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愿請神這種事,真的是不能亂說話的,小張哥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夢潔這個孩子從小就喜歡玩花樣,現在倒好了,真的算是請神上身了。
當然,他的確是可以跟河神說一聲解決這件事,但他思來想去,這件事還是得讓白夢潔自己解決,因為她這個任性的樣子如果不改改的話,恐怕以后真的是哪天要出大事情的。
“可以啊,當然可以。”小張哥坐在那對白夢潔說道:“成年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你既然開了口,那就得承擔后果。”
“可我不想嫁他…”
白夢潔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個人,說實話她是個美型控,身后這男人身高體胖,目測能有二百五十六十斤,看起來雖然也算不上面目可憎吧,但真的不是白夢潔喜歡的那個類型。
而且一想到他的本體是條大鯰魚,這個惡心勁就讓她頂不住了。
“可這是你自己亂說話引來的對吧,而且人家對你沒有惡意。”小張哥輕輕敲了敲桌面:“我可以幫你解決危險,但我不能幫你解決所有問題。”
說完小張哥轉過頭對那個大塊頭說:“你不會對她干什么對吧?”
黑胖子點了點頭,表情莊重。
“更不會以武力威脅對吧。”
仍然是莊重也嚴肅的點頭。
小張哥就問了兩個問題后轉臉回白夢潔那邊:“你看到了。”
“可是他…他是妖,妖的話能信么?”
她的話音剛落,在小張哥店里吃飯的人最少有七成抬起頭看向了她,就連旁邊的皮爺都把盤子重重的往臺子上一扔,而脾氣比較爆裂的狂蟒小青已經站起身來質問道:“從古到今,都是人傷妖更多吧?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姐姐,都歷經幾十輪回了,還對那個死男人念念不忘,那個男人還能記得我姐姐嗎?”
旁邊的白蛇不停的拉著她的袖子,但卻也沒有說什么,周圍聽到青蛇的質問,紛紛也是跟著附和了起來。
“就是,妖怎么樣,人又怎么樣,聽過人背后捅刀子的,誰聽過妖背后耍人的。真是好笑。”
白夢潔知道自己是捅了妖怪窩了,她連忙收聲,然后近乎央求的對小張哥說道:“哥…求求你了。”
“不。”小張哥搖頭道:“你自己慢慢解決,是跟他溝通也行是怎么樣也行。”
白夢潔噘著嘴,頓時覺得全世界都把她拋棄掉了,眼里含著淚水轉頭就沖了出去,而那黑胖子沖小張哥鞠了一躬也跟著一起跑了出去。
這時一直在旁邊的吃剩飯的雞哥滿臉諂媚的湊了過來:“她沒吃完的飯給我吧。”
小張哥搖頭,然后將雞哥碗里的剩飯也拿了過來一起倒到了垃圾桶里:“我給你單獨做一份。”
“別…”
雞哥一臉心疼的沖了過去從垃圾桶里將還沒有弄臟的部分撈了出來重新放回盤子里:“浪費了…浪費了…”
“你不至于吧。”旁邊的皮爺一臉嫌棄的說道:“都進了垃圾桶了。”
雞哥卻搖頭嘆息,然后雙手合十雙目低垂:“既然殘羹剩飯便足以,何必放任它浪費呢。”
“算了。”小張哥低下頭將雞哥碗里的飯全部重新倒了回去:“今天你就吃個新鮮的。”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角落里一個陌生的男子,然后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還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
他的話,讓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往了那個方向,而角落里的那個人這時站起身將帽子拉了下來遮住臉快速的走了出去。而他離開之后,屋子里頓時討論了起來,因為這個人很陌生從來沒見過,但這也比較正常,因為長安巷高低也算是個景點,雖然不是很有名,但偶爾還是會有游客游蕩到這個地方來的。
但這個人明顯看著有些行為怪異了,而且能讓小張哥出言警告,這里頭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他沒走兩步就讓人在外頭給攔住了,攔他路的正是大蜘蛛精:“別走啊兄弟,過來解釋解釋。”
那人低聲說了一句別礙事,然后就推了推蜘蛛精,但蜘蛛精可不吃他這一套,上去就是幾道蜘蛛絲射了出來,捆住了那人的手腳,但這本來強韌無比的蜘蛛絲卻在那人的手腳上化為了灰燼。
小張哥低著頭仍然在忙碌,而雞哥看到這一幕,連忙起身:“我去看看。”
他走到了蜘蛛精和那個人面前,伸出雙手攔在了蜘蛛精的面前:“這位施主,你有什么沖我來就好了。”
“你找死!”
那人突然毫無預兆的掏出一把紅色的短匕就刺入了雞哥的胸膛,鮮血嘩的一下就沁透了雞哥的胸膛,但雞哥卻跟沒事人似的:“這位施主,百般苦痛由我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但那人就跟瘋了似的,拔出匕首噗噗噗噗噗的就在雞哥身上戳了十幾二十個窟窿,但雞哥…就是不倒也不還手,就站在那任他戳著。
“你這妖魔該死!”
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一邊殺著雞哥一邊厲聲喊道:“沒毒死你,你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但雞哥卻渾然不覺的站在那,身上已經滿是鮮血,甚至就連帥氣的臉都被豁開了,但他仍然站在那一動不動。旁邊有人想去幫忙,但卻都被小張哥給攔了下來。
最終那人終于是脫力了,身體慢慢的軟了下去,跪坐在雞哥的腳邊,雞哥這時候朝他伸出手去:“起來吧,沒事了。”
周圍的人包括小張哥在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覺得這次來的太突然了,讓人驚愕不已。
“這是怎么了?突然就…這么血腥。”皮爺抱著盤子探過頭看了一陣子:“都戳爛了唉。”
小張哥搖了搖頭:“他在剩飯里下了毒鼠強。”
“操!”皮爺罵了一聲:“那阿雞還吃?”
“嗯。”小張哥點了點頭:“他都吃。”
而這時候外頭爆發出了一陣高亢悲傷的哭聲,原來是那個一直在戳雞哥的男人捂著臉坐在那嚎啕大哭,大家現在都豎起八卦的小耳朵在等著,就連外頭那間屋子里的許薇都關掉了電視在那等待后續故事。
兩間屋子里頭上下十幾個人,現在都是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了什么重要的對話。
雞哥的血漸漸的干涸,但他的傷口卻慢慢的恢復如初,就連衣服上的血跡都開始倒流了回去,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他整個人就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除了衣服上一個一個清晰的刀痕。
“握草握草!!!!”皮爺驚叫了起來:“不死之身!”
“嗯。”
這個技能跟雷龍的天龍體看上去很相似,但其實根本是兩個東西,雷龍是那種感覺不到疼痛,哪怕被劈成了焦炭,當時看上去是死了,但過段時間卻能愈合。但雞哥卻是能夠感覺到疼痛,但不管怎么樣都不會死。所以他現在臉色發白并不是失血過多就是單純疼出來的。
兩個技能誰更強這一點不好說,但誰比較能抗肯定是雞哥比較能抗了,他的抗擊打能力絕對是驚世駭俗了,不然也不至于稱呼一聲不死之身。
只是雞哥脾氣太好了,雖然經常跟人單挑,但他到現在從來沒人跟紅過眼,哪怕是再罵再叫,他都好像是不會生氣,而現在看起來…即便是人家拿刀子捅他,他都沒有在生氣的。
“我不理解。”皮爺攤開手:“這是個什么套路啊,人家要是拿刀子殺我,我肯定一嘴咬死個逼養的。”
小張哥能說什么呢,畢竟體系不一樣,雞哥的身體是雞哥的也是地藏王菩薩的,浴火重生之后的雞哥融合了地藏王,那個體系就是玩這一套的。不過要是也是機緣巧合吧,雞哥的身體跟地藏王的相性真的是太契合了,完美之盾的不敗屬性給了地藏王極大的發揮空間。
黑靈山系列,就是以苦痛為舟,身體上承受越多的苦痛,他們的能力就會越發強大,而至于他們怎么想的,那就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夠去理解的了。
境界。
外頭的哭嚎聲漸漸停止,雞哥對小張哥打了個招呼,然后就帶著那個人走了出去。
他們一出去,屋子里頓時就討論開了,而小張哥繼續忙碌,皮爺則到處折騰著打探八卦,一切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好像剛才的恐怖場景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說,那人怎么會在剩飯剩菜里下毒的?”
有人來到小張哥面前好奇的問道:“這不就是針對廣鯤么。”
“嗯,可能是因為發現只有他比較好下手。”
“你怎么發現的?”那人問道。
小張哥笑了起來:“因為廣鯤吃完之后臉色非常難看,他只是不死,不是感覺不到疼痛。”
“所以他都知道?”
“嗯。”
“他知道之后還把有毒的東西都吃了?”
“嗯。”
“厲害…”
人就是這樣,只要是干了別人沒法干的事,那就是了不起。
不過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現在誰也不知道,還得等雞哥去開導吧,估計又是一段故事,小張哥愛聽故事,所以他現在充滿了期待。
而很快,話題就從剛才的突發事件轉回到了白夢潔的身上,他們都在討論白夢潔這個事情最后會怎么樣,不過也都限于閑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論點被拋出。
至于白夢潔那邊,她負氣走了很遠,然后回頭那個黑胖子說:“你離我遠一點!你看你這樣,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別以為我張哥不管這件事你就有靠山。沒錯,話是我說的,可那種事你怎么能當真?我已經給你買了雞吃了,你還要纏著我?”
黑胖子抿了抿嘴,卻沒有說話,就這么保持著一米五左右的距離跟在白夢潔側后方,看上去還有點委屈。
“你要什么你開口,別纏著我了,行不行?”
白夢潔看到自己說什么都沒用,越想越氣,一扭頭就去到了路邊的酒吧里開始喝大酒,黑胖子也不打擾她,就在門口站著,白夢潔這個姿色,哪怕是在黑暗環境里看不出來她是個明星那進了那地方也是一大堆蒼蠅圍著打轉的。
幾乎沒過多久,她就跟幾個笑起來挺好看的帥哥聊了起來,大家相談甚歡,酒也沒少喝,而她的酒量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不到一個鐘頭,廣鯤那都沒聽完兇惡之徒講故事呢,她就已經感覺天旋地轉了。
“你們…是不是給我下藥了?”白夢潔暈暈乎乎的還在打趣:“不行哦,我哥會打斷你們的狗腿。”
但說完之后,她就突然眼前一黑變得不省人事了,周圍那幾個跟她喝酒的人互相對視幾眼,然后非常默契的攙扶著她往外走,看那嫻熟的樣子就知道這種事沒少干。
可這次他們顯然不順利,剛出酒吧的大門,就見一個高而胖,皮膚微黑的胖子攔在了他們面前,他們兇神惡煞的罵了幾句:“滾開,別擋路。”
但那個黑胖子就像沒聽到似的,其中一個人就伸手推了一下,但這一推他就感覺自己推在了承重墻上,不但對方沒動,自己還連連后退好幾步。
“放下。”黑胖子的語調很平緩,他指了指不省人事的白夢潔:“把她放下。”
“讓你管閑事!”
突然之間,身后一個磚頭就拍在了黑胖子的頭上,但還是老樣子,頭沒事,磚頭粉碎。而那黑胖子甚至都沒有回頭,只是揚起胳膊輪了過去,身后偷襲的那個人就被這一肘子給頂出了五六米遠,在地上滾了有七八下就不動彈了。
他的同伴見狀立刻就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然后連忙扔下了白夢潔扶起自己的同伴落荒而逃,而黑胖子此刻看到昏迷不醒的白夢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辦,后來他略微思考了片刻,轉身又朝長安巷走了過去。
之后他基本是跟雞哥同時進門的,雞哥手邊攙扶著那個襲擊他的歹徒而黑胖子手邊攙扶著白夢潔。
“喲,這么巧啊。”雞哥打了個招呼:“你這是?”
黑胖子倒只是看了一眼雞哥,朝他點了點頭,然后就將白夢潔攙扶了進去。進去之后,小張哥正在做那個蟲蟲肉醬,黑胖子走過來把白夢潔往他面前一放:“她,喝醉了。”
小張哥伸過手在白夢潔的頭上點了一下:“不是喝醉,是下藥。”
“我明白了。”
黑胖子默默的轉身走了出去,而雞哥卻恰好來了,帶著那個兇惡的歹徒,然后對小張哥說:“老大,聽不聽故事?”
小張哥點了點頭后說道:“稍等一會。許薇?許薇。”
“來啦。”
許薇從前廳走了過來:“怎么了?”
小張哥指著昏睡的白夢潔:“去帶她到后院去休息,讓狗姐照顧一下,對了別忘了給小青蛇喂點東西。”
“喂啦喂啦。”許薇扶起白夢潔:“這是喝了多少喝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