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騎在馬上,陸柏恍然的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有些事情就說得通了。
羅家三少,姓羅名川。
羅川在前段時間,因為意外,也就是和自家女仆在野外玩刺激小游戲的時候,聽到了連巫山和百花冢的人進行交談。
過段時間連巫山的人,會全部倒向百花冢,拉起反抗域外魔頭的大旗。
這種事情雖然隱秘,但是知道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以目前武林的輿論環境,你山賊只要打出反抗魔頭的旗幟,都能洗白轉正。
但是連巫山的底子確實太黑了。
他們和圣地一樣,都是被天武扶持起來的勢力。
如果說天武圣地是通過養殖的方式來獲取模塊,那么連巫山便是最為赤裸的方式來收割模塊。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敢打出,群煞出山,諸神退避的口號。
連巫山黑歷史一堆,現在想要洗白自己,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
就連百花冢對于連巫山都有著一定的意見。
接納連巫山的條件,似乎也是讓連巫山繼續干黑活。
羅川聽到這些東西雖然驚愕異常,但是也沒有暴露,回家只是將這事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只是可惜的是,和他一起玩刺激的那個侍女卻不知道是故意還什么原因,漏了些口風出去,被連巫山找了上來。
百花冢的意思是借此機會將羅家一同綁上戰車。
根據陸柏的判斷,接下來便是連巫山和百花冢,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的給羅家施加壓力。
羅家和連巫山有著仇怨,本身身為武學世家,和門派也有著一些差別。
本來想要的是在這次沖突中保持中立,不去摻和這一件事。
這個時候惹出這樣的事情,羅川的位置也變得很尷尬。
尤其是連巫山傳出了要將他這個親耳聽到的人滅口這種話語。
當然真正讓羅家猶豫的地方在于,他們并不清楚百花冢的態度到底是什么。
某種情況下,這件事也能算是百花冢的黑歷史。
現在他們還能勉強保持住自身的位置,然而一旦倒向百花冢,在之后勢必要和圣地對上。
到時候百花冢卸磨殺驢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連巫山一旦真的反叛圣地,來給百花冢做臟活,那么連巫山和百花冢的關系,肯定會比羅家和百花冢的關系緊密一些。
正是帶著這種擔憂,羅家才一直頂著壓力。
羅川之前所要抓住陸柏,其實便是想要以陸柏作為禮物,緩和和百花冢的關系。
連巫山的這些人也不是來殺羅川的,殺死羅川,說不定只會將羅家推遠。
因此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只是抓住羅川,這一點忠伯自然也看出來了。
羅川的父親是主要反抗投靠百花冢的人,一旦羅川被抓,那么羅家或許便真的要喪失抵抗力了。
忠伯看的清清楚楚,也想的清清楚楚。
然后便是陸柏這個百花冢的通緝犯了,在他展現出強大武力的那一刻,忠伯便察覺到了機會。
一個和百花冢不對付并且擁有強大武力的通緝犯,只要知道這件事,反而能夠最大程度的阻止羅家倒向百花冢。
當然他的最終目的依舊是指向連巫山,這種程度的黑歷史曝光,百花冢或許便會放棄連巫山。
核心所在,依舊是怨。
當然這種謀劃有著太多不穩定的地方,比如陸柏自身的態度,以及羅川是否配合等等。
本質上依舊是在賭,而這也是忠伯如此怨恨的原因。
哀怨自身的弱小。
正因為如此弱小,才需要將一切擺上賭桌,以自身的性命作為賭注,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羅川現在也漸漸回過味來了,只是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對他有利的。
他三少爺的位置本來就十分尷尬,加上親耳聽到兩個大勢力黑歷史這件事,就更加尷尬了。
就算連巫山的人不是來殺他,而是抓他的,他因為被抓,從而促成羅家投靠百花冢的定局。
那么他的位置就將更加的尷尬,別說里外了,東南西北都不會是人。
而在見識了陸柏的戰斗之后,羅川現在對于陸柏有種蜜汁自信。
覺得以陸柏的能力,在掌握了這種程度的隱秘之后,一定能夠將連巫山和百花冢的聯合給破壞掉。
只是陸柏卻搖了搖頭,這個消息說有用確實有用,但是說沒用也確實沒用。
武林逃不過名和利。
名和利本身的卻是分不開的,名聲可以帶來巨大的利益,同時利益也能幫助塑造良好的名聲。
因此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看的還是利益的大小而已。
只要利益足夠大,一個名聲臭到糞坑里的人,都有人能將他洗的香香白白,然后出現在公眾面前。
連巫山的名聲臭嗎?
臭的很。
將他們為圣地做事,暗中收割一些圣地不好逼迫的人這件事曝出去,對連巫山影響大么?
也確實挺大。
但是只要將水攪渾,一切就都不成問題。
只要百花冢聰明一點,稍微控制一下輿論,比如將連巫山樹立為被圣地迫害的受害者,現在改邪歸正。
又或者是往羅家潑臟水,往羅川身上摸黑,然后指責羅家的證據不足,居然只有著羅川這樣一個人證,這是可恥的污蔑。
有太多辦法將這件事攪渾,然后在利益往來下,大部分人都會無視這一件事。
現在反抗圣地的壓迫,才是大勢,連巫山說不定還能落個棄暗投明的好名聲。
羅家之所以不倒向百花冢,同樣也是因為利益,只要能夠保證利益,一個大家族不會以過往的仇怨來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當然這并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
輿論并不是那么好操控的,百花冢之所以能夠成功,便是因為他現在占據著大勢。
陸柏騎在馬上,搖搖晃晃,想著怎么去利用這個消息。
然后目光便落在了那枚怨的上面,得到了一些靈感。
武林之中確實大部分人都離不開名和利,并且行事準則都是以此作為基礎。
但是也有著一些人,他們并不是如此。
他們靠的是仇怨,又或者是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