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柔這走得,當真突然。
李敬愣了又愣。
關鍵他沒想到,這位性子里有一點就炸的一面。
他就尋思著。
可將話音定點傳入過來,未必是正憑元神窺視著這里。
再者童柔這行宮并未設置相關禁制,不想被人窺視,布置一些手段不就完了?
正如是想著,李靈音喝了口酒道。
“般若寺來人多半來者不善,正常情況下仙樂宮要應付那群禿驢不難,但若對方是有備而來,這一遭童柔可能會吃虧。”
李敬聞言微愣,疑惑道。
“這般若寺是什么來路?其他領域的一級勢力?”
“沒有,般若寺是我們滄溟領域的勢力。”
李靈音回應,道。
“你才來仙域沒多久沒聽過很正常,般若寺并非受東華仙宮認可的勢力,但卻有不亞于仙樂宮這般一級門戶勢力的實力。”
李敬打出一個問號。
尚未來得及如何揣測,李靈音講述。
“佛道中人在仙域是比較特殊的一群人,不光是滄溟領域,縱觀整個仙域,沒有哪怕一個佛道勢力有受東華仙宮認可。不是東華仙宮不接受他們的申請,而是他們從沒申請過。那伙禿驢表面上說是佛門與世無爭,實際上虛偽得很野心一個比一個大。”
“啊這…”
李敬面色古怪。
佛道中人,他從沒遇到過。
藍星涉足佛道的人也確實極其少見,尋常根本不可能遇到。
主要佛道講究清心寡欲,正常沒人會選。
在物欲橫流的藍星選擇以追求清心寡欲的佛道作為修行之道,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美好的花花世界,它不香嗎?
沒見過佛道中人,李敬自然沒資格去評價。
不過李靈音說的,他大致能理解。
佛門與世無爭,這擱在哪里都是極其扯淡的事。
真要與世無爭,像般若寺這般不亞于一級勢力的佛道門戶是怎么發展起來的?
那群禿子總要修煉吧?
修煉總要資源吧?
與世無爭,哪來的資源去堆修為?
吃齋念佛,可沒法帶來太多的修為提升。
以同樣性質的信仰之道為例。
他們主要是通過祈禱獲得提升不錯,但能借用的外力他們從來不少借。
畢竟信仰不能當飯吃。
稍許想了想,李敬起身。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出去看看?”
“幾個禿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李靈音翻了個白眼,道。
“童柔最多也就是吃點啞巴虧,畢竟般若寺不是直接攻打過來,偌大一個仙樂宮不至于連這都招架不住。你要感興趣,你自己出去看看好了。”
說罷,她拎起酒壺仰頭就是一陣噸噸噸。
明擺著李靈音對佛道中人沒什么好感,且不愿意出去露臉,李敬沒有強求,獨自往外面走。
在李靈音口中飽受詬病的佛道中人具體是什么樣,他還挺好奇的。
出去看一眼。
總歸不會少塊肉不是?
沒一會,李敬走出童柔的行宮,稍許感應其氣息發現其正在仙樂宮山門處,當下干脆御空而起前往山門。
很快,李敬抵達仙樂宮山門所在。
尚未落地。
他便見童柔正面色不善著立足在山門前,身后聚集了好大一批臉色不怎么好看的仙樂宮女弟子,這么一票鶯鶯燕燕對面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僧。
正猶豫自己是留在天上圍觀還是到地面上去,老僧忽然抬頭看了過來。
“有意思,貧僧早有耳聞仙樂宮作為女修門戶不怎么歡迎男性修士,如今一見卻似乎并不如此。”
說著,他似笑非笑著望向童柔。
“此人藏頭露尾甚是可疑,片刻前卻在童仙主的行宮之中,多少有些耐人尋味。”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就尋思著。
自己只是好奇過來看個戲,這禿子咋就瞄上自己了?
其中口中言語還陰陽怪氣得很。
另一邊。
童柔迎上老僧話音臉色非常難看,轉頭看了跑來圍觀的李敬一眼,而后回首。
“圓海禿驢,你別太放肆了。李仙主乃是我仙樂宮的貴客,不是你這般外人可以非議的。我敬你是尊者境佛修不與你計較,仙樂宮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李敬聽得這話稍許錯愕。
這禿子…
是尊者境?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
這禿子明知仙樂宮不會歡迎自己,還單槍匹馬跑過來,要沒點真本事怕是跟找死沒區別。
這邊。
圓海面對童柔不善的話音臉上保持微笑,兩手合十道。
“童宮主,貧僧此來訴求已經說得很白。仙樂宮弟子在洞天福地里搶了貧僧關門弟子的機緣,還將其打傷。只要仙樂宮將人交出來,貧僧轉頭就走。”
聽得這話,童柔神色陰沉。
“看樣子,你是給臉不要臉了?”
“貧僧自然要臉,不然如何會因為弟子受了欺辱找上門來?”
圓海和顏悅色。
迎上這般話音,童柔陷入沉默。
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這位當真不要臉。
偏偏她還拿對方沒轍。
這圓海,是一名老牌尊者。
要對付他,只能讓鎮守仙樂宮的尊者出面。
好巧不巧。
如今鎮守仙樂宮的三名尊者都在閉關修煉的緊要關頭,貿然驚動可能會影響她們修行。
現在這情況,不得不說叫童柔有些難受。
圓海敢來,定然是事先有消息。
知道鎮守仙樂宮的三名尊者都在閉關。
不然他就算來,也不至于敢單槍匹馬地來。
咋辦?
童柔正犯難如何解決眼前事端,李敬則是對圓海驚為天人。
只是見到這禿子不到五分鐘,他便充分認識到了李靈音為什么對佛道中人如此抵觸。
這哪是虛偽啊?
簡直不要臉到極點。
不談他一個來圍觀的莫名其妙躺槍,洞天福地的機緣那不是能者居之?
弟子被人搶了機緣,就找上門來?
離譜!
且看圓海穩如老狗,童柔僵住的模樣不難猜測,仙樂宮的尊者如今不是很方便出面,而前者顯然事先知曉這一情況。
正驚嘆著,前一秒還似笑非笑仗著尊者境界讓童柔難堪的圓海忽然再次抬頭,微笑說道。
“童宮主方才稱道友為李仙主,不知閣下隸屬是哪一方勢力?”
迎上搭話,李敬稍許愣神。
這禿子咋還有些來勁了?
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他是不是?
沒多想,李敬在童柔身邊飄然落地。
童柔見狀面色微變,欲要開口。
李敬抬手示意了下,而后淡然看過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塘關李敬。”
圓海聞聲挑眉。
“原來閣下就是近來滄溟領域風頭正勁,才剛飛升便建立勢力占據了藍星飛升臺的陳塘關之主?”
“圓海高僧這消息倒是挺靈通。”
李敬笑笑,道。
“都說佛門與世無爭,貌似有些名不副實。”
某人這一開口,直接就是老陰陽人。
圓海聽了神色不變,笑道。
“李仙主能在飛升后的短時間里建立勢力并獲得東華仙宮認可,定然是有不俗之處。貧僧還聽說李仙主煉器是一把好手,我們般若寺剛好有一些器物需要煉制,不知一會事后是否有幸能請李仙主走一趟,與我般若寺結個善緣?”
“煉器好說,跟誰做生意不是做?”
李敬沒所謂著說了句,而后道。
“不過這善緣就算了,善緣不能當飯吃。想請我煉器,請把報酬準備好,否則免談。”
不等圓海出聲,李敬上下看了他兩眼。
“說了那么多,圓大師你是不是該離開了?仙樂宮似乎并不歡迎你,大師死皮賴臉堵在這里,莫不是仗著尊者境的修為欺辱一群女子?”
“這恐怕就得有勞李仙主你勸勸童宮主了,交出貧僧要的人,貧僧轉頭就走。”
圓海臉色平淡,不見喜怒。
李敬沉默。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圓海杵這里也不說動手,更不如何冒犯仙樂宮。
顯然他很清楚。
真要動上手,仙樂宮的尊者下一秒就會蹦出來。
這就有點尬住了不是?
交人,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真要把人交出去,仙樂宮日后怎么抬得起頭來?
眼下人不動手就是賴在這里,仙樂宮又不能放著他不管。
正驚嘆于圓海沒臉沒皮,童柔出聲。
“李仙主,此事與你無關,你且去我的行宮歇著。等事情處置妥當,我再…”
不等童柔把話說完,李敬笑笑。
“無妨,童宮主你我是好友,為你排憂解難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再者我看這禿驢挺不順眼,我就這么走了不說心念不通達,人指不定覺得我好欺負哪天就跑我陳塘關去了,此事不如由我來替童宮主解決。”
聽某人這么說,童柔愣了一愣。
李敬主動請纓要解決這事,這是她沒想到的。
碰上圓海這種尊者境的硬茬,恐怕就算是她的舔狗馮謝在場也不可能說敢站出來。
不過她必須承認。
李敬說的沒毛病。
佛道中人最是虛偽,他今天要是就這么走了,指不定改天人真跑陳塘關去找他結“善緣”了。
問題李敬要如何解決眼前這事端?
對方可是一名尊者呀!
正有驚疑,李敬轉頭看向圓海。
“大師,這里動手不方便,我們能否換個地方?”
童柔。
其身后一眾仙樂宮的鶯鶯燕燕。
李敬這話…
啥意思?
要跟圓海動手!?
別說是童柔等仙樂宮的鶯鶯燕燕,對面穩得一批的圓海也是一臉懵逼。
好好的。
李敬咋就要跟他動手了?
不按套路出牌也得有點限度不是?
回過頭來。
李敬此番言語,不由地讓圓海心生驚疑。
這才飛升沒多久的小子,難道說是尊者境的修為?
要不然他怎么敢挑戰自己?
沒等他回過味來,李敬緩步走到他面前。
“大師不答話,莫非是怕了?”
圓海。
他一尊者境有什么好怕的?
可他這會真有點吃不準李敬是什么情況。
在煙瞳的遮蔽下,李敬甚至沒有泄露絲毫最基礎的生機氣息,換了誰來都感覺他深不可測。
稍許沉默一陣,圓海開口。
“如童宮主所說,此事與李仙主沒什么關系,閣下這是要強出頭?”
“大師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李敬歪頭。
圓海再次沉默,而后冷冷說道。
“既是如此,你我不如尋個去處切磋一番,點到為止。若是李仙主你勝過貧僧,此事就這么算了。”
“成。”
李敬異常干脆地應聲,而后道。
“如若我輸了,今后般若寺若有器物要煉制,李某人任由差遣。”
聽得這話,圓海眼睛一亮。
李敬如今在滄溟領域,屬于是名不見經傳的那種。
大部分人都知道占了藍星飛升臺的陳塘關,但沒多少人知道有他這個人。
不過于某些有心人而言。
該打探的早都打探到了。
圓海便是那些個有心人之一。
李敬是一名有能力煉制半步道器的煉器宗師,情報早已被般若寺掌控。
“李仙主是個妙人,與我般若寺有緣。”
圓海兩手合十,方才還有些冰冷的話音變得和煦些許。
如果可以與一位煉器宗師交好,沒有人會不愿意。
甭管李敬有沒有多事,自己又是否能夠勝過他,總之先攀上交情再說。
“大師說這些虛的就沒意義了。”
李敬擺手,道。
“承諾我已做下,且明顯是我吃虧。我二人去何處切磋,不如由我來指定?”
“善。”
圓海點頭。
李敬見狀笑容燦爛,心念一動牽動空間的規則惹得周邊空間震顫,高空中隱隱有一處空間被獨立了出來。
這一手,他做得很明顯。
在場所有人有所察覺,抬頭看了看。
童柔驚訝著側目看看李敬。
圓海亦是抱著交好的態度出聲。
“李仙主好手段,能將空間的規則掌握到如此地步,著實是令人驚嘆。”
“一些小把戲罷了,不值一提。”
李敬笑笑,伸出一手。
“勞煩大師將手給我,我尚還辦不到徹底將空間獨立出來容許旁人出入,只能我帶大師進去。”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道。
“以大師尊者境的修為,應該不會擔心我憑空間手段加害于你?”
圓海聞言伸手,笑道。
“我相信李仙主為人。”
嘴角那么說著,他在握上李敬的爪子之際,另一手摸出了一件半步道器級別的九環錫杖揣在手里。
李敬見狀權當沒看見,和善著道。
“大師請不要抵觸空間置換的過程,免得我出差錯,你我雙雙墜入虛無空間。”
說罷,他牽動心念觸動空間的規則。
圓海察覺到規則被觸動不疑有他,并未抵觸周身襲來的拉扯之力。
下一秒。
二人消失在原地。
童柔等一眾仙樂宮的娘子軍見了集體抬頭。
緊接著。
在場所有人打出三個問號。
高空中原本近乎肉眼可見的獨立空間它不見了…
感知中,更是啥也沒有。
難道是李敬故意藏拙,事先做得明顯一點好讓圓海放松警惕,然后用上了真本事?
在場眾人心生猜測之余,人群中一名女弟子小聲開口。
“那啥,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位李仙主好帥?”
其余女弟子聞言微愣,而后集體點頭。
童柔見狀嘴角一扯。
李敬長什么樣,她并不知道。
自從在鳳陽城主府露面過后,李敬在人前始終是佩戴著煙瞳,也就有限幾個見過的知道他長什么樣。
童瀟瀟是知情者之一。
但她并未與童柔提及過此事。
臉都看不到,有啥帥不帥的?
這票小妮子,難不成是想男人想瘋了不成?
不過你還真別說。
李敬挺身而出的風采,叫童柔很有好感。
作為仙樂宮宮主,童柔自然不是如何柔弱的主。
事實上,她辦事極其雷厲。
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是個女人了。
試問哪個女人不希望在自己遭遇困難時能有個遮風擋雨的港灣?
當然。
有好感歸有好感,童柔不至于就此對李敬有了想法。
她現在只關心。
李敬如此有自信,是不是有能力拿下圓海。
與此同時。
李敬帶著圓海進入到了小乾坤界。
剛一進來,圓海便察覺不對。
只要不瞎。
都能看得出來這并非是臨時被獨立出來的空間,而是一處完整的天地方圓。
冷汗,當時就從圓海的大光頭細密滲出。
他不傻。
都進來小乾坤界了,哪還能意識不到李敬是陰了自己一手?
眼看李敬一臉和善轉頭看了過來,圓海兩手合十高呼一聲佛號,煞有其事道。
“事先我有猜測李仙主修為深不可測,不想竟然可以到這般足以比肩大帝的地步擁有屬于自己的天地方圓,貧僧佩服。如此光景,切磋恐怕是沒必要了。愿賭服輸,仙樂宮一事就此作罷。”
不得不說。
圓海的求生欲非常強烈。
絕口不提某人坑了自己,也不說他卑鄙。
李敬迎上其話音卻是不以為意。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可以留你一命,但得你乖乖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說話間,他非常自然地伸手取走了圓海手中的半步道器級別法杖。
圓海見此甚至不敢用力握住自己的半步道器,任由他取走自己的“武裝”之余,滿臉難以置信。
顯而易見。
李敬這是要打劫他…
堂堂擁有天地方圓的尊者級強者,這么不厚道的嗎?
他都認慫了不是?
然而眼前他不得不順從…
他就是一中規中矩的老牌尊者,碰上擁有天地方圓的主自己還稀里糊涂跑了進來,他已失去所有選擇。
敢怒不敢言著瞅瞅揣著自己的半步道器打量的李敬,圓海默默打開自己的儲物空間。
尊者到底是尊者。
這儲物空間一開,稀里嘩啦就是各種李敬沒見過但瞅一眼就知道是極其罕見的好東西,看得他眼花繚亂。
轉眼。
圓海很是老實地放空了自己的儲物空間,硬生生堆出了一座幾十米高的小山。
其中天地靈根級的好物,不計其數。
各色高階靈物干脆根本沒法數。
更有許許多多天地奇珍混跡其中。
入目這么一座“寶山”,李敬揮手將整座“寶山”送去藏龍山上自己的“小金庫”。
確認收獲,等晚點再說也不急。
先把圓海這禿子的事情整整明白再說。
淡然掃了掏干凈家當滿臉干笑的圓海一眼,李敬輕喚。
“無名。”
下一瞬。
天地陷入徹底的昏暗。
圓海先是一驚,而后又是心有所感趕忙出聲。
“李仙主!手下留…”
話沒說完,圓海“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去,仰天就倒。
隨之。
天地恢復清明。
“當啷”一聲,他的半步道器法杖呈“粉碎性”骨折被丟在一旁。
李敬扛著道器無名淡然開口。
“這是你的一點點教訓,以后招子放亮一點,搞清楚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明白?”
圓海。
這會,他哪敢說不明白?
此時此刻,他也是真的被震住了。
李敬甚至是一個有道器的主…
無聲點了點頭,因心神相連的半步道器被強行毀去受創不輕的圓海捂著胸口起身,低眉順眼道。
“是圓海有眼不識泰山,不該得罪李仙主。”
李敬聞聲玩味一笑,心道你不是不該得罪我,而是不該跟我進來小乾坤界。
沒有把話說破,李敬道。
“來個心魔大誓,今日所見所聞不與任何人提及,往后見到陳塘關之人你繞道而行,完事我放你出去。”
圓海聞言抬眼看看某人,面色稍許古怪。
李敬這么強。
底蘊又如此深厚。
說他是一方大帝轉世都為不過。
可他卻不愿旁人知道他的厲害。
這是為了什么?
耐人尋味。
不過圓海覺得,自己剛經歷的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
這塊也不難理解。
李敬再強大,也只是才剛飛升。
藍星的東西或許可能獨樹一幟,但怎么可能能與仙域的產物相比?
默默點頭,圓海按照李敬的吩咐抬手許下心魔大誓。
隨著他許下誓言。
天際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喻示著誓言已成。
同時。
天邊浮現一道絕美的女子虛影,淡淡地掃了圓海一眼,當時就叫他如遭雷擊。
李敬有所察覺也是一愣。
如果沒看錯,剛剛那道虛影應該是魅靈?
身在色、欲天的她,怎會有虛影在小乾坤界呈現?
難不成是圓海許下的心魔大誓?
說起來…
對修行者有極強制約性的心魔大誓究竟是為何有那么強約束力,還真是一個迷。
相傳期間約束是某種規則。
也有說法說…
心魔大誓是向某些強大的天魔承諾,由天魔做見證,一旦違背誓言天魔會降臨榨干許下誓言的人。
眼下看來。
心魔大誓背后的真相,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圓海能讓魅靈來見證乃至顯露虛影,恐怕是因為其來過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在這里留下了痕跡亦或其悄悄在此留下了烙印。
想到這,李敬將疑問拋到腦后。
魅靈,那是自己人。
心魔大誓本就是修為越高制約力越強,有魅靈做見證,圓海再能耐恐怕也翻不了天。
李敬懶得多想,圓海卻是整個人有點懵。
他不敢相信。
自己剛剛看到的是什么…
作為老牌尊者,仙域秘辛他接觸過不少。
剛剛那虛影像極了是傳說記載中在遙遠的過去曾叫仙域生靈涂炭,來上一番大清洗的存在。
許個心魔大誓,能把這位招來作為見證。
這可說是可以吹上一輩子的事。
但圓海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心魔大誓的本質,確實是叫域外天魔做見證。
可許誓招來那一位做見證這種事,尋常是不可能的。
他圓海又不是面子有多大又特別“有營養”的角色…
域外天有的是尊者境天魔,他一尊者許誓怎么著都輪不到那位見證。
以此不難推測。
一切都跟李敬有關…
想到這,圓海小心翼翼著看了看了某人。
剛好這時李敬也在看他。
兩人對上視線。
圓海臉上堆起弱弱的賠笑,李敬則是和善一笑,而后牽動心念帶著這禿子離開小乾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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