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10月6日,發生在距離魯昂17公里外夏爾村的戰斗,注定在載入歷史。
這是人類戰爭史第一次裝甲戰!
在這場激戰爆發之前,全世界都不曾知道有裝甲汽車這種武器,而這一天之后,裝甲汽車真正闖進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但是在這一天,當第一騎兵旅的近百輛裝甲車,以三個集群向著第十三軍撲去的時候,他們仍然陷入某種混亂之中,趙全德所在的第四營從各個方向向著普魯士軍隊發起了沖擊,他們的掃射,讓第十三軍的行軍縱隊陷入了混亂之中,橫沖直接的裝甲車直接沖了道路上,沿著路攻擊普魯士步兵。
十八輛裝甲車,在沖入敵陣時,就像是撲入羊群的惡狼似的,在沖上公路的瞬間,它就化身成為勐虎,直接撲向了那些普魯士人,在機槍的掃射下,裝甲車前方盡是一片血路。
躲在路邊的海因里希拿起步槍就向裝甲車射擊,可子彈打在上面,只不過響起些許脆響而已。
愣愣的看著步槍,海因里希又看著那輛轟鳴著朝著前方駛去的綠色車輛,驚愕道。
“這,這是…鐵甲車…”
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什么這種怪模怪樣的車為什么沒有馬匹牽引了,鐵甲車就已經讓他驚訝到合不攏嘴了。
趴在路邊的普魯士士兵仍然不斷的向著鐵甲車射擊,但是他們的子彈打在裝甲車上不過也就是撞出幾聲脆響,僅此而已…
裝甲汽車就這樣在公路上肆無忌憚的在普魯士軍隊之中橫沖直撞,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即便是數以千百記的子彈打在裝甲車上…那又怎么樣呢?
子彈,呼嘯而至!
卻就像是給鐵甲車撓癢癢一樣,頂多只是擦掉一點皮而已。
不過即便是如此,普魯士的軍官和士兵們,仍然沒有放棄,他們盯著在路上揮灑著彈雨的裝甲車,盡管目光帶著驚訝,但卻沒有恐懼,甚至還有士兵主動沖上去,試圖登上裝甲車,可等待他的卻是死亡。
“從后面包抄!”
一名軍官大喊一聲,就提著手槍就朝著裝甲車的后方沖去,在他的身邊還有幾十名普魯士士兵也跟著撲了上去,可撲上去又有什么用呢?
在他們撲上去的時候,有幾個人試圖登上裝甲車,面對圍上的普魯士軍人,趙全德直接命令道,
“倒車,撞上去!”
裝甲車車體本身就是一種武器,倒車的速度盡管不快,卻成功的撞倒了幾個試圖圍上來的普魯士人,鋼制炮車輪直接壓在他們的身上,慘叫聲立即響成一片…
面對刀槍不入的鐵甲車,即便是這些普魯士的軍人們,也顯得無助到了極點,只能任由他在公路上橫行直撞,而沒有任何辦法。
“手榴彈,手榴彈…”
海因里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大聲叫喊著,在普魯士軍中,不是每個士兵都有手榴彈,只有擲彈兵才有,在他的喊聲中,幾名擲彈兵貓著腰跑了過來。
“用手榴彈,快點!”
很快接連幾枚手榴彈被扔到了裝甲車附近。
“轟!轟…”
劇烈的爆炸在裝甲車附近響起,然后有如撕布般的機槍聲停止了,
“我丟他娘…”
被手榴彈的爆炸震的有點兒頭暈腦脹的趙全德,恨恨的罵了一聲,同時大喊道。
“大伙怎么樣?都咋樣?”
“我沒事,”
“沒事…”
“啥,說啥…”
裝甲車里的人都被爆炸震的頭暈脹的聽不清楚,不過梁成武倒也沒有忘記職責,他搖搖有點發暈的腦袋,又一次坐起了身來。
“不動了,不動了…”
“上帝保佑他們終于動不了了!”
正當海德里希他們剛想要歡呼的時候,讓他們驚訝的是——在硝煙中鐵甲車繼續行駛著,要命的槍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上帝啊!”
海德里希他們驚訝的看著那輛又一次動起來的鐵甲車,他們的目光變得有點絕望,他們甚至能夠聽到鐵甲車的車輪碾過死者尸體時骨頭被壓斷的聲音,而更為可怕是什么?
是那些被機槍打倒的傷員,躺在地上的他們只能哭喊著等待著鐵甲車的碾壓,那些可憐的人就那樣看著鐵甲車壓在他們的身體上,將他們的骨頭碾碎…
“咯噔、咯噔…”
在裝甲車里的趙全德他們同樣也能聽到骨頭被壓斷的聲音,能夠感受到車輪壓過身體時的顛覆,但是這個時候,仁慈已經沒有了意義。
對于身為機槍手的梁成武來說,他只是盯著逃竄的敵人,發現集群目標時,就送上去一串子彈,子彈就像串羊肉串的鐵簽似的,呼嘯著穿透那些普魯士人的身體。
這是一場堪稱絕望的戰斗,那些英勇的,被愛國主義精神鼓舞著走向戰場上的普魯士軍人們,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樣的戰爭。
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戰斗。
“上帝啊!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在海德里希他們絕望的看著那輛噴吐著槍彈的,刀槍不入的鐵甲車在公路上橫沖直撞,奪去數以千百計普魯士軍隊生命的時候,他們并不知道,在部隊的側翼,一支規模更為龐大的裝甲車隊已經向普魯士第十三軍發起了攻擊。
九十輛裝甲車在曠野上呈三個沖擊陣形飛速的散了開來,左右兩翼的距離甚至達到十公里,他們就這樣散布在這片曠野上,他們剛剛沖上戰場沒過多久,就被普魯士的騎兵們發現了,這些騎兵們一發現疾速駛來的裝甲車,就盡職的迎了上去,保護步兵是他們的職責,騎兵和裝甲兵就在這片法國的土地上相遇了。
不過,今天他們卻踢到了鐵板,真正的鐵板。而且這個鐵板會讓他們所有人記憶深刻,終生難忘。
由三十輛裝甲車組成的裝甲群,其中數輛直接迎戰騎兵,在正面牽制普魯士騎兵的攻擊,而其他的裝甲車憑借高速直接向第十三軍的側翼發起了進攻。全速沖擊的裝甲車隊的速度遠遠超過戰馬,他們就那樣毫無顧及的發起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