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孤島從天空朝下看的話,其實是有三個山頭的,李墨整理出來的地方是其中最高的山頭。孫大圣帶著李墨一直朝另外一個山頭跑過去,可當跑到這個山頭另外一面時,它就不再前進,蹲在一個石頭上朝前方叫著。
后面跟上來的小猴子同樣跟著叫著,好些個居然還從地上撿起小石頭朝對面的密林里扔著。就在李墨摸不著頭腦時,對面的樹林里傳來動靜。然后就看到一只只渾身毛發偏黑色的猴子沖出來,雙方體型都差不多大,但明顯分為兩個陣營,就像楚漢爭霸一樣。
孫大圣的勢力比對方小一點,此刻它跑到李墨腳邊抓住他的破褲子指指對方,態度那是相當囂張。
我去,居然是拉著自己來當幫手的,而且明顯是想讓自己出手狠狠教訓它們一頓。李墨感覺自己的智商一下子被拉到最低,竟然會被一只猴子利用。
就在雙方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李墨陡然扭頭看向遠處,那邊好像有一只危險的龐然大物在逼近。
那些戰斗情緒高漲的猴子也感受到了危險,紛紛朝樹上逃竄,留下李墨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地上。他橫刀立馬,異瞳已經看清朝這邊沖撞過來的是一條巨蟒,體型長有十米開外,蛇身足有大腿粗細。
雖然之前在網絡上也能看到關于巨蟒的圖片,但那僅僅是圖片,還不足以體會到它們給人帶來的恐懼感。可是現在李墨有種惡心的沖動,他扭頭看看四周,忙幾個攀爬竄上一棵樹。居高臨下,那心里終于有了一絲安全感。
巨蟒身上的花紋偏黑,從密林中游出來后也直接纏繞著樹干向上游,它的捕捉對象正是書上的猴子。
吱吱亂叫的猴子四處潰散,在這種大型狩獵者面前它們的本能驅使著它們遠離。
李墨倒是忘記蟒蛇也有爬樹的能力,他右手緊緊的握著砍刀,突然巨蟒對一只偏小的猴子發動了攻擊,那扁平的嘴瞬間成為血盆大嘴,半截身子都已經離開樹干,是在凌空捕食。
“好機會。”
李墨所待的地方就在旁邊一棵樹,見那巨蟒凌空撲殺,整個人頓時沖了出去,揮刀凌空一斬,居然將那條巨蟒一分為二。而他跟著落地,沒有受傷。
看到那蟒還在地上扭動,李墨上前再次一斬,斷了它的頭。
一時間腥味彌散開來。
李墨微皺眉頭,提著厚背砍刀找到附近的一個偏小的湖泊,仔細的洗了洗身上沾染到的蟒血。
吱吱吱——
一群猴子再次出現,圍聚在他身后。李墨扭頭看一眼,輕哼一聲說道:“孫大圣,你逃的倒快。”
猴王扯扯他褲腿,拽著他朝一個方向走去。李墨這才發現在山頭的這一面也有一個巨大的平地,除了湖泊外,在岸邊還有很多壘砌起來的石頭堆。
“不對。”
李墨走近后才覺得那些石頭堆像是一座座的墳墓,難怪另外一面什么都沒找到,原來那些死去的大明人應該都葬在這一邊了。說實話,這里看起來還算是個風水寶地。
沒有一個個的仔細數,反正隨意看過去墳墓的數量肯定過百。如今墳墓上長滿了小草,倒沒有那些高大的灌木什么的。猴王一直朝前跑著,李墨也只好緊跟上,穿過墓地來到一個山谷入口。這個山谷是兩座山頭之間的大裂縫,在山谷中他看到了一座座長滿了綠植的建筑,從形狀來看是一座座的房屋。
果然在這里有人類生活的遺跡,猴王跑進谷內,李墨跟著進去。此時太陽當空,有無數道金色的光芒從一座建筑上射出來。
李墨慢慢走近,眼前的建筑像是一層層的高臺,在高臺中間豎立著一個巨無霸的東西,表面已經纏滿了各種藤蔓,但還是有很多地方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金芒。
“怎么有點像帆船造型?”
李墨用砍刀將表面的藤蔓清理掉一部分,露出里面的真容,入眼盡是一片金燦燦。他愣了十幾秒,然后清理的速度更快,露出的黃金面也越來越多。
大概半小時后,李墨看著眼前的帆船,雖然還有很多藤蔓沒有清理干凈,但已經不影響他的判斷。這是一艘用黃金打造而成的帆船,之所以說是帆船,因為在船中間豎立著三個風帆。那些風帆同樣是用黃金打造,非常的形象生動。
繞著黃金船走了兩圈,長約六米,寬約四米,連風帆最高約三米。在船頭和船尾各雕刻著一個巨大的黃金骷髏頭,船身上同時雕刻了密密麻麻的符號,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感覺和華夏古代的那種鬼畫符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這座高臺上,還有一個半人高,直徑約一米的缸,清理掉表面的藤蔓露出黃金真身,在這黃金缸身上雕刻著四個骷髏頭。
李墨又看看缸內,他用砍刀在里面撥弄幾下,在藤蔓下面撥弄出幾個還沒有完全被分解的骨頭。
“高臺,黃金船,黃金缸...難道這里是海盜們當年用來祭祀的地方?”
李墨嘀咕幾句,有些難以相信在六百年前海盜們就有能力造出這么一艘巨大而精致的黃金帆船。
如果這次能夠活著回去,必定會讓這艘十五世紀初的黃金海盜船和祭祀黃金缸重新出世,震驚那些沿海諸國。
十幾只猴子跳到海船上玩耍著,李墨真怕它們把這艘黃金帆船弄出什么損傷出來,忙冷下臉狠狠的朝那猴王一瞪眼吼道:“孫大圣,讓你的小弟都滾。”
猴王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感受到了李墨身上散發出的怒意,忙朝四周的猴群吱吱的叫著。那些在海盜船上玩耍的猴子紛紛跳下來,遠遠的看著這邊。
“前面帶路。”
李墨揮舞著手中的砍刀,猴王尖叫一聲,朝山谷內的那些建筑跑去然后在一座建筑前停下,指指一個可以鉆進去的入口。
幾刀斬,擋在面前的藤蔓灌木全部被處理掉,覆蓋在下面的的確是用木頭搭建起來的房屋。李墨走進屋內就看到里面擺放著壘成四層的一箱箱東西,其中一個木箱倒在地上,基本已經散架,露出里面各種黃金珠寶。
猴王再次撿起一顆拳頭大小的鉆石,通體純凈透明,帶有粉紅色調。
“孫大圣,這是我的,給我。”
李墨朝他伸出右手,猴王吱吱兩聲,在眼神的威逼下把粉鉆遞到他掌心中。
入手沉淀,散發著耀眼的迷人光澤。
“這兩顆如此大的天然鉆石或許比那顆舉世聞名的庫利南鉆石還要重。”
庫里南鉆石是面前世界上最大的金剛石,純凈透明,帶有淡藍色調,差不多有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是最佳的寶石金剛石,被賦予了傳奇色彩。后來庫利南鉆石被加工成九顆大鉆,最大的一顆鑲嵌在英王的權杖上,第二大那顆鑲嵌在英王的皇冠上,第三大和第四大的鉆石鑲嵌在瑪麗皇后的皇冠上。
如果自己手中的兩顆鉆石確認比那顆庫利南鉆石還要重的話,那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則變成了自己。
李墨將鉆石放入還沒破的口袋中,然后再看看地上的其他黃金珠寶。他撿起一枚金幣,一面是一個人物頭像,另外一面是一種圖案,看不出是哪個國家的貨幣。
在當年,鄭和下西洋曾到達過爪哇、蘇門答臘、蘇祿、彭亨、真臘、古里、暹羅、榜葛剌、阿丹、天方、左法爾、忽魯謨斯、木骨都束等三十多個國家,最遠曾達非洲東部,紅海、麥加等等。
所以這枚金幣可能就是十五世紀初的某個海外小國貨幣。
金幣太多了,各種異域風格的都有,也不知道是鄭和船隊交易來的,還是那些海盜搶來的。
李墨隨便打開了四個箱子,里面全部裝的都是金幣。
一會兒他走出這間木屋,進入隔壁的第二間,里面同樣堆積著很多木箱。
一刀砍過去,那個木箱頓時散架,里面的黃金嘩啦啦的往地上流。第二箱是金幣,第三箱還是金幣。
李墨頓時失去興趣,這些金幣或許有十五世紀鑄造出來的,或許也有十四世紀鑄造出來的,他對那些異域小國沒有研究過,只能憑異瞳的反應大概判斷出一個時間段出來。
“沒什么意思。”
李墨嘆口氣走出來,又進入第三間木屋,沒過兩分鐘就搖頭走出來。前兩個木屋中好歹都是金幣,都有一定的歷史價值。但這第三間木屋里的箱子裝的都是整整齊齊的金磚,上面有個大大的‘明’字 應該是鄭和將交易到的金幣直接鑄成了金磚,這樣好清點和管理。
“孫大圣,我們先回去吃飯,吃飽了再過來慢慢清點。”
他出谷的時候路過那個祭臺,看著那艘海盜黃金帆船,李墨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將這艘船放到海面上是否能夠飄起來。
那才叫拉風。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李墨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搜索那些木屋,總共有一百多間,每間里面都擺滿了木箱,除了金幣,銀幣,金磚,銀磚外,后來還陸續找到了來自異域的玉器,其中還有很多的玉碗,玉盤等,保護的都挺不錯的。
當然他還找到了一大批的胭脂水粉,很顯然胭脂水粉已經結塊成為廢渣,但是那些用來裝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卻讓李墨愛不釋手。這些小而精致的瓷器居然都是從五大名窯中燒出來的,每一個都是精品。
對于那些明官窯瓷器,李墨每一件都很小心的重新保護起來,用來保護的東西是曬干捶打柔軟的一片片樹皮。雖然不知道此生是否可以再活著回去,但對于老祖宗留下的財富還是要好好的珍稀的。
等到他將所有木屋里的財寶都一一清點后已經過去半年之久。不過這僅僅才是那些木屋中清點出來的東西,而在山谷四周他還發現了幾十個山洞,在山洞內還堆放著一箱箱金銀珠寶。
李墨怎么也想象不到,在這個孤島上竟然隱藏著如此驚人的財富。他懷疑在大明人落難到這里前,這里的海盜已經經營了很久很久,爺輩,父輩,一直到孫輩。否則光靠大明朝的一艘擱淺的船怎么會有如此多的黃金白銀,絕對不可能。
撲通一聲,李墨跳入湖泊中,那赤裸健壯的身體在水下劃動著,過了七八十秒才鉆出湖面。
這里的氣溫一直維持在三十度左右,所以水也不會覺得很涼。游泳已經是李墨每天必做之事,游完泳后坐在山頭上曬著太陽,等頭發都干后就前往山谷,繼續去清點著那里的寶藏。
“大圣,你媳婦怎么好幾天沒出現了?”
李墨在水里撲騰著,還不時跟岸邊的猴王聊著天。孫大圣不會說話,只會齜牙咧嘴怪叫幾聲。
“你可要給老子爭口氣,我到這里都有七個多月了,你和那邊的孫二圣打架從來沒有贏過。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懷疑你媳婦早已經被那孫二圣給拐跑了。”
李墨漂浮在水面上。
吱吱吱,孫大圣上躥下跳。
“兇什么兇,瞧你那點出息,打不過孫二圣就想著讓老子給你出頭。你要記住,幸福需要自己去爭取的。行了,安靜點。”
李墨在水里游了好久才光溜溜的走到岸上,他身上唯一的一套衣服早已經光榮退休。在陽光下,壯碩挺拔的身上有七條疤痕,皮膚早已經曬成古銅色。
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已經長到肩部,滿嘴胡須,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那雙眼睛。
眼中依然帶著希望之光。
等到身上的水吹干,他穿上一件用樹皮串成的圍裙,然后將一柄砍刀背在身上,手中拿著一根棍子,棍子一端削成尖刺,還用小火燒烤過,使得尖刺更硬,殺傷力更強。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此,一定會把他當成野人。
“大圣,今天我們再去另外兩個山頭轉轉,如果還能找到寶藏的話,今晚就把你媳婦從孫二圣那邊給你搶回來。”
猴王一邊吃著果子,一邊朝他齜牙笑笑。
“慫貨。”
李墨搖搖頭,就算成精了又如何,猴子始終就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