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市。
歷史與儀式協會駐地。
因為行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分部會長皮爾遜大為震怒。
原本以為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小事,卻導致了分部副會長奧斯蒙,以及十四位超凡者成員的陣亡。皮爾遜第一時間就派遣了另外兩名副會,率隊前去調查此事。
但結果卻讓一眾人等吃驚不已。
“黑桃騎士喬可!怎么會是他?!”
皮爾遜在得知行兇者是誰后,只感覺嵴背發涼。
他沒想到,這個神秘領域的兇狠之輩,竟然會游蕩到了孔雀市,奧斯蒙一行人到底是倒了什么大霉,才會撞上如此橫禍。
皮爾遜的心里不由壓抑著一團怒火,他需要狠狠發泄一下。
他當然不敢就這樣去找黑桃騎士的麻煩,以孔雀市的協會力量,就算全體出動,恐怕都不夠對方一只手殺的。
于是,他將情況上報,希望高層能夠派出由精銳超凡者組成的“閱古者小隊”,前去追擊,而皮爾遜則將自身的怒氣,發泄到了唐馬恩以及整個賽門家族身上。
雖然賽門家族在孔雀市是有頭有臉的富商,僅次于“摩西遠航”集團分部,但歸根結底,也不過只是普通人。
面對歷史與儀式協會的刻意針對,他們別說生意做不下去,就連原本體面的生活,都將不復存在。
隨著賽門家族麾下的各個產業被封鎖,整個家族內部都開始人心惶惶,唐馬恩親自拜訪了昔日的朋友,希望能夠獲取一些幫助,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賽門家族攤上大事了!
整個孔雀市都沒人愿意幫他們!
唐馬恩像是一夜老了十歲,頭發都白了不少,整個人暮氣沉沉,失去了往日的斗志和,他現在只想為家族找到一條出路。
但是內部的族人卻并不領情,甚至開始埋怨他,表示當初就應該將那些無用的藏品,直接送給歷史與儀式協會,不然也不會出現如今的窘迫局面。
甚至這些埋怨他的人當中,就有他的親生兒子與女兒。
唐馬恩暗恨這些族人的目光短淺,根本不明白其中暗藏的玄機。他當然知道那三件藏品不算什么,但如果就那樣輕易地把東西交出去,便意味著對方會覺得賽門家族軟弱可欺,未來只怕會得寸進尺。
他唯有擺明自己的態度,才是當時最好的做法。
誰知道歷史與儀式協會竟敢冒大不韙,直接利用正神教會的名頭和權勢,對賽門家族進行無情的打壓。
唐馬恩迫于無奈,求助到了孔雀市收容所的頭上。
組長亞摩斯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便展開了會議,當場氣憤地拍著桌子,怒斥歷史與儀式協會根本不配為正神教會之一。
他們自從坐鎮孔雀市以來,就沒做過哪怕一件有利于帝國穩定的事,每一次的神秘危害事件,都有各種借口推脫,作壁上觀。狂人學派雖然多數時候也保持中立,但最起碼他們不搞事,還支持奧姆托學院的建立,培養了諸多人才。…
可歷史與儀式協會完全就是占著正神教會的位置,不干正事。
在會議結束后。
亞摩斯親自率領調查員小隊,前往了歷史與儀式協會的駐地,與會長皮爾遜進行了談判,并警告對方不要再以正神教會的權勢,肆意干涉平民的生活。
皮爾遜笑著答應了。
但賽門家族的情況,卻并未獲得實質性的好轉。
這天,陳侖收到了霍尹爾先生的邀約。
他讓戈洛夫親自駕駛馬車,送自己到了約定好的酒館。
一進去,他便看到了霍尹爾正坐在角落里,獨自買醉。
“杰克先生,您來了。”
霍尹爾一口將杯中酒液喝光,醉醺醺地說道。
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冰塊撞擊著玻璃內壁,發出清脆聲響。
“真是抱歉,杰克先生,我…我很遺憾地表示,表演不能再繼續了…城市花園大劇院完了,現在都已經關門停業。”
霍尹爾苦笑著,抬手用力地搓揉著自己的臉頰。
“甚至賽門家族,也快完了。”
陳侖在霍尹爾的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聽著對方的傾訴。
霍尹爾似乎因為家族遇到的困境,顯得有些頹廢和沮喪,也不再顧忌那么多,直接將歷史與儀式協會的打壓,統統告訴了陳侖。
“為什么…正神教會不應該是保護世人的嗎?為什么他們要欺壓我們…我們只是普通的生意人。”
霍尹爾撐著自己沉重的腦袋,含湖不清地說著。
場面沉默了幾秒。
“你們打算怎么辦?”
陳侖出聲問道。
“不…不知道。”
霍尹爾迷茫地搖搖頭。
“或許,父親會帶著我們離開孔雀市,去其他地方從頭開始吧…去一個沒有歷史與儀式協會的地方。”
陳侖看著對方,想了想,說道:
“霍尹爾先生,也許你不用這么悲觀,說不定過兩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會的,不會好起來的…”
霍尹爾痛苦地抓撓著頭發。
“他們是正神教會,孔雀市已經沒有人愿意幫我們了…哪怕是收容所,對此也毫無辦法。”
他給自己續了一杯烈酒,滿臉歉意地看著陳侖。
“這幾天家族里一團糟,父親太過忙碌,我都沒機會找他談藏品的事…但是請您放心,如果真的要離開孔雀市,我一定會在走之前,幫您要到那份藏品。”
陳侖暗嘆一口氣。
他安慰了霍尹爾一句,讓對方不用再操心這件事了。
霍尹爾恐怕還不知道,那三份藏品早已被歷史與儀式協會搶走,現在又到了陳侖的手上。
片刻后。
霍尹爾因為喝太多,醉倒在了桌上。
陳侖讓戈洛夫進來酒館,幫忙將霍尹爾搬到了馬車上,隨后將他送回了賽門家族的莊園。
‘雖然那三樣藏品,是我從歷史與儀式協會手里搶來的,但也算是欠了賽門家族一個人情。’…
陳侖坐著馬車離開,透過車廂窗戶看著冷冷清清的莊園。
‘既然歷史與儀式協會死纏爛打,我便順手幫霍尹爾解決這個麻煩吧…還了人情,心里也舒服一點。’
陳侖心想。
想要幫賽門家族解除歷史與儀式協會的打壓,其實很簡單。
只需要讓他們內部亂起來,甚至遭到重創,便沒有這么多閑工夫再管賽門家族的事。最好能把歷史與儀式協會,在孔雀市分部的會長做掉,一勞永逸。
陳侖也沒打算和他們斗智斗勇。
第二天,他便從謀殺俱樂部的“委托菜單”上,接取了一個謀殺紅蘋果教會主教的委托任務,然后再次化身成為黑桃騎士喬可,遠赴巖邦另一個城區。
在一座名為雨花市的紅災區城市里,陳侖找到了那名主教。
‘序列6血裔?…足夠了。’
尸橫遍地的教堂里,陳侖拖著那柄銀色巨劍,一路殺到了主教面前。
這位名叫克里夫的主教,明顯聽說過黑桃騎士的威名,或許應該說,現在紅蘋果教會的高層,沒有誰不知道這個狠人。
但是克里夫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出現在雨花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前段時間,教會剛組織了一場針對黑桃騎士的伏擊和圍剿,雖然讓對方僥幸逃脫,但現在才過去多久,這家伙竟然又敢冒頭,繼續開始狩獵教會。
克里夫的內心震駭莫名,他只想大聲咆孝。
怎么敢?!
這個家伙怎么敢?!
片刻后。
這名紅蘋果教會的主教,便如死狗一般癱倒在地,口吐鮮血,面如死灰。
身穿銹斑鎧甲的黑桃騎士緩緩彎腰,一把拎住了克里夫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然后一步邁出,帶著他消失在了原地。
云端飛躍!
陳侖接連使用了四次云端飛躍,以直線的方式,跨越了巖邦兩個城區的距離,回到了青銅城孔雀市。
整個過程消耗了大量體力,陳侖強壓著渾身的疲倦,以及內心不斷涌現的殺戮,一把將手里的主教,丟到了歷史與儀式協會的駐地里。
在此之前,他還首次使用了“思維共享”。
經過一番判定,這名紅蘋果教會的主教克里夫,沒能比拼過陳侖的意志和權重,遭到了思維的入侵。
那磅礴似海的殺戮,從陳侖身上灌輸過去,瞬間充斥在了對方的腦海。克里夫頓時通紅了眼,臉上露出了嗜血的殺意,甚至呈現出一種癲狂的狀態。
旋即,陳侖還做了最后的“助推”,那便是利用書簽的力量,為對方治療了傷勢。
做完這一切,陳侖便迅速離開了這里。
徒留下陷入嗜血癲狂狀態的紅蘋果教會主教,以及一群聞聲而來,并感到驚懼不已的歷史與儀式協會眾人。
其中身為會長的皮爾遜,最為不解和驚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紅蘋果教會的主教,怎么會殺到了孔雀市,甚至殺到了協會的駐地大樓里!
自己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如此的突如其來。
如此的駭人聽聞!
轟隆隆!
一聲巨響,伴隨著怒號與陣陣慘叫。
孔雀市中心,與杰克酒莊相隔兩條街的一棟大樓,發生了劇烈爆炸,以及嚴重的坍塌。
這件事在第二天還登上了報紙頭條。
“干得不錯,克里夫。”
陳侖客廳里吃著早點,饒有興致地看著報紙。
“杰克先生,克里夫是誰?”
諾亞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陳侖呵呵一笑,塞了顆炸丸子到嘴里,邊咀嚼邊說:
“一位可歌可敬的紅蘋果教會主教,他英勇地沖進了歷史與儀式協會的大樓里,兩拳打殘了會長皮爾遜,然后將對方的血抽個精干。”
他搖搖頭,感慨道:
“真是太慘烈了,雖然后來收容所和狂人學派及時趕到,將克里夫主教鎮壓…但是歷史與儀式協會的人,被屠殺了近半。”
諾亞眨巴著眼睛,他總覺得杰克先生在幸災樂禍。
但是卻沒有什么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