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萬歲!”
“哈里發萬歲!”
“奧斯曼帝國萬歲!”
作為真神在人世間的代言人,蘇丹的話音一落,寺前的廣場立即沸騰起來,無論是他們有沒有聽到蘇丹的聲音,無論他們有沒有聽到這個諾言,但是他們仍然歡呼著。
這既是真神的許諾,也是蘇丹的諾言,似乎所有人都相信,他們死后會進入神所許諾的“樂園”。
人們的歡呼聲如同海嘯一般,向著蘇丹阿卜杜勒·阿齊茲一世撲來,聆聽著人們發出的歡呼聲,這一瞬間,他的內心也是激動的,這是他第一次享受到人們的擁護。
在這一瞬間,阿卜杜勒·阿齊茲一世似乎到了勝利,他相信這些人會為了守衛君士坦丁堡,守衛他的帝國戰斗到最后!
就在奧斯曼帝國的蘇丹用“真神的賞賜”,將十幾萬無路可退的土耳其人團結起來的時候,就在山呼海嘯的吶喊聲迎面而來的時候。
壓根就沒有人注意到——在天空,就在他們的頭頂上,167艘飛艇,這是俄羅斯帝國全部的,所有的飛艇,就像是一群幽靈似的飛來了。
不是飛,而是飄!
涂著迷彩的飛艇就像是天空的云朵似的,順著風向飄了過來,飛艇上的艇員們,只是不停的調整著航向,以保證飛艇能夠順利的抵達目標。
“那里是藍色大寺!”
作為歐洲最大的清真寺,藍色的圓頂看起來是極其壯觀的,而六座拜塔更是極其的醒目,即便是距離數十公里,也能夠清楚的發現它。
那里就是他們的目標了。
“注意保持航向!”
楊天賜對身邊伊萬上校說道。
“我們必須要用靜靜的接近它…”
作為大明浮空部隊的少校,根據帝國軍隊參謀部的指示,楊天賜在一個月前,將“寂靜攻擊”戰術傳授給了俄國人,在他的訓練下,俄國人的飛船部隊,已經基本掌握了這一戰術的秘決。
其實,沒有什么秘決可言,核心就是一個字——飄!
就是關閉動力,順著風向標,中間需要調整航向,以保證能夠飄到目的地上空。
這個戰術看似很原始,可是卻有一定的技術難度,不過,一旦掌握就可以在戰爭中發揮出人意料的作用。
就像現在,在他們不斷接近藍色大寺的時候,土耳其人的防空警戒哨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沒有了發動機的轟鳴聲,地面上的人們很難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他們就是空中的浮云。
終于,浮云抵達了藍色大寺的上空,此時大寺前方的廣場上,盡是一片歡呼聲,十幾萬人發出的歡呼聲甚至可以傳到上千米的高空。
是時候了!
盯著地面的目標,幾乎是在楊天賜的心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轟炸瞄準員的聲音。
“投彈!”
聲音落下的瞬間,打開的炸彈艙門,炸彈就像是雨點一樣的落下了,盡管俄羅斯沒有集束炸彈,但是他們卻有10公斤重的小型炸彈。
數百枚小型炸彈像是雨點一樣,從天而降,炸彈的尾翼與空氣摩擦著發出“啾…”的聲音,天空中的聲音連成了一串兒,就像是一曲交響曲似的。
而此時地面上的人們仍然在那里歡呼著,
“蘇丹萬歲!”
“哈里發萬歲!”
“奧斯曼帝國萬歲!”
激動的人們發出激動的吼聲,他們的吼聲蓋過了天地間的一切,乎在這個時候,他們所比試的也就是誰的聲音響亮似乎只要聲音更為響亮的話,他們就會得到真神的回應,就可以在他們死后進入神所許諾的樂園之中,在那里有美麗的女人,無數的財富在等待著他們。
對,不說他們從來不曾懷疑過,畢竟千百年來,神都給了他們這樣的許諾。
人們的歡呼聲非常的響亮。
在這種山呼海嘯似的吶喊聲中,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來自空中的聲音,直到下一瞬間,他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來自空中的異樣,在他們抬頭的瞬間,有如雨點一般的炸彈就落了下來。
劇烈的爆炸在人群中不斷的響起,爆炸聲就像是禮炮似的連綿不絕,在劇烈的爆炸中,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被炸飛上了半空中,呼嘯的彈片有如死神的鐮刀一般,肆無忌憚的收割者附近的生命。
瞬間死神就吞噬了整個廣場,在廣場上歡呼的人們,甚至直到在炸彈爆炸的那一瞬間,他們還在那里吶喊著,下一瞬間死神就降臨了。
這就是他們所期望的,他們所希望的無非也就是死亡而已,畢竟,死亡可以讓他們走進那個“樂園”。
爆炸揚起的炸煙像雨點似的不斷的在廣場以及廣場的周圍炸響,有如雨點一般的炸彈將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其中,藍色的大寺圓頂被炸塌了,高聳的拜塔在硝煙中聳立著,而在這一切的前方,人們口中的吶喊聲變成了驚恐的尖叫聲,原本還在那里信誓旦旦的要殺死所有異教徒的人們,只是不斷的在爆炸的硝煙中奔跑著,然后被炸飛上天,被呼嘯而來的碎片撕碎身體。
在擠滿了人的廣場上,炸彈威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數量如此眾多的人們盡管拼命的想往外逃,但是狹窄的街道卻阻擋了他們逃跑的可能,瘋了似的人們擠成了一團,他們不顧一切的推倒前面的人,想往外逃去,而倒下的人們又阻擋他們的腳步,就在人們擠的沙丁魚罐頭似的時候,炸彈落在了人群之中,直接將周圍的人全都炸飛上了天。
在硝煙彌漫的廣場上,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被炸飛的血肉,但是對于廣場上四處奔跑的人們來說,他們根本就看不到這些,他們只是茫然且驚恐的奔跑著,逃竄著,然后擠成一團,又被炸彈擊中…
在滾滾的硝煙之中,在劇烈的爆炸之中,人們不斷的倒下、死去,鮮血就像是雨水似的,順著石板流淌著,朝著年久失修的下水道流去。
而與此同時,原本那位還在那里信誓旦旦的要把入侵者打回去的土耳其蘇丹已經在爆炸中伴隨著坍塌的寺院,一同被埋葬了下去,被埋葬的還有他身邊的那些將軍們。
這完全是一場自尋死路似的戰前演講。在過去或許發表這樣的集體演講是安全的,同樣也是鼓舞人心的。就像先前被他鼓動的那些人一樣,那些人滿懷著激動的心情,隨時準備為土耳其獻出生命。
但是現在呢?
Fitting的出現改變了一切,再也沒有前方和后方的區別了,甚至在他演講的時候,飛艇就把炸彈扔到了人群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