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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當送葬隊遇見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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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是何等的運氣猛男,剛剛進入幽界,便見識到黑天,順帶碰見人人畏之如虎,紅白雙煞中的白煞?

  賀曌本人不清楚,但他臉黑的跟鍋底灰有一拼。參與酋長競選,大家會不約而同默契的退出,推舉他上位。

  前方約莫一里地左右,前方打頭一人提著一盞詭異的燈籠,燈光呈現血紅之色,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異常顯眼。

  緊接著,后面則是樂器隊,吹著滴滴噠噠,音調怪異恐怖的音樂。尤其是在周邊環境的襯托下,膽小的人指不定能當場嚇死。

  樂隊往下是一面容慘白的紙人,它手中舉著一桿長旗,旗上并無任何文字。再往后,不出意外是靈柩。靈柩上有棺罩,棺罩前有一紙龍頭,從龍頭拉出兩塊白布條,晃晃悠悠如同龍須。

  棺材周圍并沒有看見任何人、紙人,憑空漂浮前進。后面影影綽綽,跟著一群虛幻的白色影子,他們低著頭,掩面哭泣。

  可怖的樂器聲,配合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簡直是恐怖他媽給恐怖開門,恐怖到家了!

  隊伍每向前前進一段距離,會有零零散散的紙錢,從黑暗中飄落。

  “專業!”

  見此,不由得由衷贊嘆道。

  某天要是升天,一定要請它們送葬。

  下一秒,他眉頭皺起。

  無他,紙人舉著的長旗,或者說上書死者姓名、官銜的銘旗上,隱隱約約有文字顯現。

  當他看到力字的時候,心中有不妙的預感,當口字出現力字之后,便曉得送葬隊是盯上自己嘍。

  可不嘛,放眼周遭望去,滿打滿算就他一個活人。

  作為專業的送葬隊伍,不送走死人,是不是有些搞笑?

  正好,刷業績的時候,碰見個活人,動手弄死,齊了!

  對此,他并沒有打算跟對方硬磕的打算,著實犯不上呀。

  下意識啟動《遁空術》,整個人直接從幽界遁入現實世界。

  龍首坊外,孤僻的山林中,一個穿著金袍的男人,從虛空出現。

  “好險,差一點要吃自己的席面。”

  另一邊,幽界的送葬隊伍,怪異可怖的樂器聲,戛然而止。

  宛如長龍一樣的隊伍,好似卡殼一樣,停留原地。

  銘旗上,顯現出的加字下方,隱約要凝聚出一個貝字,但無論如何努力,愣是寫不下去。

  它們貌似陷入一種宕機狀態,目標突然消失,令隊伍們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干嘛。

  到底是一走了之,重新尋找死人,繼續送葬?亦或是原地蹲守,抓到標記好的目標?

  白煞的構成,如同精密的齒輪,每一個俱是不可分割,但每一個又無法做主。

  況且,實在是以前從來沒遇見過類似事件呀!

  要么交錢,要么交人。

  哪里TM碰到,既不交錢,又不給人的操作?

  送葬隊,陷入死一樣的沉默。

  僥是舉著銘旗的紙人,面上甚至一度露出茫然的表情。

  站在林中緩半天的某人,再次啟動《遁空術》。

  正當白煞迷茫之際,它們盯上的目標,又一次出現。

  “滴滴噠”

  樂器聲剛響起,然后又卡殼。

  銘旗上加字下面的貝字,終究沒有徹底寫下來。

  半空中飄落的紙錢,向下漂浮半米,又定格空中。

  頭前提著燈籠,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血紅色的燈光,猛然大盛,并迅速暗淡。

  沒別的,那人又跑啦。

  賀曌摸著下巴,白煞屬狗皮膏藥,咋不走呢?

  殊不知,他琢磨著人家的時候,人家其實也在琢磨著他。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咋能隨意進進出出幽界!

  他,再次啟動《遁空術》。

  舉著銘旗的紙人激動莫名,樂器隊的音樂更加詭異可怖,燈籠的顏色瞬間稠紅無比,定格半空的紙錢,飛速飄落。

  人,又雙叒走啦。

  之后,它們徹底瘋了。

  “我進來了!”

  “我出去嘍!”

  “我又進來啦!”

  “我又出去了。”

  銘旗上的貝字來來回回,折騰幾十遍,愣是寫不出來。紙錢飄飄落落,跟DVD卡碟一樣,一卡一卡的。

  隊伍前方的燈籠,像是KTV的燈光一樣,一閃一閃。最慘的當屬樂器隊,滴滴噠噠滴滴噠噠,兩個音調,來回吹個不停。

  最后方宛如長龍一樣的隊伍,哭泣聲斷斷續續,經常起個頭便立馬斷掉。搞得情緒,不是很到位,幾十次下來,本來聲情并茂的哭喪,活生生搞成剛入行的半吊子假哭。

  著名狠人折騰大約一百多次吧,終于熄滅玩心,站在一里外,停留許久。

  銘旗上,貝貝貝貝貝貝貝,一連串寫下數百個貝字,占滿旗幟的空白處。樂器隊貌似沒啥力氣,詭異的音調有些有氣無力。

  零零散散的紙錢,仿佛積攢一大波,嘩啦啦往下飄。至于前方提著的燈籠,猛然爆發出無比耀眼的血光,幾乎照亮半邊天。

  好似雇傭而來的哭喪隊伍,情緒不咋飽滿,只是鉚足勁哭。好像接了個大活,不往死里哭對不起給的錢。

  人,又TM消失。

  整個隊伍所有動作戛然而止,一股累了,毀滅吧的氣氛,油然而生。

  曾令無數人絕望的白煞,這一刻也感受到什么叫做絕望。

  我們可能真的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呀!

  其實吧,某人真不是玩。

  他只是試探,摸一摸白煞的底。

  總不能啥也不知道,然后硬著頭皮莽上去吧?

  折騰上百次,心里面大概有了一個關于白煞的猜測。

  ‘銘旗很重要,一旦名字全部刻上去,它們可能會發動攻擊。當然,所謂的攻擊不是直來直去,類似煉煞士的法術。

  而是一種詭異的能力,便宜師叔說遇見紅白雙煞,交錢就能活。買命錢?那么從半空中飄下的紙錢,又是幾個意思?’

  他摸著下巴,暗自琢磨著,到底該咋薅下來點羊毛。

  “我賀某人走南闖北,甭管是人是鬼,碰見的話,肯定要留下點東西。”

  雁過拔毛,不外如是。

  等他進入幽界的時候,驚愕地發現送葬隊伍,正在掉頭。

  哪怕再次現身,白煞們全當沒看見,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

  “呃”

  糟糕,玩壞了!

  “咳咳.”

  聽不見,聽不見。

  提著燈籠,正掉頭的人,跟聾子一樣。手持銘旗的紙人,上面的字跡全部消失。哭喪隊不哭了,樂器隊不吹了,紙錢也不灑了。

  反正突出一個意思,咱們兩個不熟。

  麻溜滾!

  對此,賀曌渾不在意。

  你不過來,我過去不就行嘍?

  于是,邁開兩條大長腿,飛速趕向白煞。

  不是,你不要過來呀!

  當白煞隊伍們,齊齊變色的時候,它們猛地察覺到,不對勁兒。

  明明我們才是最危險的,為啥你一個人敢沖陣?

  待到它們回神兒,姓賀的沖到正掉頭,提著燈籠的人面前。

  “砰!”

  一腳,把人踹翻。

  ‘疼!’

  始作俑者右腳生疼生疼的,自己好像踹到一座大山,不僅硬,且沉重。

  虧得他肉身三番五次增強,否則今天這一腳怕是要出洋相。

  打頭人倒地,手中燈籠沒拿住,直接跌落。

  不等它伸手撿起,另一只欠欠的人手,搶在前面攥住。

  一瞬間,血、精氣神,頃刻暴跌,嘩啦啦順著燈桿往燈籠里面流。

  體內血液抽走一半,精氣神耗損一半,方才停止。

  與此同時,血紅色的光亮起。

  喜燈:燃燒精血、精氣神,散發出能夠驅逐其它邪異的光。每次補充,可使用一個時辰。(注意:身亡者靈魂必入此燈,可燃燒一個月。)

  登峰造極的《煉器術》,給出具體屬性。

  “好東西!”

  他雙眼頓時一亮,能夠驅逐其它邪異的物品,千金不換。

  唯一令人詬病的,無非是補充一次,需要一半的精血和精氣神。

  換成旁人,頂多隔一段時間使用一次,可是他不一樣,身強體壯,血不僅多,精氣神更是充足,十尊陰神大電池,還能把老子吸干?

  他襲擊提燈者的時候,白煞隊伍陷入短暫的混亂。

  在幽界橫行無忌的它們,哪里見過此等陣仗?

  以前,沒遇見,自然沒經驗。

  等大家回神兒,暴怒之下,欲要欲要干啥?

  腦子里沒寫呀!

  提燈者瞪著大眼珠子,周身怨氣濃稠起身。

  然后然后喜燈懟到它面前,嚇得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蹬著腿瘋狂后退。

  “果然有用。”

  燈光下,他看清楚對方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人臉,雙眼空洞,留著黃褐色的膿水。

  白色的喪服下,沒有覆蓋的皮膚上,俱是鱗甲。

  秘血武者!

  不不不,應該說是一個境界很高的秘血武者。

  可惜,當初離開大玄副本太早,只知前兩個境界,不知后面的。

  白煞隊伍看著手里提燈的人類,似是無奈、似是沮喪的接著掉頭。

  而正主看著滿地紙錢,一臉欣喜的開始撿錢。

  冥紙上面并沒有數字,全是一張張圓形的灰色紙錢,借助燈光的照耀,大把大把鈔票入手。

  換成以往,送葬隊伍早把敢撿錢的人給送走。

  可是今天不一樣,遇見個能隨意進入幽界,且手里面提著喜燈的人,它們是真的一點招沒有,只能躺平任嘲。

  “站住!”

  整個隊伍一頓,然后仿佛沒聽見,繼續走。

  這就是個滾刀肉,但凡能弄死他,白煞也不至于裝瞎。

  他腳下一動,竄到舉著銘旗的紙人面前。

  你不要過來呀!

  紙人面上的表情極其生動,很好的表達出情緒。

  加字顯現,不同先前的白底黑字,如今卻是赤紅如血,旗上的字跡邊寫邊流,透著沖天的怨氣。

  “玩脫了!”

  語氣透露著懊惱,手上卻是半點懊惱的意思沒有。

  一把奪過銘旗,順帶著一腳將紙人踢翻。

  一個大大的血色賀字成形,第二個字尚未落筆,中道而止。

  喜幡:寫上名字、生辰八字、人生大小事跡,闖下何等名頭等等。信息越是全面,此人枉死的幾率越大。

  (注意:凡是被幡殺死的人,俱是化為哭喪者,增強白煞的詭異之力。且,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哭泣。)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轉頭看向如長龍一般,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雖然只是兩排并肩行走,可稍微估算一下,死于喜幡的人,起碼不下于上萬。

  大爺的,怪不得宗門給自己準備四疊紙錢。要是沒《遁空術》,他照樣要乖乖交錢,一旦敢炸毛,分分鐘弄死他。

  面對如此惡人,搶了燈籠不說,僥是對白煞最重要的喜幡都給一塊劫掠,它們徹底忍不住。

  詭異的哭聲響起,上萬人一起哭喪,氣氛絕對是一等一。

  另外,音調怪異恐怖的喪樂,緊隨其后。

  二者疊加下,僥是狠人曌亦有些精神恍惚。

  手中提著的燈籠,光芒瞬間大盛。

  下一秒,清醒過來。

  “嘶!”

  厲害。

  十尊陰神加持的他,竟然著了道。

  由此可見,白煞的力量到底有多詭異。

  其實,虧得他連連搶奪喜燈和喜幡,送葬隊的詭異之力,遭到前所未有的削弱。要不然,此時此刻怕是早成為哭喪隊的一員。

  當然,也跟白煞的隊伍,沒遇見過完全不懼怕它們的人有關系。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否則憑啥能接二連三搶劫成功。

  雙眼掃視一圈,喪樂隊伍中的樂器,看起來不咋強,跟單獨的喜燈、喜幡比不上。哭喪隊更別提,除了會哭外,啥也不是。

  于是,他盯上懸浮的棺材。

  “蹭——”

  憑借著手中提著的喜燈,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壓根無有陰邪敢上前阻攔。

  一路暢通無阻,走到靈柩跟前,他上去就是一腳。

  “哐當!”

  毫無意外的,棺材翻到在地。

  然后,當著無數驚愕目光下,扛起來跑路。

  不等隊伍回神兒,人已經沒了,直接遁出幽界。

  余下的白煞們,齊齊陷入茫然。

  我們是誰?我們要干啥?剛剛發生了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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