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砸的肉身已經快被扯碎了,就像一塊破抹布似的被丟在了一邊,白澤這頭瑞獸的嘴上卻全是鮮血,看上去猙獰恐怖。
而就在白澤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的身后突然響起了微弱的聲音,白澤轉過頭去卻發現那個破抹布一樣的英砸居然搖搖擺擺的又站了起來。
他身上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皮肉,臉都被啃掉了半截,但他就還是這么站起來了,身上的破爛地方迅速恢復,那速度就跟終結者2里頭的液態機器人兒似的。
很快英砸再次恢復了原本的狀態,他拎起自己身上一塊破爛的布條:“你說,讓你咬了是不是要去打狂犬疫苗啊?”
白澤這會兒已經完全喪尸化了,根本就沒有了任何一丁點理智,至于為什么,那還不是英砸嘴臭唄,刀刀砍在他的要害上,把好好一個溫文爾雅的二狗子給逼成了僵尸犬。
爪子在地上撓了幾下,接著大地居然開始顫抖了起來,接著白澤親自煉制的那個巨大的無比的蜘蛛娃娃就跳了出來,看那架勢今天非得是把英砸干死不可,什么三界大戰不大戰的,他不在乎,要的就是面前這個瘟神的一條狗命。
“召喚獸是吧。”英砸往后突然一個后空翻,接著從高處直直墜到了蜘蛛娃娃的頭頂上,重重一踩之后煙塵四起。
接著煙塵之中,一條五爪金龍的騰空而起,身子周遭電光閃爍,三百米的身長不算太長,但渾身金光燦燦青煙繚繞,著實好看。
“在山海界老子現本體可沒人管。”
英砸將那個白澤煉制出來的縫合怪緊緊纏繞,強大的電流一圈一圈環繞,接著那個縫合怪直接被他給電磁彈射出去了,撞在了不遠處的山上,甚至都要鑲嵌進了山里。
“爺爺平時不卍解,你們都怕是看不太起爺爺是吧?”
英砸在彈射掉白澤的召喚獸之后,重重的落在白澤的面前,俯視著地上那個小東西:“白澤,你睜開你的狗眼瞧瞧,你面前的是誰!”
巨龍騰空,巍峨如山,白澤雖也是祥瑞巨獸但在真正的龍族面前就顯得無比渺小,但它卻還不死心,沖上去就要跟英砸殊死搏斗,啥法術不法術的,巨獸之間的戰斗法術已經是末微之技了,就像當年應龍跟蚩尤大帝單挑的時候,那倆可是全肉搏,打的那叫一個滄海變桑田。
白澤一口咬在英砸的身上,英砸操了一聲,直接一個神龍沖頂就竄出了大氣層,接著開始瘋狂加速,就在他繞到第五圈之后,白澤終于是一個沒咬穩從天上掉了下去,英砸也不管他,就讓他掉,甚至還在旁邊一邊伴飛一邊說:“臭撒比,爺摔死你。”
不過白澤還沒等落地就突然平地一轉飛了起來,接著就見遠方一個跟英砸差不多大小的猛獸哐哐的跑了過來,然后趁著英砸準備去咬白澤的時候,一拳砸在了英砸的背上。
“操操操操…”英砸在空中疼得都扭曲了,像條蚯蚓:“開我龍脊唄。”
說完他一個神龍擺尾就出去了,抽的那頭巨獸曲體前空翻轉體720°,接著英砸巨大的身體重重的落下來,砸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地動山搖。
巨獸之間的戰斗就是這么帶感,因為體量巨大力量也巨大,所以每次攻擊都會自帶上各種沉重buff,如果是一個人類的視角看上去,那真的是太刺激了,就像是在看哥斯拉大戰金剛一樣,巨獸的沖擊感十分帶勁,特別是哥斯拉才一百來米,山海界能被稱之為巨獸的起步都是三百。
這個級別的戰斗可以說是生人勿進了,那真的是隨便蹦起一枚石子兒都有三四百斤,被一枚初速度兩千米每秒的三百斤石子兒命中,那丟掉的可不只是勇氣了…
白澤前前后后召喚了五頭巨獸,英砸英勇無敵1V5,但終究大家都是巨獸,一個拳擊冠軍肯定比五個拳擊亞軍強,但一個拳擊亞軍肯定打不過五個拳擊三十二強選手。
英砸當場就被捶得鼻青臉腫,匆匆逃出了戰場飄在天上沖下頭喊:“搖人兒是吧,你等著。”
不過就在這眼看要演化成一場混戰甚至一場戰爭的時候,他們面前突然開了一道門,接著張哥從里頭走了出來。
他一出場,五頭巨獸連帶著白澤齊齊往后退了一步,血都沸騰了的白澤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張哥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掃了一圈,巨獸們立刻就匍匐了下來,就像是犯了錯誤的狗一樣,白澤甚至都不敢張嘴了,天上飛的英砸也落到了地上恢復了人形。
張哥走上前將一旁耗子的尸體扶了起來,然后斜眼瞟了一眼白澤,再接著就開門離開了。
剛才白澤有多囂張,現在他就有多無助,那都不是怕了,應該叫震懾和恐懼,san值直接降到了底,那幾頭巨獸剛才還在給英砸開龍脊,現在趴在那腿肚子都在哆嗦,即便是張哥都走了它們都起不來身,甚至還有的當場就尿了,純是被嚇的。
咖位擺在那,效果就是不一樣,恢復冷靜的白澤這時才知道自己闖禍了,而且是闖了大禍,一時之間聰明如他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里看著英砸。
“今天就打到這里。”英砸往地上啐了一口:“下次老子再來的時候,就是踩爆你狗頭的時候!”
白澤斜眼看向英砸,然后轉身默默離開,而英砸當然也不是善罷甘休的人,他回轉身子一躍跳上半空化龍而去。
他去干什么了呢?他去了山海界里的云夢大澤上開始尋找了起來,然后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漂浮物在天空悠悠蕩蕩,像個水母似的漫無目的。
英砸立刻就上去了,這東西有多巨大呢,簡單說就是一眼望不到頭,三百多米的英砸在它面前就像個紅線蟲。
而這就是鯤鵬的十分之一倍具象體,同時也是山海界里體格最大的巨獸,巨獸族的真正頭目。
英砸漂在它身邊開始絮絮叨叨的告狀,說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如泣如訴,列舉了八大罪狀一百三十七條罪證,擱那細細道來。
而張哥這邊在把耗子的尸體帶回去之后,就開始著手操辦后事,不管怎么樣他也都是同門出來的人,這輩子到頭了總不能叫他暴尸荒野。
所以最后到頭收斂尸首的事情還是要他這個門內大師兄來操辦的,反正一切從簡吧,當棺槨合蓋的時候,他這一生就算是落幕了。
下次他再出現的時候,就不是那個帶著記憶的他了,他會像一張白紙一樣的誕生、長大,然后因為某個契機而醒來,然后慢慢熟悉自己的能力,一點一點的成長,就像是小蛇那樣。
二十年而已,不過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罷了。
只是在送別耗子的時候,許薇有些難過,因為張哥說過他們的故事是由許薇開啟的,而只有許薇才知道,真正拉開所有故事的序幕都是這個坐在巷子口給人算命為生的年輕人。
而現在他就這么靜悄悄的走了,雖然明知道他會進入下一個輪回,對十二靈來說死亡并不是終點,但以作為人的情感來說,這無異于一場生離死別。
靈堂就在小飯館的后院,飯館也掛出了牌子停止營業三天,張哥一手操辦這些事情,他甚至換上了父親的道袍,用不熟練的手法點燃了長明燈。
十二靈都沒有到場,但第二天得到消息的黑觀音沖了過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棺材里已經涼透的耗子,一臉茫然的看向了四周圍:“死了?他就這么死了?”
沒有人給她回應,張哥坐在旁邊的小馬扎上一張一張的燒紙,整個屋子都是煙熏火燎的味道。
黑觀音走到棺槨的面前,撩開蓋在他頭上的黃紙,看著里頭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一下子人都迷茫了,她轉過頭去問:“誰干的?”
張哥沒有回答。
“我問你誰干的!”
張哥抬頭看了她一眼,黑觀音突然被巨大的力道按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她不斷掙扎但卻根本沒有作用。
她被壓住之后還試圖叫出聲來,張哥眼皮子一垂,黑觀音的嘴沒了,消失不見了…
她掙扎了半天,然后索性就不動了,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直到清靈子傍晚趕過來幫她求了情,這才被放出來。
放出來之后她就老實了,站在清靈子身后一言不發,低著頭默默的哭。
“主上,人之常情,請勿怪罪。”
“嗯。”張哥輕輕瞟了黑觀音一眼:“我只是讓她冷靜冷靜。”
清靈子應了一聲,躬身站在張哥身后,然后小聲的聊了起來:“圣主,屬下倒是有一計。”
“嗯?”
“現在天下大亂,白澤那頭又有二心,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屬下放出風聲去,就說人族龍族不日將討伐無道者白澤。”
張哥輕輕垂下眼皮:“逼反?”
“那倒也不是,想這樣就逼反白澤,屬實不易。本身前陣子異獸族的叛亂就已經壓下去了,他如今也沒有了什么勢力,但卻可以挑起他們內部的分裂。只要能將白澤孤立出來。”清靈子眼睛輕輕瞇了起來:“便扒了他的皮給主上做個毯子又如何?”
“毯子我不要。”張哥擺了擺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把他的后事處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