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大夏西北部，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超大范圍極光？？”
因為時差原因，大夏的深夜在阿美莉卡還是大白天。
辦公室里，一位胡子花白的老教授拿著學生送上來的報告，語氣微妙地問道。
“額…數據上是這么顯示的…吧？”站在他面前的學生有點不敢看老師的表情。
“你再想想。”教授恨鐵不成鋼，但還是給了學生第二次機會。
“這個…”學生更緊張了，“龍卷風？”
教授氣得直吹胡子，“我怎么就收了你這么個學生？什么龍卷風能影響半個東亞？！”
學生眨眨眼，“超巨型龍卷風？”
“咚咚咚！！”教授再也控制不住表情，氣得狂敲桌子，“你覺得可能嗎？！！！”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數據…”學生唯唯諾諾。
“你就沒有想過，可能是雷達干擾？！”教授終于放棄了考較學生的心思。
“干擾？”學生一臉懷疑，“這么大范圍？？不可能吧？”
“所以，你覺得大范圍雷達干擾不可能，但是同樣規模的極光和龍卷風就有可能？”
“額…不行嗎？”
“你給我出去！！！”
看到教授發怒，學生連忙低頭道歉，轉身就要開溜。
但他剛轉過身，辦公室的門就突然被敲響了。
他看了看老師，在老師點頭后拉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西裝革履、兩個身著軍裝的政府工作人員，“你好，我們找埃萊納·康奈爾教授。”
說話間，他們已經看到了教授，走到近處后，更是看清了教授手中的資料。
“教授您好，看來，您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了。”穿西裝的那位開口道。
老教授點點頭，但卻沒有給他們他們想要的答案，“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但是這種數據…我確實這輩子第一次見…”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下，看向自己的學生：“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顯然，他并不想讓自己學生牽扯到政府的事情中，尤其是無法判斷這件事的深淺，而這個學生又明顯不太聰明的情況下…
年輕的學生聽話地離開辦公室，走遠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
“您覺得，這有沒有可能是…大夏在測試某種特殊武器？尤其是…氣象武器？”
之后聲音便越來越低，以至于無法聽聞。
這種情況并非孤立，而是遍布全球各大頂尖學府。
即使在大夏，這件事也十足轟動——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政府工作人員找上門。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氣象觀測數據從很早之前開始，就是全球公開、共享的數據，這東西主要作用就是監控全球氣象變化，好進行統籌的氣象預報與氣象學研究，也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
別說全球各大氣象實驗室與氣象專業頂尖學府了，就是普通人都能通過氣象雷達回波圖看到。
只是一般人不會沒事去看這個，缺乏專業的工具，也無法做到接收預警或進行分析。
因此這種超大范圍的雷達異常，根本遮掩不住！
賀朋接到電話，深夜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心慌的要死！
他不是沒想過林游的研究可能出現意外——從林游要求地方盡可能偏僻，以及所有參與實驗人員必須使用機器人的時候，他就有心理預期了。
但他想的最嚴重的問題，也就是一場大爆炸毀掉大型實驗室。
雖然這代價也極為高昂，但如果是[正電子反應爐]這種級別的實驗，那作為代價也并非不可承受。
但就算是實驗室爆炸，也不可能有這么大動靜吧？
別真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問題！
他迅速撥通了林游的電話，而電話馬上就被接通了。
“喂？怎么了？半夜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嗎？”林游的聲音十分平靜。
“有什么事兒嗎？”賀朋剛剛安下來的心立刻就躁動起來，“你搞了這么大的事情，還問我有什么事？”
“大事？”林游聲音有些困惑，“什么大事？”
“實驗室里沒發生什么意外？”林游的聲音實在太正常，以至于賀朋都忍不住懷疑，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但下一刻林游就回答說：“有的。”
他的聲音依然很平靜，但他說的內容卻讓賀朋無法平靜下來：“強磁約束場被擊穿，發生了一次微型伽瑪射線暴，不過問題不大。”
“你說什么？！”賀朋的嗓門和瞳孔瞬間放大，“伽馬射線暴？！那不是天文級災害嗎？你管這叫問題不大？！！”
“微型！微型！”林游連聲強調。
“微型能干擾半個大夏的氣象雷達？我看上去那么好騙嗎？”
“雷達？”林游聲音頓了一下，“問題不大！你看，距離最近的縣城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還不是問題不大嗎？”
林游的話讓賀朋冷靜了一些。
好像…確實是這樣？
如果只是雷達捕捉到了信號，雖然范圍很廣很夸張，但那影響都是輿論上的，實際造成的影響并不大——最多就是短時間影響一下天氣預報的精確度。
“好吧，拜托你再給我透個底——以最壞的情況去考慮，你的實驗會造成多大破壞？”
“放心，我很小心，最多最多核心試驗區五分之一設備損毀，三分之一精度受損需要做一下維修保養——我得再次重申，這可能性非常低！”
“呼，那就好。”賀朋松了口氣，甚至關心了一下林游的健康，“你早點休息，不要熬夜工作，身體要緊。”
掛斷電話后，他開始緊急打電話組織會議，想辦法為林游這個“實驗意外”編個合適的借口出來。
三個小時后，理由編好了——新型核聚變技術路線測試。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反正天亮之后的外事部例行記者會，你只要問，我就這么說，愛信不信！
賀朋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打算睡個回籠覺休息一下。
但他剛剛躺下，眼睛還沒閉上，手機就又一次響了起來。
——就在兩分鐘前，同一位置，爆發了第二次超大范圍氣象雷達干擾。
更麻煩的是：經過三個小時的醞釀，這個大新聞已經見報，被多家海外媒體登上了頭版頭條。
經過他們的處理的雷達干擾圖，就像一個巨大的紅綠色圓盤覆蓋在淺色的大夏地圖上，一口氣蓋住了大半個大夏國土。
標題也起得一個比一個聳人聽聞——
那張雷達干擾圖看上去太過驚人，導致了傳播效率也高得可怕，等大夏這邊天亮的時候，那張圖已經傳遍了全世界。
加上極短時間內的第二次爆發，之前的理由已經不好用了。
更離譜的是：林游居然還忙里偷閑，發了條動態出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