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夫吃了那么久，那么多五石散，怎會一直無事？”
杜如晦還是滿臉不愿相信，他吃了那么多年，花費了那么多錢財買的神丹妙藥，竟然是毒藥！
只是，在看到杜構與孫思邈等人都是一副一臉肯定的神情之后，不由輕輕呼了一口氣，便再次對著管家說道：“再去捉來兩只雞！”
“是！”
管家神色一稟，這會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拱手行了一禮，連忙往出跑去。
很快，便再次提著一大一小兩只雞，走了進來。
“老爺，這只大的是小人派人從外面買回來的，這只小的是咱府上的！”
管家連忙說道。
“喂！”
杜如晦說道。
“是，阿耶！”
杜構直接從那小木盒內，抓出一把五石散，放在那兩只雞面前。
不到片刻后，還是如同之前一樣，這一大一小，兩只雞，都躺在地上沒了生息！
“五石散真是毒藥？”
看著地上，那兩只死不瞑目的雞，杜如晦滿臉怒容。
“阿耶，這些用丹砂、硫黃、白石英、紫石英、赤石燒制出的藥丸子，必定是毒藥啊！”杜構回道。
“杜相，杜小郎說的沒錯，丹砂與硫黃此類石頭，單個都是毒物，更別說幾種合在一塊，毒性更是勝以往！”
孫思邈有些驚詫的看了一眼杜構，也是對著杜如晦說道。
“可是，那些吃食五石散的文人雅士，他們為何？…”
說著，杜如晦語氣一怔。
“杜相，那些人服食五石散的貴人，可否也是與您一般，身體日漸消瘦？”孫思邈緩緩說道。
“唉！”
聽此，杜如晦輕輕點了點頭。
“阿耶，夫子說過，這些藥石，不僅是慢性毒藥，服用后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可怕的是還能讓人上癮，幾日不服，便會焦躁不安！”
杜構說道。
五石散這種東西，是那位張醫圣發明出來，治療傷寒病的。
又因為吃服之后，整個人都會紅光滿面，身體燥熱，即使在冬天也不會感覺到寒冷。而且，長期服用，會使人日漸消瘦，成為很多想要成為美男子的文人雅士追棒。
隨后，加上五石散還有提神效果，已經開始從那些文人雅士發展到朝堂大臣。到了現今這個時候，五石散的規模，差不多相當于古代的香煙。
不過，價格也是感人！
哪怕李淵，想要吃食，也都得花上一大筆錢。
正是因此，李玄才發現，熊老頭竟吃這種用各種石頭制作的慢性毒藥。
一氣之下，直接從雞圈中抓來幾個小雞，等著李淵的面，喂了下去。
當時，李淵的神色，也如同杜如晦一般。
甚至，之后還自己找了幾個小雞，讓杜構等人按住，喂下幾顆五石散，看著那狀態凄慘的小雞，李淵與杜構等人，這才相信，人人追棒的五石散，竟然真的有毒。
只是，他們一直以為，五石散只有李淵才服，他們阿耶還年輕，都是練武之人，應該不會服食。
哪想到？
這會，長孫沖與房遺直幾人，看著杜如晦的狀態，也不由滿臉擔憂。
他們阿耶，也不會這般吧？
“晉王殿下？”
一旁，杜如晦可不知自己讓這幾個混賬小子，也開始浮想聯翩。
“正是！”
杜構滿臉得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到自家阿耶的慘樣，又是一臉悲痛。
“老爺，陛下與房相他們來了！”
這時，從門外跑進來一個下人，對著杜如晦說道。
“快快有請！”
杜如晦神色微變，便掙扎著想要下床。
“杜相身體還很虛弱，切勿亂動！”
孫思邈連忙說道。
“克明身體如何了？”
而這會，李世民與房玄齡等人，已經從屋外走了進來，滿臉關切。
看到屋內的李承乾與程處嗣等人，不由神色一怔。
隨即，便朝著床榻看了過去。
“多謝陛下與房相，還有齊國公諸位同僚，前來看顧于我！”
杜如晦滿臉感激的說道。
“參見陛下！”“阿耶！”
一旁，杜柳氏與孫思邈等人，也都連忙對著李世民等人見禮。
“嗯。”
李世民微微點了點頭。
突然，看到一旁的地上那三只雞，臉色一愣。
“克明，這是出了何事？”
李世民好奇問道。
房玄齡與長孫無忌等人，也都滿臉好奇的看向杜如晦。
“唉！”
聽罷，杜如晦滿臉郁悶的嘆息一聲。
“陛下，此三只雞，都吃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
李世民與房玄齡等人，都是一驚，看著那七竅流血的雞，滿臉不敢置信。
“克明，此雞乃是中毒而亡，怎么會是服用了五石散？”
“正是，杜相，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一旁，房玄齡臉色大變。
“唉，陛下，房相，這些雞吃食的五石散，便是我經常吃食的，怎會認錯？”
杜如晦連忙說道。
“這…”
頓時，李世民與房玄齡等人，都不由滿臉鐵青。
“我滴乖乖，那些石丸子，竟然有如此毒性？”
所有人之中，只有程知節臉色還有些正常。
“杜相，你這身子骨，該不會也是那五石散給吃的吧？”
“唉！”
杜如晦無語的看了一眼滿是好奇的程知節，不想搭理這老貨。
“陛下，房相，這五石散萬萬不可多服！”
一旁，孫思邈也連忙拱手行禮，滿臉懇切。
“五石散只是用來治療傷寒病的，要是長久服食，不僅會使人身體消瘦，還會使得人們一日不服，便渾身難受，焦躁不安，長久以往，便會如同杜相一般！”
杜如晦：“…”
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躺下，表示不想說任何話語。
“那為何朕身體一如既往健郎？”
李世民朝著孫思邈問道。
房玄齡與長孫無忌也是一臉緊張，盯著孫思邈問道：“孫神醫，我等也經常服用五石散，也不會如何杜相此般？”
“回兩位相公，兩人雖然身軀有些漂浮，但并未如同杜相此種狀況，想來還是不錯的。而且，五石散乃是慢性毒藥，要是兩位從此不再吃食五石散，老朽再給兩位把把脈，開些滋補之藥，調理調理身體，一段時日后，兩位的身體便能恢復正常水準！”
孫思邈連忙說道。
“多謝孫神醫了！”
房玄齡與長孫無忌連忙拱手行禮。
一旁，李世民也不由看向孫思邈。
“陛下勿急，老朽所開滋補之藥，便是針對五石散之毒，陛下也可服用！”孫思邈連忙拱手。
“有勞孫神醫！”
李世民緩緩拱了拱手。
隨后，再與杜如晦交談了幾句之后，李世民便與孫思邈等人，來到杜府正廳。
孫思邈對著李世民與房玄齡等人，挨個把脈。
然后，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