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陳莫白已經在舞器道院十年了。
對于還算是年輕的他來說,這十年時間中發生的事情與經歷,可謂是跌宕起伏。
也是他從有意識以來,最為輝煌的十年。
不過,他也相信,這僅僅是開始,往后的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他都要如此的輝煌。
陳莫白回來的時候,正好是5012屆的畢業設計成績出來的時間。
毫無疑問。
他主導的無相人偶獲得了第一名。
第二名是鐘離天宇,他煉制了一件符寶。
這件符寶的原材料是萬寶窟之中一件快要報廢的二階上品法器,鐘離天宇利用自己的雷法,不僅將其煉制成符寶,而且使用之后威力還能夠提升到三階層次。
如果不是陳莫白的無相人偶太過于強大,鐘離天宇這種開創性的成績,基本上是穩第一的。
后面第三名就是明熠華煉制的一件三階法器。
第四名是王星宇和弓冉冉夫妻兩聯手提煉的一種三階靈水,藥性溫和,能夠適配許多修士提升肉體強度,還有小幅度提升神識的作用。
第五名就是云陽冰的三階陣法了。
他們這一屆之中,也只有這些畢業設計達到了三階層次。
不過相比起往屆,這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很出色的一屆了。
尤其是鐘離天宇的畢設,哪怕到放到整個舞器道院數千年的歷史之上,也是能夠排在前十的。
只可惜遇到了陳莫白。
無相人偶是三階巔峰的傀儡,已經可以競爭前三了。
回到仙門之后,陳莫白自然被明熠華他們拉著去喝酒了。
畢業的日子,所有在外面的人都回來了,他們化神班難得的齊聚在道院之中,自然要喝個痛快。
接連三天之后,陳莫白才得空去了一趟萬寶窟。
他來學生會這里,也是告別。
除了他在任期間加入學生會的后輩,現在學生會上層的這批人,許多都是他所熟悉的人。
比如說鐘離天宇,莊嘉蘭,翟建白,以及化神班的等等。
還有一個已經在萬寶窟定居了兩年的卞靜純,她借助真龍鼎磨練化龍經進步神速。
陳莫白知道之后,也喊了她一下,后者也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學生會的散伙飯上,眾人又是一頓豪飲。
“畢業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喝到一半的時候,陳莫白向著鐘離天宇問道。
“繼續磨練自己,將八卦鏡剩下的碎片找齊。”
鐘離天宇雖然天賦異稟,但實際上是個非常單純的人,他拿出了還缺了不少的八卦鏡,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會繼續去山海學宮那邊交流學習一段時間,如果能夠等到仙門合適的部門,那么也會去考慮獲取金液玉還丹。”
翟建白是個極情于劍的人,但為了結丹,卻還是需要去考公。
莊嘉蘭也是如此,畢業之后先打算在道院之中符箓系當個助教,如果考公能夠有位置讓她去獲取金液玉還丹的話,那么就會離開道院。
這也是大部分道院畢業生的想法,畢竟在道院之中,學分和工齡攢夠的話,也是可以獲得五行結金丹的。
如果沒有看到金液玉還丹的希望,他們都是愿意留在這個熟悉的環境中的。
“你呢?”
鐘離天宇問道,眾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陳莫白。
“我會去補天道院讀研,然后回去建設家鄉。”
陳莫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說了一句令得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話語。
“讀研我能理解,回你那個鄉下地方,是因為你知道考公會被安排到那邊嗎?”
“不,我不打算去考公,僅僅是想要經商振興家鄉。”
經商?
對于陳莫白的這個念頭許多人都無法理解,自覺與他關系不錯的卞靜純甚至開口勸說起來。
畢竟雖然陳莫白號稱化神之資,但如若要結丹的話,最好還是去仙門之中,為人民服務。
以他的名望,再加上舞器道院的運作,只要工齡一到,是肯定可以獲取金液玉還丹的。
再高的天賦,沒有兌現的話,也僅僅是空談而已。
“我想試試靠自己結丹,到時候如果真的無法做到的話,再去仙門之中也不遲。”
陳莫白只能夠拿出了忽悠聞人雪薇他們的話語,這句話一出,所有勸說的朋友們都閉嘴了。
整個仙門之中,如果有一個能夠不借助結丹靈藥而結丹的話,那么估計也就他了。
眾人只當他有宏大理想,心高氣傲。
一邊的莊嘉蘭等人,看向陳莫白的目光都是一臉的崇拜憧憬,都覺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實在是太有男人味了。
“畢業之后,我們兩個再比一下誰先結丹吧。”
鐘離天宇拿起了手中的酸奶對著陳莫白說道,他不喜歡喝酒,只喝酸奶,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令得在場的人都興奮不已。
“可以啊,也當是給我自己一些壓力吧,要賭點什么嗎?”
陳莫白心想自己坐擁東荒這么多資源,神木宗和回天谷兩大派為他一個人服務煉制金液玉還丹,再加上二相功,怎么也不可能會輸給鐘離天宇,信心十足的答應了,甚至還反過來提出要加一些彩頭。
“你要賭什么?該不會要我珍藏的《一人世界》簽名版全套漫畫吧?”
鐘離天宇聽了之后,微微皺眉,從小到大都是第一的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名為心虛的情緒。
只有眼前這個家伙,他沒有把握。
因為輸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自信心在面對他的時候,已經被打擊沒了。
“我對你的漫畫沒有興趣。”
“那行,別的我都接受。”
鐘離天宇一聽陳莫白不要他的漫畫,頓時就眉眼舒展開來,渾不在意的接下了這個賭約。
“你不怕我要你的八卦鏡嗎?”
陳莫白倒是奇了,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已經理解了鐘離天宇的腦回路,現在看來似乎沒完全懂。
“我給你,你敢要嗎?”
鐘離天宇卻是反問了一句,直接把陳莫白噎住了。
還真是。
這玩意是鐘離老祖的成道法器,也只有鐘離氏的血脈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他就算是拿了也沒用。
“這樣的話,賭注就定為敗者為勝者做一件不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吧。”
陳莫白覺得自己是穩贏的了,也沒打算繼續欺負鐘離天宇,畢竟在道院的最后兩年,也多虧他接掌學生會,自己才能夠這么輕松。
所以就提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賭注。
鐘離天宇一聽,也覺得自己勝算不高,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對了,聽說畢業典禮的時候,孟學姐會過來獻唱一曲。”
酒過三巡之后,陳莫白正在和朋友們交流著,突然就聽到了隔壁桌的一位學弟的這句話。
“孟學姐,是孟凰兒嗎?”
陳莫白問了身邊的莊嘉蘭一句,得到了后者肯定的點頭。
“是啊,你不是和孟學姐關系很好嗎,她沒和你說嗎?”
莊嘉蘭一臉意外的問道,陳莫白搖搖頭。
說起來,也有一年沒見孟凰兒了。
她畢業之后就加入了文藝部,在提升修為的同時也跟著文工團在整個仙門巡演。
兩人之間也偶爾聯系,保持著這份矜持而又火熱的關系。
上次兩人通話,陳莫白聽到孟凰兒說跟著文工團去了海域之上,在給海軍們做了表演之后,還去海底世界那位靈尊的地盤看了看,說是大開眼界。
回去打個電話問問吧,一年沒見了,也挺想念她的。
陳莫白回憶起了一些美好的事情,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到了月半中天的時候,他們學生會的這一行人總算是散伙了。
這一頓喝完,陳莫白在道院之中的散伙飯終于告一段落了。
他與鐘離天宇等人在回道院的路上分開,向著自己居住了十年的那座山間小木屋而去。
路上,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孟凰兒的電話。
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聽說你要回道院獻唱?
恩,畢竟是你的畢業典禮,我想著要送你一件禮物,但想來想去都不知道送什么好,最后還是決定回來一趟給你唱首歌。
聽了孟凰兒的這句話,陳莫白有點感動,對著她說了一聲謝謝。
什么時候回來,到時候我來接你。
那就不用了。
就在陳莫白一臉疑惑的時候,孟凰兒下一句充滿吸引力的話語在他的耳邊響起:我已經到了,老地方等你。
說完了之后,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陳莫白感覺自己好像是酒喝多了,突然之間身體就發燙,好似渾身的血液在開始沸騰。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去,到了的時候抬頭一看,果不其然一年沒有人居住的山頂別墅,再次亮起了燈火。
陳莫白也沒有回自己的木屋了,他飛了上去。
陽臺之上,一年未見的美人兒學姐單手扶在欄桿之上,另一只手托在精致臉蛋的雪白下巴之上,瞇著眼睛笑著看著飛過來的他。
室內明黃色的燈光透過玻璃之后打在孟凰兒的身上,襯得她雪白的肌膚瑩瑩生光,甚至隱約可見她米黃色禮服長裙之下完美的婀娜身段。
“好久不見,孟學姐。”
陳莫白落下之后,看著身邊一年不見的大明星學姐,與她那一雙似水的眸子對上,不由得回憶起了兩人之前在這里的美好時光。
“是啊,有段時間沒見了。”
兩人久別重逢,一開始還都有些緊張,但在見面的剎那,兩人卻是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各自伸出了一只手,握在了一起。
隨著別墅的燈光熄滅,孟凰兒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沙發之上,昏暗的燈光之下她雪白的肌膚就是指引陳莫白的光明。
久別重逢的開始,都是美好的。
陳莫白聽著孟凰兒講述著她這一年來的經歷,只可惜海域靈尊所在之地,在仙門算是被管控的信息,她也不能透露詳細的見聞。
說著說著,孟凰兒也透露了一個好消息,她已經筑基一層圓滿了,配合陳莫白送的破障丹,有極大的把握突破。
她小境界突破之時,對于提升神識也有好處,這也是她送給陳莫白畢業的禮物之一。
對此,陳莫白更是感動,不由得再次指導孟凰兒進行了一番修行。
兩人在山頂別墅之中修行了三日之后,卻是不得不結束這種美好。
因為畢業典禮要開始彩排。
陳莫白是畢業生代表,要上臺演講,而孟凰兒更是壓軸的表演者,兩人都要過去。
邊一清親自打電話通知的他們。
只不過邊一清并不知道,他打給陳莫白的時候,他的徒弟孟凰兒就在其身上,而他打給孟凰兒的時候,陳莫白在她身后。
“真懷念啊…”
陳莫白和孟凰兒久違的走出了山頂別墅,沿著山間路徑向著赤城山走去,曾經的他們就是這樣子一起去上學的。
當時的那種感覺,給予了陳莫白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而現在,這種滿足感依舊充盈于他的全身,甚至,更加的滿足。
“對了,我好像被你指點的有些心境變化了…”
兩人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孟凰兒突然說了一句令得陳莫白有些迷惑不解的話語。
什么指點?
什么變化?
“這里,我們要不要試一下。”
孟凰兒突然俏臉緋紅,帶著陳莫白離開了山路,來到了一棵大樹前,說了一句令得后者一臉震驚的話語。
“玄音妙法筑基篇的修煉,需要經歷各種各樣劇烈的情緒波動,但普通的場景,對于我來說,已經沒什么刺激的作用了。我想了想,好像和你在火車上的時候,是有生以來情緒最為刺激和崩潰的時候…”
陳莫白聽了孟凰兒的這句話,一時間呆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眼前這個抿著紅潤的櫻唇,眼神嫵媚,雪白的肌膚紅暈片片的大明星學姐,好似看到了一個想要將他吃掉的具象。
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莫白心中隱隱有點后悔了,早知道這樣子,當初就不應該帶著孟凰兒那樣子修煉。
好像把她引向了某個邪道方向之上。
陳莫白自覺這件事情他有巨大的責任,所以內心決定。
要想辦法把她重新引回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