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曌一路“暢通無阻”,在商陽市內兜兜轉轉好幾圈,沿途避開所有攝像頭,順便數次改頭換面,折騰到下半夜,終于返回書香雅郡。
如果,這都能讓布法寺家傳分支、狼山廟、寶光寺等人找到,他...認是不會認的,頂多使出回檔大法,不摻和他們間的爛事。
哦,狼山廟師兄弟,該死還是要死,畢竟兩人知曉其身份,可不能放虎歸山,鬧得滿城風雨,天下聞名。
客廳中,他盤膝坐在沙發上,將脖頸上的嘎巴拉靈骨念珠串拆開,丟掉一顆褐色的假念珠,把從佛學展覽館搶來的,白色刻有梵文的念珠穿上去。
“才兩天而已,我已有兩顆。相信不久后,上面的白色念珠,會變成三顆、四顆、五顆直至一百零八顆。”
天色尚且未亮,不算白日做夢。
“睡覺。”
起身走進臥室,躺在柔軟的床墊上,陷入夢鄉。
閉眼前,特地點了點太陽穴,開啟佛陀誦經聲。
“如是我聞”
于身心放松下,美美睡上一覺。
第二天,神清氣爽起床。
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熟練的拿起手機,看看是否有新聞推送。
觸目驚心!商陽市發出警告,近段時間夜晚非必要不要出門,盡量待在家中。
他食指輕輕一點,進入新聞界面,查看詳細信息。
昨日,凌晨時分。多伙劫匪闖入佛學展覽館,搶劫場館內的佛家文物。據悉,匪徒們的武器,極其駭人。不僅擁有全自動武器,甚至還有rpg、手持加特林等重武器。
根據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安保人員所說,前后不到十五分鐘內,共有三伙劫匪為爭奪價值不菲的佛家文物,互相激戰。
佛學展覽館瞬間被夷為平地,周圍的街道完全損毀,需大量資金方能重新修建,距離場館最近的建筑物,更是遭到毀滅性打擊。
執法部門發言人稱,已經將三伙劫匪一網打盡。安保人員傷亡官方公布出來的僅有五人,但根據現場的廢墟來看,交戰烈度遠遠超出所謂的傷亡五人。
偌大的佛學展覽館變成大坑圖.jpg,一整條街道的建筑物全部成為廢墟圖.jpg,密密麻麻的彈殼、血液殘留圖.jpg,一些血肉碎塊、殘渣圖.jpg。
好家伙,記者們真是無孔不入,居然能把交戰現場的圖給搞到手。
尤其是最后一張,基本上整個圖全部打上馬賽克,只能看見一些模湖不清的血色。
“呵呵。”
王博,你得不得勁兒?
但凡老王讓他薅一次羊毛,指不定會嘗試幫一下忙,讓其保住腰子。
“釣魚老萬萬沒想到,因為用的餌太香,居然釣上來一頭大白鯊。”
狼山廟的福真大長老,比鯊魚恐怖的多得多,說人家是抹香鯨亦不為過,絕對是昨天晚上,食物鏈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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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個人不會認為,自己壓著老不死的暴打一通,便是處于同一層次的人物。
昨夜,老和尚只是不只隔著多遠,控制一個法師而已。自身能使出來的手段不多,肯定受到巨大限制,要是面對真身,怕是要成為被暴打的一方。
“關我屁事,老老實實上學吧。”
起床洗漱,吃完早飯,不緊不慢前往學校。
另一邊,布法寺家傳分支的當家人,渾身包的跟木乃尹一樣,臉色蠟黃的躺在病床上。
“咳咳”
他現在不僅少一顆腰子,因為要解決血肉浪潮,更是付出巨大代價。
但,沒辦法。
任由福真血肉肆虐,昨夜傷亡指不定要飆升到一個聳人聽聞的數字。
“老張,各大學校的清修班拜托你了。昨天晚上的事,定然瞞不住。一定...一定會有人,出手試探我們,千萬不要讓他們得逞。
三天,只需要三天時間,布法寺便會有人來到商陽市。別怪他們來得慢,布法寺那邊也有大事發生,需要大量人手處理。
待到我的師兄弟們抵達,一切宵小將會被震懾。另外,通知市區內所有學校的清修班,全部聚集距離我們最近的學校內。
并且,教導清修班學生修行的時候,找出其中天賦最好的幾個學生,派遣人手入住他們的小區,二十四小時保護。
天賦普通的學生,死傷多少無所謂。但,每一個天賦異稟的學生,都是我們家傳分支未來的頂梁柱,萬萬不可有任何損傷。
對了,讓執法部門嚴查一切,從今天開始進入市區的人。一旦有可疑人員,立即上報。若是事情緊急,予以擊斃權利。
咱們家還養了三條從高原帶回來,具有靈王血統的獒犬。讓人牽著出去掃蕩,寧可抓錯,絕不放過。”
一口氣說出一大段話,王博臉色由蠟黃轉變為慘白,似乎耗費很多精力,令其不得不閉上雙眼繼續養傷。
“放心吧,當家人,我會撐住三天的。做不到,提頭來見。”
姓張的立下軍令狀,轉身離開房間,馬上吩咐手底下的人開始辦事。
然后,整個城市掀起一股轟轟烈烈的除惡行動。
走在半路上的賀曌,突然發現各種隸屬于執法部門的車輛,時不時從自己身邊飛速行駛而過。又有一輛輛各個高中學校的校車,從四面八方匯聚于他前往的學校。
抵達學校前,往日看大門的老頭,換成一位身強力壯的中年人,校門口拴著一只體格跟個牛犢子一樣,看起來威風凜凜,氣勢不下于電視中草原雄獅的獒犬。
好家伙,黑背黃腿,兩眼上方有兩點銅錢般的黃色斑點。眼球為黃褐色,主要為三角形眼型。耳朵較大,自然下垂,緊貼在面部靠前。
且,軀干粗壯,背部寬闊,肌肉發達。四肢粗壯有力,腳盤較大,爪如虎爪緊包。往那兒一蹲,威勐、昂首、傲慢、不可一世的氣質顯露無疑。
真應了那句話:形如獅、體似虎,力大勇勐。
如山中勐虎的獒犬起身,圍繞著他嗅了嗅,返回小亭子繼續蹲坐。
“進去吧。”
中年人點點頭,示意他抓緊上學。
狠人曌頭也不回,向著清修班的教學樓走去。
“阿大,你很喜歡這個小子嗎?”
之前,檢查一些學生老師,它只是嗅嗅鼻子,唯獨剛剛的學生,繞著圈的聞。
“嗷嗚嗚嗚”
獒犬的叫聲中,透露著一股興奮、喜悅。
“好好看大門,他是清修班的,日后指不定會進入咱們布法寺的家傳分支當值。驟時,你們兩個有得是時間親近。”
清修班,賀曌又是掐著點踏入教室的最后一人。
臨進入班級前,他發現一個新鮮事,空曠的樓層變得人滿為患,那些空置的班級俱是有同齡學子入駐。觀察校服,應該是市區其它高中的人。
咋,突兀全部聚集于此呢。
奇怪!
講臺上,一個膚色有些黝黑的漢子,正面目嚴肅的看著他。
“回到你的座位上。”
“是,老師。”
唐恩那個濃眉大眼的疤臉男呢!
今兒,咋突然換人了。
“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張嵩,以后將是清修班的班主任。至于唐老師,他有要事在身,日后不會繼續教導你們。”
一群學生老老實實正襟危坐,即便聽聞唐恩“卸任”班主任之職,也沒有露出任何不悅臉色,更沒有嘰嘰喳喳討論。
大家不是傻子,自打接觸超凡便明白,老師不是普通人,千萬不要做一些令人厭煩的事情。何況,他們跟姓唐的不熟。
‘要事?估計是昨天晚上,老不死的福真發飆。唐恩要么身受重傷,要么已經身死道消。’知曉昨天夜里事情真相的某人,一瞬間識破張嵩的謊言。
每次模擬場景kpi——隨機消耗掉一位師傅/師父/老師,圓滿達成(√)。
“另外,唐老師當初選班長了嗎?”
話音落下,眾同學齊齊扭頭,把目光集中于著名狠人身上。
不是,你們啥意思。
我要是沒記錯,老唐壓根沒選我當班長呀。
大家全看著他,其實是當初出場有點拉風,誰叫唐恩是單獨帶著他,前往清修班的呢。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是班級內的班長,負責督促他們修煉。誰要是不聽話,我給予你打罰的權利。”
言罷,張嵩拿出一袋子,拳頭大小。
“今日的貢米,分發下去。”
怎么分發,如何分發,沒有告訴。
“多寡,我不會干涉。”
“強者,擁有凌駕于弱者的特權,不是嗎?”
說完,隨手一丟。
他伸手接住,上下掂量兩下,跟唐恩當時拿出來的份量相差無異,一個學生頂多能分到三十粒貢米。
當然,分發權利掌握在其手中,給多給少全憑心情。
介老師看著不像是好人,骨子里奉行的是弱肉強食那一套,還拿特權刺激同學們,把人豎起來當靶子是不是。
“一人三十粒,拿多了我打斷你們的手。”
隨意往地板上一扔,示意同學們上前領取。
一群人看了看講臺后的張嵩,只見對方攤攤手。
“嘩啦!”
一大幫人上前,每人拿走三十粒,又返回座位上。
“賀曌是吧,每日從我手里領取貢米分發。”
“今天,在修煉獻奉印前,我要教導你們一套新東西。”
話音落下,打開投影儀。
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雙腿好似扎馬步,雙手合十。
圖片旁邊的黑幕上,寫著一行行白色的文字。
詳細介紹作用,注意事項,各個階段的感悟。
“金剛持力,一種肉身修行法門。你們是幸運的,我當初上學的時候,可沒有這種優握的條件。”
從新班主任的語氣中,能夠聽出他對眾人的羨慕。
‘像是拳術中的樁功,但又有一點點不同。’
話說回來,把身體修煉的再強,能擋住長槍短炮,還是各種超凡大手印?
“修行金剛持力,現階段對于你們來說,的確顯得有些雞肋。可是,對你們日后,受用無窮。總而言之,好好修煉,不虧。”
張嵩沒有多說其中深意,能吃苦的聰明人,絕對會好好修煉。相反,那些吃不了苦頭,又愛耍小聰明的人,耳提面命也不能讓他們持之以恒。
“來,全部起身,照著圖片上的去做。”
同學們從蒲團上起身,照著投影儀上的和尚動作,按部就班的扎馬步,雙手合十。
姓張的從講臺上走下,開始挨個糾正大家的錯誤。
“腿再往下晚一點點,你說酸疼?酸疼就對了,要不然如何修行肉身。”
“你,兩只手臂直一點,斜著合十。是不是覺得,三角形是最穩固的?”
“那邊的小姑娘,你覺得金剛持力很丑嘛,扭扭捏捏的!”
一通糾正下來,走到賀曌身邊。
沒話說,動作跟圖片上,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很好,不愧是班長。以后,金剛持力的動作,以你為標準。”
廢話,他賀某人歷經多個模擬場景,區區一招類似拳術中的樁功,做不到才是怪事。
“接下來,金剛怒目。”
投影儀畫面一閃,依然是金剛持力的姿勢,只是畫面上的和尚,怒目圓睜。
即便只是一張圖片,但大家依然能感受到,其雙眼中蘊含的怒火,好似要噴薄而出,給人精神上一種極大的壓迫力。
“此乃引火之術,不過你們不要誤會。引的是怒火,保持憤怒的姿態,借怒火刺激精神,使之增長。配合金剛持力,肉身與精神同修,二者齊頭并進,能夠省下一半時間。”
“憤怒,想一想你們曾經受過的委屈。或者,幻想一些令你們大動肝火的事情,時時刻刻保持憤怒。”
之后,教室內的同學們,一個個齜牙咧嘴。
張嵩看著房間內妖魔鬼怪們的表情,整個人登時沉默不語。
好半天,他方才開口道。
“我是說憤怒的情緒,不是擠眉弄眼,假裝自己很憤怒。”
全班所有人,包括某狼滅,俱是沒有達標。
姓賀的經歷太多,尤其是死來死去成千上百次,一腔憤怒早沒了,那點情緒頂多叫生氣。
“算了,還是得靠外物輔助。”
老張嘆了一口氣,拿出一支黑不熘秋的香點燃。
“轟——”
煙氣繚繞中,鉆入眾人鼻孔。
下一秒,一個個畫風突變,每個人雙眼泛著血絲,滿腔怒火欲要噴涌。
“記住這種感覺,日后不可能天天有香。抓住它,牢記心中,下次主動引誘出”
來字沒吐出口,因為他看見一個人,正努力瞪大眼珠子,像是混入狼群的哈士奇,裝模作樣的。
“你沒事?”
“沒事。”
既然被人看出來,他索性不裝了。
聽了一夜如是我聞,心平氣和的可怕,一炷香想要引導發怒,不現實。
“你的天賦的確厲害,有可能是精神方面異于常人,導致恐香無法發揮出作用。或者,你心里面沒有恐懼。”
“老師,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以上兩點我全占?”
張嵩:“???”
是不是兩者全占我不清楚,但你小子倒是挺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