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洗之命與格天三鋒,乃是雨霖鈴消化師尊江南春信之鑄術,鑄術在原有基礎上有所突破之后的心血之作。
「這樣,我便能放心去闖一闖槍界了。」生命練習生將木匣收起,隨后負槍在背,笑道。
縱橫子嘆了口氣:「槍界的水不深,沒多少高手。」
雖然說,行走江湖確實要準備齊全一些,但槍界那地方只能說懂得都懂,壓根沒有幾名高手,連淺水王八都算不上。
刀劍槍弓四大主流,傳到現在,其實還是以劍為主,刀次之,槍再次之,弓為最末。
尤其是,師尊在十年前開劍界立劍道,直接將劍的地位,給拔高到了空前的高度。
一劍出,萬兵伏,可不是開玩笑的。
「老哥你住口!」雨霖鈴不悅道:「濤濤又不像你一樣,行走江湖還是得注意安全。」
「好好好,我住口。」縱橫子無奈賠笑。
被多位太易級數的高手指點,再加上本身跟腳極高,天賦亦不差,同時還有幾位太易級數的高手作為靠山,他是實在看不出來,生命練習生哪里需要注意安全。
別人需要注意安全還差不多。
但是!
小妹說什么就是什么!
生命練習生詢問道:「話說回來,兄臺也要準備回返了吧?」
「這次出來的時間確實不短了,等我先走一趟西武林,之后便要返回文風谷。」
縱橫子頷首,諸事皆已有了結果,等他再走一趟西武林便該回去了。
彼時,浩星探龍決定,對夸幻之父所做之事進行彌補,精靈天下乃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不管對方有何要求,他都會接下。
身為朋友的雨霖鈴,縱橫子以及生命練習生三人,決定幫他一把。
于是,四人結伴而行,一邊收攏夸幻之父收集的諸多錢財珍寶,一邊救下了被其所困的琥珀、冷飄渺、戰神猊。
以及原本幫夸幻之父看守寶藏的狼狽兄弟,金色的喚作鋇可汗,銀色的銀狼,兩人被生命練習生硬生生給打服之后,決定追隨在他身邊。
對于縱橫子而言,這無異是一次磨礪,自從救了人后,便是他在周全各方關系,誰能想到,琥珀并非是其本人,而是其母禁城罌粟,即精靈天下禁城血脈之主,亦是冷飄渺的妻子。
在前往精靈天下的途中,縱橫子每天要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拉架。
具體表現為,與冷飄渺等人合力,防止禁城罌粟對浩星探龍出手,因為當年之錯,浩星探龍根本不帶還手的。
這件事,等到達精靈天下之后,由狩宇天脈之主逆神旸出手,祛除禁城罌粟體內的希望種子,才得以平復。
該說不說,師尊那層關系,還是相當好用的。再加上,精靈天下的那些精靈,也非是聽不進去道理的精靈…
在經過一系列事件之后,浩星探龍選擇留在精靈天下,幫助精靈進行戰后重建,同時,得自夸幻之父的諸多寶物,也一并留在了精靈天下。
至于步軍殤那件事,精靈天下沒提,縱橫子也沒有提及。
反倒是生命練習,因為有藺重陽之前跟寒武紀打過招呼的原因,在到達精靈天下之后,有幸被錻锽玄脈之主指點了一段時日槍法,進境一日千里。
更深層的關系,縱橫子主動與寒武紀以及逆神旸等人約談過,解決的還算順利。
精靈對恩怨分得很清楚,不會傷及無辜,生命練習生非是原始魔君。
眾人在精靈天下停留了一段時日,便由縱橫子提出請辭,他在這段時日,與眾脈之主相處的非常和諧,也算是提前為師弟鋪路了。
畢竟,他們不能這一輩子,都靠師尊庇護。
「既然都要走,我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雨霖鈴抬起手支著下巴,思索道:
「要不我也去江湖上走走好了,正好順路前往天下一品,給師尊請安。」
以她之性格,怎有可能安安心心的練功,不存在的。
先前沒趕上那劍界盛會,如今去看看,也算全一樁遺憾,江湖上傳得神乎其神,雨霖鈴自然是不信的,因為她見過本人,還被指點過。
江湖上的傳聞,就是傳得再神乎其神,與前輩本人依然有著不小的差距。
縱橫子聞言,欲言又止,終歸還是把那想要出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對了,老哥,這個送你了。」
雨霖鈴看了他一眼,化出另一方木匣,丟給了一旁的縱橫子:
「本來想著把弓一并打出來,不過,考慮到前輩估計不會樂意你暗箭傷人,所以這十二虹要怎么處理便看你的想法了。」
縱橫子聞言,眉梢一挑:「勞煩小妹了。」
十二片幻甲所鑄之箭,定然非同凡響,只是小妹沒有給他配弓,就有些尷尬了。
按理來說,以師尊的性格,并不會在意這個。
不過…
他又不專精箭道,拿來當人情或許更合適。
生命練習生邁出一步,與兩人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久留了,好友,兄臺,請。」
「濤濤,有事記得聯系我。」
「有需要可以給我發信,若是路過南武林,可以來文風谷坐坐。」
「好,狽可汗,銀狼,走了。」
秋氣生朔陲,塞草猶離離;大漠西風急,黃榆涼葉飛。
一曲《陽關》奏罷,夏承凜起身,將靈霄獨幽收起,與不遠處的羅喉說道:
「好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在將私事處理完畢之后,他才與好友請辭,這一天終究會來到,他們兩人皆心知肚明。
對方非要來送他一程,兩人步行,自天都向東而行,一路走了千余里,便到了如今的位置。
索性又切磋了一次,然后飲了酒,奏了曲,終須一別。
「若有需要,隨叫隨到。」
羅喉緩緩開口,沒有說太多,卻是最為堅定的承諾。
「請。」
「請。」
一道赤虹劃過天際,只見黃沙之上,金燦燦的身影遙望遠天,過了許久,才將目光收回。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
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而后,只見他緩緩轉身,邁開腳步。
秋風中,不疾不徐的詩韻,回蕩在天地之間:
「壯志雄才靖狼煙,寰宇震蕩氣神玄;
魔道窺盡人依舊,傲然意屬紅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