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年！好志向！”
洛青陽面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但卻也更濃了。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他肯定一劍砍過去，看你怎么斷老夫的九歌劍。
但眼前少年不同，那是師妹孩子，更是自己外甥，甚至還會是自己的繼子。
那就是自己的孩子，比那個義子還親的那種！
自己的孩子如此有志氣，作為一名老父親怎能不欣慰？
“師父雖然沒有見過舅舅的凄涼劍，但卻也做過簡單地推算。
他說過舅舅的九歌劍訣前九劍倒還罷了，可第十式國殤想要真正的大成，就必須將整個慕涼城戰死將士的殘念融入自身，到時舅舅你就是一座移動的慕涼城。
要么融入己身，要么融入劍身。
融入己身太危險，哪怕是神游玄境的強者也會走火入魔，所以唯有融入劍身。
但九歌劍強度不夠，無法容納那么多，所以師父為九歌鍛造了新的劍身。
師父還說這把九歌劍身強度還是差了點，半年后他會用原有的九歌劍身鍛造出更強的九歌劍身，讓舅舅先將就著用。”
無心道出田昊一種說法，他與那位師父多有交流，這種說法便是一次交流后的結果。
“你師父對我的劍很了解！”
洛青陽輕撫過九歌劍，心生知己之感。
他以前也有這種想法，因為只有在慕涼城他的九歌劍訣才是最強的，哪怕神游玄境的強者過來他也有信心對抗。
這是地利之勢！
如果能將慕涼城的國殤之意融入己身，哪怕入不了神游，他也有信心將天啟城和皇宮殺穿，將師妹救出來。
可惜他自身不行，九歌劍也不行，而現今這把九歌劍身也許能行。
“師父還說九歌劍訣已經到頂了，但舅舅的九歌劍訣還沒有，在禮魂之后還有一劍歡樂劍，不過想要悟出那一劍還得我母親相助。”
繼續開口道出另一則說法，無心雖然在劍道上沒有多大的研究，但卻對此很認同。
九歌分為十一篇，但那是古人所著，而舅舅如果能著出自己的第十二篇，九歌劍訣方才算圓滿。
“老夫還沒有想的那般長遠！”
沉默半晌，洛青陽微微搖頭，不過也承認無心說的有道理。
九歌劍訣是他的人生，凄涼劍是自己的前半生，可如果能將師妹救出，并且后半生能相伴的話，的確可以悟出更強的一劍。
那時便不是凄涼劍了，而是歡樂劍！
“問劍吧，只要能讓老夫出劍，你們便算功成！”
站起身來，洛青陽轉身目視唐蓮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寒千落的身上。
這些年輕人都很不錯，比他當年都不差了，是當世英杰。
“莽夫子座下弟子唐蓮，前來問劍九歌！”
“莽夫子座下弟子蕭瑟，前來問劍九歌！”
“莽夫子座下弟子雷無桀，前來問劍九歌！”
“莽夫子座下弟子司空千落，前來問劍九歌！”
“莽夫子座下弟子無禪，前來問劍九歌！”
“莽夫子座下弟子盧玉翟，前來問劍九歌！”
“莽夫子座下弟子無雙，前來問劍九歌！”
唐蓮八人站成一排，先后通報姓名，共問九歌。
他們此行只代表自身，只代表師父弟子這層身份，與身后的勢力無關。
當然，那是確定洛青陽的確是無心母親忠實舔狗的情況下，否則的話，肯定得將背后的勢力全部報出來作為威懾，免得真被孤劍仙給剁了。
“你呢！”
目光在唐蓮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洛青陽再次看向站在最后方的寒千落。
這些年輕人之中就屬那個姑娘最強，其手中之劍也是最強的。
“攻墓派寒千落獨問九歌！”
留下一句話語，寒千落縱身飛掠，最終落在慕涼城那殘破的城頭上，九尊敗亡劍衛跟著落在其身后，靜靜觀戰。
與此同時，慕涼城城頭不知何時多了一位中年男子，正是蕭瑟的另一位師父百曉生姬若風。
既然自家弟子要來慕涼城問劍九歌，他自然得看著點。
“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寒千落的到來讓姬若風側目不已，強大的修為讓他看到了很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他的感知中，寒千落周身好似有著無窮厲鬼在哀嚎一般，但卻被一股兇殺敗亡的劍意強行鎮壓。
就算那位號稱人屠的中軍大將軍葉嘯鷹的殺氣也遠遠無法與這位相比。
葉嘯鷹雖然號稱人屠，但那主要是其麾下大軍殺得多，本人卻沒有殺多少人。
可眼前這個女人不同，那是真正一劍一劍殺了很多人，多到難以想象的那種。
“不清楚，大概有上百萬吧！”
微微搖頭，寒千落忘記自己殺了多少，當初掃蕩完蠻族王庭那片區域后，就去主戰場那里掃蕩。
甚至都無需動劍，單憑劍陣劍氣就能橫掃一切。
掃的多了，劍氣和殺氣就強了，然后敗亡劍法就大成了。
其實說起來真的很簡單，實力強到一定程度后，數量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更別說敗亡劍法和敗亡劍衛本就是為殺戮而生的，永遠都不會疲憊，甚至還會越殺越強。
原本兇威震天下的蠻族鐵騎在敗亡劍陣面前脆弱的如同螻蟻，一掃就能弄死一大片，真沒什么難度。
更別說真正能稱得上鐵騎的只有那么點，其他基本上都只是騎上馬拿上彎刀的普通人罷了。
不過無所謂，只要騎上馬，拿上兵器的，她就將其視作蠻軍，那便殺無赦。
戰場上只論生死，沒有對錯，更別說她們一方還是在保家衛國，再加上兩國血仇，哪怕殺得再多她都問心無愧，更不會走火入魔。
“為師明白了！”
目光轉向城內的蕭瑟，百曉生明白了。
原來那位弟子擔心的不是這邊，而是北離。
真要有人將這個女人惹怒了，必然會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屠戮百萬的，但既然能做到，就證明其本身很擅長群戰和持久戰。
他們這邊哪怕劍仙面對大軍，只要數量足夠都得折劍，累都累死了，畢竟劍仙也還是人啊。
就如同數十年前的西楚劍仙，面對鎮西侯的大軍也得折劍殞命。
號稱一劍破萬軍的顏戰天也只是沖擊了一支萬人的南訣軍團，殺的人也不過一兩千，并且還身受重創，否則也不會立即離去了。
而類似的萬人軍團在北離南訣中有太多太多，所以劍仙也并非無敵的，否則當年雪月劍仙李寒衣真就殺明德帝了。
可眼前那個女人不同，那是真正能一人成軍，更能一人屠軍的存在。
真要將其惹怒，就算將整個北離的大軍調派過來，估摸著都不夠殺得。
更別說此女身后還有一位神秘莫測的存在。
的確得多盯著點，別讓某些聰明的蠢貨做了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