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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皇帝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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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唏!!!

  八匹怪馬發出強烈的吐息聲,拉著兼具莊嚴肅穆,與仙家氣象的車輦,從半空中飛過。

  這拉車的怪馬比平常的馬匹要大出一倍,渾身筋肉虬結,如同鐵鑄的一般,體表覆蓋著厚厚的鱗片,每一塊鱗片都有巴掌大小,烏黑锃亮,馬頭的部位,幾乎已經生出蛟龍分叉的犄角。

  破空奔行之間,烏黑如綢緞的鬃毛和馬尾,在風中高高飄揚起來,氣流也吹動了車架周圍垂落下來的明黃色紗幔,曇花一現的顯出車架車輪上明滅不定的那些法咒篆字。

  這是當年陳希真從龍虎山回來之后,拿龍虎山的庫存,打造出來的一件御用至寶,天南司命輦。

  這套車輦法寶,最神妙的地方在于可以溝通天地山川之間,冥冥之中的氣機,通感水脈地脈走向,符應人心名號。

  簡單的說就是,只要天命皇帝坐在這架車輦之上,報出他心里想要去的地名,思索著他想要找的那個人,天南司命輦就會把他帶到對應的位置,比天下任何地圖、任何馬夫都要精熟準確。

  所以哪怕天命皇帝沒有去過宋遼邊境,不知道韓世忠現在到底身在何方,只要他坐在這架車上,心存一念,靜靜的等候,就夠了。

  皇帝出巡,本來少說要帶上數百人的護衛、儀仗、宮人、近臣,種種華蓋瓷器,綾羅綢緞,金珠蕉扇,薰香藥材,不裝上幾車也說不過去。

  但這一次事非尋常,皇帝只帶了祝永清一個人,充當儀仗護衛。

  馬匹奔行御風,踏在空氣之中,也傳出馬蹄篤篤之聲,祝永清手持寶戟,站在車轅前,雙目神光炯炯,含而不露的掃視周圍,以防有任何賊寇、異獸,驚擾了圣駕。

  下方破敗的村莊鄉鎮,俱是一掠而過,八匹龍馬拔高,拖著車架,越過前方那道橫亙十余里的陡峭山脊。

  車架途經山巔最高的一處時,車輪距離地面的一株青郁樹梢,不過三尺而已。

  祝永清瞧見下方叢林之間,有個白袍道人,朝著汴梁的方向緩步行走。

  那道人若有所覺,抬頭看了御用車輦一眼,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驚鴻一瞥,祝永清連那個人的五官都沒有看清,卻不知為何,等馬車飛出數百丈之后,白袍道人的那雙眼睛,還在祝永清腦海模糊的印象里面揮之不去。

  車輦又飛出近十里之后,祝永清鬼使神差地從側面探出頭去,往后看了一眼。

  后面沒人,他收回視線時往下方掃過,心頭便是猛然一凜,那個白袍道人,居然又出現在車架下方,仰頭看來,凝視著什么。

  “何方野道人,膽敢無禮窺探!”

  祝永清示威性的向下方掃出一道勁風,力道并不集中,但覆蓋的極廣,下方周圍五十丈大小的一片區域,都在他這一股勁風蓋壓的范圍之內。

  諸多樹冠被壓的歪斜,有些不及人腿粗的樹,都直接被壓斷,上半截樹身在地面上胡亂滾動,意在警示,好讓對方知難而退。

  畢竟一個守在車門外的護衛都有這種手段,車中人的身份自然更是貴不可言。

  不料他這個舉措,反而更讓那白袍道人確定了什么,仰頭笑道:“車里坐的是皇帝吧,我正要找他,想不到他敢孤身離開汴梁。”

  “賊道豈敢…”

  這句話一出來,反賊的身份已經是昭然若揭,祝永清臉色方變,尚未來得及有下一步舉動,白袍道人便抬起了一只手掌。

  這一抬手,八方山野似乎陡然一變色,青山落葉,灰巖褐樹,變得昏昧不清。

  龐大的扭曲感,瞬間從道人身上散發出來,空氣、塵埃、光線、景物,扭曲成螺旋擴張的斑斕色彩,從地面襲向高空。

  八匹龍馬從前進的狀態猛然被拖拽后退、墜落,不禁驚怒長吟,馬嘶變成龍吼之聲,鱗片之上都泛起了肉眼可見的金光,依舊扛不住連車帶馬墜落下去的趨勢。

  斑斕的色彩即將包圍這里,由內而外遍布在每一個角落的濃縮重力,在墜落的過程中,也要將馬匹、車架、人身,全部壓縮崩壞。

  祝永清因為武藝高強,天賦出眾,而且又生得俊朗,世所罕見,有“玉山郎”的美稱,才被皇帝另眼相看,特地招在身邊。

  他年紀輕輕,已經初步跨入了魔道之中寶骨神魔的境界,確實不同凡響,也對得起皇帝的青睞。

  然而,今日在白袍道人這一手之下,他連勉強抬起手中的半月青龍戟,都覺得骨頭關節嘎嘎作響,想要對著道人之前的方位擲出寶戟,都無法做到。

  俊朗的面孔已經脹得通紅發紫,臉上爬滿了蚯蚓似的血管青筋。

  那白袍道人說皇帝是孤身出來,原來不是說錯了話,而是祝永清這個人在他面前,就跟不存在一樣,完全不值得在意。

  突然,天南司命輦通體一震,周圍的所有明黃紗幔,全部被吹得向上飛起,車架的門窗之間,涌出粘稠如油的烏黑煙氣。

  黑煙滾滾,剎那之間淹沒了整個車架、八匹駿馬,依舊向外膨脹,與外面斑斕旋轉的色彩對抗。

  整片山坡之間的景色,都變得皺縮起來,無論叢林草地,還是山石奇松,都向著雙方對抗的那個區域,呈現出吸扯、聚攏的趨勢。

  下一刻,巨大的氣浪爆開,刮地三尺,樹木連根飛起,山地之間,面目全非。

  八匹駿馬連同車架遠遠的摔了出去,在地面上彈了幾下,才重重的落地,連翻帶滾,拴馬的繩套,都死死糾纏在了一起。

  馬匹悲鳴,祝永清勉強扒著車轅,從翻倒的車身后邊站起來,顫顫巍巍的吐出一口血來。

  車中已是空無一人,天命皇帝的身影,在祝永清前方十丈左右,緩緩降落。

  “道法白袍,貌如弱冠,關洛陽?”

  天命皇帝語氣遲緩,眼睛漸漸亮得熾盛駭人,“頭號的反賊,果然膽大包天,不知惜身,居然想要親自來行刺么?!”

  “有些問題,困擾已久,我務必要親自來問一問你。”

  關洛陽從塵煙之間走出,白袍浮動輕舞,不染土灰,“你登基之初,也算得上勵精圖治,選拔文武群臣,人才濟濟一堂,就算從那以后什么都不做,也能留下英名。況且你年紀尚輕,無論想修煉還是想飛升,都還有大把的時間,何必倒行逆施,又縱容奸佞,弄得萬民怨恨呢?”

  “怨恨?”

  天命皇帝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反賊焉知帝王之心,夏蟲不可語冰也。其實追根究底,你們又哪有資格來怨恨于朕?”

  “你們啊,你們這些賢良的,癡愚的,貪婪的,忠直的,草民反賊,文臣武將,永遠都不會明白,若非是朕,這天下早已是神州淪陷,生民倒懸,蕓蕓眾生都在蠻人孽畜鐵蹄之下哀嚎,受盡凌虐。”

  “是朕一力擎天,救蒼生于狂瀾,挽青天于即倒,你們的性命都是朕所賜予,要你們為朕苦上幾年,還敢怨尤?”

  他的眼神帶著空無與些許傲然,就算剛才關洛陽展現出了那樣的實力,在他眼中,跟朝中衛兵,跟普通賊寇,依舊沒有本質的區別。

  可就在聽到關洛陽的回應,聽到第一句的時候,他的神態陡然就變了。

  關洛陽嗤笑了一聲,道:“你是想說金國嗎,原來你還知道做出那些行徑的人,該被罵一聲孽畜,那你怎么不想想,現在的你,是不是還不如孽畜呢?還說什么追根究底,若真神州淪陷,坐在皇位上的趙家人,莫非全然無辜?”

  “你知道金國?!”

  天命皇帝勃然動容,身邊的土地轟然崩裂,身上逸散的氣息,把他身邊的部分土石融化成巖漿,在一道道裂縫之中緩緩流淌,“你也經歷過宣和之末,靖康年間?!!”

  關洛陽這個名字,天命皇帝前世沒有聽過,但是這一世跟前世遭遇有太多不同,如今他朝中就有些人,是他前世完全沒有印象的,所以之前他并沒有對這個頭號反賊的來歷,有什么懷疑。

  但是現在,他的淡然徹底被打破,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那種不知是驚險還是亢奮的情緒,從他心底噴薄而出,如同一座沉寂的火山,一夕石破天驚。

  “你!你…”

  天命皇帝心潮澎湃,有千言萬語,又恨不得嚼殺些什么東西才能平息,時間其實很短暫,他卻覺得自己站了很久,抬手間,整個脊背都激動的顫抖起來,“你究竟…”

  關洛陽看到他這樣的表現,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人是個本土世界的重生者無疑了。

  任務標準已經順帶完成,接下來,就是關洛陽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你好奇我的來歷?等你死了,慢慢去想吧。”

  關洛陽身影一閃,手掌突破了一層層的音障,轟向天命皇帝。

  他這一掌的力量,沒有半點外泄,所動用的全部元氣,都只是用來給自己的手掌骨骼、肌肉皮膚,來加速,加固。

  但是在這種絕高的速度下,原本柔弱到沒什么存在感的空氣,都變得如同快要凝固的灰石漿,厚重而又粗糙,隨便帶起的一點氣流都可以擊穿大樹,粉碎人骨。

  手掌正前方的空氣,更是被壓得如同實質,形成比關洛陽的手大出數倍的湍白掌印。

  天命皇帝橫臂一擋,那個大號掌印擊碎了他的衣袖,卻全然無法撼動他的手臂。

  在他的手臂和關洛陽的手掌擠壓之下,壓縮到近乎凝固的空氣,破碎成不規則的模糊半晶體,擠射出去。

  碰到地面的時候,碎片又迅速膨脹,變回氣態,炸出大小不一的深坑,哪怕是指甲蓋大小的一點碎片,都能炸出水牛大小的坑。

  天命皇帝被轟的極速倒退,卻從緊咬的牙齒縫隙間蹦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

  “呵,呵呵呵,好!朕改主意了,朕要把你生擒!”

  皇帝尾音轉為高喝,地上的裂縫橫七豎八的延伸出去,裂縫里面都透出巖漿似的光芒。

  頃刻之間,地動山搖,巨大的金色光柱拔地而起,帶著繚繞其間的濃稠黑煙,直沖云霄。

  就算是在白日里,周圍十余里山地間的人,也都能夠看見這道光柱的璀璨色澤。

  這樣的光柱,落在六十里外,汴梁城上的守城道官們眼中,就只剩下不及小指粗細的一線金光,饒是如此,依舊讓他們相顧失色。

  金光沖入云霄深處,越來越高,越來越高,光線被云霧折射散逸,也就變得越來越稀薄。

  但皇朝氣運法門,匯聚萬眾念頭而形成的那股強大感應力量,卻持之以恒地向更高處鉆透過去。

  在這極高的地方,空氣奇妙的變得平緩了起來,有一道身影漂浮在其中,任氣流緩動,而他不動,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簡直以年為單位的向上浮升。

  此人腰懸玉斧,背負長棍,身披輕甲,兩眼緊閉,白面黑須,唯獨額頭泛出金色,仿佛涂了一層金漆。

  放眼望去,周圍還有一些比他升得更高,衣著更古樸的人影。

  下方的金光照來,照見了好幾道人影,但金光中裹著的那份魔道濁氣,卻只送入了寬額泛金的那人體內。

  原本在極緩慢浮升的這具軀體,頓了一頓,在金光的持續照耀下,轉而,下墜!

  遙遠的地面上,天命皇帝爆發全力,魔道濁氣混雜著皇朝氣運,在沒有了衣袖的左手上,凝聚出暗金色的護腕、臂鎧,細如魚鱗的甲片延伸到斷裂的袖口內部,可以想見,他這件寬松的衣袍之下,已經是何等威嚴的兵裝。

  在海量的資源堆砌,千百道官精煉的丹砂寶藥培養之下,天命皇帝的魔道修為,只堪堪達到了寶骨神魔第六層。

  關洛陽問過許多俘虜將官,對這一點,心中早有揣摩。

  但卻另有一點,出乎意料。

  這個皇帝在皇朝氣運法門方面,竟是比魔道修為更高,已經沖到了相當于魔道第八重的境界。

  天下亂事紛紛,各地官吏全都不懂得運用氣運陰暗面的秘訣,都呈現衰退之勢。

  以至于關洛陽也沒有想到,這個狗皇帝,居然跟他手下官員截然不同,還能動用這么強盛的皇朝氣運。

  但事已至此,絕無退縮猶疑之理,總要斗過再說。

  關洛陽左手上抬,邊緣地帶的大石斷樹,漂浮而起,腳下一跺,身影浮光掠空,穿梭而至,右手成爪凝聚五指刀氣,直取皇帝咽喉。

  天命皇帝被重力錯動,引得雙腳離地,浮上半空,渾身氣勢出現一個微不足道的破綻,卻不思防護,并指成劍。

  他故意停頓了微不足道的一點時間,等關洛陽的手掌已經擊破金色光柱防護,把他逼到絕險之時,這道指劍,才以殺出絕境的貫日之勢擊出。

  雙方掌指刀劍一碰,互不相讓,蒼茫厚重的刀意,殺斷日光的劍氣,源源不斷的拼斗在一起。

  關洛陽勢不可當,壓的皇帝兩根手指倒彎成一個危險的弧度,不得不凌空退讓。

  然而關洛陽自己的掌心卻也刺痛了一下,有一縷如針般的劍氣,穿透了他的手掌,擊打到肩頭,方才潰散。

  長白山天池之中埋藏的密藏,是戰國時代,一位飛升的魔道大將所留,其歷經齊國三代國君,兵法戰略橫壓當世,名為,匡章。

  戰國時期,他是唯一破入秦關的大將,平生數次知名戰役,每一次都是攪動天下大勢,改變諸國格局的興衰之戰。

  桑丘之戰,匡章戰術奇詭,打得秦惠文王自稱西藩之臣,此后二十年,齊秦二國,再無交兵。

  齊宣王六年,匡章利用燕國內亂,人心離散的機會,率兵十萬從渤海進發,在短短三十天攻陷燕國都城,號稱滅燕之戰。

  后又有垂沙之戰,匡章利用地形戰略,南下大破楚軍精銳,誅楚相唐昧。垂沙之戰以后,聯軍乘勝攻占垂丘、宛、葉以北的大片土地。

  齊閔王五年,匡章率領齊、魏、韓、趙、宋五國兵馬,攻破函谷關,秦昭王遂歸韓河北及武遂、歸魏河外及封陵以求和。

  他在先秦時代,那個只愁人少,不愁礦少的時期,就已經預見到日后天下已發掘的礦脈枯竭,魔道衰落的前景,于是苦心孤詣,開創出精準勘探地下礦脈的秘法。

  可惜先秦之時伐交頻頻,他飛升之后,齊國的人并沒有能妥善保存這門秘法,等到秦漢之后,魔道衰落的情況還是到來了。

  直到悠悠千載已過,天池之下埋藏的礦脈秘法和魔道神功,才重見天日。

  精準勘探礦脈的秘法,天命皇帝早已經普傳下去,但是匡章仗以飛升的《萬劫無期寶典》,卻只有皇帝一個人得窺全貌,秘而不宣,焚膏繼晷的苦練至今。

  春秋無義戰,戰國無寧日,萬劫無期,戰國七殺。

  天命皇帝此刻所施展的,就是寶典中記載的第一式殺伐之術。

  燕,以決志!

  刺王刺相,一往無回,白虹貫日,殺心勝日光。

  一個皇帝,居然使出了這樣的劍法,憑的并非是他自己的心念,而是《萬劫無期寶典》中描繪的意境,是百姓的心念中,提煉出的一點殺心。

  劍氣穿掌,天命皇帝抓住關洛陽一滯的時機,身上功力爆發,腳下裹著厚厚的一層罡氣,沖擊地面,使身形擠壓向前,手臂則已擺動,變指為拳揮去。

  魏,以武勇!

  魏武卒步戰,天下驍勇無雙,大盾重錘,一錘之下,破鐵甲如紙,破人頭如瓜,破戰車如朽木,破門破屋,破軍不敗。

  關洛陽雙掌輪換,受傷的手掌迅速彌合,另一手以大摔碑重手法推出,硬碰硬,重對重。

  地天泰的卦象真意,韻味無窮,咀嚼不盡,以他如今的天魔功功力支撐施展,八方重力凝聚一身,匯在掌間,一掌拍出去,如同大地翻轉鎮壓。

  轟嗡嗡嗡嗡嗡!!!

  他們兩人這一下對拼,各自震退極遠,地面倒是遭了殃。

  因為所用的力道實在太沉猛,散發出來的震蕩波頻率極低。

  擴散到遠處之后,那些樹木石塊,表面看著還完好,實則已化作粉末,被緊隨而來的氣浪一吹,就飛散了。

  不遠處的一座矮峰,被這低頻的震波橫掃而過,山體之內,也傳出了不祥的悶響。

  裂縫在土壤之下呈現,外表看起來,只是那山峰的一側,突然有不少土壤滑動,緊接著,就是樹倒石滾,泥沙俱下,半面山體垮塌下來的一場泥石流。

  自然的偉力彰顯無疑,泥石所過之處,地表上不管什么東西都被卷在里面,成為了那臃腫體態的一部分,張牙舞爪,四處蔓延的向前鋪展而來。

  可是,在這滾滾泥石的前方,那兩個戰斗中的人,顯然沒有要避讓的想法。

  當他們再次交手,連綿不絕的轟鳴碰撞蕩開的時候,高傲肆意的泥石流,也只能憋屈的遭受迎頭痛擊,被氣浪打得,堆起一道道弧形的逆波,停頓、分流,向兩側而去。

  地面在起伏,天上的東西則墜落的越來越快,體表已經覆蓋了一層高溫摩擦出來的火焰,沉睡著,投身向波瀾壯闊的山地。

  “秦——以死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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