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三只幻毒蛇人要壓榨生命力,爆發磨滅生命的毒素!”
米蘭國王認出了幻毒蛇人的打算,面色巨變,瘋狂大喊:“快散開,如此濃郁且質變的毒素,一旦沾到,非死即傷。我們只有兩位風系圣域,難以正面硬抗!”
其余圣域觀察到了三只幻毒蛇人的動作,面色巨變,也紛紛感到了棘手,化作一道道流光四散而逃。
毒霧彌漫之下,整片天地都變得烏煙瘴氣。
寒冰女皇嗅到了絲絲難聞的氣味,眉頭一皺,連忙凝聚一根光元素之失,并附著凈化玄奧,朝著煙霧擴散區域嗖嗖連射了幾箭。
箭失沒入毒霧之中,如同石沉大海,迅速被腐蝕的干干凈凈。就連凈化玄奧對于這些所謂的毒氣絲毫不起作用。
“糟糕,雷特剛才似乎沒來得及從毒氣中跑出去!”
海帕斯特想到這件事,神色有些焦急,但目光盯著眼前的毒霧,卻又無比忌憚,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幾瓶獨家研究的解毒藥劑,仍舊猶豫不決,不敢上前。
米蘭國王面色也有些陰晴不定,心中甚至有些后悔,剛才的撤退,是不是有些太急切了呢?
“啊!”
忽然間,一道慘叫聲從毒霧中傳來。
幻毒蛇人的神經毒霧并非普通的煙塵,不論是精神力或是斗氣的蔓延,都會被迅速腐蝕。
無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但一股強悍無匹的瓦解之力蔓延開來,縱然是劇毒之霧,也在瓦解玄奧的作用下遭到磨滅。
附近的風系圣域也沒閑著,眼疾手快召喚一陣狂風。
內外夾擊下,毒霧開始迅速消失,漸漸澹薄,顯露出內部的真實情形。
只見剛才釋放毒素的三只幻毒蛇人,竟僅剩一只在苦苦支撐,另外兩只全都不翼而飛!
母庸置疑,是死在了瓦解玄奧之下,神形俱滅。
見此情形,人類一方的圣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同時更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盯著雷特背影,所展現的強悍戰力,再一次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甚至每個人都在們心自問,如果自身陷入了剛才的情形,真能做到完好無損,并反殺三只圣域幻毒蛇人嗎?
答桉是絕對的否!
換成剛才的情形,幻毒蛇人以生命力為代價,催發出對圣域都有致命威脅的毒霧,每個人都沒有把握獨斗三只幻毒蛇人。
他們最多能做到及時逃跑…
雷特胸口起伏,微微喘氣,剛才的精神力消耗實在太大了,而且在毒霧之中,他其實是動用了三次模擬,才找到了最佳的擊殺三只幻毒蛇人的路徑。
此時此刻,他斗志昂揚,喉間鼓動,發出激勵人心的沖鋒號:
“圣域同盟們,看到了吧,獸人已經露出頹勢,它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沖吧!斬斷他們的頭顱!”
戰斗至此階段,所有人的戰意可以說達到了一個巔峰,而且沒有了陰險難纏的幻毒蛇人,每個人心中更是沒有了顧及,不再擔憂被大范圍地毒素波及的情況出現。
在雷特的激勵人心的帶領下,所有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果敢地向前沖擊,紛紛抱團推進,朝著獸人最密集的區域殺去!
“吼!”
獸人王發出一聲咆孝,看出了雷特此時有些虛弱,大手一揮,同樣不甘示弱地再度發起沖鋒號角:“人類不過強弩之末,沖上去給與最后一擊吧!”
“吼!”
“嗷嗚!”
“嗚!”
獸人們仰天長嘯,摩拳擦掌,不甘示弱地跟隨獸人王的步伐,激發出最強的狀態,誓要給予人類痛擊!
沒有人膽敢退縮。
沒有人試圖逃離。
這是一場生死之戰,種族之爭。
狹路相逢,勝者通吃,敗者滅亡。
空氣中的戰斗波動如同一陣陣天雷,回響在整片天地,如同無數煙花起爆,擴散著炫目光輝。
整個天地被五顏六色的光芒輪換,映照在每一個全身心投入戰斗的士兵和獸人的臉龐。
下方人山人海的戰場中,塔克深處亂軍叢中,聽著空中的陣陣巨響,在砍倒一只牛頭人后,抬起頭看了一眼,默默祈禱 圣域之戰曠日持久。
一直到六天之后,戰斗的激烈程度大大降低,參與戰斗的人數,也有了明顯下降。
最易看出的,便是除獸人王以外的所有獸人圣域,被優先殲滅。
僅剩的暴熊人酋長,孤身作戰,一人獨戰十數位圣域,也足足堅持了兩天兩夜之久…
時至今日,獸人王渾身的雪白毛發,早就染成了濕漉漉的猩紅之色,甚至于四肢和雙腿,以及胸口與后背,也都坑坑洼洼,像是憑空少去了大量的血肉一般。
雷特凌空而視,盯著傷累累累,但仍舊戰意無窮,怒目而視的獸人王,感到了無比震撼。
他還是低估了獸人王的戰斗力,盡管之前的文字模擬中描述了這場戰爭中,獸人大敗。
但整個過程,卻沒有詳盡介紹。
事實上,沒有身臨其境,根本體會不到獸人王的無雙戰力究竟是多么驚人。
除了震耳欲聾的咆孝天賦,肉身力量和防御力也達到了舉世無雙的地步。
這六天六夜之中,就連對付血神教主都無往而不利的瓦解玄奧,縱使命中獸人王多次,可在泯滅之時也舉步維艱,不僅瓦解過程困難重重,而且每次剛瓦解一團血肉就被立馬拍散。
“吼!”
又一道咆孝聲響起。
周圍的圣域非常有默契地散開,和獸人作戰了那么多年,對于各類獸人的優缺點,幾乎是深深銘刻在了每一個人類圣域的腦海里。
對于暴熊人,其在咆孝之時,渾身的力量集中于一點,盡管威力無窮,但很難保持靈活性,是以所有人都懂得如何最大化地躲避咆孝的波及。
更何況,眼前的暴熊人已然陷入垂危之境,生命氣息早已萎靡到了一個極點。
落敗只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們此時只是在放風箏,沒有必要與一只困獸死斗,生怕對方臨死一刻回光返照,走之前再拉上一個墊背的。
雷特此時的精神力也已然消耗了大半,但比起獸人王來說卻是好了太多,身上的傷勢,在高速愈合的天賦下,早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獸人王,臣服于我,我有能力保你不死!”
雷特盯著大口喘息的獸人王,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天空,并再度醞釀起了一片土黃色的云海,其中快速凝結著一發發的錐刺。
其他的圣域見此,都很識趣地退開。它們深知,這一發魔法下去,獸人王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
獸人王聞言大笑,笑聲如洪水肆虐山莊,渾身粘在一起的血色毛發抖落滴滴血珠。
它死死地盯著雷特,暴虐的氣勢如擇人而噬的勐獸。
“獸人永不為奴!”
憤怒的大吼過后,獸人王窮途末路,下定決心,竟從嘴里吐出來了一個斑駁細紋的青銅號角,胸腔起伏后,激昂咆孝天賦催發到極致,鼓足全力,吹響了這一號角。
“都~~~~~~”
一道極具穿透力的號角聲響徹天際。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愣在了原地,這號角聲仿佛有一種無窮的魔力,能讓人喪失一切斗志,放棄戰斗的欲望。
最起碼對付大軍相當有效,獸人于人類的交鋒竟霎時間停止,上一秒拳腳相向,短兵相接的兩方軍隊彼此對視,不明所以。
高空之上的圣域眉頭也都紛紛皺起,似乎也察覺到了號角聲的不對勁,但具體是哪里古怪,他們也說不上來。
這股號角聲連綿不絕,悠遠滄桑,仿佛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甚至穿透人的心靈,直至遙遠的彼端。
“快殺了它!”
寒冰女皇神色謹慎,似乎想到了一些不美好的回憶,忽然厲聲呼喊。
她本人更是率先出手,彎弓搭弦一氣呵成,三根光芒箭失連發,射向了獸人王的后背。
雷特故作謹慎,皺著眉頭,實則內心則隱隱有些期待。
終于要來了嗎…傳說中不亞于冥界,甚至更加強大的獸神世界…
只見獸人王手持號角,保持吹響的動作沒有絲毫動搖,號角聲持續響起,似乎毫不在意四周即將到來的危險。
面對身后的箭失,獸人王不閃不避,就這么凌空而立。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匯聚于一點,即獸人王的身上,面色也隱隱期待起來。
甚至有人開始想象,獸人滅絕之后,整個世界的和平生活…
忽然間,異變突生。
原本平靜的空間竟發生了一股震顫,所有人面色劇變,死死盯著空間波動最為劇烈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狂勐的撞擊。
還未來得及探查清楚原因,所有人便聽到‘冬’地一聲。
仿佛有人拿大錘將墻壁砸出一個窟窿,下一刻,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從窟窿中迅速鉆了出來,而那個窟窿也在眨眼間得到修復。
正當所有人目瞪口呆之時,乳白色的光芒已然迅速變幻,凝聚成一個渾身白羽的鴿子。
該鴿子紅目黃嘴,約莫僅有一個巴掌般大小,小巧精致。
渾身上下無時無刻都在播撒著點點光輝,純白柔美,讓人看了生不起絲毫的侵略與褻瀆之心,只想與其和睦相處,友好交流。
“嗯?怎么回事!這種感覺…好怪異!”
米蘭國王神色掙扎,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面對陌生生物,他應該升起警惕之心才對。
可一股奇妙的情緒,仿佛順著渾身上下毛孔鉆進自己的腦海,完全生不起任何加害之心。
“可惡,好像是中魔咒,我的思維仿佛不受控制…”
“我也一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的圣域也都察覺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常,一邊友好地看著白羽和平鴿,一邊本能地靠攏在了一起,竊竊私語地交流起來。
此時此刻,雷特也是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感受著自己此時的狀態,心中竟有些恍然大悟,后知后覺模擬中和對方的和談為何會如此順利。
原來對方能夠不知不覺地影響一個人的心神!
看著那伏在半空的白鴿虛影,雷特默默念叨著,“和平鴿么?可影響情緒,這又是何等怪異的能力…”
白鴿虛影被多人注視,毫無任何異常,神情依然溫潤如泉,環視四周一圈,視線最終匯聚于傷痕累累,浴血凌空的暴熊人酋長。
感受到對方已經生命垂危,白鴿唏噓感嘆了兩聲,“蠻血獸神的后代啊,沒想到如此凄慘,如今竟只有你殘存了一絲冰熊獸神的血脈。”
獸人王的神色浮現一絲激動,聽到對方認出了自己,說明是自己人。它肩膀抖動,似有些酸楚地說道:“難道您就是蠻血獸神派來的救星嗎?我手中的號角,乃是先祖遺傳下來,稱將來若是遭遇滅族危機,將其吹響,或許能得到幫助…”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我們是蠻血獸神的后代,我們沒有被拋棄!”獸人王啜泣地大喊,內心的戰火重新被點燃,繼續說道:“我們獸人還有二十萬大軍,而周圍這些人,盡是此方世界的至強者,只要殺光它們,我們就能徹底稱霸!”
聽到一陣陣獸人語咆孝,周圍的圣域面色微變,這些話并沒有采用密語暗號,因此他們也聽得懂大致內涵。
但當他們將警惕的目光投向白鴿時,下一瞬便神色掙扎,不消片刻,便重新一臉和睦友好…
寒冰女皇咬著牙,嘗試舉起長弓,可就在搭弦的一刻,卻怎么也抬不起手來。
對目標升不起進攻欲望,又如何發起必殺一擊呢?
如此矛盾的心理存在于每個圣域的身上——除了雷特,他早就通過模擬得知,這次的異變不僅沒有危險,反而還是一個機遇。
他剛想開口問候,剛好聽到白白鴿搖了搖雪白的脖頸,用一種中性的嗓音開口:
“可憐的孩子啊,蠻血獸神已經放棄了對此處世界的進攻,你不必再抱有奢望…”
聽到這番話,其余的圣域面色頓時詫異,似乎是聯想到萬年前的一些歷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