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間的窗戶,基德懷里抱著受傷的槍田郁美,脖子上再掛著個柯南,準備起飛。
別看基德細胳膊瘦腿的,但臂力還是不錯的。
抱著一個人飛,基德也不是沒嘗試過,之前還抱過小泉紅子。
只不過小泉紅子肯定要比槍田郁美輕一些,加上還有個柯南,這次重量是有些挑戰的。
“抓穩了!”
基德叮囑了一下后背上的柯南,站在窗沿上縱身一躍。
腰間的滑翔翼裝置瞬間張開,一塊白色的三角帆乘著夜色與微風向著別館外的樹林飛去。
四樓的高度無法滑翔太遠,在秦智博的望遠鏡夜視儀視野中,三角帆在數百米外的位置就下落了。
“好了,還剩下我們了...”
秦智博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還剩下的人,包括自己、毛利蘭、白馬探、千間老太。
通風口的煙霧在持續噴涌,不過還沒到達頭顱的位置。
雖然煙霧是“夏恩”穿越進人類大腦所必須的介質,但秦智博猜測這也是有條件的,不是有煙霧就能穿越。
茂木遙史在車上吸煙,無論過不過肺,煙都會在身體里停留一段時間。
還有在千間恭介的筆記里,當所有學者最后一次聚集起來,要解開“暗號”的時候,烏丸蓮耶和其他黑衣人也在場。
秦智博不清楚烏丸蓮耶與“夏恩”是否存在支配關系,但至少烏丸蓮耶這邊也要防備“夏恩”進入自己的大腦中,達成反支配。
畢竟“夏恩”的精神世界繼承了夏蓋蟲族,它們沒有人類的道德和理性,服從這件事對它們來說是十分難得的品質。
所以,秦智博感覺筆記當中應該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烏丸蓮耶和黑衣人是佩戴防毒面具的。
只要不讓煙霧進入大腦中,“夏恩”就無法穿越。
現在煙霧充滿這個空間還需要一段時間,只要在這之前離開就行了。
秦智博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飛爪,裝模作樣地將其安置在窗沿,然以招呼毛利蘭第一個往下爬。
毛利蘭看了一下周圍的人,向老弱病殘中的“老”謙讓了一下。
“千間婆婆,還是你先爬吧...”
毛利蘭的話讓千間老太愣了一下,對于自己這個殺人兇手,這個犄角少女居然還讓著自己,也太善良了吧。
“還是你先吧...我上了年紀,行動不便,大家都會因此耽誤的。”
毛利蘭還想說什么,但千間老太的想法倒是正合秦智博的心意,直接拽著毛利蘭的胳膊來到窗邊。
“這時候就別尊老愛幼了,有這個時間你都爬下去了,趕緊吧!”
秦智博的聲音非常果斷,讓毛利蘭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一個翻身剛好騎在窗沿上,突然就看到緊緊抓著窗沿的一只人類手骨。
“啊!”
毛利蘭被嚇出尖叫,還好秦智博抓住毛利蘭的胳膊,才不至于讓她由于太過驚恐而失去平衡,直接摔到樓下去。
道具飛爪是由調查員的手骨制作而成,能夠抓住任何可以抓取的東西,只不過造型有點兒駭人。
聽到毛利蘭的尖叫聲,白馬探和千間老太趕緊過來查看,也發現了所謂的勾爪居然是一只人類的手骨。
“這、這是...”
“這是人類的手骨!”
二人也驚詫不已,逃跑進度一度陷入停滯狀態,秦智博只能開口解釋。
“在你們推理的時候,我在別館庭院中間的噴水池發現了一個地下室,里面全都是人類的尸骨,大概有上百具,所以我察覺出這個地方有危險。”
“那么簡單的暗號不可能從來沒人解開過,一定是解開的人都已經死了...”
“這個勾爪是我用那里的死人手骨臨時制作的。”
秦智博的語速極快,很快就把話說完了,但其中的信息量卻非常多。
除了聽到秦智博評價這是一個“簡單”的暗號,讓花了二十多年也沒解開的千間老太有些受傷之外,別館里面有尸體更加讓人震驚。
別館里竟然有上百具人類尸體?而且全都是解開暗號的人?
那也就是說,“解開暗號”的命題本身就是一個死亡陷阱。
這樣一來,也就能理解為什么秦智博要阻止眾人解開暗號,還有為什么要帶著所有人避開煙霧逃跑了。
難道這是...毒氣!
白馬探瞅了一眼通風管道里冒出的煙霧,下意識抬起手臂,捂住了口鼻。
“好了!小蘭你先下去,我們后面跟上...”
“可是...”毛利蘭看著這根駭人的手骨,仍心有余季,“這個...牢靠嗎?”
“牢靠!百分之一百的牢靠!”
說著,秦智博又伸手拉了兩下繩索,手骨依舊緊緊扣在窗沿,沒有出現任何晃動。
毛利蘭:意志5
她即便做夢也想不到,某一天,她需要抓著由人類手骨制作成的勾爪來逃生。
隨著毛利蘭第一個翻過窗戶,順著飛爪的繩索往下爬,秦智博又趕緊招呼白馬探過來。
“你是第二個。”
白馬探的意志值稍高一些,不像毛利蘭那么墨跡,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要借用這種褻瀆死者的道具來逃跑的事實。
不過在翻過窗戶之后,白馬探看著人格魅力放光芒的秦智博,內心有些歉意。
“那個...之前我還懷疑過你就是怪盜基德...”
“我很抱歉...”
這次怪盜基德與秦智博再次同場現身,加上黃昏別館內的種種經歷,白馬探已經完全確定秦智博不是怪盜基德了。
看著白馬探滿懷歉意的眼神,秦智博內心是無奈的。
這種時候,非要弄得這么扇情嗎?
搞得好像誰等會兒就要殺青了似的...
“我知道了,等逃出去再說。”
“嗯。”
白馬探堅定地點點頭,剛要順著繩索爬下去,房間門突然傳來巨大的噼鑿聲。
卡——
卡——
卡——
沒幾下,門板就被鋒利的斧刃擊穿,一張人臉從狹小的房門破口里探出來。
“各位!”
“帶我一起走吧!”
門外之人正是女仆。
不過此刻,女仆的面龐是無比扭曲的。
一種極盡癲狂的氣質在那張原本畏畏縮縮的臉上演繹,她的嘴角殘忍獰笑著,用看獵物的眼神看向房間里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