周末愉快。”

  離開秦勇辦公室,李安回教室一直練琴到中午吃飯。

  下午兩點整,辦公室除李安之外的眾人再次集體出發,許宏信馬濤陳璇王盼盼四人組隊去上社團課。

  鄧仕祁去廣源校區開藝術中考課程跟進報告會議。

  這項工作原本應該是李安的,后來在李安的舉薦下,現在由鄧仕祁替代了他。

  眾人離開后,李安給齊云松打了個電話,咨詢了一下對方那便現在用的藝考樂理資料,按道理這些東西都是內部資料,不過掛了電話齊云松還是給李安發了一份。

  李安利用整個下午詳細地看了看,如他所料,大同小異,不過之其中的小異部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下班前他拿著這份資料找到王美麗,讓對方幫他打印一下,正巧中午說道藝術中考的事情,他一直也沒見王美麗再找他問這事,便主動提了一嘴:“美麗姐,你家兒子最近怎么樣,”

  王美麗嘆氣:“再等等吧,之前都和他說好了,年后帶他來看看,選選樂器,結果人家最近又開始對畫畫感興趣,非要學畫畫,我們也不知道怎么辦,也做不了決定。”

  李安:“喜歡讓學唄,如果孩子真喜歡,未來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現在不就是這樣么,啥都沒個一定。”

  王美麗想想也是:“再說吧,行了小李快走吧,一會路上又堵車。”

  李安接過材料放進包里,臨走前對王美麗說,“美麗姐,孩子學東西這事,有時候不能太猶豫,這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只管和我說就是。”

  王美麗點點頭:“謝了小李。”

  李安回到家的時候,陳璇還沒回來,他把昨晚的一大桌剩菜從冰箱里拿出來熱了一下。

  又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晚飯過后,兩人各忙各的。

  一個寫社團課報告,一個整理藝考樂理資料。

  李安不喜歡拖延,早點完成就沒心事了。

  雖說考高樂理來來回回就這么點東西,但也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

  既然接了這個活,他就得漂漂亮亮的完成了,況且這對于他也是一種積累。

  花費了兩個小時,結合齊云松發給他的資料,他做出了一份新資料的大綱,剩下只需再花費一點時間往里填充就可以了。

  正考慮去哪搞點轉向的配套練習題目,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是小季。

  他第一施時間想到了明天就是三月五號,估計丫頭現在正在家里呢。

  仰頭靠到椅子上,他接起電話,“喂。”

  “老師生日快樂!!”電話里頓時傳小季激動又有些委屈地聲音,“老師我才看見陳姐姐的朋友圈,昨天晚上太累了,也沒看手機,不知道您昨天過生日啊!”

  “謝謝,謝謝,”李安笑著安慰了對方幾句,“明年我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好不好。”

  小季心里還是有些氣自己,要是昨晚發手機的時候自己沒有睡著,就一定不會錯過昨天給老師說生日快樂,不過聽到老師說明年生日會邀請自己,她又很開心。

  哎,又氣又開心,“老師,明年我一定給您訂個超級超級大的蛋糕。”

  李安:“行行,我就等著你的超級大蛋糕。”

  季洋終于發出了嘿嘿聲:“必須滴!”

  李安言歸正傳:“怎么著,這是沒在家?怎么這么吵。”

  季洋:“車上呢,我爸來接我回家,明天要回學校參加一模考試。”

  李安打趣:“怎么樣,也復習了半個月了,有把握嗎?410。”

  季洋哼哼:“您到時可別后悔,三月八號就出成績!”

  李安:“那就等你好消息。”

  算了算時間,“你周天能考完么?”

  季洋:“能,周天下午我就考完了,老師周天能上課嗎?”

  李安:“周天下午五點,你來找我吧,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

  季洋:“year!!!”

  李安:“行了不說了,你快回家早點休息吧,今晚別練琴了。”

  季洋:“遵命!老師周天見!”

  李安這邊掛了電話,陳璇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過來,“季洋明天一模啊。”

  “嗯,”李安轉頭,迎面一根牙簽扎著一塊蘋果伸來,他一口吞下,接著咀嚼道,“你寫完了?”

  “寫完了,你呢?”陳璇放下盤子。

  李安:“今天的部分結束了,估計周一再搞一下午就完事了。”

  見李安忙完了,陳璇接著坐下,“勇哥年前和你說梅莊有個新開發的學校要讓你負責,怎么也沒動靜了?上午他沒和你提這個事么。”

  “沒有,本來我還想問問他,但好像也不合適。”這事李安怎么能不惦記,只是周一會議安排新學期社團工作的時候秦勇沒提,今天上午也沒和他提,“再等等吧,應該是和學校還有什么對接工作沒做完,這不還有好幾個學校的社團課都沒開,估計也是剛開學,學校方面的素養課時間也沒調整好。”

  “怎么忽然問這事?”

  陳璇:“沒有,就是剛才寫社團課報告忽然想起來。”

  李安:“哎,辛苦了,要不我和勇哥打聲招呼,這學期的社團課你別跑了。”

  現在家里是真不缺陳璇每周這點社團課的課時費。

  陳璇:“沒關系,上完這學期吧,我也想再積累積累經驗。”

  李安見狀點點頭,看了眼時間,也馬上十點了,“困不困,要不今天早點睡?”

  姨媽加跑了一下午社團課,再加寫了一晚上社團課報告,陳璇早就坐不住了。

  “好。”

  兩人簡單洗漱一番便上床睡去。

  次日一早李安熬了小米粥,就著最后剩的那點生日蛋糕,對付了早飯。

  又是一個忙碌的周六,早八點半開始上到下午六點,除去中午的兩個半小時休息,李安一共上了七個小時的課。

  很不錯,今天沒有任何一個孩子請假。

  遺憾的是,這周每一個孩子的的回課作業完成的都很一般。

  包括車琳。

  這點李安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因為后臺顯示的非常清楚,這周練琴時間最長的孩子是小北,一共練了2個小時。

  可以理解,今天是開學第一個周末,孩子們都在適應新的開學生活。

  孩子們因為開學原因沒練琴他可以理解,可個別家長的做法卻讓他有些頭疼。

  沒錯,就是車琳的父母。

  今天下午上課的時候,李安問車琳上周回去有沒有告訴家里要參加比賽的事,車琳說有。

  然后他又問車琳,“你爸爸媽媽同意嗎?”

  車琳回答說:“我爸說再說。”

  再說可以啊,那么作為家長,這已經一周過去了,期間你知道孩子有比賽要參加,你也不主動打電話問問老師。

  這就是讓李安苦惱的地方。

  今天除了車琳以外,剩下7個孩子,包括木子,每個孩子的家長都給自己了一個回應。

  不管是參加還是不參加,參加一項還是兩項,還是到時候根據情況看,都給老師有個話。

  像小北媽媽,明確告訴李安,這次一定讓小北參加蓉城杯的比賽。

  像馬可爸爸,李老師,我們想讓小可參加藍天的比賽。

  哪怕像遲俞的媽媽,李老師,我們再考慮考慮給你答復行嗎?

  行啊,這有什么不行的。

  關鍵是你得給老師一個最起碼的態度對不對,可車琳的爸爸,沒有一點反應。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

  不過他也就是在心里發發牢騷,他沒有任何立場真的去責怪車琳的父母。

  再等一周看看吧。

  他不是不愿意主動聯系車琳的父母,而是想看看車琳的父母對于孩子學鋼琴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一點點重視?

  這對李安很重要。

  “行啦,別想了。”

  下班去往江北萬達的路上,陳璇建議李安放松一下,“辛苦一天了,別再考慮工作的事情啦。”

  今年的幾部新春檔,兩人還一部都沒看過。

  他們決定在看電影前,先去美美大吃一頓。

  “好想吃個冰淇淋。”

  看到一個小朋友手里的甜筒,陳璇也想吃。

  “不行。”李安嚴詞拒絕。

  陳璇幽幽一嘆,“哎,下輩子你做女人吧。”

  李安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一個充實而不失愉快的周六,在滿場笑聲中緩緩落下帷幕,這個殺手確實不太冷靜。

  周天下午結束了胡大寶的第二節課,送走父子二人,李安回到書房拿起電腦桌上的手機,季洋人還沒到,語音卻給他一種已經到了門口的感覺。

  “老師!我一會兒能用下您的衛生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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