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到這兩株老山參,崔恭銘也不由神情一凝,怪不得這位晉王殿下,會想要購買此人手中的老山參。
個頭這么大,品相還這般完好的老山參,至少已經長了上百年。
哪怕他身為清河崔家之人,也從未沒見過這般大的山參。
隨即,便是再次向那個高句麗漢子詢問了起來。
對于這種極品藥材,在大唐一眾世家權貴的心中,便從來沒有任何吝嗇的心思。
聽完之后,直接扭頭,對著李玄稟報道:“大王,此人說此兩株野山參,一株至少兩百年,要價一百貫!一株一百二十年,要價六十貫!”
“而根據小人的查看,此兩株野山參的年份,也與此人所說的一般無二!”
而隨著崔恭銘的話,那個高句麗采藥人也是一臉緊張的看向李玄。
“這么點錢?”
聽此,李玄一怔。
雖然一百六十貫確實是一筆巨款,已經相等于后世的一百多萬,但對于現在的李玄來說,確實是太少了!
而且,這可是一株兩百年與一株一百二十年的野山參。
最重要的是,他活了兩世,貌似也都從未吃過一株年份上過二十年的人參。
“也不知這株二百年的野山參滋味如何?”
想著,李玄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一旁,崔恭銘與鄭孚當然,都不由神情一怔。
這可是二百年的野山參,傳說中可活人的神藥!
不過,要是可以嘗一口這種野山參…
想著,兩人眼中,也不由的浮現出一絲期待。
到底是大世家出身,崔恭銘僅僅只是愣了下神,便迅速回過神,連忙對著李玄拱手行禮,解釋道、
“啟稟大王,一百六十貫對于此人來說,已經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甚至是一生都賺不到的財富。但是價格,很有可能是此人報的虛價,據小人所知,高句麗權貴對于這些尋常百姓來說,剝削欺壓起來,更為嚴重。
就比如,要是此人將此兩株野山參拿到前面那間藥材鋪肆去售賣,那間藥材鋪肆掌柜給的價格,絕對不會超過一百貫,甚至還要更低!
小人要是再與其談上一談,應該還能再降低幾十貫!”
“虛價?”
聽此,李玄也是不由一陣錯愕,“這些猢猻竟然也會耍這種小心機?”
“大王英明,別看這些猢猻面貌老實,但最是會耍心機了!”
崔恭銘一臉恭敬道。
而一旁,那名高句麗采藥人則是一臉緊張的看著李玄。
生怕,眼前這個貴人嫌價格高,不買他這兩株山參。
“無妨,就這個價格!”
李玄直接說道。
“啊?”
聽此,崔恭銘不由一怔,他都已經做好與眼前這個高句麗采藥人繼續搞價的準備。
“是,大王!”
隨即,便連忙將李玄的話,轉給那個高句麗采藥人。
聞言,高句麗漢子頓時大喜,連忙對著李玄連連躬腰感謝。
然后,便兩眼期待的看向李玄。
而崔恭銘,也是一臉期待的看向李玄。
“還有何事?”
見此,李玄一怔。
“大王,您需要給錢!”
崔恭銘連忙說道。
“奧,對,給錢!”
聽此,李玄一怔,連連點頭,“你去拿上一百六十貫錢,給此人!”
崔恭銘一怔,滿臉驚愕。
“大王…”
不過,還好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百六十貫錢,可以裝上一箱子了。
這么多錢,大王出來肯定沒帶在身上。
“是,大王稍等,小人這就去拿錢!”
說著,便連忙往外走去。
很快,身后便跟著兩個店小二,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放在地上,對著那名高句麗漢子說了幾句。
高句麗漢子臉色一喜,連忙打開地上的箱子,里面露出一枚枚嶄新的錢幣,連忙伸手,細細的數了一圈。
一刻鐘后。
那高句麗漢子才將其數了個通,緩緩站起來,滿臉喜色的對著李玄拱手感謝。
“行了,告訴他,今日還有這種極品山參,都可以拿來尋你,來多少,爾等就給本王收多少!”
這會,李玄已經將那兩株野山參拿了過去,放在手中,仔細的觀看起來。
“是,大王!”
崔恭銘連忙應了一聲,便對著那高句麗漢子繼續說了幾句。
聽完,高句麗漢子臉色一喜,對著李玄再次拱手行禮。
隨后,將木箱合住,歪腰躬身,抱起木箱子,便往出走去。
只是,走到了門口,腳步不由一頓,看著外面那些路過的行人,高句麗漢子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然后,將木箱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從中掏出一吊錢,塞進懷中。
眼中閃過一絲堅韌,再次將木箱給關住,這才起身,抱起木箱,往出走去。
雅間內。
等到高句麗漢子走后,李玄也終于將手中的山參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崔掌柜,去找個兩個盒子,本王要將這兩株野山參放進去!”
“是,大王!”
崔恭銘連忙應了一聲,便快步走到一個玻璃柜前,從里面拿出兩件精美的錦盒。
隨后,李玄將兩株野山參放進去,并再用一塊綢布將其包裹好之后,便起身離去。
“恭送大王!”
店內,崔恭銘與李虎等店小二,一直等到看不見李玄的背影之后,才轉身,往店內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崔恭銘臉色便突然一變。
“糟了,大王還沒給錢!”
李虎與一眾店小二,都不由神情怪異。
崔恭銘下意識的轉身,往門口走了幾步,但想起什么,又停下腳步,狠狠的嘆了口氣,滿臉無奈。
“這下可如何是好,大王沒給錢,也沒寫下字據,這一百六十貫錢,又該如何平賬?”
“唉,老夫老實本分了一輩子,沒想到竟然在這么一件小事上栽了跟頭…”
來回踱步了一會,崔恭銘臉色一狠,“不行,這一百六十貫錢的賬本,定要給平了…既然大王不給錢,那就從平壤城內的這些高句麗猢猻手中平回來!”
“今后,爾等都機靈一點!”
“是,掌柜的!”
李虎與一眾店小二,都齊聲拱手應道。
對于這些猢猻下手,他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而且,此事還是因為大王而起。
聽此,崔恭銘懸著的心才放下,揣了揣手,便往樓上走去。
而在另一旁,李玄抱著兩個錦盒,出了茶葉鋪肆,便直接往王宮走去。
只是,剛剛走出西城,路過一個小巷之時,好像聽見一陣打斗與怒吼聲。
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往巷子里看去。
兩眼不由一瞇。
那位剛剛賣給他兩株老山參的高句麗漢子,正在一伙人追逐。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個高句麗漢子,逃跑的方向,正是他的這個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