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毛奇猜測的一樣,在駐扎在奧爾良的飛艇隊,得知遠征軍抵達勒阿弗爾港后,就立即派出了兩艘飛艇與大部隊匯合。
僅僅只派出兩艘飛艇,是因為…
“我們必須要給法國人以及普魯士人一種假相,我們已經耗盡了燃料,就是彈藥也是所剩無幾,只有如此,普魯士人才會圍攻巴黎,法國人才會向我們求助。”
在勒阿弗爾郊外的一座貴族莊園里,李度說出他的打算時,朱先海微微點頭道。
“確實如此,我們需要不是擊敗德國人,而是幫助法國擺脫眼下的困境,讓第二帝國生存下來!”
應該說是幫助拿破侖三世擺脫當前的政治危機吧,那老小子充分詮釋了什么叫“人菜癮大”,也成了“德不配位,必有災殃”的典型例子。
拿破侖是靠的什么登上的皇位?
是一次次的軍事勝利!
可拿破侖三世有什么?
除非了波拿巴的姓名之外,再無其它,他是靠著這個名字登基。這直接他的皇位非常不穩,甚至可以說,任何挫折都不能經受——因為拿破侖是不會打敗仗的。
打敗了…那就退位吧!
“至于什么擊敗普魯士人啦,奪取他們的土地啦,這些事情是法國人的事情,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幫助法國度過眼下的危機,然后獲得一些我們所需要的回報!畢竟南華人的性命是寶貴的,法國不值得我們赴湯蹈火!”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色當解圍之后,飛艇部隊就直接以彈藥耗盡為理由停止了對法軍的空中支援。這也是為什么現在巴黎被普魯士軍隊包圍的原因。
對法國人只需要給他們一定的援助就可以了,畢竟,南華并不是救世主,法國人想要打贏這場戰爭,最終還是要靠他們自己,當然了,在戰場上南華軍隊還是會給予他們一定的幫助的。
對于陛下的這個觀點。李度自然非常贊同,想了想,他就頗為自信的說道。
“陛下,只要有足夠的30毫米炮彈和炸彈,應該可以解開巴黎的包圍。”
對于這樣自負的回答,朱先海只是笑著說道。
“飛艇,看似動于九天之上,這讓他有居高臨下的優勢,但是這種優勢,也是劣勢,它不能,至少現在不能包打天下,如果普魯士人對他們的陣地進行隱蔽的話,那么,在空中就很難發現他們,而且轟炸的精度也在那里,空襲嘛…本質上就是盡可能的削弱敵人,為地面戰斗減輕壓力。”
靠著空中力量包打一切?
這種想法是好,可是現實太殘酷,杜黑的《制空權》里把飛機和戰略轟炸吹上了天,可事實上呢?人類在戰爭期間的耐受度遠超過他的想象。
不過現在倒是可以給歐洲人這種假象。
“眼下咱們運用飛艇的成功,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它第一次投入戰場,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在沒有防空意識情況下,咱們占了一點便宜而已。”
“陛下,這次在對色當轟炸時,我們發現普魯士人好像制造了一種小炮,專門用于對付飛艇的。”
“哦?高射炮啊?”
想了想,朱先海搖頭說道。
“沒有復進機之前,既便是他們造出來高射炮,也就是小炮而已,這個沒有關系,暫時不用擔心這個。”
用架退炮防空?
開玩笑呢?
朱先海甚至都懶得去理會這什么高射炮,而是直接了當的切入正題說道。
“你們做好準備,部隊休整一周后,就會向巴黎外圍發起進攻,我的計劃是用兩周的時間,打破普魯士人對巴黎的包圍。”
南華的援軍來了!
置身于盧浮宮的拿破侖三世,在收到這個消息時,激動的險些哭了出來。
“親愛的,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南華的軍隊來了!”
面對著皇后,拿破侖三世表現出了他最脆弱的一面,上帝可以做證,在過去的日子里他是怎么度過的,被疾病折磨的欲生欲死的他,還被從未有過的惶恐不安所籠罩。
在色當的時候,他最擔心的是失敗,混為俘虜后失去皇位。可即便是逃到了巴黎,他的日子過的也不輕松,現在他更擔心城內的市民會不會變成暴徒,如果現在巴黎暴發革命的話,萬一要是他像路易十六一樣被送上斷頭臺,那可就全完了!
現在,南華援軍的到來,讓他終于不需要再擔心這些問題了。
“親愛的,他們來了,很快,我們親愛的侄女婿就會率領他的軍隊打破普魯士人的包圍,很快,巴黎的就會恢復往日的平靜,普魯士人很快就會撤退了,對了,他們還帶來了足夠的燃料和炸彈,飛艇,飛艇會再一次像天使一樣在天空飛行,它會出現在巴黎的天空上,像救世主一樣拯救我們所有人…”
看著皇帝那副滿面期待的模樣,歐仁妮的內心不禁有點兒懊惱,當時她是怎么愿意嫁給這個男人的?
他完全沒有一丁點身為皇帝的自覺,甚至沒有君主的勇氣。
這她并不是第一次發現這一點,只不過沒有想到,他需要如此的懦弱。其實在歷史上,在得知皇帝在色當投降的時,她根本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她一度固執的認為,這是一個謠言。她更愿意相信皇帝自殺了。
做為皇后的歐仁妮深吸一口氣,看著歡喜不已的皇帝說道。
“陛下,既然現在援軍已經到了,很快巴黎的就會解圍,在這個時候,你必須要到前線去,作為皇帝的你,必須要履行你的君主責任!只有如此,才能度過現在的政治危機,陛下,你所需要是屬于你的,屬于法蘭西的勝利!”
盡管明知道皇后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拿破侖三世卻壓根就不想到前線去,他連連擺手說道。
“不,親愛的,你不知道,在前線,我甚至連做夢夢到的都是死亡,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只要呆在這里,我才能睡踏實一些。”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歐仁妮就直接說道。
“你確實可以呆在盧浮宮,你可以在這里呆到那些暴徒沖進來把你關進監獄,把我們所有人都送上斷頭臺,我的上帝啊,你是皇帝,但凡你有拿破侖皇帝一半的勇氣,這場戰爭也不至于如此…”
咆孝著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歐仁妮對拿破侖三世已經不再是瞧不見了,甚至用鄙視的眼光打量著這個膽小鬼。
他不過僅僅只拿破侖的名字而已,相比于他…歐仁妮的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東方人,她的侄女婿,他不僅英俊,而且如同拿破侖一樣英勇善戰的青年,
那怕你有他一半的能力,巴黎也不會被包圍。
“為了你的兒子能夠繼承皇位,陛下,你必須要去!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里!即便是今天不死,明天也會死,你會成為另一個路易十六,而我就是瑪麗!”
面對妻子的逼迫,拿破侖三世頗為無奈的說道。
“好吧,親愛的,我去,我會去前線,但可不可以…”
看到歐仁妮充滿了鄙薄的目光,他改口說道。
“我現在就去和麥克馬洪匯合,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會向巴黎進軍,現在整個巴黎都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我們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巴黎人。告訴他們…南華皇帝帥領著他最精銳的軍隊正在前往巴黎的路上,他們的軍隊很快就能給打敗那些普魯士人!”
作為皇后的歐仁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