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某人睜開雙眼,便見到一對老夫婦倒在狹小的茅草屋中,猩紅的血染滿了周遭的桌椅、墻壁、地面。
“爹!”“娘!”
凄厲的孩童叫聲響起,隨后一個面黃肌肉,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撲到在尸體上,嚎嚎大哭。宣泄著,幼年喪父喪母的情緒。
緊接著,哭聲引來鄰居。一位漢子立即上前把男孩拉了出來,并沖著圍觀的人群大聲嚷嚷:“快報官!”
第二幕:依舊是瘦弱的小男孩,他如今被大伯一家收養,自然房屋、田地一同歸入囊中。在大伯家的日子,其實過得并不好。
每日吃得少不說,還要干許多農活,當真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他非常羨慕大伯家的孩子,因為他們可以去私塾讀書。
他不清楚讀書有什么用,只知道在大人的世界里,唯有讀書才有出路,過上更好的日子。一日,男孩偷走了堂哥的書,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如何讓人過上好日子。
然后,他被大伯毒打了一頓,丟在柴房中反省,且罰他一天不準吃飯,泔水例外。
想到往日里受到的委屈,男孩心中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第三幕:剛剛放牛回來的孩子,推開門迎面吹來刺鼻血腥。但見大伯一家,亦如當初的父母一般,渾身是血躺在屋中。
他猛地回想起,那不愿意提及的記憶。昔日,父母沒有為他買到心愛的小雞仔,心中想著要是自己能當家做主該多好?
染血的墻壁上,突兀凝聚出一個個文字。
“我們會幫你,我們會幫你,我們會幫你!”
“啊——”
第四幕:男孩瘋了,成為人們口中的天煞孤星。沒有人愿意收養他,只能每日與野狗搶食,或是依靠好心人救濟度日。
在這期間,姐姐、弟弟、妹妹如同父母、大伯一家一般,接二連三的慘死眼前。進一步刺激了,他本就弱小的心靈。
同時,天煞孤星的說法,深入人心。
雙眼每每掃向墻壁的時候,血字好像就會顯現。
“我們會幫你!”
第五幕:男孩十六歲,長大成人。只是瘦小的,跟個十二三歲出頭的孩子。長期食不果腹,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他能隱隱約約察覺到,六個無形的人,抱著他的頭、拽著他的手、扯著他的腿、勒著他的腰,似乎要把其給分尸。
直至,某一天,他遇見了一個改變他一生的男人。
高大的身材,穿著紫色長袍,溫柔的摸著他的腦袋。
“原來是六魔呀!”
話音落下,虛空中響起六聲慘叫,男孩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輕松,那一刻紫袍人簡直宛如神靈。
“從今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第六幕:紫袍人帶著男孩,從東一路走至玄都。沿途,他治病救人,偶爾驅妖捉鬼,面對百姓奉上的錢財,分文不取。
于是,賢德師的名頭,口口相傳。
但世間并不美好,人亦不是完美無缺。
男孩從旁人的口中,知道了紫袍人的名字——喜。
從此以后,玄都中多了一家醫館,任何疾病、絕癥,只要賢德師出手,必然痊愈。伴隨著喜的名頭越來越盛,一些神秘人找上門。
“阿壽,關掉醫館吧。從今以后,我們有更加偉大的事情要去做。”
翌日,男孩張壽見到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畫面。
一排排固定在椅子上的人,痛苦的衰嚎著。另有一些人,如煙花般炸裂,鮮血混雜碎肉,淋了他一臉。
“嘔!”
“這孩子還需要多多鍛煉呀。”
第七幕:張壽無法想通,為何人人稱贊的喜,會做出如此血腥殘酷的試驗。那些人命好像路邊的雜草,一文不值。
他怒氣沖沖地去找喜,想要討一個說法。
“治病、殺人,并不沖突。我想要做的是人人如龍,讓大玄面對異類時,不再需要拿無數人命去填。”
“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是必須的。何況,那些人只是死囚罷了。既然總要上秋場問斬,不如成為盛世的踏腳石。”
準備要說法的張壽,反倒被喜給說服了。
于是,他毅然決然加入了實驗。
第八幕:實驗很順利,喜真的是神!任何難關到了他的手里,都能迎刃而解。短短半年時間,便穩定了異類血液對人體的大范圍畸變。
他提出以能夠抑制異類血液的黃金和玉,率先畸變人的心臟。然后穩定造血,直至渾身血液全部蛻變成功。
那一天,一百個人中有超過十個人成為秘血武者。比以往一千人中,才有一例成功的人,提高了十倍不止。
與此同時,奇人府建立。
第九幕:張壽在喜的引導下,成為了異士。并且他的雙眼,發生了異變,整個人墜入了一個詭異的世界,沒有顏色,唯有無盡的灰與陰云密布的天空。
偶爾露出的太陽,還是血紅色的,充滿了不詳、陰冷的氣息。
經歷過許多的他,對于詭異的世界并未畏懼,反倒是滿心好奇的到處探索。
不時劃過天空,遮住整個破舊都城,無法看清真容的彌天巨獸。盤踞于各處的厲鬼,多虧了那些沒有腦子的怪物趟雷,否則張壽未必能活下來。
在離開充斥死氣的世界前,他得到了一枚玉璽。常年跟隨在喜的身邊,他知道這東西是上等祭器,只是暫時不知用途。
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靈力,他明白是時候離開了。
畢竟,這里太危險,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成為厲鬼、異類的盤中餐。
第十幕:數年間,張壽從詭異世界獲得了不少祭器。一部分分給了奇人府中,跟他玩得來的好朋友。
因此,他成了府中年輕一輩的帶頭大哥。
不出意料的話,下一任府主之位,非他莫屬。
某次,再一次前往詭異世界探險的時候,他得到了一枚玉箓。
可惜,不認識上面雕刻的是何種文字。
但是他見過,從東往玄都來時,喜曾經救治過鄭城鏢局中的一位嬰兒。
在嬰兒的襁褓中,塞著一張黃符,符紙上撰寫著與墨綠色玉箓背面同樣的兩個字——□□。
返回后,他交給了自己視若神明的喜。
張壽不認識,賀曌卻認得,現實世界——聯盟古篆。
“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